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一夕之歡
鄭小雅一個人來到一家賓館。
她按照東方俠用手機給她的地址,找到308室。
在308室的房門外,她猶豫了一點,想要確定是不是這個房間。
她輕輕的敲了兩下房門。
房門忽然打開,一隻手把鄭小雅拉了起去,她還沒來的及驚叫,人就被拉進了房間,房門隨即關上。
房間裡沒有開燈,外邊傳過來的燈光,使房間裡暗淡幽靜。
鄭小雅並沒有驚叫,因為她已知道這個人是誰——是東方俠!
東方俠一聲不響,從後面抱住鄭小雅,把她的身子壓在地板上,掀起她的裙子……
鄭小雅只感到一團火熱,劍一樣溶進了她的身體。
房間裡只有兩個人急促的喘息聲音,衣物磨擦地板的聲音,肌膚相撞的聲音。
暴風雨終於停止了。
在半個多小時以後,東方俠和鄭小雅靜靜的躺在床上,輕柔的燈光,撒滿床頭,溫馨、柔和、美麗。
兩人在喃喃說著情話。
鄭小雅摟著東方俠的脖子,深情的望著他的眼睛,說:「你今天什麼時候離開的我家?沒有讓我媽媽現吧?」
東方俠笑道:「我是在你走後不久,就悄悄離開了。我走時,你媽媽還睡的正香哪。如果被她現了,我還能來見你麼!早就讓警察關在警察局裡了。」
鄭小雅一笑:「如果被她現你,她才不會把你送到警察局去哪,她一定會先和你睡覺。」
東方俠笑道:「你就算把我想的壞點也沒關係,不要這樣說你媽媽。」
鄭小雅沉默了一下,說:「她不是我媽媽,她只不過是我爸爸娶的小老婆,她不配當我媽媽!我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女人。只不過我沒有說出來過,免的爸爸傷心。再說了,她只是放蕩一點,心地還不壞。」
東方俠說:「我從你家出來的時侯,正好看一個人進入你家,那個長的深眼窩,圓臉圓鼻子,有四十多歲,一付官樣。那是誰,你認識嗎?」
他說到這兒,忽然感到鄭小雅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緊緊的摟住了他,彷彿她很冷。
東方俠有點吃驚了,他沒想到鄭小雅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他溫柔的撫摸著鄭小雅的秀,轉聲說:「那是誰?」
張小帆沒有說話,只是把他摟的越來越緊。
兩個人都是光著身子的,所以東方俠可以感到鄭小雅的身子涼,全身都抖動個不停。
東方俠隱隱約約的猜到什麼,他不忍心問下去了。他伸出手來,緊緊擁抱住鄭小雅,彷彿這樣可以保護她。
鄭小雅顫抖了很久,沒有說話,忽然低低的哭泣起來。
東方俠溫柔的吻著她的眼淚,雙手摟抱著鄭小雅的力量更大了。
他沒有問為什麼,如果他問下去,鄭小雅會難堪的,因為他已猜測到生了什麼事情。
「他是個畜生!禽獸!他連禽獸都不如!」在顫抖著哭泣了很久以後,鄭小雅終於說了出來:「他毀了我的一生!他是這個區的一位高官,權勢很大。我爸爸的工廠雖然在東莞,但是公司在這個區,所以不敢得罪他。宛玲原來是在美容店裡做小姐的,和他是老相好。他把宛玲介紹給我爸爸,我爸爸一來是不知道他們的事,二來不敢不給他面子。宛玲和我爸爸結婚後,他倆個還在來往,只不過是偷偷摸摸的,沒有讓我爸爸現。我現了兩次,沒有對爸爸說,一是因為他的權勢太大,我爸爸得罪不起他,二是因為宛玲對我還算不錯,她除了這件事情上之外,對我爸爸也不錯。她也是沒辦法,她也不敢擺脫那個人,迫於淫威,不敢得罪那個人,後來……後來……」
鄭小雅說到這兒,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又低低的哭泣起來。
東方俠雖然可以想到後來生了什麼事,他暗暗一歎,安慰的把鄭小雅的手,握放在自己的手中。
東方俠的手安定、溫馨、乾燥、有力,給了鄭小雅很大的安靜作用,過了一會,鄭小雅止住哭聲,慢慢的說:「後來,他又把手伸向我這裡。那天星期天,他知道我爸爸和宛玲都不在家,偷偷溜進我家,把我……他還威脅我說,如果把這事告訴我爸爸,不但我沒有好日子過,我爸爸也會倒霉。我想了很久,沒敢聲張。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以後經常來我家,或者把我叫出去,折磨我……」
到這時,鄭小雅的身子又顫抖起來,那些經歷,對她來說,一定是比惡夢更可怕!
東方俠微微一歎,雙臂微微用力,抱的鄭小雅更緊了,溫柔的吻著她的秀,撫摸著她臉頰的淚痕。他現在才知道鄭小雅為什麼不是處子了。
鄭小雅抬起頭來,看著東方俠的眼睛,她的眼睛中,有淚水,有柔情,有無奈,有不捨,有哀怨,有淒楚,這許許多多的感情,交融在一起,使她看來,有一種觸目驚心的美麗和淒涼。
她輕輕的撫摸著東方俠稜角分明的臉孔,淒婉一笑:「那個男人,讓我對所有的男人憎惡,讓我瞧不起所有男人,更讓我對性感到恐懼,感到噁心——只到遇到你,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了。你天生就有讓女人喜歡的魔力。只是,我很明白,我們不會在一起太久的,你很快就會離我遠去,過你自己的生活,你還會遇到很多很多喜歡你的女人。」
她輕輕的吻了東方俠的嘴唇,她的唇溫軟而冰涼,她的吻纏綿而優傷:「所以,我只要和你在一起,那怕只是一天,一個小時,一秒鐘,然後,你走你的路,過你的生活,我走我的路,過我的生活。」
東方俠沒有說話,他只是更用力抱住鄭小雅,緊緊的抱住她。他知道她說的對,他不會為她停下腳步,甚至不能給她什麼,他能做的,只是給她目前的安慰和溫存。
一份淒傷的婉約,在房間中輕輕瀰漫著。
「我知道那個畜生還再會來欺侮我,不過,我也想通了,女人,總要通過這一關的,給誰都一樣。和那個畜生在一起的時侯,我慢慢變的沒有了那種羞恥感,那人雖然老了,但是體力還很好,有時,我甚至還能得到一種滿足,一點快感。他來找我時,我很討厭他,他不來找我時,我反而有時又會盼望他來……」
鄭小雅說到這兒,清澈的眼神帶著一絲自我的嘲諷,望著東方俠說:「我這樣說,你會不會瞧不起我?是不是認為我是個賤女人?」
東方俠搖了搖頭,用他纏綿的熱吻來回答。
他真的不會瞧不起她,因為他知道,有時侯人性就是這樣,這種事每天都在生,不管你信不信,理不理解——就比如被劫持的女人,會愛上劫持她的男人,被施暴者會愛上施暴者!
鄭小雅凝望著東方俠的眼睛,輕輕的說:「從你的眼睛中,我看的出來,你是真的沒有瞧不起我。我相信你!你是個好男人!更是個好情人!不過,你不會是一個好丈夫。跟你做情人是快樂的,跟你做夫妻,一定是痛苦的!」
東方俠終於問了最重要的問題:「那個男人是誰?」
鄭小雅的目光平靜的近於悲哀:「他就是方小燕的父親——方成志!」
這一夜,東方俠和鄭小雅沒有節制、沒有時間、沒有任何觀念的歡愛。
他們用知道的任何姿勢,他們用以前試過的沒有試過的姿勢歡愛,沒有常規,任意揮。
他們在用一種近乎絕望和哀傷的心態在歡愛!
他們合拍的讓鄭小雅絕望。
——深深的絕望!
——一夕之歡,天亮後,人各一方,相逢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