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有卡瑞和格瑞斯沒有詢問,不過,喬智不想無目的地找她們調查,這樣會打草驚蛇。他決定先開棺驗屍,盡可能多地尋找物證,確定偵破方向之後再進行。
姬娜的母親桑德拉安葬在聖裡亞城大教堂後面的墓地裡。他們下樓準備前往墓地,剛出大門,就看見院子裡停著一輛豪華的四輪馬車,幾個僕從筆挺地站在馬車四周。馬車高高的駕駛台上,坐著一個帶著禮帽的老者駕著馬,看見喬智,忙恭敬地脫下禮帽,欠身示意:「您好!男爵閣下!」
這人正是克勞福德親王的管家道倫。
道倫親自駕馭馬車,那裡面坐的人不用問,不是親王就是伊麗莎白郡主。
果然,車門一開,伊麗莎白跳下了馬車。
她頭戴一頂飄著兩根絲巾的寬沿帽,金在後腦垂下,一身石榴紅長裙,上身排線箍得緊繃著,顯露出不盈一握的小蠻腰,那十分傲人的圓鼓鼓的胸脯顯得更加的高挺,蓮藕般潔白的皓臂上帶著一對長到手肘上的白綢手套,纖纖十指提著裙擺,款款走了過來,深藍色的眼睛掃了一下尼古拉、扎卡林還有姬娜,皎潔的臉蛋上滿是高傲。
三人急忙欠身施禮:「拜見郡主殿下!」
伊麗莎白只是微微點頭,望向喬智的時候,立即綻開了笑容,小鳥一樣迎上來說道:「親愛地!我去家裡找你。你不在,母親說你來裁判所了,所以我就追來了。」
喬智有些尷尬,低聲道:「我在……,我在上班呢!你先回去吧!」
「不!我剛才已經找過你們總執事了,說我對破案很有興趣,想跟著我的未婚夫看看是怎麼破案的。總執事大人已經答應了我的要求,說我可以隨時跟著你,看你破案。」
喬智腦袋有些木,不知道自己這美麗刁蠻的未婚妻到底想做什麼。低聲道:「可是,我現在要去墓地開館驗屍,屍體很恐怖很可怕的!而且氣味難聞得要命。會熏壞你的。」
「我不怕,別忘了,我可是高級魔法士!我地未婚夫是高級魔法師!你會保護我的!」
喬智簡直拿她沒辦法,苦笑道:「好好,你想去就去吧,到時候別捂鼻子落荒而逃就行。」
「嘻嘻,不會的。」伊麗莎白很誇張地緊緊挽住喬智的胳膊。親熱地貼著他,「走吧!」
兩人上了伊麗莎白的馬車,尼古拉他們也各自上了馬車,駛向墓地。
上到馬車上,伊麗莎白就立即放開喬智的胳膊,甚至還坐得稍稍遠一點,俏臉也變得紅撲撲地了。
喬智奇道:「咦?剛才當著那麼多人你摟著我那麼緊,現在怎麼反倒離我那麼遠了,搞什麼啊你?」
伊麗莎白皺鼻子朝他扮了個鬼臉:「你猜!」
「切!那還用猜?不就是因為姬娜在嗎?你故意做給她看的唄。」
心事被猜中。伊麗莎白俏臉更紅了,有些不好意思:「那狐媚子招人得很,以前他父親還沒出事的時候,那些貴族子弟們整天蒼蠅似的圍著她打轉,還搞什麼決鬥。好幾個貴族都死了。她卻無動於衷,真是冷血!」
「所以你怕她勾引我?故意做給她看。讓她知道我是你的,別動歪腦筋?」
「嘻嘻。也不是了啦,人家想你了嘛!」
「得得,雖然咱們才認識不久,但你這小腦袋裡想什麼我一清二楚,我們倆都訂婚了,拜託你以後別這麼敏感好不好?你這樣我很難做人的!」
「哦……」伊麗莎白嘟著小嘴一臉委屈地點點頭。
喬智望了一眼窗外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說:「你剛才說地是真的?」
「什麼真的?」伊麗莎白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的是跟你查案的事情?當然是真的!以後我天天跟著你去辦案,放心,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的!說不定還能幫你不少忙呢。」
「不添亂就夠意思了,」喬智苦笑,歪著腦袋盯著她白裡透紅的臉蛋,「你跟著我,不會是想監視我,同時防著我在外面拈花惹草吧?」
「不是了啦!」伊麗莎白抱著喬智地胳膊搖晃著,她又被說中心事,便用撒嬌來掩飾,「人家想和你在一起嘛」
「行了行了!我雞皮疙瘩掉一地了!」喬智掙脫她的手,轉過身來,板著臉道:「郡主,你喜歡我我知道,我也很高興,說實話,我第一眼看上你,也挺喜歡的,所以你不要老擔心,給我多一些自由,別總跟盯賊似的盯著我。」
「人家怕你喜歡上別的女孩子嘛,像姬娜那樣不要臉地女人多地很,轉會勾引人家男人。」
喬智一皺眉,有些不耐煩地呵斥道:「你別這樣說人家好不好?」
「哦……」喬智一火,伊麗莎白立即就跟鵪鶉一樣縮著不吭聲了。
喬智放緩了語氣,拉著她的手,柔聲道:「你很不錯,人漂亮,又活潑,芭蕾舞也跳得那麼好,為什麼對自己沒自信呢?」
「芭蕾舞?」伊麗莎白抬頭望著他。
「是啊,相親地時候,道倫管家拿了個記憶水晶給我,我那是第一次看到你的樣子,——當然,在畢業典禮上地那一次不算。那是你偷看我,我不留神才看到你的。」
伊麗莎白撲哧一聲笑了,美滋滋白了他一眼:「自作多情!誰都看你了「呵呵。道倫管家播放地記憶水晶裡,有你一段跳芭蕾舞的影像,跳的好美,看的我的眼都直了!就是那神情,太過冷艷,是不是你們跳芭蕾就是這個樣子的啊?」
「嗯……,是啊。跳芭蕾當然不能嬉皮笑臉的。」
「那倒是,從那以後,我一閉眼就會想到記憶水晶裡你跳芭蕾舞地樣子。真美!以後有機會給我跳一段,行嗎?」
伊麗莎白臉上綻露出一抹稍顯誇張的甜甜的微笑,:「跳芭蕾啊……,行啊。只要你不笑話我就行。」
喬智現伊麗莎白的笑容有些心不在焉,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我……我這幾天不太舒服,等我身體好了,再給你跳,好不好?」
「行啊。」
馬車來到了教堂。他們找到了教堂牧師,說明來意後。牧師找來負責安葬的工人,帶著他們來到墓地一腳桑德拉的墓前,工匠們挖開了桑德拉地墳墓。
棺材的質量很不錯,一年過去了,幾乎沒有腐爛。由於安葬墓**很深,密封條件好,所以,棺材抬出墓**之後,放在旁邊打開之後。屍體儘管已經高度**,但大部分人體組織還沒有腐爛。
屍體高度**散的難聞的氣味讓人根本受不了,尼古拉、扎卡林捏著鼻子躲得老遠,連悲傷的姬娜都忍不住反胃欲嘔。唯獨喬智沒事人似的,蹲在棺材旁邊。仔細觀察著屍體情況。伊麗莎白膽子挺大。並不懼怕死屍,只不過這氣味太難聞。也是臉色煞白,忙掏出一方絲巾。又取出一個小瓶子,撒了一些香水在絲巾上,然後捂著鼻子,臉色隨即變得好一些了,蹲在喬智旁邊陪著他。
屍體已經經過教堂沐浴處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由於屍體已經高度**,要取出來很可能會對肌體造成破壞,所以喬智吩咐工匠們將棺材四壁拆開,這樣就能直接進行觀察了。
為了保護**,喬智讓那些工匠迴避,並使用魔法遮掩術,在四周形成一道濃雲屏障,擋住視線,這才用剪刀把衣服剪開,肌體組織大部分還保持完整,還能進行相關地測試。喬智事先已經準備了很多根小棍子,將那些小棍子一根根都**屍體創口裡。
尼古拉和扎卡林不知道喬智在做什麼,捂著鼻子翹觀望。
喬智招手讓他們過來,指了指這些小棍子,說道:「現有什麼問題了嗎?」
兩人搖搖頭。
喬智指著屍體面部、脖頸和胸腹部上小棍子:「這些小棍子幾乎都是垂直於身體的,我數了數,大概有二十五六處,佔了全部創口的一大半,說明什麼?」
兩人又搖了搖頭,傻乎乎望著喬智。
真是朽木不可雕!喬智肚子裡說,懶得和他們打啞謎了,直截了當道:「說明這大部分的刺創,都是死者倒地不動之後扎的!所以才方向大體一致,如果死者是站立的,會扭動掙扎,造成的傷口方向是不可能這麼一致的。死者倒地之後,兇手還一連紮了二十五六下,這又說明什麼?」
兩人這次沒有搖頭,相互看了一眼,一起說道:「說明兇手對死者有很大的仇恨!」
「答對了!」喬智鼓勵笑了笑,心想這都答不上來,那還當個屁地裁判所執事,回家抱孩子得了。繼續說道:「兇手已經將死者刺死倒地,卻還繼續紮了這麼多下,應該與死者有很深的仇怨,這說明很可能是熟人作案,不過,既然這個人對死者如此大的仇恨,怎麼不事先準備凶器謀殺呢?這是一個疑點。」
喬智將所有小棍子都取了出來,開始解剖屍體。
這屍體已經高度**,剖開屍體後,內部器官大部分都已經液化,流淌著黑綠色散著惡臭的屍水。
屍體剖開之後,惡臭更是熏人,尼古拉、扎卡林早就躲得遠遠的了,姬娜都抵擋不住退到一旁。伊麗莎白雖然被熏得身體直打晃,卻還是堅守在喬智身邊,見喬智額頭汗水直淌,時不時憋住呼吸,想必也是在努力忍受著這惡臭。伊麗莎白又掏出一方白絲巾,把一個小瓶子裡地水灑了一些在上面,從後面給喬智繫上,遮住她地口鼻。
這絲巾裡似乎撒有某種藥水,聞起來立即感到神清氣爽,喬智腦袋為之一清,回過頭朝她微笑點頭:「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