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氏風雲第086章透過現象看本質
廣利背著手。焦燥在屋裡轉來轉去。他收到了甘泉宮。衛風這幾個月一直在陛下的指導下演練兵法。聽說天子很滿意他的成績。有意思要讓他去邊疆帶兵。這個消息李廣利來說。實在是個壞到不能——1的消息。他李廣利能有什麼本事?不就是還能打仗嗎。雖說他自認為打仗的本事不比衛風這個毛頭小子差。可是打仗要看天子是否偏心的。到時候天子如果精銳全部交給衛風。而他這個貳師將軍焉知不會像衛風的父親當年的大將軍衛青淪落為騎將軍霍去病的陪襯一樣。成了衛風的陪襯?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自己的富貴怕也就到了頭了。
衛風今天才十九歲。和當年的霍去病一樣。是剛磨出來的劍。遠遠不是他所能比擬的。
杜宇安靜的坐著。有條不紊的品著酒。神情平靜而自若。渾似沒有看到李廣利已經急要跳樓了一樣。李廣利轉了幾圈。見杜宇一點反應也沒有。忽然停住了腳步。扭過頭看了杜宇一會。些不滿的哼了一聲:「杜先生。這酒還香吧?」
杜宇似乎沒有聽出李廣利的不快。打量著青銅爵中蕩漾的酒液。滿意的點點頭:「香。果然香。入口微澀。卻澀而後甜。回味綿長。果然是一金一斗的新豐美酒。」
李廣利氣極反。回到自己的席上。也給自己舀了一爵酒。端起來一飲而盡。然後啪的一聲將酒爵頓在案上。語氣很冷淡:「既然杜先生覺的不錯。那就趁現在還有的喝。多喝點吧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會再喝。」
杜宇笑了。他將酒湊到邊眼光從酒爵的上方掠看著李廣利死板板的圓臉:「將軍這是何意?莫非要趕杜宇走嗎?」
李廣利被杜宇說中心思。不免有尷尬。他擠一絲笑容:「杜先生說的哪裡話。怎麼會趕你走呢。我是說。在衛風在天子面前說一不二。衛家重的寵。太子有了衛家這個強力後援。地位不動搖衛風又由天子親兵法。將來免不了要帶兵出立功封侯。說不準。衛風會成為第二個大將軍。我李家……」
說到這裡。李廣利的心裡頗不是滋味。朝思暮想地要成為大將軍。可是現在看起來。大將軍離他卻越來越遠了。他停住了話題。有些鬱悶的又給自己舀了一爵酒。慢慢的飲著。酒入愁腸倍覺酸澀。至於杜宇所說地澀而後甜。他卻是一點也沒嘗出來。
杜宇放下酒爵沉了片刻。抬眼皮看著神情黯然的李廣利淡淡的問道:「將軍是擔心李家的富貴從此到頭了嗎?」
李廣利沒有說話。苦澀的一笑。端起酒爵心不在焉的飲著。
杜宇皺起了,眼神裡有一絲這個李將軍果然太胖了。他的腦子全被肥油堵住了這眼光總是提升不起來:「將軍不知凡事盛極而衰的道理嗎?」李廣利苦笑了一聲:「我當然知道。只是我李家還沒有盛極。就要衰了呢。唉我妹子死太早了啊。要是她能活到現在。事情何至於此啊。」
杜宇搖了搖頭:「將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不是你李家。而是衛家。」
「衛家?」李廣利有些不解。莫其妙地看著杜宇:「衛家已經衰過了。現在正是他們重崛起的時候。怎麼談的上盛極而衰。要說也的是二|年前吧。」
「不然。」杜宇放下了酒爵。伸去拿酒勺。李廣利見了。連過酒慇勤的給杜宇加了滿滿的一杯酒。然後把腫的身子向杜宇挪近了一些討好的看杜宇:「先生的意思是?」
「天子寵信衛風。聽起來好像就是寵信衛家。可是有幾件事卻令人生疑。」杜宇一邊著酒。一邊細聲語的說。他的眼神沒有看向李廣利。卻看向簷下斜射進來的陽光。看陽光中飛舞地塵。神情專注。天子親臨衛家祝賀。賞賜頗豐。是衛風新婚第二天。長公主就將家中的事務轉交給了剛進門的公孫三娘。這是為什麼?公孫三娘剛剛進門。如何能掌握一地事務。這又置衛伉於何處-之前的衛家。雖說大權名義上在長公主手裡。但具體事務卻一直是衛伉打理。如今歸了公孫三娘。衛這個實際家主地位顯然也就沒了。將軍長公主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廣利一頭霧水。衛家的事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聽杜宇這麼一說。確實有些不尋常。
「天子將長公主
夫婦帶往甘泉宮暑。是對衛家的極大寵信。可是家地寵信。也僅僅於此除這三個人之後。衛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的到哪怕是一丁點地恩賜。衛家三兄弟。還在太子的博望做他地舍人庶果陛下重新看重衛家。隨便賞他們一個官做。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將軍可別忘了。朝中的職位空缺的不少。祿勳徐自為一直在五原。實際上光祿勳這個職位已經空了。呂破胡死了。水衡都尉也一直空著。至於其他各府缺員。就更不用說了。為什麼陛下卻沒有一點讓衛家兄弟陞官的意思?」
「咦」李廣利也感覺出了異樣。照這麼說。家並沒有重新的樣子啊。
「從種種跡象來看。天子對待衛家四兄弟的區別太大。大的讓人不敢相信。就算衛風是長`主所生而受寵。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至少要給衛等人安排一些官職才對。難道|下現在就有意由太子繼位。由太子再來賞賜他們不成?」
「太子?」李廣利一到這個名。就覺的酸溜溜的。
「太子上次準備大|不成。天子因為衛風的一句話。放他過去了。後來讓他追捕朱安世。他追捕了快半了。朱安世還是無蹤跡。你說天子會怎麼想?」杜宇微微的笑著。歪著腦袋看著李廣利。
「天子……肯定很生嘛。」李利樂呵呵的拍了拍手。心裡的大石頭算是放下了一塊
紀大了。過了這半年時間。已朱安世忘了。」杜宇重新端起了酒杯。瞟了李廣利一眼:「必要讓朱安世出現一下再提醒一下天子。」
李廣利撓了撓頭:先生是說-」
「天氣涼了。天子要回長安了。讓朱安給他一個見面禮吧。」杜宇輕輕的揮了揮手:「這個人我們的也久了。總能一直讓他這麼躲下去。」
「這……這能行嗎-天子身邊有數千的郎官護。還有那個長安城裡最有名的王八拳。上朱安世就被他打成了豬頭……」李廣利覺的杜宇有些自說自話。朱安世劍術再好。想要刺殺天子。好像還是太意想天開了些。說不准還將自牽連進去。
「又沒指望他成功。是讓他在天子面前露一下面。讓天子重新記起他來。」杜宇輕聲的笑了:「將軍放心。朱安世身不錯。再給他安排好退路。他全身而退還是有可能的。另外。這個人頗有信義。我來跟他說。保證他萬一失手也不會牽連將軍。」
李廣利鬆了。點點頭。想了想又問道:「那然後我們要做些什麼?」
「將軍什麼也做。如果將軍還想昌邑王有機會|基的話。如果你表的太好。李家就會步衛家後塵。」杜宇鄭重的李廣利說:「至於其他的事。嘿嘿嘿。會有人緊緊抓住這個機會不放的。」
李廣利想了想。也笑了他摸著下巴稀疏的鬍鬚:「充這老兒這幾個月該急了吧-」
杜宇沒有說話。端起了酒爵。重品起酒來。李廣利心情大好。笑容滿面的端起酒杯向杜宇示意:「杜先生。來。我敬你。杜先生。依你這麼一說。衛家一時半會-不來?」「難說。長公主近年古稀了。活不了幾年了。至風。少時的志。未必就是好事情。」杜宇說著。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李廣利:「這樣的先例並不少。」李廣利有些尷尬。聽出了杜宇的意思。衛風年輕氣盛。長久呆在宮裡。難保不鬧出點事來。別的不說。他的弟弟李季就是因為在宮裡恣意妄為。與宮人不謹而事的。聽說衛風在宮裡教天身邊的少使按摩。這年輕男女有肌膚之親的。天知道會搞出什麼樣的事來。眼下衛風寵。一切都好說。衛風一旦寵。這可就成了要命的罪狀了。
這時。他有些明白宇所說的盛極而衰的道理了。還有先賢說好啊。福兮禍所伏。眼下的衛風和當的韓嫣是何等的相似啊。韓嫣也是文武全才。極受天子寵愛。以至於江都王嫉妒到王位都不要了。要入宮宿衛天子。和韓嫣相比。可是又何?不是照樣不的善終。大丈夫當以真本事取富貴。色侍人者。色衰而寵馳。這樣的例子實在太多了。
他李廣利很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