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紅將保姆和兒子安排在最裡面,然後回到夏青她們的座位。
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台戲的序幕是三個人將頭埋在咖啡桌上低聲地大笑。她們只能低聲地笑,不敢放開笑,放開大笑與咖啡廳裡的氣氛太不協調。儘管武漢的咖啡廳本來就比其他城市的咖啡廳鬧。
這樣很彆扭地笑了一陣子之後,阿紅慢慢抬起頭,問:「你們笑什麼?」
夏青聽她這麼一問就更想笑。
王娟到底要老道一些,她反問阿紅:「你笑什麼?」
她這樣問著,引得夏青和阿紅又笑了一會兒,然後夏青告訴王娟:「她以為你是我的男朋友。」
「那我不就成同性戀了?」
三人笑夠了之後,夏青才對二位作正式的了介紹,然後她就把王娟的意思對阿紅說了。阿紅說想做媽瞇當然是好事,但媽瞇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並說媽瞇跟經理都不是一般的關係。
王娟說:「只要武漢有人能做媽瞇,我們就能做,憑什麼別人能做我們不能做?跟經理關係不一般怎麼樣?經理不可能把自己的妹妹或老婆搞來做媽瞇,大不了就是情人關係嘛,既然都坐台了,還怕做情人?我們比那些媽瞇條件差嗎?」
阿紅說:「我不是說你們不能做,我是說我自己眼下不能做。小孩剛滿月,哪能出去做事?再說胖廣廣肯定不會同意我出去做的,我和他之間有協議。」
王娟說:「這件事情以我挑頭,你們只是配合,不一定佔你很多時間。你老公不許你出去是怕你出去接客,現在你不是出去接客,而是去管那些接客的,他不一定堅決反對。你還年輕,真就這樣靠他養一輩子?男人能靠得住嗎?就算他不變心,你怎敢保證他的事業肯定會一帆風順?不管怎麼說,你自己還是要攢私房錢,男人的錢花給你可以,要是你花在你娘家人的身上,他肯定是不高興的,所有的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再說你為他守節,他對你也是這樣嗎?」
王娟說到這裡不說了,她在等待夏青說話。她們來之前就知道阿紅不會爽快地答應,於是事先作了演練,這時候該夏青說話。
夏青看了一眼王娟。如果按照事先演練好的,她此時應該說胖廣廣跟她自己的事,並以此來打消阿紅對胖廣廣的幻想。但夏青並沒有按照她們倆商量好的說,她豁然覺得如果當著王娟的面說這件事,阿紅肯定會掛不住面子的,畢竟她跟王娟還不是很熟,再說阿紅考慮的也有道理,兒子剛滿月,就是胖廣廣不管她,看她這上咖啡屋都帶來兒子的樣子,能跟我們出去做事嗎?想到這裡,她反而對王娟說:「王姐,這事就我們倆做吧,我們倆也行,阿紅會私下幫我們的,比如幫我們聯繫客源。」
「對對對,我肯定會幫你們的。」阿紅說。
王娟見夏青突然變卦,有點不理解,現在見保姆將小寶寶抱過來餵奶,覺得眼下就叫阿紅出來確實不現實。於是只好順水推舟,說:「行,就我們倆先做,等阿紅小寶寶大點,看情況再說。」
「你們打算怎麼做?」阿紅問。
阿紅大概是覺得自己沒有與她們一起做而有點歉疚,所以這時候表現得反倒比她們倆還積極。
「沒什麼好辦法,就只有搞定經理,財色一起上,男人不就喜歡這兩樣嗎?」王娟說。
阿紅點點頭,說:「行,但估計會有一番爭鬥,說不定還要動武,你們道上有人嗎?」
夏青聽她這麼一說,心裡有點害怕,但表面上卻裝著沒事。
王娟也愣了一下,說:「眼下沒有,但逼急了誰都是『道』。道上人也是人,也離不開財色二字,能對付得了經理就能對付得了道上人。明天我們就開始勾經理,先試探一下再說,不行就換個地方,武漢這麼多歌舞廳,只要我們下定決心,我就不信沒有我們的地盤。」
阿紅顯然受到了鼓舞,這時候說:「行,我雖然眼下去不成,但我在武漢有很多關係,我肯定會幫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