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作妃為 正文 第四卷 眾裡尋他千百度 第九十四章 開玩笑
    聽金湘玉口氣不對了,蘇晴晴也忙坐周正了。雖然金湘玉現在是在對付鳳景澄,可指不定馬上就把矛頭調轉指向自己,所以蘇晴晴立即擺出一副乖寶寶的形象,這就叫做未雨綢繆。

    「玉姐誤會了,我哪敢不耐煩。您接著說。」鳳景澄連忙道,眼前這個女人,可是連師父都敢罵的啊,要是真的惹到了,還不知道要如何收場。

    金湘玉看鳳景澄眼珠子亂轉,就知道他肯定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於是道:「說起來,還有件事沒跟你計較。我說鳳景澄,你不是樂無稽的徒弟麼?居然要給人陪嫁,要是讓你那個清高自傲到不可一世的師父知道了,你說會怎麼樣?」金湘玉忽然想起來,自己明明說了要壓搾鳳景澄讓他給他師父還債的事情都沒怎麼進行,當真是失策。

    鳳景澄聞言一怔,隨即笑道:「玉姐,這種事情,師父是不會管的。」老頭子山間樂得逍遙,哪會來管自己陪嫁不陪嫁?

    金湘玉笑,瞇起眼睛道:「鳳景澄,你一心想要陪嫁的理由,該不會是以為你跟著晴晴陪嫁沐王爺,就可以脫離邀月坊了吧?就可以脫離你那個沒良心的師父的債務了?」金湘玉說著,咬牙切齒,也不知道是在恨樂無稽,還是在對鳳景澄不滿,抑或是二皆有……

    鳳景澄淡淡一笑道:「我豈會那麼天真。玉姐,又豈會那麼容易放過我。這個我心裡明白。」當初金湘玉就說過除非等到老頭子親自來償還債務,否則自己就要一直給邀月坊做白工。就算自己是蘇晴晴撿回來的,但終歸是金湘玉的南疆妙藥救了一條命,怎麼說,也是欠下了人情。這樣一來,舊仇加新債,想要脫身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

    自己固然可以憑借高強的武功瀟灑離開。金湘玉想要攔也必然攔不住。可是,男子漢大丈夫,有恩必報也不能食言。鳳景澄輕輕一歎。

    「知道就好。我告訴你,樂無稽那個臭男人欠我的債可多了,就算是你給邀月坊做一輩子工也還不清!或。我應該考慮把你賣給那個喜歡小倌的達官顯貴,說不定還能賣上個好價錢。」金湘玉說著。一雙滿是精光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鳳景澄。

    少有的漂亮皮相,跟樂無稽那個混蛋不相上下,說不定,還真能男女通吃。

    金湘玉想著,笑得陰險。一臉裸地奸詐,好像把鳳景澄扒光了衣服在欣賞一樣,看得鳳景澄一個寒顫。

    「玉姐可真會開玩笑……」鳳景澄固然不認為金湘玉真能把自己給賣了,可是聽她這麼一說。也是渾身雞皮疙瘩。「哼。等我賣了你你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金湘玉也是一時興起了,卯足了勁冷笑道。

    「……」鳳景澄有些無語。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偏題可就偏出了老遠。

    鳳景澄低頭喝茶,金湘玉則是一副看砧板上的肉的眼神盯著鳳景澄。讓鳳景澄覺得她哪裡是要賣了自己,她根本是想吃了自己。食其肉,寢其皮,有點恨之入骨的味道。不禁在心裡感慨男人果然不能長得太帥。尤其容易招惹桃花債。一不小心就會變成紅顏禍啊。就像師父那個老頭子一樣,處處留情。還要自己來承受他的爛攤子。

    何其不幸地遭遇啊……鳳景澄在心裡罵了自家師父一萬遍不止。

    「哎呀,玉姐你就別嚇他了。你看他,弱不禁風的樣子,要是嚇壞了就沒人抄書了。」蘇晴晴突然插進話來打破了僵局。

    金湘玉呵呵笑了兩聲,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反正你也要嫁入王府了,往後就榮華富貴,哪裡還用得著寫那些東西?」金湘玉這麼說,看來是真地不打算放過鳳景澄了。

    鳳景澄無奈地望了望屋頂。今天出房間的時候忘了看黃歷,原來是萬事不宜。

    「呃……」蘇晴晴被金湘玉搶白,無辜地望著金湘玉,然後,幸災樂禍地看向鳳景澄,意思是「讓你從前老是欺負我,現在遭報應了吧!哈哈哈」鳳景澄黑線。

    「玉姐,這沐王爺又送了這麼多嫁妝來,不是該趕緊收好麼?財不露白,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擺在這裡不太好吧。」鳳景澄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

    金湘玉笑了一聲道:「確實不太好。」當即要往後邊去找人來搬東西,「這件事我們稍後再說。」反正欺負得也差不多了,金湘玉見好就收,裊裊婷婷地去了。

    「哈哈哈……」蘇晴晴笑得差點兒拍桌子。

    「有那麼好笑麼?」鳳景澄不冷不熱地問,蘇晴晴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

    「當……當然了!果然……還……還是玉姐厲害啊!」蘇晴晴笑得幾乎岔氣,眼淚都要出來了。原來玉姐也有這麼會開玩笑的時候啊,把臭狐狸賣了,不是論斤兩而是論個數,果然是好辦法!蘇晴晴笑得抽筋。

    鳳景澄冷哼一聲,道:「說話怎麼這樣,我都要以為你也學二苟了。」

    蘇晴晴收了笑,怒瞪著鳳景澄道:「死狐狸,我又沒招惹你,有本事找玉姐耍脾氣去呀。早晚讓人賣了,我一定幫你數錢。」

    鳳景澄笑道:「那你是等不上了。沒本事又如何?我沒想一定要鬥過金湘玉,只要能吃定你就好。」狐狸尾巴得意地搖啊搖。

    「你——」蘇晴晴真想張牙舞爪地撲上去啃他,「都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欺,你個小人!」蘇晴晴吐舌,改天畫條狗咬死你咬死你!

    鳳景澄道:「算不得卑鄙,不過生存之道而已。」

    蘇晴晴道:「你還覺得有理了?進化論也只說了優勝劣汰,可沒說就要良倨惡恭。欺善怕惡的行徑,總為人不齒。」

    鳳景澄輕笑道:「晴晴你若是行走江湖必然吃虧。要知道世事險惡,人心亦然。想要在世道立足,必然要學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待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地方法」

    「那也不代表就要欺負欺弱怕強。小人,卑劣!」蘇晴晴道,完全不贊同。

    「呵,真小人總要比偽君子強。不過識時務而已,你也許現在不懂,往後自然就知道了。」鳳景澄道,意味深長。嘴角的笑還有那麼一絲看透世事的無奈與薄涼。

    蘇晴晴無視之。起身要走。

    「又生氣了?說說而已,要不然讓你說回來?」鳳景澄笑問,蘇晴晴頭也不回道:「才沒那個閒工夫跟你瞎扯呢,今天起得太早,我要補覺去」蘇晴晴說著往後院走了。

    「小心睡多了成豬啊……」鳳景澄感歎,惡劣地勾起嘴角。

    宇文瑟和慕容思澈回到王府,宮裡來的人已經走了。官家大致說了情況,仍然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就是讓宇文瑟緊著進宮。

    宇文瑟看問也是白問了,還不如直接進宮去,便換了衣服,立即往宮裡趕去。

    剛進了宮門,等在那裡通傳地太監便迎上來道:「噯喲我地沐王爺,您可算是來了。皇上都等了您半天了。」太監說著,故作諂媚,聽著卻是陰陽怪氣。

    宇文瑟常在宮中行走,習慣了,見怪不怪,只是道:「王公公,你可知道皇上召我來,所謂何事?」這種時候莫名其妙的召見,誰知道會是為了什麼,先問問,若是能探到點風聲,心裡也有個底。

    這些禁宮太監雖說沒什麼地位,但好歹是皇上身邊的人,多少也知道些消息,宇文瑟又怎會不好好利用。而這王公公算是皇上身邊比較親近的宦臣之一,平常只要宮裡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基本上他都能知道。宇文瑟有時入宮也會偶爾向他稍稍打探一些東西,而王公公對著這位將軍王爺也向來知無不言。

    不過這一次卻是另外。

    只聽那王姓的太監道:「王爺,不瞞您說,這次是怎麼回事,奴才可是一點都不知道了。皇上只是說在御書房等您,其他的就一點都不清楚。」王公公如此說,宇文瑟知道再問也不可能得到什麼消息,於是作罷。只是往御書房趕去。

    到了御書房外,宇文瑟整了整衣冠,躬身,作揖,卻是朗聲道:「臣宇文瑟,進宮見駕!」中氣十足,又畢恭畢敬。

    「進來吧。」御書房裡傳出一聲低低地傳喚。宇文瑟稍稍提襟,跨進門去,卻剛跨過門檻,一道勁風襲面而來。眼前赫然是三尺青鋒泛著冷光!

    皇上地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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