星期三,這天是二月初一,也是凌晨和東方俠約好的一月之期,是東方俠的飛龍會和凌晨的青龍幫決鬥的一天。
晚上,十一點鐘,十八中後面的小樹林。
雖然是二月,北方的夜晚還有幾分肅殺之氣,北方吹過未吐新綠的樹梢,出尖銳刺耳的嘯聲,讓人極不舒服,但在小樹林裡,此時卻聚集了五六十個少年,人人熱血沸騰,青春燃燒。
這些少年中,有十八中的學生混子,也是從鄉下來的混子,還有城區的混子,這些人,都是東方俠飛龍會的成員。在聚集之前,東方俠精減了不少人,因為在這個小縣城裡,很多混子都是相互認識的,大多都佔點關係,所以東方俠出了通告,凡是和青龍幫有關係的人,可以不來,不是不相信他們,而是怕到時侯打起來他們下不了手。現在來到的人,也是經過篩選的,都是能打能拼的,至少不能有膽小鬼在裡面,亂了軍心。
六十多個少年,全都戴上白手套,脖子上繫著紅絲巾。這條紅絲巾是東方俠臨時想到加上去的,白天打架,可以識出白手套的標識,晚上就不行了,所以才統一繫上紅絲巾,不會誤傷到自己人。
雖然人多,卻沒有一個人出聲音,他們在等著龍頭大哥的訓話。東方俠就是他們的龍頭大哥,雖然有很多人的年齡比東方俠都大,但在道上混,年齡不是當老大的資本,只有頭腦,只有膽量,還有身手,所以東方俠是當之無愧無可爭議的龍頭大哥。
東方俠臉色冷肅,目光緊毅陰冷,緩緩掃視了一眼人群,沉聲說:
「在此,我先說明,今天晚上會有一場硬仗要干,干的時侯,我不希望看到有人裝熊,如果怕了,最好現在退出,我東方俠絕不會為難你,如果到打的時侯再熊起來,就不要怪我東方俠到時侯反臉無情,就按規矩來:砍手,或者砍腳!我東方俠說到做到,不會和你開玩笑,現在有沒有人退出……」
東方俠望著人群,等了半分鐘,見沒有人動靜,才說:
「很好,兄弟們都是條漢子,以後,只要有我東方俠在,我一定帶著兄弟們打下咱們的江山,打出一片天地。在此,我要說一下咱們的會規,會規很簡單,入我飛龍會的人,一不能**,二不能敲詐,三不能收保護費,四不能出賣兄弟,暫時只想到這四條,以後還會撲充一些。說到這裡,可能有的兄弟就說了,咱們到底是黑社會,還是梁山好漢?不敲詐不收保護費,咱們喝西北風去呀?在此,我東方俠要申明,我要幹的是黑社會,不是替天行道的梁山好漢,但我也有我的原則,你如果有本領,不要去搞**這種丟男人臉的事,你去誘姦,我不管,只要你的手腕夠高,你就是誘姦了縣長的老婆,我也給你頂著,如果你搞**,就算只是為了一個農村的小丫頭,對不起,我會親自動手來切你的傢伙。我們不干敲詐這樣的事,因為我們不久之後,就會人人有錢花,不用去敲詐別人了,咱們自己就是富人,是別人來敲詐咱們了……」
人群中有人笑了起來。
東方俠沒有笑,臉色卻更陰沉了,冷電般的眼光一掃,那笑聲馬上縮了回去,不敢再動。
「至於收保護費這一條,還是像上一條一樣,咱們以後是大財團,大建築商,大老闆,有各式各樣的大企業,咱們只能防著別人來收咱們的保護費,根本不用去收別人的保護費。有兄弟會說,咱們的錢,從哪裡來?」
他微微提高聲音:「咱們的錢,是從欺行霸市裡來,兄弟們都知道,咱們的老虎機已經開始賺錢了,這只是咱們的第一桶金,以後,在本縣之內,我會把每個村莊,縣城裡的每個娛樂部,都放上一台咱們飛龍會的老虎機,只要本縣有人敢放第二台,咱們就是一個字:砸!這就是我說的欺行霸市。我們當然不會只做老虎機,我們會開公司,做建築商,由校外的人來管理,只要有人和我們搶地皮搶生意,還是一個字:打!以後飛龍會所到之處,如果有人不服,兄弟還是給我一個字:砍!」
東方俠的聲音和表情,就像只猙獰的野獸,凶殘而狠惡,但他的冷硬的話,卻像是一把火,點燃了整個夜色的冷凍,讓手下的兄弟們個個熱血沸騰,**燃燒。
「一會,就要和青龍幫開打,到時侯,不能像烏合之群,要統一指揮,聽命令,如果沒有命令,誰敢自己行動手,一樣按會規處罰。打的時侯,兄弟們給我奮勇當先的沖,死了,有安家費二十萬,傷了,醫藥費全部報銷,我東方俠還是說到做到。城裡的兄弟們,暫時由東方南來帶領,農村來的兄弟們,高二的同學,聽陽哥的,高一的同學,聽雲哥的,一會你們自己私自結合一下,現在,咱們就出現,我一個人先走,你們隨後跟來。」
東方俠說到這裡,低聲向東方南和區東陽幾個腦人物說了幾句,快步離開了小樹林。
東方俠走後,六十多個兄弟,迅分好了小隊,由東方南和區東陽雲哥三人帶頭,每人都有二十多人的隊伍,三隊人馬,排成三條長條,在黑夜中靜悄悄的向城裡進了。
十二點正,東方俠準備來到凌晨的修車場。
凌晨的修車場,就在十八中不遠的一條大街上,東方俠每天上學放學,都會從門口經過,不過東方俠為了避免麻煩,故意繞了別的地方走,這當然不是為了怕凌晨。
修車場分為兩層,下面是修理車房,上層是凌晨的辦公室和雜物室,下面的修理房很大很寬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