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就是霸道怎麼了?
離憂不緊不慢的說著,總之這第一點自個的態度得高調地擺在那裡,不論如何自己這個郡主可都是不會在這些個人面前落下氣場。
真正的強者不就是如此嗎?對也是對,錯也是對,誰說也沒用,自己說那才是王道。更何況就算她違反了一些這個時代的lun理,可那也只是自個一人的事,關其他人屁事呀?莫說有這郡主身份壓死人,就算是個平民小百姓,那也是她自個樂意,夫君樂意的話誰管不著。
這做什麼不都講個氣場嗎?離憂原本心中倒不覺得自己有些好理虧的,再加上也並非真的只不過十七八的女子,再怎麼樣加起來三十好幾的真正年紀了,那心理年齡自然而然更是不會讓她怯場的。
先悠哉悠哉的將那個三嬸提出的問題中比較簡單的給收拾掉,說她阻止自己親哥哥納妾?這還真是有些好笑,倒真不麻煩,將事情稍微往那裡一擺,不信這些人有什麼好說的。
在世人眼中,她離憂就算再蠻橫,那也總不至於這麼無聊,胳膊往外拐,為了一個嫂嫂去擋著自家哥哥納妾吧。
她笑了笑,順便再說多了兩句:「幾位嬸嬸你們說這事怎麼就成這樣了呢?原本我與我家那嫂嫂關係的確是不錯,看我哥哥那些日子的確有些冷落到了嫂嫂,因此才會提醒兩句,畢竟這正室就是正室,再怎麼樣也是不能夠冷落了的。在座的各位嬸嬸也都是正室,你們說說,離憂這說的有沒有錯呀?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連這個也都有人能夠挑出事來,難不成還得讓這世上的男人都是寵妾滅妻才是正理?」
一番話出來,在場的男人倒是個個一臉的不太自在,沒有誰吱聲什麼,而好些個女的則都滿是贊同的點著頭,還有些沉不住氣地直接出聲道:「就是,這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再怎麼樣也不能亂了lun理常綱,否則叫我們這些正室哪裡還有臉面呢?」
這廳裡能夠來的女人自然都是正室了,離憂剛才所說之言,自然是在唯護著她們這些正室的利益,若是這樣都還不出聲表示贊同,那不等於是在自己打自己嘴巴嗎?特別是那些個心裡頭對江一鳴與離憂本來也沒什麼太多想法的,更是如此。
一時間這風勢竟微秒的出現了一點點的轉變,原本是針對於離憂的言行,竟一下子似乎是由著離憂控制住了一般。
這樣的情形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了,那三嬸見狀,肯定不想離憂以此而轉移眾人的視線,將最主要的問題當做可有可無的這麼一筆帶過。
她清了清嗓子,打斷了眾人的議論,一副看上去也很是贊同的樣子說道:「郡主所言極是,你們看,這些東西不就是得拿出來量曬才能分得清真假嗎?什麼都當面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日後還有誰敢那般胡說八道。」
「郡主,關於您阻攔世子納妾的這個流言眼下也算是不攻自破了,只不過關於您不許一鳴納妾另娶其他女人的事,這到底又是真是假呢?」三嬸故意裝關心地說道:「畢竟一鳴可是咱們江家未來的繼續人、掌事人,這子嗣可是個關鍵的問題呀。原本一鳴就是個獨苗,若是日後他的子嗣再稀少的話,那可就不太好了。納妾什麼的,無非不就是為了能夠讓人丁興旺,後繼有人嗎?郡主您說呢?」
三嬸才不理其他,逕直又強硬的將話題轉到這個上面來,離憂今日還真是別想避開,避開也是沒有用的。
聽到這三嬸關似於逼問一般的證據,一直沒有出聲的江父似乎終於有些坐不住了。於他而言,江一鳴與離憂的臉面自然是無比重要的,而那些個族親們打的是什麼主意他也一清二楚。
江一鳴與離憂的婚事,他也是一手操辦,這兩個孩子心裡是怎麼想的,更是一清二清。就他看來,其實在他心底之處,江一鳴只娶離憂一人也不見得有什麼不好的,畢竟這兩個孩子也真的是真心真意的感情,並沒有強迫,可是現在若當面承認或者否認,對這兩個孩子都沒有半點的好處。
因此他才會想著自己替離憂出面擋下這事,別讓這些個三姑六婆再在這裡惹事生非了。
「老三家的,今日是我兒子帶兒媳回來給江家的各位族親長輩敬茶,不是來這裡給你們這些三姑六嬸的做什麼必需的有問必答。」江父的語氣並不太好,嚴肅而帶著幾分威嚴,顯然比剛才的族長威信大得多:「你們都是做長輩的,怎麼反倒像是趕著趟似的往郡主身上發難?既然知道是流言蜚語那還有什麼好求證的?連我這個做父親的都沒有那麼關注,你們又何需要刨根問底?」
江父說到這,單獨看向離憂,繼續說道:「郡主這是性子好,給你這些嬸嬸位臉面,你們問什麼便答什麼,那是看得起你們。可並不代表她就得跟個受審之人一般,由著你們在這裡胡鬧」
說著,他目光一轉,再次看向三嬸:「老三家的,你這安的是什麼心,別當別人看不出來,我之所以這麼久沒出這個聲,也不是因為別的,只是不想當著這麼些個晚輩的面落你這個長輩的臉面罷了……」
話還沒完全說完,那三嬸總算是忍不住了,臉色難看地說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大哥,我這三嬸可沒說什麼難聽的話,也沒安什麼不好的心思,不是一家人嗎,問個幾句怎麼啦?用得差您這麼大的火氣嗎?」
三嬸雖說心中很是不爽,可對著江父卻不也不敢太過囂張,江父這人別看沒事的時候一臉的隨和,可這麼些年以來,在江家那也是說一不二的,真是較起真來,沒有誰敢去觸他的霉頭,畢竟是江氏一族現在的掌門人,沒有那麼一點氣勢與威嚴哪裡駕駛得了這些人,哪裡辦得了大事。
「一家人?你若真當這兩個孩子是一家人的話,就不會在這麼大喜的日子故意找些這樣的事東問西問的。要是你家洛兒,當著這麼多族人的面你自己會胡說八道這麼些不著邊際的話嗎,你會容忍什麼三姑六婆在這裡置疑你家洛兒半個不好的字嗎?」
江父滿面的冷清,毫不猶豫的訓斥道:「將心比心,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是不願意,莫說都是些捕風捉影,沒有譜的事,就算真有什麼,那也輪不到你這做三嬸的來操心,自然有我這個做父親的,還有他們的爺爺奶奶自個操心。這只是他們自個的事,還不需要拿到族中大事上來審問」
「大哥莫生氣,是我家這女人不懂規矩,你也知道她平日就是這麼個性子,嘴巴喜歡說三道四的,其實也沒什麼壞心眼。」一鳴的三叔見狀,自是連忙出聲朝江父陪禮,如今這事江父出聲了,自然也就不能再和之前那般看熱鬧的心思了,畢竟江父現在才是江家說一不二的人,只是當面不能夠如此無視,如此逾越的。
那三嬸見狀,自然更是不敢再如之前那般毫無顧忌,更是迫於自家男人的眼神,心有不甘地朝江父說道:「大哥別跟我這婦人一般計較,我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女人,跟大哥還有一鳴郡主自是沒得比,俗人一個,自然是喜歡俗人的那一套,有什麼說得不對的地方,或者讓你們心裡不舒服的地方,還請大哥莫怪罪。」
離憂一聽,這三嬸嘴巴還真是硬,明明知道這江父的威嚴是她踩不起的,卻又始終心有不甘,連道個歉都還要語帶嘲諷。
原本是想著自己出面解決的,沒想到這江父倒還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物,而且還頗為護子,逕直給出面擋了,如此一來,倒也不枉他這個江家掌門人的身份。若今日他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任由著這些三姑六婆說三道四,本也沒什麼,畢竟一個大男人是沒必要跟這麼一群女人計較這些,況且憑離憂自己的能力也不會被落臉面。
不過,如此一來,倒還是讓人覺得這江家的當家人太過弱了一些,亦顯得這當父親的對子女的態度並不算是太過親近。更何況,離憂再怎麼樣不會吃虧,可什麼話都從她嘴裡出來的話,倒也顯得還是有那麼一些不太完美。
眼下江父的所做所為,倒是最好的處理方法,直接讓這些人老老實實的閉嘴,不關她們的事,輪不到她們管的便不許管,做好自己便行了。
江父聽三嬸這麼一說,索性半點情面也都不留了,逕直說道:「老三家的,聽你這話自然是心中不服氣了。好,既然如此,那今日我這個做父親的不妨站出來替自己的兒子兒媳說一句話,也省得你們成天在背後瞎琢磨,瞎操心」
「你們都聽好了,日後我兒江一鳴娶不娶其他女人,納不納妾,子嗣多與少,那都是我兒子一鳴的事,我這當父親的絕對不會去干涉,並且他不論做任何的決定我都支持,只要他過得好就行了」
江父一臉鄭重地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不會去操心這些上天早就已經注定好了的事,一鳴大了,成家了,是江家未來的掌門人,若是他連這麼一點主見,這麼一點斷事能力都沒有,便沒有資格做我江家的繼續人」
「我這做父親的不去干涉,其他人更是沒有資格管這些,日後若是讓我知道還有誰藉著這事說三道四,自做聰明的話,別怪我不講情面拿這掌門人的身份壓人。大家自己管好自己那一家子的事,要是實在是閒得無聊便學學郡主,找點行善積德的事去做做,為自己積多的陰德,都聽明白了沒有?」
最後一句都聽明白了沒有實在是太有氣勢,離憂還是頭一次見識到江父如此果斷強勢的一面,只見眾人紛紛不約而同的回應著聽明白了,絲毫沒有了剛才看熱鬧的那種心境。
離憂暗中點頭稱讚,難怪這些年來江家可以發展得如此之快,財富累積富可敵國,沒有這麼一位行事凌厲的當家人,自然是萬萬不可能的。
而江父的這一表態,無疑就是明顯的護著江一鳴與離憂,流言也好,蜚語也罷,有他這做父親的頂在這裡,看誰日後還敢拿這種事說三道四。
江一鳴也不由得看向江父,眼神之中流露出幾分異樣的情緒,這麼久以來,除了在商場上見識過江父的果斷與能力之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江父在生活之中如此模樣,而且還是為了他的事情,一時間心中感慨頗多。
而眾人亦是各懷心思,顯然也沒有誰再有之前那樣的心思想著去揭人家的短,而是擔心起自家的事來。這一回算是觸到了江父的霉頭,估計著日後許多家族裡的利好什麼的怕是會出現新的風向與調整。
江父此人向來極有手段,對於江家這些族人亦充分的掌握了各自的心態與短處,往往能夠從所得利益之間來控制各個族人,並且還做得滴水不露,讓人挑不出半點的不是出來,實在是在馭人方面做得相當的出色。
江家這些個族人自然是更關心各自的切身實際利益,之前也出現過因為有族人犯了江父的忌諱而落個人財兩空的下場,並且還讓人挑不出半點的不妥,自那以後便沒有誰敢對這江家再存什麼冒犯之心,而有了江父這麼一個強勢的主心骨整個江家這才日益更加的興旺。
甚至於下一任族長的人選也直接由江一鳴爺爺那一輩直接給跳了過去,內定為江父,日後再加上族長的身份,憑著江父這種強勢派的做風,更是沒有誰敢當面頂撞得罪。
因此不少人都開始說著好話,並且自覺的將話題給移到一些輕鬆喜氣帶著祝福的的氣息上來,完全不似於剛開始那般。
離憂暗自歎了口氣,這人呀,不論如何厲害,還是得有權勢在手,眼前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若是江父行事軟弱,那麼她與江一鳴日後在這江家立足,在這些族人面前自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威信,而江父這般強勢的維護,再加上江一鳴自己亦本是個能人,這往後要走的路便更是能夠順利不少。
雖說今日江父就算不出面,最終她也是能夠解決掉的,可是一個女人在這種場合中表現得太過強勢的話,說實在卻也不算是什麼好事。如今藉著江父的光,她倒是什麼都佔到了,自是何樂而不為呢。
江一鳴倒也有個性,當著眾人的面起身徑直謝過江父,言語不多,只道了聲:「一鳴謝過父親,日後江家公事諸位族親皆可過問一鳴,但一鳴自個私事一鳴自有了斷,諸親不必過問。」
如此行事做風倒完完全全有著江家未來接替人的風範,眾人一見,只是沒有誰出聲多說什麼,又是一陣無關緊要的閒聊帶過。
見時候也不早了,江父這才朝眾人說道:「今日時候也不早了,前邊宴席已經備好,各位可移往宴會廳一同用個午膳。」
此話一出,原本那些便有些坐不住了的人自然連忙紛紛起身,三人一群,四人一夥的往宴會廳而去。而江一鳴與離憂見狀,也都知道一會這酒宴過後今日便算是功得圓滿了,因此相視一笑,心中倒是輕鬆了幾分。
吃吃喝喝的,在坐的這些也都沒有多大的興趣,原本也就是如同例行公事一般,因此在應該敬酒的敬過酒,應該喝的喝過之後,沒多大的工夫便有不少人吃完了事,起身離席告辭。
江父也不在意,讓下人去送,又見離憂也吃得差不多了,便讓親信領著去備好的房間休息。江一鳴倒是不能夠這麼早離開,畢竟還有好些客人在,沒有完全走完之前,按理也是得跟著江父在那些主持局面的。這些離憂與江一鳴心中都有數,因此兩人也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相互眼神示意了一下,便明白了。
離憂離開宴席廳,跟著僕人一併往後院而去,剛才這麼鬧騰倒也是吵得不行,如今總算是清靜了不少。身旁的綠珠不愧是瞭解她,只是體貼的跟在一旁隨時照顧,卻並沒有多說什麼來煩她。
到了提前給她準備好的休息用的屋子前時,離憂沒有再讓送的人一併進去,轉而讓他先行回去幫忙,而她們則自己進去便可。
得到郡主的示意,那僕人自是領命,反正這已經到了門前了,自然也不可能再出什麼差錯,因此行過禮後便退了下去,忙自己的去了。
等僕人一走,離憂這才帶著綠珠往正屋那邊走去。上了台階,到了門口,綠珠正準備推門而入卻見離憂一個揚手制止了綠珠的動作,並且示意禁聲。
綠珠開始還有些不太明白,見狀卻自是不敢再推門,亦不敢出聲,卻聽屋子裡傳來有人小聲說話的聲音,便也跟著離憂一併聽了起來。
「你說這郡主到底有沒有說過不准少爺再娶其他女子這樣的話?」一個小丫環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顯然帶著十二分的興趣:「別說是今日三夫人這麼說,這前我也聽不少人說過這事。嘖嘖,到底是金枝玉葉,說話底氣就是足一些。少爺也真是命苦,不說這身份家世,單論這相貌也不知多少人喜歡,你沒看到俊得很」
「看到又怎麼樣,人家是主子,難道咱們這種奴婢還有什麼想法嗎?」另一個聲音倒顯得坦然得多:「再說,那郡主身世不也了得?聽說也是長得花容月貌的,配少爺自是沒有問題。」
「可問題是郡主不准少爺再納妾呀,不但是納妾,聽說連通房都不給有,就是除了她以外,不能夠再有其他任何的女人。」第一個小丫環繼續說道:「這一夫一妻的普通平民小百姓,沒錢的也就罷了,這少爺可又不是那些個人,哪裡能夠一輩子只守著郡主這麼一個女人呢?就算是天仙那又怎麼樣,天天對著不照樣會煩。燕窩是好東西吧?天天給你吃,你也不見得多喜歡吧。」
「你這比方倒是有些意思,可是這種事誰說得準呢?郡主不論到底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反正最後還是得看少爺自己的心意。我看著那郡主性情可不像外頭傳的那麼蠻橫不講理,說不定壓根就是胡說八道的,最多也就是不能納太多吧。」那個坦然得多的聲音繼續說道:「更何況,剛才不是連老爺都說了嗎,這納不納妾的誰也管不著,還是少爺自己說的算,誰都沒那個權力去干涉,我看這話應該也是對著郡主說的。」
「再說,郡主應該是個明事理的好女人,你不知道,她開的那個醫館,不知道替多少窮苦人救過命,這樣菩薩心腸的人又豈會那般蠻橫小心眼呢?」
「你呀,就是太天真,這心善可跟感情上小不小心眼沒半點關係。」第一個小丫環笑著說道:「說實在的,這女人心時頭誰不願意自己的夫君只有自己一個女人呢?可是呀誰都沒那個膽連放在心中也不敢多想。也就是郡主這樣有膽識的人才有這個可能。」
坦然的聲音再次響起,反駁道:「就你想得多,我看著不可能,你想想以前連公主嫁給老爺都沒有說過不准老爺納妾的話,更何況是郡主呢?再怎麼樣公主的身份可是比郡主要高上一層吧?再說這皇家也得體現皇家的氣量,郡主也是知書達理之人,豈會這般沒了皇家的臉面。」
「公主?」小丫環好笑的聲音再次響起:「你進府時間不長,許多事情是不知道,這公主別看表面謙和親切得很,也從來都沒說過類似郡主說過的話,不過你自己瞧瞧,老爺娶了公主以後,還有沒有再納過妾?僅有的兩個通房那也是公主自己身旁的人,你當公主這心中真那麼大度,要真是的話,少爺怎麼可能會與老爺分開這麼多年,連相認也是等到公主去世之後?」
「你的意思是,公主她……?」突然,屋子裡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像是發現了外頭有什麼不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