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群保持著良知的人。在缺少糧食之下。寧願吃著草根。啃著樹葉樹皮。也沒有越出相互吃食著同類的這一步。如果沒有謝寒的出現。他們還將保持著這一種良知。繼續過著這樣近似原始的生活。直到一個個死去。
半個月的草根樹葉。早就讓他們的心理上。變得飢不擇食。濃重的肉香味。就如同壓垮他們心裡良知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就算是同類的肉又能怎麼樣。只要能好好地吃一頓。哪怕受到良心的譴責。哪怕在吃飽之後。自己也倫為他人之食。也心甘情願了。
正是在這種思想之下。一直領導著他們的頭領。再也壓制不住他們。全都是如同餓瘋的野狗。一窩蜂地從山洞湧了出來。
謝寒看著眼前一群衣不蔽體。從山洞裡衝出來的人。他們現在的形象。如同街邊的乞丐。頭髮篷亂。有些人身上所穿的。僅能夠將關鍵部位擋住不露光而已。他們的出現。立馬上原本還濃濃的肉香。被一種混雜著數種臭味而成的惡臭給覆蓋。足見到他們的生活條件有多麼惡劣。
隨著他們的衝出來。佈置在著的兩挺重機槍。打過一竄子彈。將他們的腳步定格在山洞前。五道光束由光束狙擊槍從隱秘的地方射出。在堅硬的岩石上。爆出五個碗大的坑來。光束狙擊槍的轟鳴聲。讓頭腦有些暈厥的他們清醒過來。會都是發愣地呆在原地。等待著他們意想中的屠殺到來。一些不怕死的。眼睛還死死地盯著架子上翻烤著。草地上一罐罐被打開的肉罐頭。根本無視指著自己地槍口。
一個臉色蒼白。因為飢餓而變得體力不支的中年男子拿著手槍。從山洞裡跌跌撞撞跑出來。嘴巴裡依然不斷地重複喊道:「他們是惡魔。吃人的惡魔。你們快點回來。不要上當。快點回來……」
謝寒饒有興趣地望著這個中年男子。恐怕這群人當中。沒有發生最慘絕人寰的人吃人出現。要歸功於他身上了。看得出來。這是一位相當有理智和能力的人。否則也不可能讓這五六十人聽從於他。在道德敗壞的末世裡。寧願啃食草根樹葉。也沒有逾越人吃人的底線。
這中年男子在發現這裡的氣氛不對的時候。也從剛剛的慌亂中回過神來。
這是一群精神飽滿。身穿著正規軍裝地士兵。每人一挺的機槍率。讓這整個團隊的火力達到了令人恐怖的地步。毫無疑問。這一群人並不是自己口中所喊著的惡魔。而是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團隊。
中年人眼睛裡只不過是冒出一絲灰白的絕望死光。而很快就露出欣喜若狂地表情。不顧一切地高喊道:「救我們。救救我們!」
謝寒只能說。這個中年人非常的聰明。只是幾眼之間。就判斷出了目前的形勢。而且還更深一層地想到自己背後。像他們這種無處可去的人來說。謝寒的出現。就代表著一個基地的出現。不管這個基地是在近。還是在遠。只要跟著這支隊伍。最少自己這些人。已經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隨著這個中年人的大喊。這群衣不蔽體地人。也終於想明白這其中的關節。全都是拚命地叫喊著。不過他們並沒有衝上前來。阻擋在他們面前的兩挺重機槍。絕對不是一件擺設。在沒有得到首肯之下。貿然地衝上前去。只會送掉自己地性命而已。
謝寒並沒有讓士兵們將警戒撤去。而是指著中年人說道:「你先自己過來!」
中年人鬆了一口氣。也沒有防備什麼。就直接小跑地走到謝寒的面前。恭敬說道:「在下莊家園見過閣下。」他強忍著沒有讓自己的眼睛瞄向這個年輕人邊上十幾罐打開著的肉罐上面去。可是他越是這樣。肉罐頭對他地吸引力越是強。最終還是忍不住吞嚥著口水。兩隻眼睛狠狠地瞪著地上的罐頭。
謝寒見到對方這副樣子。心裡有些好笑。表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只是輕咳了幾下。莊家園聽到謝寒的咳聲。眼睛不捨地從肉罐頭上移動。嘴角扯動間。猛地一甩頭。不再望向這些肉罐頭。
「你們是從望天基地裡逃出來的吧?」謝寒地問話有些輕描淡寫。但莊家園還是非常恭敬地回答:「是的閣下。」謝寒玩弄著手中地一根草根。說道:「你們這半個月來。就是依靠這些東西過活?」
莊家園露出一抹苦笑。並沒有修飾什麼。說道:「不錯。我們逃出來的時候。聚集在一起的人。多達兩百餘人。可是從基地裡帶出來的食物。僅僅是三天就消耗一空。不得已。我們也是滿天遍地去找能吃的山野果實。一些受不了這種苦的人。他們選擇了離開。也就剩下你現在看到的。」
謝寒問道:「可是為什麼你又會選擇留下來呢?要知道離去。去尋找一個生存點。還有生存下去的希望。如果留在這裡。單靠這些草根樹葉樹皮充飢。是不可能長久的。可能不久的將來。你們都會餓死在這裡。」
莊家園搖起頭來。「你所說的。我何嘗不知道?可是我不忍心這一群已經失去生存活下去勇氣的人扔在這裡。每一個人都有一個責任心。關鍵是看這個責任心每個人是否會去重視。」
「那麼……」謝寒拿起草地上放著的一罐肉罐。「你的責任心就是帶領他們一路堅強地走下去?」
莊家園吞了吞口水。說道:「可以這麼說。但是我並不認我會如此偉大。只能說我不想我的良心泯滅在這末世裡罷了。」
謝寒突然間鼓起掌來。將手中的肉罐頭遞給了莊家園。說道:「不得不說。你的話說服了我。憑心而論。在末世裡。能夠有你這樣的表現。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貴地了。其實說起來。我也是從望天基地裡走出來的人。算得上是同門老鄉了。」
面對肉罐頭的誘惑。謝寒這後面的這一句。更是令莊家園不敢相信。「你……你說。你也是從望天基地裡出來的?就在喪屍攻城時逃離出去的?」他不等謝寒回答。已經是哭不聲。一種回到家的感覺。讓他一下子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擔子徒然消失。半個月來的苦難。總算是得到了回報。
看著這麼一個堅強的大男人。竟然有如此真情地一面。讓謝寒有些驚訝與佩服。在將莊家園扶起來之後。謝寒說道:「吃吧。先吃下這罐肉罐頭。等你有了力氣。再慢慢地跟我說說這半個月來。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莊家園也感覺到自己的失態。捧著肉罐頭一時愣在原地。肉罐頭熱乎乎的感覺。讓他清醒過來。有些羞澀地說道:「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讓……讓他們也……」
謝寒哈哈笑了起來。喊道:「讓他們都過來。」
按照配備。外出士兵的基礎糧食。是五包壓縮餅乾。兩罐肉罐頭。還有一公斤的大米。這一群從山洞裡湧出來的人。足有六十餘人。士兵們帶著地肉罐頭。還是足夠一人一罐的。加上每人分了一包壓縮餅乾。就算不能太飽。也不至於餓著。
這六十餘人集體狼狽地啃著壓縮餅乾。不時吸吮一口肉罐頭裡的肉汁。撈出一塊裡面的罐頭肉。美美地吃到連手指間的肉汁也要舔個乾淨的地步。今天早上還吃著草根的他們。此時彷彿從地獄升上到了天堂。
謝寒好不容易等到莊家園吃個了半飽。就將他帶到一旁。說道:「想必你也猜到我此行的目地了。不知道你對這一帶瞭解多少?或者說。這一帶還有多少像你們一樣留下來的人?」
莊家園沉默了一下。這才說道:「半個月之初。我們留下來的人。誰也顧不上誰。整日都是惶惶不可終日。直到喪屍群退去。我們才確定了我們是安全地。之後隨著食物的消耗。生存在這裡的人開始相互爭奪。漸漸地也就形成了一些臨時性的團隊。這些團隊間地鬥爭。從來沒有停止過。小的團隊早就在這半個月的鬥爭中不是被兼併。就是被消滅。」
「那麼你剛剛所喊著的惡魔。又是怎麼回事?」
莊家園地神色。在謝寒提出這個問題後。變得陰霾。呼地變得激動。「惡魔。只有惡魔才能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們不僅僅吃人。還變著樣來吃人。我永遠也不可能忘記自己所看到地一幕。」莊家園臉色痛苦。說道:「幾乎人類史上所能見到的烹飪手法。都被他們使用過。你根本無法想像得到。那是什麼樣的情景。」
做為一個現代人。所受到的教育。不要說發生這種人吃人的現象。就是隨便地屠殺人類。也是讓人無法容忍的。謝寒到這末世裡的時間不算長。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如此近地發生在自己的身邊。
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心理底線。一但這個心理底線被突破。哪怕是最溫柔的兔子。也會奮起咬人。更何況還是具有思想的人?所以聽完莊家園的話。謝寒感覺自己的底線被人賤踏了一樣。內心除了憤怒。還是憤怒。謝寒也知道自己用現代的道德水準來衡量末世。是錯誤的。但依然忍不住自己燃燒著的憤怒。
「這些畜生野獸在什麼地方?」謝寒顯得非常平靜。不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只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而已。
莊家園一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山峰說道:「他們就在那上面。如果不是我們手裡還有幾條槍。恐怕早就倫為他們的食物了。」莊家園知道眼前這年輕的指揮官。已經徹底地憤怒了。憑著他現在手中的力量。這群人渣的命運。早就注定了。
在問清楚對方的大概人數之後。謝寒除了留下十名士兵保護著這些人之外。其餘的士兵將和他一道。前去剿滅對面的這幫人渣。謝寒不認為眼前的莊家園會欺騙自己。只要他還珍惜他地性命的話。
兩座山峰相距離在兩公里左右。這一路上的灌木叢早就被人砍開。形成了一條簡陋的小道。
順著這條小道一路前進。隊伍都是警惕地行走著。可是令謝寒意外的是。直到自己這些人摸到山腳下。依然沒有發現任何放哨的人。難道他們已經逃離這裡了?
莊家園卻是胸有成竹。說道:「在這一帶裡。他們的實力最大。根本就不需要擔心有人會對他們不利。自然而然就不會在山腳這些地方安置哨兵。」和莊家園所說的一樣。直到快要到達山頂之後。才終於發現一處峭壁突出部。蓋著一個簡易的哨所。兩名哨兵一人持刀。一人持槍地在閒聊著。
謝寒讓隊伍停止前進。自己幾個跳彈間。已經是沒入了比人高的雜草裡。在不晃動雜草地情況下。慢慢地向著哨所摸去。直到到達哨所的下面。上面的兩人還沒有一絲發覺。
既然兩人如此配合。謝寒也沒有客氣。手腳並用地在這峭壁上攀爬起來。
這峭壁不算高。只是一分多鐘。謝寒已經是攀爬到哨所的邊上。兩隻手抓著岩石的突出點。猛然間發力。人已經是藉著這力道彈躍而起。在凌空間。直接從空間庫裡取出三菱軍刺。在這兩名哨兵目瞪口呆中。沒有給他們回過神的時間。三菱軍刺就抹過他們兩人的脖子。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致死也沒有讓這兩名哨兵發出一絲聲響。
對著下面地隊伍做了一個O的手勢。謝寒不理下面眾人不可思議的眼神。就向著山頂狂奔衝上去。
如果可以。謝寒甚至不希望自己來到過這裡。看到過這山頂上的場景。謝寒長這麼大。從來沒有想像過。世間上竟然還會有如此殘忍。如此變態的行為。剛剛莊家園的形容。謝寒已經感覺非常變態了。可是如今自己親眼看到。卻發現莊家園所說的。是如此完美。簡直無法與這裡相較一二。
在這山頂上。是一個略為平坦的草地。這草地邊上。則是一面幾米高地岩石峭壁。一條山泉水從岩石峭壁間的一個小縫隙裡流了出來。在這平坦的草地中間。形成了一個天然地泉池。
換了太平時期。這裡絕對是一處人間仙境。可是此時入目的。卻是十八層地獄才會有的景象。泉池的邊上。支起著幾口大鍋。下面是熊熊大火。從極遠處。還能看到鍋中放著一塊塊零亂地肉塊。在開水中不斷翻滾。煮熟甚至到煮爛。
在大鐵鍋邊上。是幾名看著火候的壯年漢子。幾把大砍刀帶著血跡扔在地上。在大砍刀不遠處。是幾截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雪白手臂。斷口處。鮮血凝固成的黑褐色。讓幾截雪白手臂變得猙獰無比。
幾顆女人地頭顱被懸掛在幾根樹枝搭成的架子上。還在偶爾間滴著黑色地血液。
而這個架子上。用鐵絲拉出來的幾條鐵繩上。一串串被切成薄薄的肉片。已經發黃捲曲。顯然被掛在上面日曬風乾已有一段不小的時間了。結合著鍋中還有地上的肢體。不用去想。也能明白。這些薄薄的肉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靈敏的耳力。讓謝寒能夠輕易地聽到閒聊的幾個人。他們所談論的。正是交流著品味人肉的體會。不時發出來的笑聲。顯得這幾人此時的心情無比暢快。
也許是鍋中的肉塊已經煮好。一個臉上有著一條刀疤的壯漢站了起來。走到鍋中。拿著一個鐵勾。翻弄著裡面的肉塊。幾下間。從裡面勾出一塊似乎是女人胸部位置的肉塊來。在空中吹了吹。下嘴就將那豎挺的乳頭撕咬下來。邊吃邊發出嘖嘖的美味讚歎聲。
眼前足可以稱之為地獄的一幕。讓謝寒幾欲嘔吐。手中握著的虎牙。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著。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竟然有人將吃人當成一種享受。一種藝術。在古代。災荒之年。也常有吃人發生。可是那種吃人。與這種吃人相比起來。簡直成了善良。
受到刀疤壯漢吃食的刺激。謝寒的心就像是被什麼壓爆了一樣。一股無法平息下來的怒火在瘋狂地燃燒。
三級基因等級的威力。謝寒還是第一次體會到。三十餘米的距離。僅僅是眨眼間。就已經化做了一道殘影。到達了這名刀疤壯漢的面前。
突然出現的陌生人。令這名刀疤壯漢嚼咬著的嘴巴停止了下來。隨後驚訝地微微張大著嘴巴。露出了裡面滿嘴的肉碎。他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符。謝寒高舉著的虎牙。已經是凶狠地劈了下去。鋒利的虎牙。直接從他的頭頂劈下。將刀疤壯漢劈成兩半。
飛濺的鮮血。湧現而出的內臟。爆裂的腦漿。沒有濺到一絲謝寒。因為在將對方劈成兩半的時候。謝寒已經再一次啟動自己恐怖的速度。向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另外幾人撲上去。
「你們要為你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謝寒大吼著。虎牙刀起刀落。飛快的揮動速度。甚至是將這幾個人都切成了幾塊。他們才來得及發出慘叫聲。
不遠處的山洞裡。在這慘叫聲響起後。幾個腦袋從裡面探了出來。在見到凶神惡煞般的謝寒時。先是微微一愣。隨後發出驚天大喊:「敵襲。敵襲……」
整個山洞都喧鬧起來。無數拿著木棍砍刀的人從山洞裡湧了出來。連人也沒有看清。已經是大叫大喊著:「敵人呢?敵人在哪兒?又有不怕死的送菜上門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d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