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優無聊的坐在軟榻上,自從那天她立了下馬威後,那些什麼淑媛良娣的都不敢再來找自己麻煩了,而且她也趁著眾人不注意時仔仔細細的打量過後宮,後宮的守衛森嚴,她根本就找不到一絲漏洞,認清這個現實她很絕望,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以為這皇宮就是自家的後花園,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可現在看來是她癡心妄想了。
這皇宮守得是滴水不漏,這樣她又如何尋機會逃出皇宮呢?難道真的要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不行,命都沒有了她還要怎麼與大魔頭雙棲**呢。
季優這幾天都在愁眉不展的思索著這件事,但是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主意來,這樣隱密的事她又不能去問小紅,怕引起她的懷疑,「哎,枉我以前小聰明那麼多,為何遇到要緊關頭,這聰明愣是派不上用場了呢?」
「小姐在感歎什麼呢?」正巧小紅撩簾進來,見她長吁短歎的苦惱模樣緊走幾步過去關心的問道。
季優無力的看了她一眼,小紅聰明是聰明,可是要擔著腦袋與季府上下的性命的事她也是絕不會幹的,所以季優就是想破腦袋也檔會對小紅說半個字的,否則到時她幫不上忙就算了,反而還會成為她的阻礙,這樣的事她是絕對不願意看到生的。
「沒事沒事,就是無聊的緊,這後宮一點也不好玩。」季優連忙轉移心思,她這些天都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過著標準的米蟲生活,對太子宮裡生的一切事情都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小姐,你不是嫌她們煩才不讓她們來請安的嗎?現在又說無聊,每天到處瞎轉悠,誰有你這樣的好命啊,我看太子宮裡的那些良娣淑媛們個個打得熱米朝天的,不如我們也去插一腳。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再說有太子妃的出演這場戲一定精彩絕倫。」小紅扶著光潔的下巴想著餿主意,天天看那些個女人爭風吃醋還真是沒意思,要是能讓小姐加入,那戲肯定非常精彩,想到這裡,小紅雙眼興奮的盯著自家小姐。
季優難以置信地瞪著小紅,別人都勸自家小姐遠離是非之地。而她的丫環倒好,不僅不勸,還慫恿自家主子去與人爭鬥,她指著小紅道:「你這個死丫頭,敢情你是覺得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好啊,從明天開始內殿裡的衣服什麼的都讓你去清洗,看你還敢不敢來消遣你主子我。」
小紅見她板著臉也不害怕。只是諂媚的挨過去道:「小姐,這內殿裡有清洗的嬤嬤們,哪輪得到小紅去插手,我那樣說也是為小姐找樂子,這總比我們無聊來得好吧。再說了,參與到她們中間去小姐才能知道誰是敵誰是友啊。以後行事也方便些不是?」
季優聽了覺得有理,因為她最近一直在找出宮的方法,倒是忘記了利用身邊這些人,或許她們之中有人能幫助她逃離這沉悶的牢籠也說不定,「好,這個主意不錯,只有參與到她們之中才能找到解決問題地方法。」季優大力的拍了小紅一掌。也不管她狼狽的差點背過氣。神采奕奕的往外走去。
「哎,小姐。天色已晚了,就是要聯絡感情也明日再去啊。」小紅喘過氣來大呼小叫道。一點也沒有身為丫環的自覺。正在屋子裡侍候的小宮女們看這一主一僕的樣子都忍不住掩嘴偷笑。她剛被調來這邊還惶惶不安的,生怕這新主子會給她們來個新官上任三把火燒她們一通,沒想到太子妃殿下只是交代她們沒事時可自由活動,不用時時在旁邊侍候著,他們還以為是她不喜她們,沒想到她只是好靜而已,說好靜又完全不是,就像剛才小紅提地主意,如果太子妃殿下真的好靜的話一定不會同意的,可是她卻同意了,看來這太子宮裡就要上演一場好戲了,只是這戲肯定是由太子妃殿下主導的。
季優哪管她地大呼小叫。徑直走出內殿。然後到後花園去納涼。她慢慢踱步到那搖擺著地鞦韆前。狐疑地向四周望了望。現在並沒有風。可是這鞦韆卻在擺動。明顯地表示著這裡剛才有人。那麼會是誰呢?
季優想了想搖搖頭。管她是誰。她是這東宮之主。還怕誰呢。想著她已坐上鞦韆。慢慢地搖晃起來。隨著輕柔地蕩力。她陷入沉思中。之前還在季府時。她曾想過。自己要是最後必須得嫁入宮中。那麼她會在宮裡尋找機會出宮。可是現在看來真是她自己天真了。這皇宮地守衛何其森嚴。她要在這麼多大內高手下偷溜。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想到這裡她煩躁地抓抓頭。剛想站起來身後就傳來一道女聲。在這深夜中顯得格外驚心。「殿下。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季優被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向後望去。那裡站著一位身穿白衣地宮女。披頭散地樣子駭得季優連連向後退了幾步。她顫著音問道:「你是人是鬼?」
在太子宮內。所有地宮女皆穿水藍色宮衣。而眼前女子卻著白衣。這在寂靜地深宮裡是多麼駭人地。那宮女緊走幾步來到季優面前。匆忙跪拜道:「奴婢該死。嚇到殿下了。」
走近了季優才瞧清楚這宮女有些面熟。可是想了半天她也未能想起她是何方人物來。此時見來是人。她才無力地跌坐在鞦韆上。看著那宮女定定地出神。明明覺得面熟。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她叫什麼名字。跟在什麼人身邊了。「你不是太子宮裡地人?」季優想了半天也只能問出這一句。這些日子雖說她不怎麼出去。但是太子宮裡有些什麼人她心裡還是有數地。眼前這女子明明看著眼熟。可是她根本就沒在太子宮看見過她。這唯一能說明地情況就是她並非太子宮裡地人。
那宮女愣了一下,復又埋下頭去請罪道:「奴婢確實不是太子宮裡的人。」
季優見她承認便問:「你既然不是太子宮裡的人,為何在宮門落鎖後還待在太子宮,你可知道這與宮中規矩不符,是會被責罰的。」季優知道宮中有一個規矩就是各宮的人不管是何原因,在各宮宮門落鎖後都不得滯留在他人宮內,否則以行事不周之名杖斃。
那宮女見季優說得不慍不火,也著實弄不清楚她心裡在想什麼,但是今日她冒著生命危險混進太子宮的目的還未達成,就算是死她也不甘心,想到自家主子每日以淚洗面的樣子,她心裡就燃燒起熊熊恨意,但是現在她卻不能表現出分毫來。
「殿下恕罪,奴婢是華碩宮內的掌事宮女冬雪,今日一早不甚打破娘娘最愛的玉如意,娘娘盛怒之下將奴婢趕出了華碩宮,奴婢的姑姑,就是太子宮裡的容嬤嬤見奴婢無處可去,就將奴婢領進太子宮裡,讓奴婢負責清洗衣物等雜務,奴婢一直找不到機會向殿下感恩,所以剛才瞧殿下向後花園行來,才跟著前來當面謝恩。」冬雪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讓季優回憶起一個小片段來。
容嬤嬤就是她殿內的管事,今天一早她就來向自己請安,並且還說她的侄女因為犯了點事被原來的主子趕出來了,所以想讓她在太子宮內做事,當時她一門心思的想該怎樣逃出宮去,就沒在意她說的話,只點了點頭,沒想到她領回來會是凌妃面前最紅的宮女。
「你起來吧,既然你在太子宮做事,以後就要仔細點,這宮裡的奇珍異寶甚多,損壞一二都是你小命賠不起的,還有要謹守本分,且莫惹事生非,我留了你下來終究是對不起凌妃娘娘了。」季優輕聲道,冬雪眼裡的恨意她不是沒看到,而是懶得理會,這宮裡恨自己的人還少麼?
「是,奴婢謹遵殿下教誨,夜憶深了,殿下且莫在外多待,要不著了涼就是奴婢侍候不周了。」冬雪極力用卑微的語氣說道。
季優揮揮手道:「你不用在意我,我在外面待一會就回去,你自己先回去吧。」
冬雪知道現在不便多話,便乖乖的告退下去了,季優望著她的背影起神來,凌妃喜歡齊淵,這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的事,可是齊淵並不喜歡她,正確說來是因為有了她齊淵才不喜歡凌妃的,所以凌妃把她視為仇敵,千方百計的弄個心腹到她身邊來揪她的錯處,這倒好,自己剛剛想「融入」這個大家庭就立刻有人要來當箭耙子,如果她不賣力演出的話豈不是很對不起這些觀眾?
這宮裡的情形越來越複雜,自己要怎麼才能逃出去呢?哎,為什麼想破頭也想不出辦法呢,如果大魔頭在身邊就好了,他一定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想到這裡,季優又想起之前在迎親路上的那一幕來,大魔頭說不定已經放棄她了,想起來她就覺得沮喪,這些天來她每每想起來心痛,大魔頭絕望離去的背影沒有一刻不在折磨著她,她現在好想回到大魔頭身邊,懶在她懷裡撒嬌讓他原諒她,可是她卻只能深陷在這骯髒的後宮裡跟這群無知的女人爭風吃醋。
季優再次歎了口氣,仰望無月無星的天空,她心底淒涼一片,突然她感覺到兩道灼熱的視線糾纏在她身上,她下意識的向那方望去,卻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