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紅這個烏鴉嘴,還真讓她說著了。
那一天夏青被一個客人從休息室點去坐台,上去之後才現,這人竟是胖廣廣,這一難堪非同小可。夏青剛想溜走,胖廣廣竟喊住她。這時候胖廣廣一臉壞笑。夏青明白了:這不是巧合,是胖廣廣特意點她的。
沒辦法,夏青必須坐下,此時此刻夏青是坐台小姐,而不是胖廣廣「老婆」的女朋友,坐台小姐是沒有權力選擇客人的,她們只有被選擇的權利,沒有選擇的權力。
胖廣廣往夏青身邊靠了靠,嬉皮笑臉地說:「怎麼,討厭我呀?」
夏青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尷尬地笑笑。
「這叫肥水不外流,懂嗎?」胖廣廣開導說。
不管他怎麼說,夏青還是接受不了胖廣廣,不是胖廣廣令人討厭,也不是他怕胖廣廣不給錢,而是因為他是阿紅的「老公」。中國人講朋友妻不可欺,那麼朋友的「老公」呢?夏青沒想那麼多,只是接受不了這種局面。
「你不怕我對阿紅姐說嗎?」夏青想讓胖廣廣知難而退。
「說了對你有什麼好處?」胖廣廣問,「你今天不是坐台嗎?既然能跟別人坐為什麼不能跟我坐?」
夏青想了想,說:「大哥你就饒了我吧,我要是跟你之間有了什麼事,你讓我怎麼見阿紅?」
「該怎麼見還是怎麼見,」胖廣廣振振有辭,「你們以為我是傻瓜呀,阿紅與我有白紙黑字,跟了我她就不能再出來見其它男人,你敢說她一次沒出來過?」
夏青心裡一驚,她感覺今天胖廣廣點她還不僅僅是「嘗鮮」,可能還有更大的目的。
「絕對沒有。」夏青說。
「絕對沒有?」
「絕對沒有!」
夏青回答得很有底氣,因為確實沒有,再加上夏青想刻意製造出理直氣壯的效果,所以回答的特別有底氣。
「這就怪了。」胖廣廣說。
「怎麼怪了?」夏青問。
「你怎麼敢保證她絕對沒有?」胖廣廣問。
「我天天跟她在一起呀。」夏青說。同樣很有底氣,同樣理直氣壯。
「天天在一起?」
「天天在一起。」
「今天你們在一起嗎?」胖廣廣抓住了破綻。
「今天,今天——」夏青底氣不足了。
「現在在一起嗎?!」胖廣廣乘勝追擊。
「反正她絕對沒有。」夏青已經完全沒有了底氣,再也沒有理直氣壯的感覺了。
「說謊了不是?」胖廣廣得意地說,「阿紅自己都告訴我與你一起出去過。」
「那是她為我介紹客人,她自己並沒有坐台。」夏青說。
「沒有坐台她收客人錢幹什麼?」胖廣廣緊逼不放。
「那是祁總給她打的的。」夏青剛一說出口就知道上當了,趕緊捂嘴,追悔莫及。她知道自己闖禍了,闖大禍了。真是言多必失呀!
胖廣廣一臉得意,這時候他突然不說話了,也不用再逼了,因為通過一番火力偵查,他已經完全掌握主動,用不著再虛張聲勢了,他可以從容地喝口水,靜靜地享受一下階段性成果,觀察一下夏青的反應,再考慮進一步的行動策略。
這樣修身養性了一會兒之後,胖廣廣慢騰騰地說:「說了半天阿紅跟你出去過,還收了什麼祁總的錢,是嗎?」
「沒有。」夏青緊張地說。
「哎,」胖廣廣說,「怎麼剛說完你就不承認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夏青說。
「那是什麼意思?」胖廣廣又緊逼不放。
胖廣廣一緊逼不放夏青就慌,一慌她隨口就說:「那是被你逼的。」
「哈哈哈哈哈……」胖廣廣一陣狂笑,說:「我一逼你就說真話了,是吧?說,你們還出去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