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焦急的譚雲波,一路催著自己的駕駛員。在中途停下來吃飯加油時,又將車鑰匙搶在了自己手裡。劉海看在眼裡也沒去阻止,只是提醒了一句,「不要著急,小心駕駛」。
譚雲波是有苦說不出,高利貸的利滾利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山窮水盡的他,此刻是後悔莫及。如今他只盼著能早ri修復好設備,抓緊開工採礦。也只有賣出礦石履行了合同,才有錢還債啊。
chūn城到邊城的路程不短,還好一路都是封閉式的高速公路。快到午夜時分,兩輛車一前一後駛進了邊城。進站加油時,譚雲波靠上來商量,希望連夜趕路。劉海是無所謂,就點頭同意。
出境手續很簡單,拿著身份證明繳上點夏國幣,就拿到了旅遊簽證。兩輛車就出了國門。至於趙山等傀儡,到海關前就被收進了空間。急昏頭的譚雲波只顧在前面領路,也不知道劉海辦了幾個人的簽證。
越行越遠,在車頭的大燈照she下,路旁早已經見不到房屋,兩邊只有黑漆漆的莽莽叢林。快天亮時,兩車駛入了山區。道路崎嶇不平,行車也開始顛簸起來。這裡的道路都是壓路機草草壓過幾趟,再被拉礦石的大貨車碾壓後形成的。
撣國是個氣候溫和,風光秀麗的小國。這裡有著鬱鬱蔥蔥的密林,霧氣縈繞的群山,小河蜿蜒流淌山間,處處都彰顯著天然和質樸。誘人的自然景觀更是隨處可見。
彎彎繞繞地在大山中穿行,天漸漸亮了。又翻過一座山後,下到谷底。就在劉海對車外頻頻出現的自然美景,產生了審美疲勞的時候,前面的獵豹越野停住了。前方被大堆山石截斷阻塞著的山路,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譚雲波從獵豹車上跳下,走到劉海的車前說道:「劉總,我們到了。這裡就是山體滑坡堵塞的地方了,只有辛苦你和幾位師傅們步行一截路了。」
「沒事,我們走!」
留下譚雲波的駕駛員看守車輛,趙山等傀儡背著工具挎包,神情木訥地跟在劉大老闆身後,邁開大步走向亂石密佈的窪地。一路爬坡翻巖,如履平地。
山林的清晨很是涼爽,譚雲波卻走得滿頭大汗。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喘著氣。納悶的看著身後五人,神態悠閒地好似在庭院散步。臉不紅,氣不喘的,一點沒有長途跋涉的疲累模樣。
「劉總,你們累不累?歇會吧,這都走了快兩個小時了。哎喲我這腰啊,這腿都灌鉛了!」
「呵呵,我倒是不累。譚總,還有多遠?」
「再爬上這道長坡,轉過去就能看到臨時營地了。公司的工人師傅們都在那裡。」譚雲波說道。
「哦,那我們前面先走著,譚總歇夠了再跟上來吧。」劉海說著話,招呼著傀儡們從譚雲波身邊大步走過。
上坡轉過彎,一眼就看到,另一側的山坡上搭著幾排簡易的氈房,還有幾頂軍用帳篷。坡下有一大片空地,各種機械設備凌亂地擺放著。旁邊還放著一堆齒輪、油封、軸承、輪胎等散件,估計是機械被砸爛飛出來的零件。
設備上面沾滿泥土,保護外殼都是傷痕纍纍,呲牙漏風,表面基本沒多少地方是平整的。一看就知道是被土石埋過,被重物砸到過。看到這些破爛的機械設備,劉海眼珠一轉又動上了心思。
稍遠的地方,一群人正在舉鎬揮鏟,挖著一台被土掩埋了大半的機器。五台礦山機械挖掘機歪斜著,停放在一旁的小土堆邊,駕駛室玻璃全部破碎,油缸動臂也是脫落在外。發動機系統與液壓系統的覆蓋面上,都拱翹癟凹著。被砸過的痕跡很是明顯。
既然是來修理挖掘機的,咱就得把活做全嘍。劉海揮手就讓四個傀儡過去,開始檢查挖掘機損毀的程度。得把問題毛病搞清楚,才能更好的忽悠人啊。
劉大老闆慢慢走到坡腳,找塊乾淨的地方坐下,點上支煙開始吞雲吐霧。也不管這裡是否禁止煙火,反正也沒有臂戴紅箍的人員來開單罰款。腦中不時收到傀儡們的檢查匯報。
這第二支煙都抽一半了,譚雲波才大汗長淌,氣喘吁吁地挪到了跟前。氣都還沒喘均勻呢,就心急開口問道:「劉總,師傅們檢查得怎麼樣啦?能修好嗎?」
「呵呵,譚總,你別心急嘛。還沒檢查多久呢。不過呢,從初步檢查的情況來看,五台挖掘機修好四台應該為題不大。」劉海不敢太過張揚,報了個自認為很保守的數目。
譚雲波聽了驚喜交加,上前抓住劉海的胳膊,急切說道:「啊!你說的是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之前請的那些人看後都說,如果不換件,就算把五台挖掘機全拆了湊零件,也拼不出一台能用的。」
「咳咳。……,」聽到譚雲波的話,劉大老闆被煙嗆了一口。咱已經夠謙虛啦,都還沒說全部修好呢,咋就鬧這麼大的反應啊?得,話反正也說出口了,咱再給你整點猛藥吧。
「哈哈,咱們海天維修的技術可是頂尖的,說能修好就絕對沒問題。譚總你就放心吧!最多兩天,四台挖掘機就能給你修出來。」
「兩天!?」譚雲波聽得一下就傻了。瞠目結舌,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劉大老闆癟嘴斜睨了譚雲波一眼,瀟灑將煙頭彈到一窪水坑中。心想到,「咱用如意工坊,也就十來分鐘就能修好這幾台挖掘機。兩天,哼,這已經是不想嚇著你們,才胡亂給出的時間了!」
呆愣了一陣,譚雲波才回過神。雙手抓起劉大老闆的手,緊握著。激動地說道:「劉總,只要兩天能修好四台。不,那怕二、三台挖掘機,這次你們的修理費和所有開支,我就加倍給!」
劉海含笑說道:「呵呵,這倒是不用了,該付多少就多少。譚總,我們兩家單位以後合作的時間還長呢,你這樣做,完全沒必要。我的維修中心還靠譚總宣傳宣傳,幫忙拉拉業務呢!哈哈」
「哈哈,好!好!劉總放心。關鍵還是要修理技術,只要你們的技術好,技術過硬。我一定幫你們大力宣傳。將我認識的礦業公司都介紹給你們。」譚雲波也跟著著大笑起來,不過他還是多了個心眼,將修理技術反覆著重強調。
「這點我可以向譚總保證,論維修技術,咱們海天就沒服過誰。別說你這幾台挖掘機,就連你那些被石頭砸爛的設備,交給我們這幾位師傅來修理,也能輕鬆搞定。」劉大老闆把一直在動的心思,趁機抖了出來。
「哦?趙山師傅他們還會修礦山機械設備?哎喲,你們真是幫了我大忙了!我正想打通了道路後,再請專業人員來修呢!這下省心省事了。等把挖掘機修好,這些設備就全交給你們來修。」
被劉大老闆的話語震撼得有些麻木,譚雲波腦子轉動都陷入停滯。現在是劉海說什麼,他就信什麼,根本沒去考慮這些話合不合常理。
現在是大白天,周圍又有工人師傅,山寨如意工坊肯定不能拿出來使用。如果沒有其它的辦法,就只能等到晚上才能動手修理。可這才早上呢,劉大老闆動著腦子四處打望,以求能找到掩人耳目的合適辦法。
「劉總,你們要在這裡待上好幾天,這裡的條件太差。只能住帳篷,實在是太委屈你們了,我馬上就叫幾個工人過來,幫你們把帳篷支起來。」譚雲波對劉海說完,向前走了幾步,扯起嗓子喊道:「老陳,帶幾個人過來,幫修理師傅們把帳篷支起來。」
跟著就過來七、八個人,從氈房中抱出折疊好的軍用帳篷,找了塊稍微平整的地,就準備動手。
「喂,師傅們,不要支在那。把帳篷拿一個下來。就支在設備旁的空地上吧。修理設備要趕時間,少走幾步路吧。」劉海看見帳篷,腦中就有了主意。趕緊制止了正要開始動手支帳篷的工人師傅。
「劉總,帳篷在這下面可不行啊,這兒地勢太低了。撣國這地方雨水多,低窪的地方可容易積水。」譚雲波趕緊開口勸阻道。
「呵呵,譚總,把底下墊高就行啦。這裡需要一個,下雨時正好待在帳篷裡。一邊躲雨,一邊修理小件。就不會耽擱維修時間了。」劉大老闆笑嘻嘻地忽悠著,將山寨工坊安放在帳篷裡的真相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