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之城與天一帝國百萬聯軍的先鋒部隊,為了安營扎塞,忙碌了整整一個下午。
吃過晚飯後,除了站崗值班的士兵以外,其他士兵都躺在草席上休息,養足精力,准備幾天後的攻城大戰。
不知道什麼原因,絕大多數士兵都無法入睡,雖然他們勞累了整整一個下午,但總覺得精力依舊充沛。
而巡邏的長官又不在,於是很多士兵們開始閒聊。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感覺我渾身有使不完的勁,根本不知道疲倦,真是奇怪。”
“你是蠻牛啊,當然有使不完的勁。可惜營地裡沒有一頭發騷的母牛,否則你可能會精盡人亡喲,哈哈”
“你們別瞎起哄,蠻牛的話我也同意,原先我幾乎是一沾枕頭就能睡著,但最近這些天,簡直沒有合過眼,腦海裡盡是些……”
“我知道,盡是些豐乳肥臀,在你面前晃動,哈哈!”
“沒錯,最近我特別想我村子裡的那個小蘭,這次回去,一定讓我父親上門去提親,嘿嘿。”
“我依稀記得我們駐扎在泰坦帝國那個邊境小城楊柳城時,半夜總是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而我們精力充沛,夜不能寐也是從那時開始的。”
“笨蛋,你是不是童子軍啊,那些奇怪的聲音,是楊柳城中那些居民晚上干活發出的聲音。”
“晚上干活?干什麼活?”
“白癡,就是男歡女愛,那碼子事。”
“哦,但那聲音也太大了,而且我巡邏時,整個楊柳城,幾乎每個角落都能聽見這種聲音,實在離譜。”
“那也是,不過也許是泰坦帝國的居民們不滿我們占領他們的城池,全民通過這種方式來抗議,借此刺激我們。”
“這種歪理,虧你想得出!”,
“你們怎麼還不睡覺,快睡,不睡就出去站崗巡邏,真是一群不知好歹的家伙。”
營地終於寂靜下來,只余下呼呼的風聲。
三日後,百萬聯軍的主力兵團終於來到,從特倫要塞上望去,黑壓壓的一片,不見盡頭。
特倫要塞的攻防戰終於即將打響,但沒有人預料到,這是歷史上最古怪離奇的一次會戰。
布爾站在特倫要塞的城牆上,向要塞下不遠處的朝守軍挑戰的百萬聯軍先鋒部隊望去。
軍容鼎盛,旌旗飛揚,四個萬人方陣,朝要塞大門處緩緩逼來。
布爾對身旁的星雲瑩道:“瑩瑩,你是我的參謀,你看敵軍這支攻城先鋒部隊戰力如何?”
“布爾,你少拿肉麻當有趣,小心我掌你的嘴。”星雲瑩粉臉一紅,怒道。
布爾立即露出一張苦瓜臉,鞠躬賠不是,讓星雲瑩破涕為笑。
“可比魯,我們的美女參謀現在正生氣,沒空理會我這個主帥,你來回答這個問題。”布爾對矮人戰士可比魯道。
“很顯然,先鋒部隊一般都是很勇猛的部隊,應該有悍不畏死的勇氣及敏捷的身手,才可能登上飛鳥難渡的城牆,達到激勵後方戰士士氣的目的。”可比魯答道。
“我也基本同意可比魯的觀點,城下那些戰士,各個面露堅毅之色,顯然視死如歸,絕對戰力一流,我們不可小看這四萬先鋒軍。”星雲瑩插口道。
布爾心中直樂,還好我臨走前跟罕畢圖將軍學了些戰場上的知識,現在可以在你們面前神氣一下。
“你們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這四萬士兵絕對是敵軍用來測試我們要塞攻擊力的試驗品,絕非所謂的主力,戰力更加一般。即使他們訓練有素,恐怕也未經歷過任何真正意義上的戰爭。”布爾肯定的道。
“嘴巴是你的,你想怎麼說都可以雲瑩不服氣的道。
“你們二人仔細看,看清楚。他們的表情不是堅毅,而是緊張。不要以為皺著眉頭就是視死如歸。你們再看他們握著兵器的雙手,是不是有點發抖。”布爾解釋道。
一旁的其他將領立刻對布爾刮目相看,沒想到這個白癡統帥竟然有如此眼力,高明到通過一些細微的地方來分辨敵人軍團的戰斗力。
一位將領忍不住問道:“布爾元帥,那究竟什麼樣的士兵才是真正無敵雄師?”
“比如說,我們的玄鐵兵團就是無敵雄師。你們要知道,真正的精兵,在戰場上並不緊張,反而顯得非常放松,不過一旦大戰開始,他們就會忘記一切,只知道聽從上級的命令,忘我殺敵。”布爾答道。
“我感覺玄鐵兵團的士兵看上去和其他士兵沒什麼區別呀?”又一位將領問道。
“那是你觀察不夠入微。在戰場上,兩軍對壘之際,千萬名的士兵都會發出殺意,甚至殺氣。而這些殺意及殺氣最能夠讓戰馬驚慌。你看我們的玄鐵騎兵,無論何時何地,從未發生過一匹戰馬在大戰前發出嘶叫聲,顯然戰馬被主人的鋼鐵般的意志所同化,無懼任何危險,或者說到了人馬合一的境界。我甚至可以這樣說,放眼這個龍之大陸,沒有那個國家的騎兵又我們的玄鐵騎兵的戰力,在我的眼中,他們幾乎是無敵的。”布爾話語鏗鏘有聲,四座皆驚。
眾將未見過玄鐵騎兵那不屬於人世的殺傷力、防御力、速度等等,但布爾這番話論據充分,也說得眾將不斷點頭。
此刻,眾將才明白,布爾能成為帝國兵馬大元帥,實非僥幸,原來他是一個大智若愚的將才。
一時間,眾將對布爾的敬意都油然而生,不知是誰帶頭,眾將一起向布爾揮手致軍禮。
星雲瑩和可比魯見將領們突然如此愛戴布爾,都有些好笑,但又不好說什麼,只能聽之任之。
可憐的是布爾始終在某些方面很白癡,一直以來,他都不知道什麼是軍禮,不但沒有莊嚴的回敬眾將一個軍禮,還問了句讓眾將幾乎吐血的話。
“你們是不是頭上有虱子啊,很癢是吧?你們也是,平時要注意洗澡,養成衛生的生活習慣嘛。”
眾將的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終於尷尬的將手放下,暗歎主帥布爾真是一位深藏不露,喜歡裝寶的奇人啊。
一場接觸戰終於打響,果然如布爾所料。敵軍的四萬先鋒幾乎是剛一接觸到要塞那強大的攻擊力後便迅速撤退,根本沒有強攻的打算。
布爾在眾將的心目中的身影更加高大威武了。
“可比魯,晚上實施我們的騷擾敵軍的計劃。”布爾突然道。
“是,大哥,我晚上就帶那些魔法師去那裡。”可比魯應道。
“哦,你記得在一旁守著。我怕那些魔法師中有好色之徒,而且那個叫娜露的女子也的確是個性感尤物,萬一他們不干正事,那可就難辦了。我們的騷擾計劃全靠他們雙方了。”布爾擔心的道。
“這你放心,有我在,絕對不給他們任何機會。”可比魯正色道。
“我雖然知道你是個絕對值得信賴的正人君子,高傲的矮人族戰士,絕對不會監守自盜,不過你值勤時還是穿上重重的盔甲,免得到時心猿意馬,上了賊船而不自知。”布爾又叮囑道。
沒想到布爾考慮的這麼周到,這麼信任自己,可比魯異常感動,說不出話來,直一個勁的點頭。
一旁的星雲瑩暗自好笑,可比魯實在是個直腸子,好使又好騙。
布爾轉過頭,面色嚴肅的對眾將道:“今晚起,所有士兵,包括你們這些高級將領在內,全都在要塞操練場旁的大棚子內休息入睡,誰違反的這一條,軍法伺候。”
雖然眾將不明白布爾意欲何為,但還是異口同聲的應道:“是!”
“你們在這裡繼續欣賞風景,注意敵軍的動態,我去休息了,又任何異況發生,立即向我匯報。”
說完這最後一句,布爾趾高氣揚的離開了。
可比魯道:“我還有很多事要忙,就不陪各位了。”
說完話後,可比魯緊隨著布爾,轉眼消失不見。
星雲瑩沒想到布爾和可比魯都不理她,感到有些委屈,於是嘟嘟嘴,也隨後離開。留下干瞪眼的其他將領們。
傍晚時分,可比魯帶著一眾魔法師來到那些妓女的住處。
一進門,魔法師們便被這群妖艷女子的散發出的濃烈的香氣熏得頭暈目眩,當他們看清楚身旁這些環肥燕瘦、性感撩人的女子後,欣喜若狂,還以為可比魯帶他們來此解悶,讓這些女子整晚服侍他們。
雖然還只是初次見面,但魔法師與妓女們已經眉來眼去,如果不是可比魯在場,恐怕一場淫亂再所難免。
可比魯干咳了幾聲,眾人的神情終於嚴肅起來,魔法師們又變成地地道道的君子,而妓女們臉上也散發著聖潔的光輝,只可惜她們穿得實在太少,否則恐怕真有人會被眼前的假像所迷惑。
“希望你們搞清楚狀況,你們肩膀上肩負著整個要塞的光榮,有著重大的使命,一旦亂來,我可保不住你們。不但你們要人頭落地,恐怕你們的家人都要受牽連,那時你們可就悔之晚矣!”可比魯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未料到事態如此嚴重,魔法師們與妓女當下按捺住心中那團熊熊的欲火,整個人逐漸冷靜下來。
妓女的首領娜露道:“矮人將軍,現在怎麼辦你說吧,我們全聽你的。”
一名魔法師也走出來,對可比魯道:“我是這群魔法師中魔法修為最高的,是大魔法師,名叫比亞,還請將軍多多指教。”
“好,待會你們二人隨我去另一個地方,在布爾元帥的指點下進行另一項計劃,絕對不容有失。”可比魯沉聲道。
“是,將軍。”娜露和比亞異口同聲的答道。
可比魯指了指那些風騷的女子們,對其余的魔法師道:“她們發出勾魂奪魄、迷人心智的叫床聲後,你們便使用魔法,擴大她們發出的音量數倍,讓她們的呻吟聲更加清晰逼真,傳到要塞之外,讓百萬敵軍盡數聽見。一個累了,另一個就接替,反正從早到晚都不能停止。切記。”
眾人明白了可比魯的意思,連連點頭。
“好了,娜露、比亞,我們走。你們先不要開始,等我回來後再進行。”可比魯說完話後,便帶著娜露與比亞離開了房間,找布爾去了。
一個小時後,布爾的騷擾戰終於開始了。
特倫要塞傳出一陣陣令所有男人都心跳加速的呻吟聲。
啊……
呀……
哦……
啦……
不要……
不行了……
……
淫蕩的叫床聲在整個特倫要塞上空回蕩,並且開始朝百萬聯軍的營地傳去。
巡邏聯軍士兵還好點,只不過是面紅耳赤,留神聆聽這激蕩人心的女人發春的呻吟。但那些原本應該好好休息的士兵,准備明天大戰的主力軍團的士兵卻只能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中盡是一些男歡女愛的淫蕩畫面。
空間回蕩的呻吟聲突然開始加速,叫得一次比一次快,讓聯軍士兵們更是全神貫注的傾聽。在他們的腦海中,似乎自己成了肉搏戰的男主角,發動了最後的沖刺,一次又一次的將胯下的女子送上極樂的顛峰。
巡邏的士兵停下了腳步,站崗的士兵雖然看著遠方,但目光已經呆癡,應該好好睡覺養足精力的士兵們則在地鋪上不由自主的隨著那呻吟的節奏扭動著身軀。
所有的聯軍士兵們幾乎同時感覺到一股熱流從小腹傳遍全身,這些天來異常充沛的精力似乎要破體而出,身為男性,他們知道他們需要什麼,需要性,需要異性的撫摸,需要狂野,需要發洩,需要最原始的那一幕。
奇異的熱力,讓所有士兵都大汗淋漓,站崗巡邏的士兵也不例外。
突然間,整個特倫要塞的上方天空亮堂起來,一個巨大的赤裸美女的幻影出現在半空之中,讓聯軍巡邏及站崗的士兵們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彎彎的月眉,妖艷勾魂的桃花眼,小巧的鼻子,性感豐厚的朱唇,潔白如玉的粉頸,無暇嬌嫩的酥乳,不堪一握的蠻腰,秀美修長的玉腿,甚至芳草萋萋的桃源之地也若隱若現,活似一張春宮圖。
最要命的是那個赤裸美女隨著空中飄蕩著的呻吟聲的節奏,不斷進行著最原始的扭動,那雙目微閉,朱唇微張,遍體香汗,春情撩人的模樣,讓所有的男人都為之噴血。
雖然大多數的聯軍士兵都在地鋪上休息,但只要略一抬頭也能看見這個空中的這個尤物,整個營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余下粗粗的喘息聲。
聯軍帥帳內,星之夜、藍牙、古特夫、古千秋四人也聚在一起議論此事。
“敵人擺明了是騷擾我們,讓戰士們不能好好休息,我們必須想出對策,否則影響到士兵的戰斗力,那時恐怕我們將陷入被動啊。”古特夫說道。
“我建議召集我們軍中的魔法師,在營地施展‘靜音’魔法,再以攻擊魔法化去特倫要塞上空的裸女幻影。”古千秋接口道。
魔族戰將藍牙冷哼一聲,實質般的殺氣充斥在帳內,讓人遍體生寒。
“如果這點意志力都沒有,無法對抗這種誘惑,根本就不配成為一個戰士!”藍牙冷聲道。
古千秋立即對這個曾經重創父親古特夫的魔族高手瞪了一眼,卻不敢發作。畢竟他也知道一旦觸怒了這個可怕的魔族高手,父親也無法保住自己。
星之夜對古千秋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激動。
“看來我們的對手很有意思,竟然使出這種手段來騷擾我們。兵者,詭道也!看來這一戰還不如我想象中那麼簡單,哈哈。”星之夜笑道。
“國師,那你認為我們是否要插手今晚這場奇特的騷擾戰?”古特夫問道。
“這樣吧,我們把攻城戰往後順延兩三天,這樣就不至影響士兵們的戰斗力。今天晚上的這場奇特的騷擾戰當作對我們戰士的一次磨練。”
“好吧,看來只能這樣了。”古特夫答道。
正由於星之夜這樣一個決定,未真正重視無恥元帥布爾發明的,被後世稱為‘史上騷擾戰’的至淫至蕩的‘布爾騷擾戰’,使得以後的戰局陷入僵局,即使以星之夜之能,也不得不望著特倫要塞興歎。
而日後布爾幾乎成了淫蕩的代名詞。(當然,在後世,布爾這個詞語,代表著很多深刻的含義,比如淫蕩、無恥、卑鄙等等,反正其中沒有一個褒義詞。)
這一夜,對天堂之城與天一帝國的百萬聯軍來說,絕對是一個不眠之夜。
但對於特倫要塞的士兵們來說,影響卻不甚大。所有休息的士兵,甚至包括那些高級將領,都在要塞操練場旁的大木棚內休息,而這個大木棚由十個魔法師輪流施出‘靜音’魔法,根本聽不見那讓男人熱血沸騰的呻吟聲,而幾乎接近封閉的有門有窗的木棚構造,也讓士兵們看不見特倫要塞上空的裸女影像。唯一苦的是那些平民百姓,他們也激動興奮一夜。
第二日清晨,聯軍士兵們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相互間進行著奇怪的問候。
“昨天晚上你幾次呀?”
“哦,才八次。你呢?”
“我不過才十二次。”
“哎呀,你可真是猛男啊,佩服!”
“我不算什麼,我們團中很多人都是近二十次!”
“不會吧,勇猛的離譜啊,這種發洩法人都會死啊!”
“他們也說不能理解,說原來他們精力最充沛時也不過五、六次。”
“恩,可能是昨天晚上那呻吟聲和半空中的那個騷貨太爽了,讓他們超水平發揮嘛,哈哈”
……
渾身酸痛的聯軍士兵集合時,驚奇的發現所有的同伴都是清一色的黑眼圈,哈欠連天,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樣,甚至包括前來訓話的長官。
由於星之夜決定攻打特倫要塞的推遲幾天,所以聯軍的士兵們便開始了平日的軍事訓練。
別說是普通的新兵,就算是精銳之師的士兵操練時也不成樣子,東一拳,西一腳,簡直比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還要無用。
主持訓練的將官們喊出的口號也是如蚊子叫一般,甚至一些紀律性比較差的將官,都懶洋洋的坐在一旁,昏昏欲睡。
就在此刻,空間中又響起那陣銷魂的呻吟聲。
操練的士兵們一聽,立即精神大振,各個都變得龍精虎猛,瘋狂的開始操練,仿佛要將僅余的那點精力完全釋放出來。
一些神智相對比較清醒的將官終於感覺事情有些不大對勁,眼前這些似乎著了魔的士兵們,瘋狂的操練著,口中還不停的咆哮著,赤紅的雙目中全是那最原始的對女人的欲望。
操練時奇怪的情形很快傳到星之夜的耳中。星之夜看了看那些操練的有些走火入魔的士兵們,心生不妥。
一個人的意志力即使在薄弱,也不可能這樣飲鳩止渴般的發洩,其中定然另有蹊蹺。
在下令全軍停止操練,休整一天後,星之夜開始尋找士兵們莫名表現的真相。
終於,星之夜發現全軍攜帶的清水有問題。這些清水都是取自楊柳城的井中,當初也檢驗過無毒,但問題卻正來自這無毒的清水。
星之夜將藍牙、古特夫二人召來,告訴他們二人士兵們的古怪表現,然後一起研究這大有問題卻有看不出理所然的清水。
星之夜等幾人平日都是美酒相伴,所以不曾飲用過井水,此刻也不敢冒然喝上一口。
終於,古特夫淺嘗了一口,沉默了好半晌,然後用真氣將這口水再從胃口逼出。
“怎麼樣?”星之夜問道。
“國師,大事不好。井水中下了一種奇藥。”古特夫歎了口氣,答道。
“應該不是毒藥,楊柳城中的每口井我都派人檢查過,絕對無毒。古特夫,這種藥應該是春藥吧?”星之夜道。
“沒錯。這種春藥名叫‘奇淫散’,此種春藥無色微帶甜味,所以混在原本就甘甜可口的井水中根本不易發覺。‘奇淫散’藥性極猛,一旦發作,以透支人的生命力的方式,將人的精力完全釋放出來。普通人用藥後,恐怕要休息近一個月才能恢復元氣,看來此次我們麻煩了。”古特夫搖了搖頭,面有憂色的說道。
“星之夜,我們的王牌軍團‘機關兵團’一直都是飲用的他們自己攜帶的清水,戰斗力應該沒受到絲毫影響。”藍牙突然道。
“話是不錯,但我們總不可能依靠‘機關兵團’那幾萬人攻陷防御力超強的特倫要塞啊。並且‘機關兵團’的威力在兩軍對戰中才能完全發揮出來,在攻城戰中他們的強大根本體現不出來,和普通士兵無異。”星之夜斷然否決了藍牙期望以‘機關兵團’克敵取勝的想法。
古特夫心道:什麼魔族戰將,根本對兵法及兵種相克一竅不通,只不過是個實力強橫的魔族蠻子而已。
“如今之計,只能靜觀其變,讓軍中的魔法師每晚施用‘靜音’魔法,讓士兵們安心休息,不再胡思亂想,逐漸恢復攻城主力軍團的戰斗力。”古特夫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這幾天,我們必須找出一個能夠引蛇出動,狠挫對方的囂張氣焰的計策。”星之夜同意古特夫的提議,但卻不願意一直如此被動,准備施出奇計,狠狠教訓一下特倫要塞的守軍。
接下來的幾天,因為聯軍營中魔法師的干擾,空中的裸女影像一直很模糊,有時甚至完全消失,而那讓人血脈賁張的呻吟嬌喘聲也因為‘靜音’魔法,無法直接傳入聯軍士兵們的耳中。
但人類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聽得到那淫蕩的呻吟聲時士兵們想入非非,聽不見時卻更加想,想到輾轉反復,幻相重生,依舊無法安心入睡。
一個星期後,特倫要塞的將領們被布爾召集,開始了一次相對比較正式的軍事會議。(至少沒有出現身為最高統帥的布爾以肚子疼痛的理由中途離席之現象)
“羅西將軍,這些天來敵軍有何異動?”布爾對他來之前特倫要塞的最高長官羅西將軍問道。
“元帥大人,敵軍這些日子連正常的操練都未進行,看來元帥的擾敵之計已生奇效。敵軍穿越炎熱難當的撒拉沙漠,已經消耗了他們相當大的體力,本已是疲憊之師。加上這些天睡不安穩,恐怕戰力所剩無幾。”羅西將軍答道。
布爾發現一些將領的面色都很難看,似乎對自己的做法頗有微詞,於是道:“你們中間一定還有人不滿我的這種擾敵之法,我們的軍事會議是民主的,不是我一人專制的會議,大家有什麼不同意見盡管說,不必介意。我可是標准的平易近人的好元帥喲!”
“我不同意元帥使用的這招無恥至極的擾敵之計,簡直有失我泰坦帝國的大國風范。”一名年輕的將領終於鼓足勇氣道。
“什麼,無恥至極的擾敵之計?來人啊,給我拖出去斬了!”布爾怒吼道。
那名年輕將領沒想到自己這句話惹怒了布爾,會被處死,立即嚇得面無血色,結結巴巴道:“元帥大人,您……您剛才不是說民主嗎?我……”
“開玩笑的,哈哈,看你那熊樣!”布爾哈哈大笑道。
眾將心生寒意,沒想到布爾年紀輕輕,卻城府頗深,喜怒無常,有著驚人的駕御屬下的手段。
他們哪裡知道,布爾實際上是一個毫無心機,有些瘋癲的白癡元帥。
“我知道大家都不齒我用妓女的叫床聲來騷擾敵軍的行徑,更不贊同讓一個風騷絕倫、全身赤裸的妓女,以種種不堪入目的肢體動作誘惑那些敵軍士兵,即使那只是個影像。是嗎?”布爾笑著問道。
眾將都默不作聲,無人答話,以免又觸怒這高深莫測的主帥。
見眾人如此反應,布爾突然大聲吼道:“是不是?回答我!”
“是!”眾將條件反射式的從椅子上站起,齊聲答道。
“很好,坐下吧。”布爾很滿意自己的大嗓門。
眾將神色木然,老實的坐下。
可比魯和星雲瑩在一旁看著覺得分外有趣,沒想到布爾還有如此威勢,只可惜平時都像極了一只病貓。
“我們派一支兩千人的部隊前去騷擾敵軍,可能達到這種讓敵軍近百萬大軍都受到驚擾的效果嗎?兩千人的部隊他們都能平安歸來嗎?哪怕每次騷擾戰我軍死傷百人,十天就是千人。那些戰士難道就應該去送死嗎?他們也是一條條人命呀,他們死了也會有父母子女傷心。羅西將軍,你資格老,你說!”布爾沉聲道。
“元帥,你說得沒錯,也有很道理,只是您的騷擾戰太過極端,不夠君子。”羅西將軍答道。
“哦,不夠君子!你說是你羅西將軍的名節重要還是那成百上千的士兵們的生命重要呢?就為了成全你一個君子的美名,就讓那些士兵們無辜送命,你可真偉大呀!”布爾冷聲道。
羅西將軍聽了布爾的話後,立即汗流浹背,感覺自己的想法實在太過自私,心生悔意。
“有句老話說的好,‘兵不厭詐’。欺詐也是一種非君子的行為,難道你們領軍打仗時要將你們的一切兵力部署,作戰計劃全告訴敵軍,或者與敵人約好時間地點,一頓亂殺,這才是你們心中的兵道嗎?如果是這樣,我不但對你們太失望了,而且覺得你們都不配做軍人。軍人的使命是什麼?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不擇手段,以最小的代價去奪取最大的勝利果實。因為你們肩負著整個帝國的安全,百姓的安全,這是你們一生的職責,用你們的鮮血甚至生命去守護的職責!”
布爾這番話說得是大義凜然,讓眾將無比羞愧,都低下了頭。
“大家明白了嗎?”布爾又大聲問道。
“明白了。”眾將小聲的答道。
“大聲一點,我聽不見,你們怎麼娘娘腔一樣,你們是無所畏懼的軍人!”布爾怒吼道。
“明白了!”眾將大聲答道,要將胸中的那股抑郁之氣發洩出來。
“對,這才象個樣子,有軍人的氣勢。”布爾笑道。
布爾義正詞嚴的背後,卻隱藏著一個秘密,那就是他曾經派人在楊柳城的各口井中下了春藥,布爾不敢說,畢竟這種類似於偷雞摸狗的屑小行為和他的光輝形象是不大符合的。
“元帥大人,接下來我們是否乘敵軍戰力所剩無幾,前去劫營,給他們一個驚喜。”那名年輕將領問道。
“這個嘛,不急。”布爾摸了摸腦袋,答道。
眾將都面露惑色,不明白布爾的意思。
布爾突然從位子上站起身來,大聲道:“現在我宣布,……散會!”
‘撲通’數聲響,十幾名將領驚詫得從椅子上坐落到地上。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是死一般寂靜,雙方沒有任何軍事行動。攻城的聯軍方面是因為主力攻城軍團的戰斗力沒有恢復,守城的特倫要塞方面則是不敢冒險出擊,其中尤以布爾力主繼續將騷擾戰發揚光大,不必冒險出擊,讓士兵們白白送命。
隨著時間的推移,攻城聯軍的戰斗力逐漸恢復過來,整個軍營也開始忙碌起來,一場血戰再所難免。
此刻,布爾正面對著星雲瑩為代表的眾將領的指責,責問他不早些時日劫營,讓敵軍如此安穩的恢復了元氣。
對於眾人的職責,布爾自然有話說。
布爾解釋道:“我們想得到,敵人難道會想不到?如果我們前些日子偷襲敵軍,恐怕反而會被、防范嚴密、嚴陣以待的敵人算計甚至中伏。那時的敵軍就好比一頭受了傷的猛獸,看似有機可乘,實則要消滅它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星雲瑩雖然對布爾這番話不以為然,但其他將領紛紛點頭,畢竟在他們心目中,布爾是極富智謀的。
“難道我們就這樣任憑時機從眼前逝過,等敵軍來攻打我們特倫要塞?”一位年輕的將領心中依然有些不服,大聲問道。
“當然不是。我們要出擊,而且就是現在,今晚午夜時分!”布爾一語驚人。
“什麼?今夜?”眾將驚愕萬分的喊道。
“沒錯,就是今夜。眼下敵軍的戒備定然相當松弛,加上即將開始攻城大戰,養精蓄銳對敵軍來說是最重要的,加上前些日子我們毫無動靜,他們必然麻痺大意,此刻不出擊,更待何時!”布爾象一個小丑似的激動到手舞足蹈,高聲說道。
其實按照布爾的本意,最好是天天龜縮在特倫要塞中,過一天算一天,但星雲瑩帶著其他將領前來興師問罪時,布爾只好信口胡說,還以一大堆理由證明今日才是偷襲敵軍的最佳時機,但這些似是而非的理由卻讓將領們更加對布爾心悅誠服,暗歎布爾是一個兵法大家,時機掌控的太准確了。
見將領們沒有任何異議,大大的贊同了自己的決定,布爾卻高興不起來,隱約覺得有點不妙。
考慮到偷襲不成大敗而歸的可能,布爾終於又想出一個妙計為自己開脫,那就是找一個替罪羔羊。
布爾在身旁的這些將領中左挑右瞧,最後終於將目光落到了他的得力助手,可比魯身上。
很不幸,顯然誠實憨厚的矮人戰士可比魯,已經被布爾選中,注定要背上一個大黑鍋。
“鑒於此次任務的危險性,帶兵偷襲敵軍的將領必須驍勇善戰,勇猛過人,才能一擊成功,安全撤退。在我心目中,能擔得上‘驍勇善戰,勇猛過人’這四個字的就只有我們的可比魯將軍。他不但臂力過人,而且矮人戰斧上的造詣也可說是爐火純青,大家可有異議?”布爾以一種奇怪的眼神從眾將領面上掃過,那眼神中包含著信任、決斷、威脅、恐嚇甚至企求。
眾將自然知道可比魯是布爾的親信,加上布爾以這種眼神來暗示,自然不敢反對,紛紛舉雙手贊成。
可比魯沒想到輕而易舉的便得到了這個千載難逢的立功機會,而且能力被眾人如此的肯定,自然喜上眉梢,笑不合口。
“元帥大人,末將可比魯必定不會讓您失望,今夜末將帶軍殺敵,至少也要斬首三千,且不傷一兵一卒!”可比魯自信滿滿的道。
布爾心中暗歎:不傷一兵一卒?就怕到時就剩你一個光桿司令回來,其他士兵全都死了,哎!
布爾心中這番話自然不會說出,表面上還裝作很信任可比魯的樣子,拍拍矮人戰士的肩膀,以示鼓勵。
越想越覺得不妥,布爾終於在可比魯離去後悄悄將星雲瑩拉到跟前,吩咐了一大番話,才稍覺心安。
這一夜,可比魯帶著五千輕騎兵偷襲聯軍營地,結果被星之夜早設下的伏兵團團圍困,幾乎是難逃被全殲的悲慘命運。危急時刻,星雲瑩率領五千玄鐵騎兵殺到,以絕對恐怖的殺傷力給予外圍的聯軍以致命一擊,也讓可比魯及余下的兩千輕騎兵全力突圍而去。
劫營一役,五千輕騎兵死傷大半,只余千騎安全回到特倫要塞,甚至斷後的玄鐵騎兵也傷亡百名之多,戰況異常慘烈。
由於星雲瑩這支救兵來的頗為及時,戰後,布爾為了討好美麗的妖精公主星雲瑩,讓本為參謀長的星雲瑩身兼前線總指揮之位。
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愁苦。這次劫營的失利,布爾其實是罪魁禍首,但他順理成章的將罪責推到無辜的可比魯身上,將可憐的矮人戰士貶為副將。
郁悶的可比魯還在苦思自己的為何會一不小心掉進了敵人的埋伏,卻不知道這根本是布爾這個主帥所犯下的過錯,他不過是替布爾背了一個黑鍋。
而劫營之役這個黑鍋,只不過是可比魯替布爾背的個黑鍋。可比魯做夢也想不到,在未來的那段不算長的日子裡,無數的大小黑鍋正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