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人小鬼大
又是一年的3月29日，聖難得的向天空酒店經理請了一天假，隨後他又出現在了紐約時報廣場西42街與百老匯大道交匯處。
此時的聖，已不是一年前在街頭彈唱的毛頭小伙了，經過一年的比賽，他變得成熟了，在面對觀眾的時候，懂得將觀眾的情緒調動起來，而他的周圍更是圍了不少人，外三圈內三圈，幾乎將聖周圍圍得水洩不通。
今天伊萬卡.普朗特沒有相陪，聖知道她最近和一個男人打得火熱，也就沒去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依舊是一首《YouAreNotAlone》，這已經是他唱的第九年了，在九年中反覆的唱習這首《YouAreNotAlone》，幾乎和原唱相差無幾了，若是讓邁克爾.傑克遜看到，也一定會大讚幾句，而在05年這一年中，他也受到了一些唱歌技巧的培訓，可以說，此刻的聖和一年前站在這裡的聖，有著截然的不同。不僅是長大了一歲，他變得更成熟，唱腔更圓滑了。
一年前的聖默默無聞，很多人都將他當做了街頭藝人，覺得唱的好的，還會賞他幾美元；一年之後的聖，卻已經是家喻戶曉的明星了，他比不上好萊塢的大牌明星，即使是二線明星也比不上，但他卻真正做到了家喻戶曉，在《美國偶像》的舞台上，他掠取了大部分美國公民的目光。
天色漸暗，2006年3月29日也過去了，聖停止了歌聲，琴弦顫動幾下也相繼停止，現場如雷般的掌聲響起，毫不吝嗇的送給聖。
聖鞠躬微謝，又再次走進了街道附近的一家匹薩店裡，今天店家很大方的贈送了一盒匹薩給聖，外加一杯可樂，只求聖的簽名。
聖笑了笑，在店家遞來的本子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順便付了十美元。
他是個不愛佔小便宜的人，即使是對付白送給他的，如果不是朋友，他也不會隨意手下，拿人手短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坐到靠窗的位置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經兩年了，聖在這固定的一天中，總會想起那個人，時間沒有磨滅他對她的印象，反而她的印象在他的腦海中更加強烈了，聖從錢包中拿出一張照片，一張被放在綠卡背後的照片，放在錢包「最秘密」處的照片，一張他不捨的扔掉的照片。
照片中，聖和她面對面，鼻觸鼻，時至今日，聖還能想起當時他能清晰感到對方的濃濃的鼻息。照片只拍了兩人的側面，但從側面看去，就會發現這個女人真的很漂亮。
就當聖看著照片愣神時，一個穿著棕黃色大衣的女生悄然走近。
烏黑的長髮披肩，身材高挑，雖然不似伊萬卡.普朗特那麼火辣，但卻另有一番風味，這是一個亞洲女孩兒，黃皮膚黑眼睛，很靈動秀氣，長得很漂亮。
「嗨！」
正處在愣神狀態的聖，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將照片放進錢包，速度快的讓人難以想像。
「我們認識嗎？」
聖看著眼前這個看似比自己小的女生，臉色有些疑惑，翻找了一下腦袋中記憶庫裡所有自己認識的女生的信息，顯然她不在此列。
「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啊！」
女孩兒有些自來熟，說著直接坐在了聖的對面，看起來就好像是許久未見的老友。
「我很喜歡看《美國偶像》的，本來我也想去參加，但沒有綠卡，不是美國公民不能參加，鬱悶死了！」
「請說重點」
碰上這個有些異次元的女生，聖有些一個頭兩個大的感覺，對方說的這些跟自己有毛關係。
「我能和你合張影嗎？你是我在這期《美國偶像》中最喜歡的一個了，原創的一首《ManEnoughToCry》（外界不知道這首歌曲來自聖的父親的音樂手札）太好聽了，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啊！」
聖和笑著和女孩兒拍了張照片，很快照片從快速照相機裡溜了出來，聖接過對方遞來的水筆，在照片背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哇，太酷了！回國了拿給表妹看，羨慕死她！」女孩兒拿著照片喃喃自語著，聖一陣無語。
「謝謝你！雖然我沒機會去天空酒店看你的演出，但我還是你的粉絲哦！以後你一定要出專輯才行！」
「允智，走了！趕不上末班火車了！」匹薩店門口，一個女生衝著這邊喊道。
「就來！」女生轉頭答應了一聲，對聖說道：「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我叫金允智！」
「我也很高興!」
金允智和聖握了握手之後，疾步離開了，今天她和同學出來玩，必須趕回洛杉磯的學校了。
聖目送金允智離去，笑著搖了搖頭，不過他還是很開心的，自己也有不少粉絲了。
這個小插曲，也讓聖想起了當初第一個粉絲。
那還是在1998年的3月29日，自己第一次在街頭唱歌，整條街上人流來來往往不斷穿梭，卻從未有人駐足下來認真聽過聖的歌聲，只有一個小女孩兒由始至終都蹲坐在聖的跟前，連續聽了幾個小時。一副聽得很認真，很入迷的樣子。
當天天色有些陰沉，天空中竟然飄起了毛毛小雪，到了傍晚6點，聖結束了第一次的演唱，準備去吃點東西，卻見小女孩兒一直愣在原地看著自己。
「小妹妹，你爸爸媽媽呢？」
聖看著眼前這個只有四五歲的小女孩兒，心頭也一陣喜歡，對這個粉嫩的小女孩兒產生喜愛之情的。
「我和媽媽出來逛街，不過好像是走散了！」
聖一陣大囧，這個小女孩兒也太特別了，和媽媽走丟了居然不哭不鬧，還能耐心聽自己唱了幾個小時歌。
「那你記得你住在哪裡嗎？哥哥送你回去好不好！」
「好啊！不過我走不動，肚子餓了！」小女孩兒摸著肚子，用可憐的眼神看著聖。
聖笑著搖了搖頭，帶著小女孩兒去匹薩店吃了一頓，算是回饋了小女孩兒聽了他唱了幾個小時歌曲的報答。
小女孩兒好像是餓了一天，居然吃的和聖一樣多，讓聖有些汗顏，這個女孩兒還真是個吃貨。
「吃飽了嗎？我送你回家吧！」看吃的差不多了，聖幫助小女孩兒擦了擦嘴巴，詢問道。
「大哥哥，我要吃冰淇淋！」
聖撇了撇嘴，這個小女孩兒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為了滿足小女孩兒的心願，聖又買了一個冰淇淋。
看著面前單色的冰淇淋，小女孩兒不依了，「我不要這樣的，我要巧克力味，香草味、藍莓味、紫薯味混合在一起的！」
「呵，你人不大，要求還挺多，得得得，今天我就做回大好人！」
聖又讓服務員分別將香草味、藍莓味、紫薯味的冰淇淋放進盒子裡，遞到小女孩兒面前，這回小女孩兒眉開眼笑了。
「藍莓味吃起來有一股快樂的味道、紫薯味有一股甘甜的感覺、香草味又很迷人、再加上巧克力苦苦的滋味，這四種味道混合在一起，這就是幸福的滋味！有冰淇淋吃太幸福了！」
看著小女孩兒將盒中的四色冰淇淋攪渾在一起，吃起來那種陶醉的味道，聖將這些牢牢記在了腦海中，記住了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兒說的話。
最後，聖帶著小女孩兒坐上了出租車，直奔小女孩兒的家。在出租車內，聖回答了很多讓小女孩兒提出的稀奇古怪的問題，就連司機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例如「大哥哥，你怎麼長的那麼帥呢，比我爸爸帥多了！」
「大哥哥，你的眼睛怎麼是藍色的呢，和別的藍眼睛比起來，你的更藍，就像藍寶石，我也想要。」
「大哥哥，你知道麼，和我上幼兒園的小朋友們，都談戀愛了，他們都說我OUT了，大哥哥長的這麼帥，當我的男朋友好不好！等我長大了，就當大哥哥的女朋友，天天有冰淇淋吃！」
小女孩兒一句句天真爛漫的話語，使得聖和出租車司機笑的合不攏嘴，一路上，車廂內笑聲從未停止過。
最後，聖將小女孩兒送到了位於皇后區的小女孩兒的家門口，此刻，她家裡早已亂成一團了，早就報了警，兩夫婦焦急的在家等消息，坐立不安，當聖帶著小女孩兒出現在家門口的時候，兩夫婦欣喜若狂。
「好了！人我帶到了，圓滿完成護送任務，我也該回去了！小妹妹，再見！」
聖往院外走去，此時，小女孩兒蹭蹭跑到聖身邊，拉著聖的褲腿，示意讓聖蹲下身來。
不明所以的聖疑惑的蹲下身，小女孩兒俯身在聖耳邊說：「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我不會和爸爸媽媽說的，不然他們就知道我和你早戀了！」
「撲哧」
聖忍不住笑了出來，就在這時，小女孩兒在聖的臉上親了一下。
他笑著在小女孩兒頭上摸了幾下，說：「人小鬼大的丫頭！以後千萬別再走丟了！」
目送聖離去，小女孩兒跑到馬路邊，衝著聖的背影大聲喊道：「大哥哥，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聖高高抬著胳膊揮了揮手，大聲喊道：「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