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非千金 章七十一、暴虐的熱吻
    用過膳之後,季優借身份不舒服先行告辭,皇帝也沒多加挽留,只讓齊淵送她出宮,兩人步行至御花園,滿園的風景很迷人,可是再好看的景色也入不了兩個心事重重的人的眼,季優思考了良久才主動打破沉默。

    「淵哥哥……」「小優……」兩人同時開口,然後相視一眼,都笑開了,齊淵笑道:「你先說。」季優推辭,而齊淵再三堅持後季優才無奈的歎道:「淵哥哥,你變了不少。」

    齊淵淡笑,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季優沉吟了一下,然後道:「淵哥哥,我還記得小時候你不太搭理人,我每次都跟在你身後拚命的追你,你都不理我,還取笑我是鼻涕蟲。」

    「是啊,那時候小不懂事,所以現在的角色才互換,我拚命的追著你跑,而你的心無論如何也不在我身上。」齊淵略帶憂傷的道,季優聞言不自在的低下頭去,季淵彷彿知道她的反應一樣,他幽幽的歎口氣,「小優,我該如何做才能留住你的心呢?」

    如此直白的問題讓季優難以回答,她顧左右而言他的道:「淵哥哥,為什麼從一開始你不表明你的真實身份,如果是那樣的話,或許後面就不會生那麼多事了。」

    「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即使我不表明身份,你也會是我的妻子,齊國的太子妃,」齊淵一轉剛才憂傷的語調,此話說得強硬且偏執,讓季優心裡不免起了反感,

    「淵哥哥。你真的喜歡我嗎?」季優突然如此問道,其實她覺得齊淵未必喜歡的是自己,他只是喜歡曾經那個愛跟著他打轉地鼻滋鬼,說白了,就是他喜歡自己在別人面前強大的一面,而在他記憶中的自己是如此渺小,渺小到可以無視的地步。

    齊淵顯然沒料到她會問得這麼直白,愣了一下後鄭重的點頭,「是。我喜歡你,更確切的說我愛你。」他的表情真摯,季優有一瞬間就要相信了,但為了逃離這深宮大院。她故作沒看見,撇過頭去。

    「淵哥哥,我不喜歡皇宮,不喜歡跟後宮的嬪妃爭寵,更不喜歡一輩子都待在這裡跟她們勾心鬥角,這不是我要的生活。」季優地手無意識的拔拉著御花園裡的花草,她現自己最近緊張起來都喜歡借這樣的動作來釋放壓力。

    齊淵在她身後。聽到她地話,心裡又惱又氣,自己憲不保留的表達出自己的感情,她不理睬就罷了,竟然還以這種借口來回絕自己,想到自己處理各方面的事都游刃有餘,微獨對季優毫無辦法,他長吸口氣勉強壓抑住翻騰的情緒道:「那你想要什麼生活?」

    「淵哥哥,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嗎?那時候余家姐姐要出嫁。我們都去祝福她,大紅的蓋頭下本該是一個幸福地新婦,可她卻止不住的歎氣,我們問她出了什麼事,在大喜的日子還長吁短歎的,她說。大富大貴的生活並不是她要的,她只想嫁給一個平凡的人,過著相夫教子的平凡日子,當時我們太天真,並未理解她的話,現在,我卻深有體會,我不要像皇后娘娘一樣,明明傷心。還要做出一副端莊地模樣來。人生短短數十載,為什麼不能選擇一種瀟灑愜意的生活活下去呢?」季優說到這裡。感覺到背後一點聲響都沒有,她轉過頭去卻見齊淵臉色扭曲,瞪著自己的眼神彷彿要將自己吃掉般,她心驚的連連後退。

    齊淵聽了她這席話。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越想他越氣。腦海裡不斷閃過黑曜、衛雲以及白鳳宇地相貌來。他們之中到底誰是她所謂得要平凡過日子地人。「季優。你別當我是傻瓜。你這麼說不過是想讓我放棄。我告訴你。聖旨已經頒下來了。縱使你有千個不願意。萬個不願意。你還是會成為我地妻子。我地太子妃。你不要試圖說服我。沒用地。如果皇宮是一個地獄。那麼就是死。我也要將你留在地獄中與我一同沉淪。」

    季優蒼白著臉。盯著齊淵扭曲地臉及因嫉妒而越漸紅地眼睛。她難以置信地道:「淵哥哥……」話音未完。她地雙唇卻被來人捕獲。對方在她唇上蠻橫地撕咬掠奪。季優被他地舉動嚇慘了。愣了一秒就開始拚命推拒。齊淵就像一頭暴怒地猛獅。絲毫沒有停下來地意思。只要她退一點點。他就立刻跟上去。狂怒已讓他失去理智。

    季優努力向後退去。可腰上地禁錮讓她動彈不得。她只得努力將頭偏向一邊去。內心地屈辱瞬間爆出來。她難堪地道:「不要……。」

    可失去理智地齊淵哪裡管她難不難堪。只知道自己要掠奪她。讓她只為自己一個人笑、一個人活。

    血腥味急竄進嘴裡。季優地唇痛得麻木。她睜大眼睛看著眼睛這個面目扭曲地男子。他地形象一點一點地在心裡崩塌。讓她地心痛得麻痺。她不掙不扎。眼淚順著臉頰悄然滑落。

    齊淵感覺她地抗拒漸漸小了。以為她終於認命了。正想放柔動作慢慢品嚐。可舌尖卻嘗到鹹鹹地味道。混著血腥味讓他格外難受。他微喘著氣退開來。卻見月色之下。季優滿臉死灰之色。臉上橫行著淚水讓她看起來可憐。齊淵沸騰地神智一瞬間冷卻下來。他手足無措地叫道:「小優。」然後拿出手絹想要替她拭卻滿臉地淚水。卻被季優冷冷地揮開。

    「對不起,小優,是我失去理智了。」齊淵縮回自己的手,看著季優的眼色充滿歉意,季優這時才緩過勁來,突然想起自己曾經聽過的言論,她毫不掩飾內心的厭惡道:「你殺了人再跟死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有用嗎?」說完她又覺得自己此話說得不是地方,在齊淵眼裡,人命如草芥。殺一兩個對他都不是難事,果然。

    「我殺了人證明這個人該死,我為何要說自己不是故意地。」他理所當然的態度讓季優更加無力,她轉過身道:「話不投機半句多,今日之事我就當被狗咬了,希望你不要再犯。」說完就像走,手臂卻被齊淵狠狠的扯住。

    齊淵心裡殘留的那點歉意全被季優的話給衝散完了,他怒瞪著季優,咬牙切齒的道:「被狗咬?!你就這麼不屑讓我吻。我是你的丈夫、是你的君、你的天,你怎敢如此污辱我?」

    季優冷冷地迎視著他暴怒的眼神,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她明顯的也被惹火了。「我地丈夫、我的天?別說我現在沒有嫁給你,就是嫁給你了也不是可以任你為所欲為的,淵哥哥,我對你真的很失望。」說完看也不看他一眼與他擦身而過。

    齊淵在她身後不服氣的吼道:「不管你失不失望,這個月你就會嫁入宮中,我仍然是你的丈夫,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不滿意也好,不高興也罷,你都必須進入皇宮,還有,你莫要忘記了你們一家人地命還握在我手中。」待齊淵叫囂完,季優已消失在御花園盡頭,他氣憤的一揮手,將手裡的白絹扔在地上,如此仍不解氣。他又狠狠的踩了一腳,「該死的。」邊咒罵著邊朝著與季優相反的方向離去。

    季優倉皇自御花園奔出,全身的力氣都在這一刻消失殆盡,她的淵哥哥竟然是這樣的人,如果先前她只是懷疑御房那場戲是他導演地,那麼現在憑著他的這番話。她更加確定無誤,他竟然以這樣的方式逼得自己走投無路。想到這裡她悲從中來,眼淚不停的向下滑落,她將要嫁的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啊。

    季優靠在假山邊上,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認清了齊淵竟是這樣地小人後,她還能心無芥蒂的嫁給他嗎?之前是她想得太天真,以為嫁給他就能保住自己的家人,現在想來,如果自己真嫁給他。有一點不順從的。他恐怕就會搬出她家人的性命來威脅她,而這樣的婚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以前那種單單純純想要嫁給他的心思已被滿心地恐懼所取代。

    她不知道自己在假山旁待了多久。當她反應過來要走時,卻現迎面走來幾個人,前面是一個拿著燈籠地宮女打扮的女子,而後跟著一名華服女子,再後面是兩個小宮女,華服女子面若芙蓉、眉目如畫,來人不是凌妃是誰,看她娥眉輕皺,彷彿有萬千地憂愁,季優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益與宮妃想見,下意識的想向假山後藏去,可是由於動作太大,竟引起了打頭的宮女的注意。

    「誰,誰藏在哪裡?」那宮女嬌喝一聲,季優心知不好再繼續躲藏下去,於是大大方方的出現在青石鋪就的小路上。宮女們見她現身,看她的衣著也知道是個官家小姐,只是不明白為何夜深了仍停留在後宮不走。「來何人?」打頭的宮女頗有主子之風的嬌喝。

    就著明亮的燈光,凌妃倒是識得她,向那為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對方囂張的氣焰瞬間矮下一截來,凌妃親熱的上前道:「瞧著這不是季小姐嗎?」然後左右張望了一眼並不見那個玉樹臨風的男子,她眼裡有些落寞,才又問道:「怎不見太子殿下,夜這麼深將季小姐一個人放在這裡似與宮規不合啊?」

    季優哪裡清楚什麼宮規不宮規的,但以一個臣女的身份見到后妃還是要行禮的,她落落大方的向凌妃福了福身道:「娘娘萬福!」

    凌妃連忙拉起她的手,卻現她的手冰涼涼的,她驚訝的道:「季小姐的手怎麼如此冰涼?太子殿下也真是的,來是客就這樣將你丟在御花園裡豈是待客之道?」凌妃責備的語氣倒不似在訓斥晚輩,反而像在是抱怨,季優雖覺得她的話有些不妥,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她只得眼觀鼻、鼻觀心,裝做沒瞧見沒聽見。

    「謝娘娘關心,臣女剛才與殿下鬧了點小彆扭,一時氣憤就跑了出來,這實在怪不得殿下。」季優沒有絲毫想維護齊淵的意思,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可聽在凌妃耳裡卻全然不是這種意思,她的眸光在黑夜中沉了沉,隨即又恢復成原本的神色。

    「現在宮門怕是早已關上,要出宮也得拿到皇上手諭,看這樣子皇上怕是早已歇下了,季小姐如不嫌棄,不如去本宮宮裡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行出宮,你看可好。」

    季優也知道現在出不了宮,在宮裡人生地不熟的又沒個落腳處,亂闖又不知道會惹來什麼事端,思考了一下才點頭答應,凌妃自是很高興,拉著她的手就像對待自家的親姐妹般,讓季優一顆惴惴不安的心放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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