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鶯想起剛才兩人的熱吻,頓時感到臉上飛燙。就不知喬智是否知道,救了他並與他人工呼吸後來熱吻的,其實是自己。
徐佳道:「喬教,你……你不是到水庫邊搜索嗎?怎麼落到水裡去了?」
喬治不需要表白自己在這特大爆炸案中的至關重要的作用,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剛剛救了整個清河市數百萬人的性命,所以,他隨口編了幾句:「我也不知道,就聽到水庫裡轟隆隆的巨響,然後大浪打了過來,把我捲入水庫,本來我的水性還是不錯的,可這狂風暴雨間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嗆了幾口水之後被捲入水裡,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這個解釋顯然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因為他們也聽到了水庫水底傳來的巨大爆炸悶響聲,還有水庫激起的巨大水柱,以及後來陡然出現的從水裡朝天空持續湧出的巨大水牆。大家都不知道水庫裡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在這麼猛烈的巨浪中,大壩竟然安然無恙,真是讓他們喜出望外。
黃曉鶯問:「水庫裡爆炸的,是趙耀東的汽車炸彈嗎?」
「應該是吧,等蛙人來了,下去打撈一下就知道了。」馬終於趕到了黑雲峽水庫,下了一夜的雷暴雨,此刻也變成了毛毛細雨。在喬智與劉威匯報情況的時候,彭莎莎找到了黃曉鶯,漲紅著臉低聲道:「黃阿姨。謝謝你救了喬哥!」
黃曉鶯笑了笑,沒說話。
彭莎莎左右看了看,上前一步,把聲音壓得更低,說道:「黃阿姨,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我求你一件事,行嗎?」
「嗯!」黃曉鶯已經隱約猜到了彭莎莎想說什麼,望著彭莎莎,她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了。
「黃阿姨,我……我知道這樣很不好,可我……」
「沒事,你說吧。」
彭莎莎臉更紅了,低著頭,想了片刻。才鼓起勇氣說道:「別告訴喬叔叔是你救了他,行嗎?」
黃曉鶯立即明白了,彭莎莎是想讓喬智一直誤會下去,以為是彭莎莎救了他,對彭莎莎心存感激。黃曉鶯猶豫了一下,她其實也不打算告訴喬智是自己救了他。但彭莎莎這要求地目的很明顯,她喜歡喬智,而這正是黃曉鶯擔心的,畢竟彭莎莎已經有過類似的早戀經歷,差點為情自殺而死,總不能重蹈覆轍。
所以黃曉鶯低聲道:「莎莎。喬叔叔對你好,那只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愛……」
「我知道的,黃阿姨,我不是現在要和喬叔叔好,我答應了媽媽和喬叔叔地,要好好學習,考上名牌重點大學的,我只是想……,」彭莎莎又望了一眼黃曉鶯。貝齒輕輕咬了咬紅唇,終於鼓起勇氣說道:「我只是想讓這個誤會能拉近我和喬叔叔的距離,等我上了大學,夠年齡談戀愛了,我想……,我想……」
「我明白了,」黃曉鶯心裡輕舒了一口氣,「我可以答應你不告訴他,但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嗯!」彭莎莎驚喜地望著黃曉鶯。
「喬叔叔和她未婚妻宋韻霞關係一直很好,兩人遲早是要結婚的。你不能破壞他們的關係。這樣不僅會毀了你的學業,也對不起你喬叔叔對你的關
彭莎莎笑了。嘴角含著一絲得意,鄭重地說道:「我答應你,黃阿姨,我已經說過了,我要集中精力學習,考上重點名牌大學。我會把我的感情深埋在心底的,絕不會做任何破壞喬叔叔他們關係地事情的!」
「那就好!」
彭莎莎想了想,還是說道:「其實……」
「其實什麼?」
「也沒什麼了。」
「你這孩子怎麼學得說話吞吞吐吐的!」
「不是了啦,黃阿姨,其實,我的直覺告訴我,喬叔叔和宋阿姨他們關係不怎麼好哦。要不然,怎麼同居那麼久了,也沒結婚?而且,先前喬叔叔給宋阿姨打電話,宋阿姨一直沒接!」
「是嗎?或許她手機放一邊沒注意吧。」
彭莎莎搖搖頭:「不太像,看喬叔叔的神情,好像這種事情以前從沒有過的。」
「別亂想!人家好好地。」黃曉鶯想起喬智昏迷中還在呼喚宋韻霞的名字,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忙完爆炸現場勘查任務後,喬智急著給宋韻霞打了電話,這一次,電話鈴響了差不多一分鐘,宋韻霞才接通了電話,聲音淡淡的:「喂?」
「韻霞!昨天給你打電話你怎麼沒接啊?」
「沒注意。」
「那知道了怎麼沒回電話呢?」
「在忙媽媽看病的事。」
喬智對宋韻霞這淡淡的語氣感到很沉悶,笑了笑:「你怎麼了?說話有氣無力的,母親看到專家門診了嗎?」
「看到了。」聲音還是淡淡地。
「對不起,韻霞,我昨天沒能來送母親去看病……」
「我知道的,你忙嘛。」
「生氣了?」
「沒有啊。」
「你現在在哪裡?」
「在高醫生家。」
「高醫生?那個專家嗎?怎麼在家裡看病啊?」
「高醫生說媽的病需要持續治療,醫院進了洪水,很亂。所以轉到家裡來了,這裡設備醫藥都有。」
「哦……,」喬智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宋韻霞也沉默不語,氣氛顯得有些凝重。喬智掩飾地笑了笑:「那你和母親你們吃飯怎麼辦?」
「在高醫生家吃,肖探長找的林院長很給面子。親自帶我們來的,所以高醫生很熱情。照顧很周到。」
「哦,這幾天洪水很厲害,全局二十四小時值班,所以我……,我暫時可能來不了看望母親。」
「沒事,知道你忙,我和我爸照顧就行了。沒事我掛了,高醫生還在給我媽治病呢。」
「嗯。那好吧……,我……,照顧好自己啊。」
「知道了。」
宋韻霞扣了電話。
喬智手裡握著電話,總覺得不是滋味,卻又不知道究竟什麼地方出錯了。
接下來地幾天,喬智等人吃住都在局裡。二十四小時值班,上次爆炸引起的潰堤導致部分洪水湧入清河市,加上特大雷暴雨的澆灌,都好幾天了,清河市裡還是一片汪洋,這次大洪水沖入市區。造成二十幾個人死亡和失蹤。知道清河市曾經面臨滅頂之災的喬智,對這個結果已經很滿足了。
從水庫裡打撈出來地爆炸物、車輛還有橡皮艇等物的殘片,經過比對辨認,確定就是趙耀東購買地,對河堤上提取幾袋炸藥的定時裝置上,也提取到了趙耀東的指紋痕跡,最終認定是趙耀東製造的這一系列爆炸案。
在偵破這件案子中,喬智當然立功居,榮記一等功。
有件事他們一直搞不明白。為什麼麵包車炸彈在水庫裡爆炸,已經處於高危的水庫大壩卻沒有崩塌。這件事不僅市公安局裡的人納悶,包括武警拆彈專家也很納悶。
這幾天喬智又給宋韻霞打了幾個電話,宋韻霞語氣總是淡淡的。喬智不回家,所以她也就一直住在母親家裡,每天送母親去高醫生家裡看病。
一周之後,暴雨停了,而洪水也終於退到了安全警戒線以下。氣象部門預告再不會有大雨,洪峰將逐漸減退。市區的洪水也終於褪去,留下了滿街道地淤泥。市局二十四小時警戒解除後。又投入對市局大院地大掃除工作和防疫消毒工作。
喬智終於可以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地事情了。
喬智打了個電話給宋韻霞,說自己去接她回家。然後去水果市場買了一箱水果。開車到宋韻霞母親。
經過這些天的治療,效果十分明顯,宋韻霞的母親的雙腿已經有了一些知覺,有了痛感,甚至還能輕輕活動腳趾頭了。
見到喬智來,宋韻霞地母親和父親臉色神色有些怪怪的,說話也很客氣,這讓喬智滿腹疑竇。決定探個究竟。
離開宋韻霞母親家的時候,喬智召喚了一直亡靈小蜜蜂貼在她家天花板上,然後和宋韻霞上了車往回走。
他們離開之後,宋韻霞的母親吳珍斜躺在床上,歎了口氣,說:「老頭子啊,我總覺得這樣對不住小喬的,他對我們韻霞一直很不錯。」
宋韻霞的父親宋景平也歎了口:「是啊,但這是韻霞自己地決定。再說了,唉!韻霞跟著小喬這麼長時間了,小喬一直不開口求婚,總不能這樣耗下去吧?現在高醫生對韻霞這麼好,要娶韻霞,還要給咱們辦綠卡,去美國他專科醫院給你治病,你的傷病有希望康復了!韻霞這樣決定,是為自己也是為了你啊。」
「就是因為為了我,我才擔心委屈了孩子!要是因為我這該死的傷病拖累了韻霞,我寧願去死……嗚嗚嗚」
「你說啥呢!高醫生對韻霞很好,韻霞也知道,她這孩子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她做出這個決定,最主要還是因為高醫生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只希望這件事不要太傷害小喬就好!唉,小喬和韻霞挺般配的……」
「高醫生更合適啊,他對韻霞那麼關心體貼。高醫生不是說了嗎,他這次回來探親,就是要找一個韻霞這樣溫柔賢慧的中國傳統型的女孩子做妻子,通過送你看病這件事,高醫生一直在暗中觀察韻霞,他很滿意,跟他美國的父母也說了,他父母也很喜歡咱們韻霞。所以高醫生最終才向韻霞表白的。我看得出來,他對韻霞是真心地,對韻霞很好,買了那麼多東西送韻霞,還有咱們倆。光是他給韻霞那顆訂婚鑽戒,就價值幾十萬呢!韻霞跟小喬這麼些年了,送過他什麼?」
喬智腦袋裡嗡嗡直響,心如刀絞一般的痛,他再也聽不下去了,收了魔法,呆呆地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整個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