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賴三低著腦袋想了想,慢慢說道:「好像是兩三天前吧,具體記不清了,當時村支書他們都上堤去了。他路過這裡,我正好在整理倉庫裡整理東西,他進來問我去埡口村的路,我有點生氣,說這是炸藥倉庫,你怎麼能隨便進來呢?把他趕了出去,告訴了他去埡口村的路,他就走了。我也關好門又上堤忙去了。地上那些腳印,可能是那時候留下來的。」
劉威道:「他怎麼來的?開車還是走路?」
「這個……,我沒注意,不過院子裡好像沒有車,可能是走路路過吧。」
「這幾天,你們這倉庫院子有車輛來過嗎?」
賴三搖搖頭:「沒有車來過。」
「這段時間呢?」
「沒有吧……」
村支書陪笑道:「這段時間,根據上頭的指示,全村青壯勞力都投入到了河堤抗洪防汛上去了,建築隊的人也全部撤了回來參加抗洪,沒承攬工程,沒什麼業務的。」
「你們倉庫似乎都是些建設材料和炸藥雷管之類的,防洪材料呢?」
「防洪物資都在村委會倉庫。這倉庫是我們村建築隊專用倉庫,因為保管有炸藥,所以我們管理很嚴格的,倉庫大門都上了鎖的,平時還有民兵執勤的。別人沒有鑰匙。所以根本進不來。」
「是嗎?這就是說,這段時間沒有車來過你們院子?」
「肯定沒有!」一旁的賴三搖頭道。
「你又在撒謊!」劉威陰冷的臉已經浮現出怒色,指了指旁邊的裝貨月台下的水泥地:「我們在這裡找到了車輪胎印!根據新舊程度,確定是近幾日留下的。而且,還在月台上找到了硝銨炸藥粉末。說明不僅有車來過,而且還曾經進行過炸藥的裝卸!」
賴三臉色一變,瞧了村支書一眼。
喬智冷眼旁觀,早已經現這三人身上都有黑暗元素縈繞現象,也就是說。這三人都實施過犯罪,當即說道:「我們查看了你們倉庫的炸藥堆放情況。地面已經堆積了灰塵,而你們的炸藥箱子卻很乾淨,而且,對方炸藥地一大塊牆壁也都很乾淨。似乎有什麼物品剛剛被抬走了。所以,可以肯定,有大量的炸藥被運走。結合外面月台上現地炸藥微塵,可以確定,這幾天你們曾經搬運過倉庫裡的炸藥,裝上了一輛車裡。而地上又有趙耀東的鞋印。他一個外人怎麼可能進入你們炸藥倉庫?所以可以肯定,你們一定進行過買賣爆炸物的非法交易!」
劉威怒喝:「把他們都銬起來,分開就地審訊!」
幾個偵查員拿出手銬喀嚓幾下將三人反手扭過銬住,將三人分開,分別進行詢問。三人嚇得全身都如篩糠一般了。
喬智和劉威主要詢問那村支書,這種事情,沒有村支書地點頭,管理員和工程隊負責人幾乎是不可能單獨實施的。
劉威沉聲道:「現有證據已經證明,姓趙的從你們這購買了大量的炸藥,你們可能在炸藥的庫存等登記上做了手腳。抹平了這筆非法交易,但是,紙是包不住火的,更何況這麼多地炸藥,你們究竟有多少炸藥,用在了什麼地方,這些事情很快就能調查清楚。但我們現在沒這麼多時間,因為我們有充分理由懷疑,這姓趙的購買炸藥別有企圖。而你應該知道,爆炸物對社會的巨大危害。現在正在抗洪搶險,如果這姓趙的從你們這購買的炸藥生爆炸的話,你們的罪過恐怕會翻倍了!」
那村支書額頭見汗,想了片刻,沮喪地說道:「我說,趙耀東是從我們這買了一車的炸藥,有二十六箱。」
「一車炸藥?二十六箱?」劉威和喬智都是一驚,「怎麼回事?說清楚!」
「趙耀東我們以前就認識,他姐夫是個生意人,生意做得挺大。十多天前他就找過我說買炸藥的事情。我當時一直沒答應。主要是怕出事,但他說是幫朋友買的。有朋友在挖私礦,他出價很高,我們建築隊一直又沒承包到什麼好地工程,長期虧損,炸藥放著也是放著,所以我們一商量,也就同意了。他前天上午來拿了一捆炸藥,還有雷管和導火索,說是樣品給朋友看看,就走了,下午的時候,他開了一輛中型麵包車來,裝了整整一車二十六箱。付了錢就走了。」
「他開到哪裡去了?」
「他沒說,我們也沒問。」
這麼一車炸藥足夠炸掉半座小山!現在下落不明,兩人不由感到後脊樑一陣的寒。
喬智問道:「他車上還有什麼別的東西?」
支書想了想:「好像還有一些用袋子裝著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不太清楚,我們也沒看。哦,對了,他走的時候,讓我們送他一些草袋子,說路上太泥濘,用來墊輪胎免得打滑。我就給了他幾捆,扔在他車頂上綁好帶走了。」
「草袋子?什麼草袋子?」
「就是裝泥巴沙子加固堤防用的那種袋子。上頭給的任務,各個村裡自己編織的。」
加固堤防的編織袋?趙耀東要幾捆草袋做什麼?真地只是為了防滑嗎?從城裡到這個村子,大部分道路都是水泥路,而且相當一部分都漫了水,基本不存在泥地打滑問題!
此刻,防洪大堤已經處於高度危險狀態了,航道都已經全部封航,除了防洪船只能通行之外,其餘船隻都禁止航運了,尤其是大型運輸船舶,因為專家警告,過往船舶衝擊引起的大浪,都有可能會造成大堤的潰堤。只要一處決堤,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這個村建築隊存放的炸藥,是重銨油炸藥,是一種水下炸藥,存放在水底數日依然能強力爆炸!如果趙耀東乘亂將裝有炸藥的草袋子混入護堤沙袋裡,一旦被放在堤防上,只需要一草袋的炸藥就足夠炸出一個大缺口,清河裡已經滿滿登登的洪水,會如蜂擁的狂野魔獸一般,將河堤迅撕開幾十米寬的大缺口,將整個清河市變成一片汪洋!
想到這裡,喬智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這時,審訊保管員賴三和建築隊負責人的偵查員反饋,兩人也都承認了這件事,三人所述吻合。
必須立即排查,盡快查清楚趙耀東將這一車炸藥運送到哪裡去了!
喬智地暗靈魔法能探查犯罪分子身上縈繞地黑暗元素,甚至能探查幾個小時前犯罪分子活動引起的黑暗元素地波動情況,從而跟蹤追擊找到罪犯,可是,這案子已經事隔兩三天,趙耀東在這裡留下的黑暗元素活動情況早已經消散殆盡了。而趙耀東死亡後,他身體的黑暗元素也就隨之消散,所以,儘管喬智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現任何能解釋趙耀東行動方向的痕跡。
既然魔法幫不了他,就只能依靠摸底排查了。
從趙耀東的麵包車攜帶了根本沒什麼必要攜帶的幾大袋草袋子來看,他如果要搞什麼陰謀,臨死之前禍害全市人民,那目標就肯定只有一個,——防洪大堤!
他現在有一麵包車的炸藥,還有很多草袋子,而護城河堤綿延數十里,人員複雜,有許多空檔可趁。必須逐個排查。
這個情況非常重大緊急,劉威打電話向市局政委許帆作了匯報。許帆一聽,也感到了情況的嚴重性,下令立即組織力量進行排查,同時他也立馬打電話向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市局局長李兆琛做了匯報。
李兆琛當即指示,立即組織能抽調的全部力量進行排查,一定要找到這二十多箱炸藥!
這下子全市公安和武警都動起來了,對所有大堤上的草袋進行逐個檢查,但是,這些草袋都被掩埋在河堤裡,很難尋找,而市局警犬中隊裡只有追蹤犬,並沒有用於尋找爆炸物的排爆犬。
李兆琛當即報告了市委,並向省城公安廳以及駐清河部隊報告了情況,緊急徵調排爆犬,搜尋炸彈。
喬智想起酒吧服務員許麗曾經說,趙耀東買了麵包車之後,去了修理廠,還去了體育用品商店買了些東西。必須查清楚他究竟幹了什麼,或許能找到更多的線索,喬智指令肖雲琦帶領重案一組,負責調查趙耀東修車的地方,並查清楚趙耀東究竟買了什麼體育用品,準備用來做什麼。
這兩個任務都好辦,因為許麗當時跟蹤了趙耀東,知道準確的地址。肖雲琦他們很快查清楚,趙耀東去修理廠是將全部車玻璃更換為全封閉的鋼化玻璃,在體育用品商店購買了一艘自動充氣橡皮艇,還有一些登山繩。
他買這些做什麼?是為了登山探險或者漂流嗎?他這時候還有這雅興?
與此同時,搜尋河堤上可能隱藏的炸彈的工作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因為這幾天連日暴雨,河堤上使用的加固加高的草袋子已經上百萬袋,大部分都已經被重重疊疊埋在了下面,又不可能挖開了進行搜尋,否則大堤難保,所以搜尋工作進行異常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