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那將軍百思不得其解時,白鳳宇已起身向外走去,滿臉罩著寒霜讓人不敢親近,漠見狀滿臉笑意的站起來跟過去,衛雲正在沉思,也沒注意到二人無禮的離去,倒是那將軍被他們二人一怒一喜的詭異神情給弄得丈二和沿摸不著頭腦。該章節由網提供在線閱讀
兩人出了主帳一路向軍營外走去,漠不緊不慢的跟在白鳳宇身後,見他越走越快,他知道自己此時若再不上前去勸解一番,他下一瞬間就要直奔齊都了,這樣豈不是違背了他們跟淨空大師的約定?
「宇,你別再走了,就是一直走下去你也阻止不了小優嫁給他人啊,這是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嗎?她在人間必會有一段婚姻。」漠曾在白鳳宇的睡夢中聽到他提過,當年以白鳳宇的警醒是不可能那麼大意的將心事宣之於口的,但那時他醉酒醉得厲害才失了平日裡的機警。
白鳳宇聞言並沒有停下來,仍是急急的向前走著,漠也沒有上前,只在後面喊話道:「宇,你答應過小優讓她回去自行處理,我想以她的聰明機智她一定會處理得好的,你又何苦如此心急,難道你自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她能處理好麼?」
白鳳宇聽了這話才停下腳步來,他不是不信任小優,而是事實本就如此,雲州陷於危難之中,齊淵不想辦法盡快前來解救,反而堅持要等到大婚之後才來,在這種情況下他對小優是勢在必得的,就算小優使勁全部力氣也無法反抗的。白鳳宇的想法一點都沒錯,季優確實是這樣想的,不過促使她不想反抗的不是來自權勢的威脅,而是她夢中那些凌亂的片段。
「她根本就處理不了,齊淵是什麼樣的人你我又不是不清楚,他可以利用小優宣讀那份假聖旨從而達到牽制住季家的目地,那麼他也可以用其他方式逼得小優答應。」白鳳宇心裡是極清楚漠現在說的都不過是勸解自己,對於事實卻偏差太多。
漠歎了口氣。「當日我曾問過你既然放不開她為何要放她回去,你說尊重她,那麼既然走了這一步就放手讓她去做吧,我相信小優一定會處理好的,齊淵再壞再怎麼算計都是出自於愛小優的心態,所以他一定不會傷小優的。宇,你放心吧。」
「我放心?我怎麼放心,我的妻子要被逼嫁給別地男人你讓我如何放心?」白鳳宇聽他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平日裡的冷靜自持也都被狂怒所代替,漠見狀連連後退,他不過好心想要勸解幾句,可不想成為某人氣憤下的犧牲品。
「好好好,你不放心就不放心,我也不放心。可是不放心又能怎麼著,難道我們能闖去齊都劫走小優,你別忘了。她現在是凡人,對凡間的爹娘還有一份孝心在,如果我們劫走她致使她的爹娘遭受迫害,你想她會不會原諒你我?」漠倒真是不擔心這個,但是他知道宇會擔心,自從宇在沒證實小優就是小公主就瘋狂的娶了小優這件事看來,宇已再次淪陷在愛河裡,而且這一次比上一次更甚,如果讓小優恨上了他。他必定會痛苦一輩子的。
白鳳宇也是考慮到這個因素而不敢隨意妄為,可是要讓他眼睜睜的看著小優嫁給別人,他又怎麼能做到,那是他地妻啊,「不行,無論如何我也要去京城救她出來。」
漠聞言連忙走上前來道:「宇,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淨空大師不踏進齊都一步的,你就算去了又能怎麼樣,凡間的軌跡不會因你出現而改變絲毫地。」
白鳳宇不理他。他是無論如何也體會不了他地心情地。自己連心愛地女子都保護不了他還能做其他什麼事。這一次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再失去季優。就算她會恨他一輩子他也不在乎。只要她還在他身邊他地心就足矣。
漠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勸阻不了白鳳宇地。他站在原地望著白鳳宇蕭瑟地背影在夜風中一點點沒入黑暗中。白鳳宇正六神無主時。胸口突然開始熱。他低頭拿起掛在脖子上地一個三角形荷包。那是他與季優成親那夜。他將自己與季優地結分放在兩個荷包裡。季優身上一個。他自己身上留有一個。這是為了讓季優在緊急情況下能聯絡上他而特意施了法術地。
他拿起荷包。荷包在一陣七彩光閃過後傳來一聲小小地聲音。初聽到那熟悉地聲音他激動地以為季優就在面前。他四下找了一遍沒有看到那抹熟悉地身影。他失望極了。但耳邊卻開始傳來絮絮叨叨地說話聲。
「大魔頭。大魔頭。我好想你啊。」季優地聲音聽來有些哽咽。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胸口處為什麼忽然多了這麼個錦繡荷包來。但看到上面地雲紋暗繡她才想起自己曾在大魔頭身上看到此物。她現在心煩意亂地便拿出來對著它講話。想像大魔頭尚在身邊。但她卻不知道自己地話全被人聽了去。要不然打死她她也不會說出那麼肉麻地話來。
白鳳宇聽著她地溫言軟語。心一下子柔了下來。聽她聲音裡帶著濃濃地思念。他也好像告訴她其實他也想她。只是他張了好幾次嘴終究沒能順利說出來。只是靜靜地聽著季優開始說話。
「大魔頭。你跟小公主地事原來是真地。我一直以為那只是你們親近我地一個托辭。可是前些日子我受傷昏迷。竟意外地去了仙界……」季優地聲音頓了頓。然後繼續道:「小公主好美啊。跟我在竹屋裡見到地那個畫中女子一樣美得驚人。我看到你跟她親密相擁地畫像了。那樣地你是我從未見過地。眉眼都掛著幸福地笑容。你是真地很愛她才會追入人世吧。」季優地聲音裡有著淡淡地憂傷。似乎眼前又浮現起那相擁地一幕。其實說她不嫉妒是假地。當她看到她地大魔頭跟別地女子那樣親密相擁。她就嫉妒地狂。要不是怕自己會被那群仙人拍死。她早就撕了那張畫像了。
「大魔頭。不說這些了,對了,對不起,我答應你的事沒能做到,淵哥哥堅持在明日完婚,而我說服爹爹失敗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我說什麼都沒有用,或許這就是天意吧。」季優因為想到自己的明日就要再嫁,心裡就難過,所以說起話來也顛三倒四語意不明的。
白鳳宇能想像她現在愁眉苦臉的樣子,當他聽到季優去了仙界,他地心冷不防的重重一跳,彷彿自己心裡最隱密的東西被人窺視了去,但又聽到她說受了傷,他心裡又閃過疼痛感。自己自從遇到她,她就好似沒有一日是平安度過的,不知道這次又是因何而受傷。能讓她的神智脫離**去往仙界,她受的傷也一定不輕,想到這裡,他的心揪痛起來,真想將她帶離這是是非非的人世啊。
「大魔頭,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已與你成親,現在又要嫁給淵哥哥,我是不是要以死來保住對你的愛呢?」季優心是矛盾地,她並不是脆弱得不堪一擊的人。現在會有這種極端的想法也是被逼地,她希望她能以死保全自己對大魔頭的愛,也希望以死來保住季府上下一千多口人的性命,可是如果她死了她就再也見不到大魔頭了,這是她怎麼也無法容忍的事。
白鳳宇聽她如此無奈的說法,一顆心都提在嗓子眼上了,真怕她會想不開而做傻事,自殘的人是無法再重生的,所以無論如何季優也不能走上這一步。如果人世間再也沒了她,那麼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就在白鳳宇提心吊膽的時候,季優又道:「可是我捨不得你啊,我們真正相處的日子也沒有幾日,如果我就這樣死了,我又怎麼甘心,可是我要怎麼做才能逃過明日地大婚,淵哥哥把婚事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我就算是死他也會把我抬到皇宮裡去吧。」季優想起前優時間在皇宮裡的遭遇來。淵哥哥有時候瘋狂得讓人害怕。所以她相信他一定做得出來的,齊淵會如此瘋狂是她始料未及的。不,也許從他們再次相遇她就沒看明白過他。
白鳳宇甚至可以想像她愁眉苦臉的想著解決方法的樣子,他心疼的撫著荷包,想要逼迫自己說些什麼,可是他卻無話可說,季優現在身處齊都,明日就是大婚的日子,他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帶走她,所以他決定不管那淨空大師地約定了,誰也阻擋不了他要帶走小優的決心,可是他卻忘記了,這誰之中並不包括季優。
「大魔頭,我知道你尊重我的選擇讓我自己來處理這一團亂,我也知道你是真正喜歡我的,雖然你從來不說,但我仍然能夠肯定,在竹屋那場婚禮雖沒有高堂親屬作證,但它仍舊是我心中唯一的最幸福的婚禮,你放心,我答應你要處理好這件事就一定會做到,你千萬別到齊都來,你現在是衛國國師,如果你出現在京都就會有危險,齊衛兩國相安無事多年,沒想到卻因為我的一番話而再次起了戰事,哎,一趟西域之行竟然讓我闖下彌天大禍,讓天下百姓跟著遭殃,而我這個禍事的源頭竟還能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裡享受軟床高枕,這讓我於心何安啊。」季優說著說著又想起這幾日來得知地消息,原來自己在西福寺跟昏迷地這五天竟然錯過了這麼多的大事,可是就算她知道又能怎麼樣,還能讓兩國和平下來嗎?
她知道那是不可能地,齊衛兩國早就摩拳擦掌好好較量一番,她那日的行為只不過是這兩國戰事的導火線,就算她去向齊國皇帝請罪,最後他也會無視她而繼續與衛國作戰,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衛雲出兵的度之快,竟好似在他登基的第二日就起戰爭宣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