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鶯是dna法醫,按道理是坐實驗室的,不需要出勘現場,以前是人手不夠沒辦法,現在新來了病理法醫曾小璇,一般也就不用她出堪現場了。
喬智大喜:「你倒挺機靈,快來吧!」
扣了電話,喬智匆匆穿好衣服的時候,門鈴也響了,打開門,黃曉鶯走了進來:「老大,你快去吧!嫂子交給我你就放心吧。包管少不了你一根汗毛!」
喬智笑了:「那就拜託了!」
匆匆吻別宋韻霞,喬智飛快下樓,鑽進警車,亮著警燈風馳電掣來到了劉家灣大街案現場。
這是深夜,又是入冬了,晚上挺冷,這時候已經沒什麼人了,所以圍觀的人很少。警戒線已經拉了起來。
喬智進去後,劉威見到他趕來,有些歉意地說道:「抱歉,這時候還叫你來……」
「沒關係,正如你說的,這案子再破不了,我們倆都沒好日子過!——怎麼回事?」
「呵呵,報案的是個環衛工人,他們的垃圾車到這個點收垃圾,就現了垃圾箱旁邊的水泥地角落裡,躺著一具**的女屍,然後就報警了。孫翰、曾小璇已經到了。等你,沒敢亂動。」
喬智點點頭,快步走到垃圾桶旁,孫翰和曾小璇急忙迎了上來:「老大!」
「怎麼樣?有什麼現。」
「是具女屍,全身一絲不掛,年齡大概二十歲左右。現場沒有血跡,脖頸上有一根細鐵絲,初步懷疑是勒頸窒息死亡,屍體已經出現**跡象,初步估計死亡時間三天左右。作案手法和前幾起姦殺案很類似。沒有現什麼直接的破案線索。」
「身份沒查清嗎?」前幾件案件,都是幾天後經過排查,才最終確定死者身份的。
「這次查清了。因為這一次跟前一次地有些不同,在屍體**之間,有一張身份證。經過辨認,好像是死者的。名叫林麗珍。」說到這裡,孫翰壓低了聲音,「如果這女人真的就是身份證上的林麗珍,那恐怕麻煩又大了。」
「怎麼了?這一次又是哪位高官的老婆孩子?」
「市紀檢委書記蔡光順的新婚兒媳婦!」
喬智苦笑,果然麻煩大了,蔡光順是市委常委、市紀檢委書記,這老頭有名的倔強性格,不怕得罪人,以前喬智他們曾經有紀委督辦案件。領教過他雷厲風行地工作作風,這一次涉及到他兒媳婦,只怕從此以後案件偵破之前。整個市公安局就別想有安寧日子過。
喬智走到垃圾桶旁邊,現場已經拍過照了,屍體覆蓋著一張白布。他先掃視了一下現場,這是大街旁的一處垃圾箱,這種垃圾箱是桶裝、有蓋子,下面有輪子。放在街邊的。垃圾桶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單位地圍牆,圍牆裡是樹木和綠化地帶。距離比較近的樓房至少都在一兩百米以外。而且這條街的路燈是單向的。相距也比較遠,所以光線比較昏暗。
屍體躺在垃圾桶後面。一般路過的人不留神是看不見的。屍體身體怪異地扭曲著,眼睛瞪得大大的。讓人感到死不瞑目的恐怖。脖頸上那根細鐵絲幾乎已經勒進了肉裡看不見了,從勒索紅色的炎症痕跡來看,生活反映明顯,可以肯定是生前實施,也就是說,蔡光順地兒媳婦,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喬智活動了一下屍體的關節,現屍僵已經完全緩解,屍斑之下不褪色,證明死亡時間至少已經過三天。而且屍斑散在分佈,並未集中在屍體低位,證明這裡不是第一現場,是死後移屍。而且,死亡兩三天之後才移屍這裡棄屍地,現在屍體是在街道邊上,證明兇手應該有交通工具。
用勘查手電現,屍體手指、腳趾都遠離心臟的肢體末梢,有明顯的凍傷痕跡,有的指節已經凍傷壞死!女屍陰部、**有明顯的**傷痕,**上更是佈滿了鞭笞痕跡。在**出,還檢見了明顯的電流擊傷痕跡。證明死者身前曾經遭受過電刑折磨。死者的嘴唇紺,而且已經咬破了,很可能是死者生前遭受**折磨,難以忍受咬破地。
由於是移屍現場,所以沒有更多有價值地痕跡或者線索留下。
體表檢查完畢,喬智和孫翰將屍體裝入屍袋抬進運屍車送回市局等候解剖。
喬智一眼看見曾小璇,臉色煞白,嬌小的身子甚至在顫,他明白第一次出堪現場地人,難免會這樣,更何況是個女孩。說道:「你沒事吧?嗯——?小曾——?曾小璇——?」
「啊?」喬智連續叫了幾聲之後,曾小璇這才反應過來:「什麼?老大」
「怎麼樣?害怕嗎?」
「不,不是,只是覺得這兇犯太殘忍了,怎麼會有這麼凶殘變態的傢伙呢!」曾小璇臉色白,狠狠說道。
「很正常,——我地意思是說犯罪本身就是違反社會公序良俗的變態行為,罪犯其實差不多都是變態的,如果不變態,就不會殺人搶劫放火**了。」
「可是,也沒見過這麼壞的啊。」
「以後辦案多了,你就知道了。」
正在這時,街道遠處傳來尖厲的剎車時汽車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響聲,一輛紅色法拉利跑車飛馳而來,嗤的一聲剎住車,沒等停穩,一個男人跳了下來,嘶聲喊著:「老婆!!」就往警戒線裡沖。
警察趕緊把他攔住:「喂!你幹什麼?」
「死的是我老婆!」
「對不起,這位先生,證件!請你把證件拿出來!」
「滾開!」那男人帶著哭腔厲聲道。「老婆!」
「你怎麼罵人?」那警察拉住他喝道。
這時,一輛警車緊跟著開來,停在了跑車後面,下來的卻是市局政委許帆。
許帆大聲道:「讓他進去!這是蔡書記地兒子張祈,是死者林麗珍的丈夫!」
那警察立即像被蠍子蜇了一樣蹦開,臉上一副尷尬而又討好的神情。
張祈根本沒理他,逕直衝了進去。四周看了看,沒有看見死屍:「我老婆的屍體呢?」
劉威急忙過來:「被害人屍體在運屍車上。」
張祈衝到運屍車前,一把將車門邊的曾小璇推了一個趔趄,旁邊的孫翰急忙將曾小璇扶住:「你幹什麼你?」
劉威急忙向他打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說話。孫翰這才閉嘴不說了。
張祈拉開車門,望見一個漆黑的收屍袋橫著,如同當頭一棒,小心翼翼拉開了拉鏈,露出了林麗珍慘白地臉龐。
「珍珍!」張祈嘩的一聲,把拉鏈都拉開了,將裡面的屍體抱在懷裡,瘋似地緊緊摟著,嚎啕大哭起來。
剛才那警察的遭遇。讓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寬慰,生怕被他亂咬一通。
哭了一會,張祈忽然將屍體抱了出來。轉身往跑車走。
曾小璇忙攔住說道:「哎!你不能把屍體拿走,我們還沒解剖化驗地!」
張祈一聽,兩眼噴火,竟然抬腳就向曾小璇踢去。
一旁的孫翰大驚,要衝上去阻攔,卻相隔太遠,幸虧喬智早有防備。瞬間打了個響指。張祈那一腳抬起來卻踢不出去,變成了抬著腳要踢的動作沒真踢了。孫翰急步趕到。拉開了曾小璇,喝問:「你幹什麼打人?」
張祈哭著惡狠狠罵道:「想解剖我老婆?滾你媽的!誰敢碰我老婆。我宰了他!」
孫翰叫道:「這是破案的需要,不解剖我們怎麼知道她是怎麼死的?怎麼查案?你難道不想替你老婆報仇?」
喬智隨即收了魔法,張祈立即恢復了自由,那一腳當然踢空了,他顧不得去想怎麼會這樣,只是惡狠狠盯著攔住了去路的孫翰:「你要解剖,回家解剖你媽去!」抱著老婆的屍體就要往外衝。
孫翰道:「不行!你不能把被害人的屍體抬走,我們還沒有檢驗完!」
「檢驗你媽!滾!」這張祈是**,顯然霸道慣了,又是一腳踢向孫翰。
孫翰地反應卻非常快,一閃身就躲開了,依舊將他攔住不放。
張祈橫抱著屍體咆哮著:「滾開!否則我告訴我父親你們侮辱我老婆的屍體,你就得蹲苦窯!」
孫翰還要說什麼,許帆已經搶步上前叫道:「孫法醫,讓開吧!讓他把屍體帶走。」
一旁的刑警大隊長劉威急道:「政委!屍體還沒檢驗,說不定能在屍體上現什麼線索啊。」
許帆冷聲道:「先後已經有六具屍體讓你們檢驗,一條有用地線索都沒找到,這一個就能找到嗎?」
劉威頓時啞口無言,想火卻也不出來。
許帆道:「行了,有什麼事情我來擔當,讓他把屍體帶走吧。」
喬智也上前低聲道:「劉隊,聽政委的!別給自己找麻煩。」
劉威心頭一凜,的確,市委常委、紀檢委書記,對於政府職員來說,那可就是太上皇,權力之大難以想像。只好退了開去。眼睜睜看著張祈橫抱著屍體放進了車後座,然後上了跑車開走了。
許帆瞧見喬智,冷冰冰的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搶步上前和喬智握手:「喬教導員,你回來了?呵呵呵,都盼著你回來呢!這段時間連續生的姦殺案市委非常重視,特別成立了專案組,我是組長,你和劉隊長是專案組副組長。你們一定要加大偵破力度,力爭盡快破案,絕對不能放棄任何可疑的線索!」
喬智臉上笑咪咪的,肚子裡暗罵:你奶奶地,你剛剛就放走了一個重要線索,還在這瞎指揮!嘴上當然只是連聲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