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符老闆說,「說話算話,說好我自己開的。走,我們一起下去,你們走路,我自己重開一個房間。」
符老闆說著,正兒八經地收拾起自己的幾件隨身用品。祁總注意到了,符老闆把本房間的電子鑰匙也「順便」收拾到自己口袋裡。
下到一樓後,祁總與符老闆握手話別,然後祁總看著符老闆一步一晃地走向服務台,邊走邊掏錢包,一副真要另開一間房的樣子。祁總心裡想笑,豁然覺這世界其實就是一個大舞台,每個人都在演戲,每個人既是演員又是觀眾,有時候自己演給別人看,有時候是別人演給自己看,還有時候乾脆就是自己演給自己看。
他們走後,夏青還一動不動地睡著。她是以不變應萬變,先休息休息再說,符老闆來還是不來對她已經無所謂,反正一千塊錢和一套職業裝已經到手。如果符老闆來,她就繼續演戲,演戲的目的是創造新的收入,如果符老闆不來了,她就充分享受一把五星級的服務,免費的服務。但是,不到十分鐘就有結論了,夏青必須繼續演戲。
符老闆並不是一個性子急的人,性子太急或許還做不了老闆。符老闆進來後,先是輕手輕腳將門關好,並且在外面的手柄上特意掛上「請勿打擾」,然後自己換了雙拖鞋,上了趟廁所,洗了澡,穿了件賓館提供的白色毛巾睡衣,這才走到床前。
符老闆先是仔細打量了一會兒夏青,彷彿自己一下子變成了食肉動物,在吞噬已經被自己捕獲的食物之前再仔細觀察一番,一方面對自己的戰利品做最後一次欣賞,另一方面也考慮從那裡下口。
「夏小姐,夏小姐。」大約是欣賞完了並考慮好了,符老闆開始輕聲呼喚夏青。
夏青確實是在睡覺,但並沒有睡實,符老闆在開門時她就一清二楚,這時候聽著符老闆呼喚她,假裝半醒,翻了個身,繼續睡。
符老闆不做則已,要做就要做到位。此時符老闆乾脆坐到床上來,反正夏青剛才反了個身,正好留出個空位來。
符老闆做到床上後,繼續呼喚著「夏小姐,夏小姐。」並且一隻手已經放到了夏青的肩上,開始有限度地搖晃。
夏青醒了,再不醒就過分了,表演過分也不對。
夏青「醒來」先是四周看了看,然後紅著臉說:「不好意思,我把你的床位佔了。」
「沒關係,沒關係。」符老闆滿臉推笑親切和藹。
夏青這時候坐直身子,對符老闆抱以友好和抱歉的微笑。
符老闆關切地說:「這樣會感冒的。你先洗一洗,衣櫃裡有乾淨的睡袍,洗完再睡。」
夏青很聽話,說了聲謝謝就向洗手間走去。剛走到門口,突然又停下來,回頭天真地問符老闆:「噯,我把你床位佔了,您在哪裡睡?」
符老闆笑著走過來,先打開衣櫃,取出另一件潔白的毛巾睡袍,遞給夏青,風趣地說:「我不睏,看著這麼才貌雙全的小姐,我哪能睡得著?」
夏青接過睡袍,臉色更紅了,說:「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符老闆問。
「要是讓祁總他們知道,肯定會背後議論我的。」夏青說。
「不會有人知道的,只要你不說我不說。」符老闆蠻有把握。
「那也不行,我怕。」夏青說。說的聲音很小,小到符老闆幾乎就要將耳朵貼到她嘴巴上才能聽清。
「怕什麼?」符老闆問。
「怕出血。」夏青說。
夏青感覺到符老闆的眼睛裡閃過一道亮光。
這一招是夏青臨時想出來的,事先並沒有跟祁總說。夏青想試試,看自己能不能冒充處女。
夏青說:「去年我學自行車時,摔了一跤,卡在自行車前槓上,那個地方出了很多血,所以我現在很怕那個地方再出血。」
這時候符老闆已經將夏青半擁在懷中,嘴巴貼著夏青的耳朵說:「沒關係,我會很小心的。」
「我還是怕。」夏青說。但口氣已經軟很多,彷彿已經同意了。
「還怕什麼呀?」符老闆耐著性子問。
「我怕萬一被公司裡面知道了會開除我的。我們找工作是很難的。」夏青說。
「保證不會的。」符老闆說。他差點就說「你們祁總感謝你還來不及呢」,但終於沒有說出口。
夏青好像還在猶豫。
符老闆豁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麼,說你等一下,然後放開夏青,蹬下去,打開小木櫃,裡面有一個小保險箱,符老闆像打電話一樣在上面按了幾個數字,拉開保險箱的門,從裡面取出一沓人民幣來,塞給夏青,說:「拿著。」
夏青沒接,但眼睛卻盯著錢,故意裝著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的樣子。其實也不是裝,夏青確實還沒有過這麼多錢。夏青看清了,這是一沓五十元的人民幣,整整五千塊!
符老闆見夏青沒接,不但沒接,反而不知所措地將雙手藏到了背後,彷彿這錢是一隻毒蠍子,碰一下就會被它咬一口,於是,符老闆就重新走到屋裡,拿過夏青的小包,當著夏青的面,將錢塞進夏青的包裡,再送回到桌子上,一轉身,大步走到夏青面前,一把將夏青樓進懷中,又摸又吻。這個過程完成後,符老闆又放開夏青,說:「你洗澡吧,快點。」
符老闆很負責任,直接將夏青送進洗手間,並幫助夏青脫衣服,夏青這時候已經完全陶醉在五千元的喜悅之中,竟然變得麻木了,任符老闆一件接著一件地替她脫衣服,直到符老闆開始動手為她解紋胸了,夏青才神經質似地渾身一抖,雙臂緊緊抱住自己的前胸,哆哆嗦嗦地說:「別別,我自己來,自己來。」
我們現在已無法考證夏青當時是故意裝純還是真的不習慣一個陌生的異性為自己一件一件地脫衣服,並且脫得一絲不掛,但不管是怎麼回事,符老闆對夏青的表現是相當滿意的。符老闆可能真的以為夏青是處女了,或者至少是「准處女」,起碼沒想到夏青是「雞」,否則,符老闆不會一下子甩給夏青五千元,並且第二天非常爽快地跟祁總把合同簽了。
符老闆臨走的時候沒見夏青送他,還特意從祁總那裡打聽她,祁總將計就計,裝糊塗,說:「是啊,兩天沒來上班了,我以為她是為你告假呢。她不會真休息一個星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