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大事不好。」太子嘴唇顫抖著,撲通一聲前,強忍著心中的恐懼,緊緊的盯著皇后吃驚的眼神。
「怎麼了?」衛子夫拉著太子的手,惶惶不安的說。太子將他看到的情況和張光的分析一起說了一遍,最後說:「李廣利要不惜代價的四面進攻,我們只怕……抵抗不了多長時間。」
衛子夫的臉色也白了,呆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剛剛趕到的陳掌沉吟了片刻,卻突然大喜:「殿下,這是好事啊,一定是衛風離長安城不遠了,李廣利狗急跳牆,這才孤注一擲。」
太子、皇后愕然的抬起頭來,看著欣喜不已的陳掌,陳掌喜不自勝,他顧不上禮節,上前一把抓住太子的肩膀,話說得極快,似乎心中的喜悅抑制不住的向外冒。
「殿下,你想啊,以三輛車騎目前的狀態,李廣利昨天都不敢動用他們進攻,只敢讓羽林郎先上陣,一方面是想振一振士氣,另一方面消耗我們的力量,按這個辦法,三五天之後,我們就會被壓垮,可是他只過了半天,就做出全面進攻的準備,為什麼?」還沒等太子回答,陳掌就自己回答道:「他等不及了啊,一定是甘泉宮那邊傳來了消息,陛下的赦免詔書已經發出來了,他這才要搶時間,搶在詔書到之前,攻長樂宮。」
皇后和太子相看了一眼中露出狂喜的光芒,不約而同的問道:「會是風兒(弟)嗎?」
陳掌笑得嘴都合不攏,他然沒有覺察到自己的失禮,嘴裡的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太子的臉下,不過太子顯然也沒注意到這一點,他急切的看著陳掌,陳掌那從滿臉的皺紋裡透出的喜悅讓他的心也跟著飛了起來。
「除了衛大人有誰能擔此重任?」陳掌大笑道:「甘泉宮到這裡近四百里,就算快馬飛馳,至少也需要十個時辰左右,也就是說,最遲昨天中午,陛下已經下了赦免詔書。這跟衛大人去甘泉宮的時候正是吻合。換句話說,衛大人一到甘泉宮,就在陛下面前為殿下脫罪且拿到了陛下的赦免詔書。」
「真的?」太子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只覺得心跳得厲害,太陽穴也跟著劇烈的跳動起來,如果真如陳掌所分析的那樣麼他就算是劫處重生了,有了陛下的詔書了,有了掌握著北軍的衛風相助,至少保住性命是不成問題的了。
最讓他開心地還是。衛風有放棄他。忽然之間。太子對這個消息感到了無比地喜悅至比聽到陛下地赦免詔書已經下達還要開心。
「當是真地。」陳掌樂呵呵地說:「要不然李廣利為什麼發了瘋。驅動心懷疑慮地三輔車騎強攻長樂宮?他時間不多了不動手。等衛大人一到長安他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也明白過來。她連連點頭附和陳掌地話:「據兒姨父說得對啊。想來想去。只有這一種可能。風兒既然接了詔書。他也一定會盡快趕到長安地。估摸著時辰。他今天不到。明天也要到了。」
「他……他會這麼急嗎」太子地臉上也綻開了笑容。心裡還剩下最後一絲擔心。
「殿下放心。既然他向陛下求了情。又接下了這樁重任。他就一定會全力以赴。」陳掌收回了手。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指著外面對太子喝道:「殿下。今天這一戰。就是至關重要地一戰。衛大人趕到長安之間地這一天。就是你最難熬地一天。你能撐過這一天。你就萬事大吉。撐不過這一天。你就什麼也沒有了。這長樂宮裡。就是殺場。」
太子聽了。狂喜地心立刻沉了下去。不過。就算衛風盡快趕來。他也不可能像六百里加急地驛馬一樣。從甘泉宮到長安。他至少需要一天半地時間。如果再有意耽擱一下。可能就是兩天時間。兩天趕四百里。不管是誰。都不會懷他故意拖延時間。就算他對衛風有心。他也找不出哪怕一點理由。更別提現在對衛風十分信任地陛下了。
換句話說,他至少還要再支持一天,才能看到希望。
三千囚徒,能支持一天嗎?太子心裡直打鼓。
「殿下,現在應該立刻把陛下下達赦免詔書的消息傳遞出去,告訴外面的將士李廣利的險惡用心,進一步打擊三輔車騎士卒的信心,鼓舞我軍的士氣,彼消此漲,我們的勝算就會更大一些。」陳掌欣喜之下,似乎腦子一下子活了起來,他的眼珠轉動了幾下,又說:「我們
這個結果,其他大臣也一定能猜到,他們不會全力正下死力的,只可能是李廣利。
西門,還是重中之重,殿下應該立刻增兵西門,西門一旦失守,立刻退守長信殿,無論如何,一定要支撐到衛風到達長安。」
「姨父說得有理。」太子聽了陳掌這麼一分析,立刻信心大增,他立刻叫來了人,讓他們去各門傳遞消息,鼓舞士氣,他親自帶著李禹等人,趕到西門。
西門已經開戰,馬何羅指揮著羽林郎連夜趕製出來的加固武剛車的掩護下,推動巨大的撞車,對宮門發動了狂風暴雨般的進攻。四架武剛車並成一排,上面用木頭搭起了高大的架子,門樓上扔下去的擂木雖然砸得架子轟轟作響,卻傷不了分毫,張光看著宮牆下的龐然大物,無計可施,只能聽著宮門被巨大的撞木撞得呻吟不已,他已經做好宮門被攻破的打算,讓人在宮裡準備好了塞門車。
太子看到張光的時候,張光正不停的拉弓放箭,射殺舉著盾牌向宮牆接近的三輔車騎,對於羽林郎的進宮,他已經沒有指望了,在他看來,宮門被破,只是遲早的事情,眼下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張先生。」太子在禹舉著持盾牌掩護下,冒著箭雨,小心的避讓開地上的屍體和武器,趕到了臉色陰鬱的張光面前,張光正心急如焚的放箭,一見太子來了,吃了一驚,連忙將太子向門樓里拉。等到了門樓裡,關上了門,外面的喊殺聲小了一聲,他這才急急的問道:「殿下,你怎麼來了?」
太子聽著門樓不時被長射中的聲音,他喘了口氣,將陳掌的推測說了一遍。張光聽了,略一思索,立刻兩眼放光,陳掌的分析有道理,應該比較接近實際情況,再說了,就算猜錯了,現在也只能相信他,要不然真的沒法子支持下去了。
「如侯!」張光顧上和太子說話,轉過頭衝到門口,打開門衝著外面叫了一聲,話音未落,一支長箭從他的耳邊掠過,險些射中他的面前。背著盾牌趕到的如侯大吃一驚,連忙用手中的盾牌護住了張光:「先生有何吩咐。」
張光急促的對他說:「快,你快去對士們說,就說陛下的赦免詔書已經發出,衛大人正在趕往長安途中,只要支持過這一陣子,我們就大功告成了。」
如侯兩眼放光,轉身就要,張光又一把拽住了他:「你找幾個嗓門大的,站在宮牆上喊,就說李廣利為了一已之利,不顧將士們的性命,等陛下詔書一到,所有進攻長樂宮的人都會有罪。」
「喏!」侯大聲應道,舉著盾牌衝出了門樓。沒過多長時間,外面就傳來了整齊的吶喊聲:「陛下下詔,赦免太子,貳師將軍,草菅人命,三輔車騎,死不得其所!」
著一陣似一陣的喊聲,太子和張光感受到了已方士氣的高漲,相形之下,外面的士氣似乎受到大的影響,進攻一言的吶喊聲慢慢的弱了下去,就連剛才被射得咚咚作響的門,都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撞木撞擊宮門發出的巨響,聽起來卻越發的清晰了。
「殿下,立刻把援兵派到宮門處。」張光看著太子,懇切的說。
「有理。」太子對李禹揮揮手:「你快去吧,無論如何要守住宮門,守住了這裡,就是守住長樂宮。」
「喏。」李禹一抱拳,轉身衝下了門樓。
宮門已經不堪重負,在沉重的撞木連續的撞擊下,宮門的縫隙起來越大,粗壯的門栓出現了裂縫,並且隨著又一次的撞擊不斷的延伸,透過縫隙,已經能看到外面郎官們興奮而瘋狂的臉。
宮內,一架新紮成的塞門車已經推到了宮門內,上面的樹皮都沒來得及剝,當然更來不及鑿制榫卯,只是用麻繩粗粗的捆在一起。李禹一看就皺起了眉頭,這樣的塞門車能當得幾時,那些郎官們幾刀就能將這些麻繩砍斷,把這個看起巨大的塞門車變成一堆木頭。
「跟我來!」李禹一招手,第一個爬上了塞門車,他雖然人到中年了,可是身手還很靈活,沒多長時間就爬到了塞門車和宮門之間,這裡已經沒有多少地方,前後不足兩步遠,搖晃越來越明顯的宮門幾乎能撞到他的面前。李禹視而不見,伸手摘下了腰間的弓,右手向肩後一抹,兩隻羽箭就扣到了他的手裡,一齊搭上弦上。(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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