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這一覺好睡,睜開眼已是半夜了,擰開簡易木床的檯燈,點上支起床煙,準備一會起床去谷底看看修理進度,今天、明天晚上再趕一趕,後天應該就可以完工回去了。剛掐滅煙頭起身坐起,帳篷擋簾被撩開,藍玉鳳從外面走了進來。
晚上的藍玉鳳換了一身素雅打扮,上身穿著白se大開領對襟無扣上衣,內穿著挑花的淺se胸兜,下身穿著藍se蠟染花百褶及膝短裙,外面束著圍腰。
頭上挽著高髻插著銀梳,配上她白裡透紅的肌膚、甜美如花的容貌,顯得是那麼嬌俏嫵媚,婀娜動人。就如熟透的粉嫩蜜桃般,讓人見了恨不得咬上幾口。
劉大老闆一下就看傻了,都忘記自己還坐在床上,身上也僅穿著內衣。藍玉鳳裝著什麼都沒有看見,扭擺腰身走向一邊的小凳,側對著木床坐下。劉海回過神開口問道:「嫂子怎麼還沒休息,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嗯,沒什麼事。心煩睡不著,剛在坡上透氣。看見你這燈開了,就過來看看。」藍玉鳳蹙著眉,隨意的說道。
劉海看見,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煩悶,追問道:「為什麼心煩?嫂子有什麼煩心事嗎?是為昂敏的事嗎?」
「唉,煩心的事多啊!壓得我都喘不過氣了」藍玉鳳發了句感慨。
劉海的好奇心被勾起,八卦之火熊熊燃燒,此刻他心如貓抓,直yu將事情探個究竟。
「嫂子,到底是什麼事啊?方便說說嗎?看看我能不能幫你解決。」
藍玉鳳呆坐了好一會,幽幽地開口說道:「我是個不祥的女人啊!當年我去邊城的時候下大雨,阿爸一直送我到山口。回寨子的路上滑倒摔下山崖,傷重不治而去的。昂敏最近一直在sāo擾我,譚雲波也是受我連累才被打死的。」說完淚流滿面,傷心不已。
「這些事怎麼能怪嫂子你呢?什麼不詳不吉的,都是無稽之談。他們的死是天災**,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是你自己想多了。」劉海勸慰說道。
藍玉鳳不停的搖著頭,雙眼還流著淚。嘴裡反覆地喃喃自語:「都是因為我!是我害了他們!」
這幾天劉海見藍玉鳳都沒怎麼哭,這會她傷心起來,好像要把近ri沒流出的眼淚全補上,一哭起來就沒個停的時候,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可把劉海給急壞了,你說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女的還在哭。要被人聽到瞧見,肯定會說他欺負人家新喪夫的寡婦呢。
正打算下床到藍玉鳳身邊好生安慰,腿剛一抬,趕緊又縮回了毯子下面,劉海這才想起自己只穿著內衣和小內內呢。此刻又不能起身去拿丟在一邊的外衣外褲,只能縮在床上,滿臉無奈的看著她哭。
藍玉鳳傷心的時間雖然長了一點,最終還是停了下來,這時她才醒悟這是在別人的帳篷裡。尷尬歉意地看了劉海一眼,趕緊垂下了頭。臉上露出一絲羞怯。輕聲的說道:「對不起,我有些失態了。」
劉海忙不迭地回應道:「沒有,沒有。嫂子心裡苦,哭出來就好了。」
定了定神,藍玉鳳漸漸恢復正常的心態,開口說道:「劉海,我們認識不久,有些話我本該開口。可我現在也是沒有辦法,想來想去就只有靠你的身手做到!我想求你做件事,做成功了,邊城礦業公司所有的一切,就是給你的報酬。」
劉海急急地插話,「嫂子,我和譚哥雖然只是維修業務上的交道,認識也沒幾天。但我這人交朋友講真心,講真情。我覺得你們都是真心的對我,是值得交往的朋友。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劉海沒二話!就別和我談什麼報酬的事,包括這次的修理費,我都沒打算要。」
沒有在報酬給不給的問題上,與劉海繼續糾纏。藍玉鳳轉而將事情講述出來。「事情是這樣的,晚飯後,我拜託趙山師傅將昂敏提出來,給他灌下了惑心藥。他將一切都說了。我才知道他設計譚雲波,除了想得到我,最主要的還是為了得到這座礦山。」
「哦?主要為了礦山?」劉海又像是問詢,更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昂敏為了藍玉鳳的美se去設計譚雲波,劉海倒還能夠理解。可為了這座礦山而處心積慮的設套、算計、暗害譚雲波。他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嗯,昂敏主要就是為了礦山。他的祖父壯年時,跟隨一位西方地質學家來這片大山中做過勘察。一個偶然的機會,發現這座山地底深處有地下暗河,下去探查後發現了大量的翡翠礦。他的祖父就起了歹心,將地質學家暗害了。
也許是老天對他的報應吧,昂敏的祖父在出山的時候染上了瘧疾,還沒回到老家死在路途。遺物被好心人送回他的家中。因昂敏的父親年幼。祖母又不識字,所以沒有發現遺物中的筆記本上,記錄了翡翠礦的信息,直到半年前被昂敏無意中發現。」
劉海是舊的疑問搞清楚,新的疑問又出來:「哦,是這樣啊。那昂敏怎麼不自己來投資這座礦山,開採翡翠呢?」
「這一片是屬於藍家寨的,這附近的所有礦山。不是藍家寨的人,根本就不准來開採礦物。昂敏也打過這礦山的主意,還為此將他女兒嫁給族中一位族老的孫子。就是想取得這座礦山的開採權。
誰知道果羅阿公與藍雄頭人,最終還是將這座礦山給了我。昂敏yīn謀沒有得逞,放出狠話來說,他送出去個女兒,就要找回來個媳婦。要我乖乖的去做他的小老婆。」藍玉鳳耐心地給作著劉海解釋。
「這昂敏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這麼損的招都能想得出來,可惜偷雞不成倒蝕把米。呵呵。這下便宜了嫂子啦,得到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就是該你發財了,我得祝賀嫂子,恭喜嫂子呢。」劉海將話題轉移,說起喜慶的話。
藍玉鳳打斷劉海的道喜話語後說道「聽我說完嘛,怎麼那麼xing急呢。還有人知道這翡翠礦的消息呢,這人是昂敏的哥哥,撣國東部的軍閥奈登將軍。必須暗中將他除去。否則翡翠礦這筆巨大的財富,終究會落到他的手中。等奈登帶著部隊到來,對藍家寨就是一場災難啊。」
「哦?這倒是個問題,我們是得想個辦法將奈登除去才行。雖說他在東部盤踞,手一時還伸不到北邊來。但他的存在,終究是個心腹大患啊!」劉海不知不覺間,將藍玉鳳的事當成了自己的事情在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