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整了幾日,溫珂的身體已漸漸恢復,為了和大家多親近,溫珂幾乎幹什麼都跟著智神侯,智神侯也不拒絕,畢竟一個小姑娘獨自一個人是很危險的。而侍衛們也很樂意,溫珂是個不錯的話夾子,時不時的冒出的小心思和小想法總是能讓大家開懷一笑,並暗暗驚歎著這個小姑娘腦袋裡怎麼裝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日正午,智神侯一行人在客棧一樓吃飯,溫珂在給大家講冷笑話,幾個侍衛正津津有味的聽著,這時門外進來幾個頭戴斗笠的黑衣人,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個角落坐下,溫珂好奇的朝這些黑衣人望去,只見這些黑衣人笠帽周邊都用黑紗圍了起來,看不清幾個人的樣子,而更奇怪的是幾個人的全身上下都被他們的黑衣服包裹的看不到任何皮膚,就連手掌也用黑色的布條裹得嚴嚴實實。腰間各自都別了一根黑色的類似蕭的器物,可是比蕭又要小巧很多,只有一個半巴掌那麼長,顏色烏黑,剛好和衣服配搭起來。
溫珂正看得起勁時耳邊傳來了智神侯壓低的聲音:「珂兒,專心吃飯。」溫珂收回視線,低頭往嘴裡送飯,耳朵卻還豎起聽著黑衣人那桌的動靜。
「小二,二十個饅頭,一些小菜快些上來!」其中一個黑衣人叫道。
溫珂聽到這個叫聲更加好奇了,原以為這樣一種奇怪裝扮的人應該有著渾厚的聲音,沒有想到,這聲叫喊居然有幾分動聽,不看說話人光聽聲音幾乎會誤以為是出自一個年輕才俊之口。
溫珂太專注的偷聽,沒有現旁邊的智神侯看著她,皺起了眉頭。
智神侯突然對幾個侍衛吩咐道:「劉成你們等會去雇輛馬車,再準備幾套男孩的衣物,我們今天就上路。」
「是。」幾個侍衛應聲而去。
聽到智神侯吩咐眾人,溫珂暗想:原來劉侍衛叫劉成,神侯把這稱呼一改恐怕是為了不暴露身份,看來神侯是個極為謹慎之人。
溫珂此時也不再理會那些黑衣人,抬頭看向智神侯問道:「伯伯,衣服是給我準備的?」
智神侯笑著點了點頭,低聲說道:「珂兒,你作為一個小男孩跟著我們這群男人才方便。好了,多吃點,吃飽我們好上路。」
溫珂知趣的應了一聲,就不再多問。幾個侍衛不到一刻鐘就回來了。
「大人,一切安排妥當,隨時可以啟程。」劉成回稟道。
「好,那我們就啟程吧。」智神侯拉起溫珂的小手,逕直朝門外走去。溫珂一邊走一邊偷眼看那些黑衣人,突然對上黑紗後的一雙眸子,嚇得她立即低頭快步跟著走了出去。
智神侯和溫珂坐在馬車裡,劉成駕車,其他侍衛騎馬分在馬車前後。
溫珂掀起遮簾望了望,又轉回身坐好,看智神侯閉目養神也不好打擾,一時卻不知道要做什麼。
「珂兒,你有話要問?」智神侯還是閉著眼睛。
「伯伯,我們這是去哪裡?」
「去見我的一個故友,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
停頓片刻,溫珂實在忍不住又開口問道:「伯伯,剛剛在客棧,那些黑衣人是什麼來頭?」
智神侯慢慢睜開眼睛,定定的看著溫珂,表情嚴肅:「珂兒,那些人是夭族的人,他們身上有蔓籐形狀的紋身,這些人很危險,日後你遇到千萬不要招惹,可記住了?」
「記住了。伯伯,雖然紋身很引人注意,可是把身體裹成那樣包括手掌也不例外,那不是同樣惹人注意?他們這麼做不是多此一舉麼?」
「珂兒很聰明啊,也許他們是不想別人看到他們的紋身吧。」智神侯的眼神變的溫柔起來。
是了,定是那些紋身有什麼意義,讓他們不得不隱藏起來。這個世界果然有很多秘密,而且處處都有危險,今後可要小心行事,不要夭折在這裡那才悲哀。溫珂突然覺得自己很無助,就像一條離開了水的金魚,隨時會成為貓的口糧。
想著想著精神也開始有點萎靡,力氣像是被抽空了,慢慢地睡了過去。
突然,一聲馬鳴,馬車猛地停住了,溫珂還沒有搞清楚生什麼事情就一頭撞上了車廂的木樑上,這一撞,頓時清醒了。
「珂兒呆在這裡別出來」智神候話音才落,人已掠出了馬車。溫珂被這突來的變故也嚇得呆了一下連忙應了一聲,聲音才到喉嚨就消失了。
智神候和幾個侍衛分散在馬車周圍,四周的氣息中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溫珂輕輕掀起車簾露出一條縫,車外侍衛們警惕著,智神候臉上卻還保持著微笑,雙手輕輕的搓著。幾個黑色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向馬車這裡攻了過來,侍衛們迎上去,雙方纏鬥了起來。溫珂哪裡經歷過這樣的打鬥,一時卻忘記了害怕,津津有味的欣賞起來。雖然溫珂不是很懂武功,但從雙方打鬥的氣勢上來看智神候帶的這幾個侍衛身手不錯,應付得很從容。再看黑衣人,怎麼有眼眼熟?再看,不就是在客棧裡的那幾個夭族人麼?認出來犯者,溫珂倒吸一口冷氣。
又過了許久,幾個黑衣人漸漸落了下風,這時為的一個叫了一聲溫珂聽不懂的話,頓時,幾個人同時向遠處奔去。
「不要追」智神候大喝,「小心有詐」
侍衛們紛紛退了回來,依舊圍繞在馬車周圍,嚴陣以待。
奇怪的笛音從黑衣人盾去的樹林傳來,溫珂瞬時頭暈目眩,翻到在車廂內。車廂外也傳來倒下碰地的聲響。一個,兩個,三個……最後只有智神候一個人還立在原地,可是額頭卻有絲絲汗水,正當智神候眼色也開始迷離的時候,笛聲卻消失了。
溫珂頓時覺得溺斃的最後一秒抓住了一根救命繩,意識也漸漸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