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非千金 章四十六、猜疑
    書房內,落日的餘暉將白鳳宇頎長的身影拉得更長,他全身散著冷冷的氣質,讓一旁站著的假學士覺得背上涼颼颼的,他一個勁的抹著額際頻出的冷汗,頭也低得更低。

    良久,白鳳宇才回過身來睨了他一眼道:「誰下的這種命令?」

    假學士只覺得周圍的空氣瞬間跌入冰點,他擦冷汗的手在空中僵住,他知道當王這樣問話時就是暴怒到極點,他回答的稍有不甚,就會害了許多的同僚。

    「王,我們這樣做都是為您好……」

    「為我好?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群老東西在想什麼?」白鳳宇冷睨著假學士顫抖著的身體,陰沉的道。

    「王,老奴自知擅自替您做決定有違臣之道,但小公主是禍害啊,當年若不是因為她,我們早就攻佔了仙界,這是老妖王生前最大的心願啊,您怎能為了一個女人而置其不顧?」假學士雖害怕白鳳宇的陰沉,但仍堅持將忠言良語說出來,就算逆耳他也要說。

    「放肆!」白鳳宇氣極怒喝一聲,假學士嚇得倉皇跪倒在地,蒼老的身子瑟瑟抖,「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裡在想什麼,老妖王的遺願不過是你們的借口,你回去轉告那群老東西,給我安分些,如果嫌命太長、生活太安逸,我會讓他們有個好去處。」冷冷威脅完白鳳宇繞過假學士向外走去,假學士顫抖著自地上爬起來,手腳仍不受控制的著抖,他盯著白鳳宇離去的背影長長的吁了口氣,王對小公主的情太重,這是他們建立千秋霸業最大的絆腳石啊。

    這邊季優正與漠行走在仿若鄉間地小道上。季優從來沒見過有人在都城裡建立這樣別緻的園林景觀,黃燦燦的稻穗閃著將要豐收的光澤,讓她的心也跟著喜悅起來。

    「我從來沒想過能把農作物用來裝飾園林,這倒別緻得緊。」季優邊深呼吸清爽的空氣,邊感歎道。

    漠側過頭去看她滿足的神情,不由笑道:「如果優優喜歡,可以一輩子留在這裡。」

    季優被他的稱呼雷得寒毛直豎,她抓了抓有些麻的頭皮道:「別叫得那麼親熱好不好,我跟你不過相識片刻。」

    「可是我卻認識你幾百年了。」漠委屈的癟著嘴,雖然眼前這個女子長相平凡清秀。書但他能肯定她就是小公主,因為在她地舉手投足間能感覺到小公主的千面風華。

    季優見他委屈的盯著自己,不自在地移開眼。此時在她腦海裡盤旋的卻是白鳳宇那張冰塊臉,若將他的冰塊臉換成漠現在地神情,不知會是什麼樣的光景。想到這裡,她撲哧笑開了。

    漠見她突然笑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他好奇的問道:「你在笑什麼,說出來大家分享分享。」

    季優笑得眉眼彎彎煞是好看。她道:「你和大魔頭真的很不一樣。」

    「大魔頭?你是說宇?」漠地心思一下子又被引開了,他見季優笑得羞澀。知道自己問的純屬廢話。

    「是啊,誰叫他總欺負我。」季優羞澀地道,想起白鳳宇欺負自己的特別方式,她的臉頰迅變得暈紅。

    「欺負?怎麼欺負來著?」漠一聽兩眼放光的湊近季優的臉,宇可是非常冷硬的人,什麼時候也好心的肯欺負人家了,而且看看眼前女子的模樣,顯然他的欺負方式很特別。

    季優立即跳離開去,堅決不肯再透露一點信息。她左右張望著田野間飽滿地稻穗。故意忽略身旁那道帶著探尋地目光。

    看著金燦燦的落日,她突然大叫一聲「完了完了,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黑曜會著急地。」說完作勢要向來時路跑去,下一刻手臂卻被大力扯住,她不解的回頭看著一臉冷然的漠,怎麼回事?他的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難看了。

    「你怎麼啦?」漠的眼神讓人感覺很陌生,季優怯怯的問道。

    「黑曜,靈禽界之王?」漠也不廢話,直接點明要點。

    季優見他那恐怖的樣子,害怕的點點頭,「我聽西媛說起過,但具體的我不太清楚,怎麼啦,你跟他有仇?」季優想不通他為什麼突然變得冷然,但望了望四周荒無人煙,她心底更加害怕。

    「不是我跟他有仇,而是宇跟他有仇。」漠彷彿意識到自己的模樣嚇著了眼前的女子,他緩緩收斂住自己全身張揚著的煞氣。

    「大魔頭跟黑曜有仇?怎麼可能,我看他們倆好好的啊。」季優神經大條的道,上次在衛宮裡的情形又一次迴旋在她的腦海裡,白鳳宇跟黑曜之間那種難解的敵意又浮現在她的心田,他們好像又不像她所看到的那樣和睦。

    漠瞟了她一眼,手一鬆不再言語,三百年前的事又浮現在眼前,兩個撕心裂肺的男子對著輪迴道淒厲的呼喊著那個早已消失的魂魄,那樣淒厲的喊聲讓在場的人紛紛落下淚來,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宇露出真實情感,從那天起,他就誓,不管會付出什麼代價,他都一定要將洛璃送回到宇的身邊。

    季優愣愣的盯著他突然鬆開的手,有很多事她不明白,或許是明白的但她不願深想,怕想多了自己再也灑脫不起來,但是現在見到漠如此淒惶迷離的神情,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要好好的想清楚這段時間生的這些離奇怪異的事是為什麼,它又要將自己引導向哪裡,而自己又將去往何方?

    「漠,你說的小公主一事不是隨口說說的吧。」想了良久,季優打算從漠身上得到答案,雖然剛才他露出兇惡的樣子,但是她相信他一定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

    「是,小公主其實……」漠打算將自己知道的言無不盡之時。眼神卻僵在了季優地身後。

    季優一臉渴望的盯著他,卻見他的目光僵住了,下意識順著他的眼神向後望去,原來是白鳳宇不知何時已來到她身邊,看著白鳳宇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她突然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手足無措起來。

    白鳳宇狠瞪了漠一眼,後灰溜溜的摸摸鼻子,眼光在田野間四處游移,就是不敢將目光對上那個全身散著強勢的男子臉上。他承認剛才被季優一問,他想將所有的事不顧一切的說出來。但是現在看到宇,他突然喪失了那樣地勇氣,先別說季優是不是小公主。就說現在宇跟她還是曖昧不明的關係時,這些話說出來,只會讓季優離宇更遠。這樣做雖不至於欺瞞了她,但是卻將宇與她之間唯一的牽連都一棒子打斷,這並不是他樂於見到地。

    白鳳宇瞪了漠一眼後,轉過頭來看著眼前手足無措的白衣女子身上,突然瞧見她衣擺處有泥漬。他半蹲下高大的身子,拿出手絹替她擦拭著。樣子認真而溫柔,讓季優覺得心裡甜甜酸酸地。

    季優感動的看著白鳳宇的動作,她以為白鳳宇就是那種高高在上的王,對別人的一切都不放在眼裡,可是他卻能注意到自己衣擺上地污漬,而且還會放低身段替她擦拭,他的細心讓她感動,同時更加地手足無措起來,白鳳宇對她的情意總是若隱若現。有時強烈得彷彿要將她吃進肚裡。有時又飄忽得彷彿根本不存在,這讓她幸福的同時又非常不安。為什麼他會這樣難以琢磨呢?

    白鳳宇輕輕的擦拭著白衣上黃黃的泥漬,就像對待自己最珍貴的物品般,藉著這一舉一動,他心裡漾起甜蜜,這一刻他覺得他們就好像是對平凡的夫婦,偶然間他現妻子裙裾處的泥漬,然後蹲下身子來細心的擦拭,周圍散著屬於他們地淡淡幸福。

    漠是完全驚呆住了,這還是他認識地宇嗎?那個對天下事都不甚在意的宇嗎?他竟然會注意到季優身上毫不明顯地污漬,他何時這樣細心過,當年對小公主他都不曾這樣,難道說季優在他心中竟會比小公主還重要?

    細心的擦拭完,白鳳宇站起身來,衝著季優溫柔的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客棧。」

    滿心的感動卻在這句話中消失於無形,季優的心瞬間跌進谷底,他要送自己走,為什麼他從不要求自己留下,如果他說,她就算不去西域、就算豁出這條命她也會留下,可是他卻從不說,難道在他心中自己真的可有可無嗎?

    白鳳宇敏銳的察覺到季優突然冷下來的心思,他回過頭來見她臉色蒼白,「怎麼啦?臉色這麼難看?」說罷伸手覆上她的額頭,卻被她額頭上燙人的溫度給嚇了一跳。

    季優推開他的手,冷冷的道:「我沒事。」白鳳宇的手僵在空中,他莫灌區的瞪著季優,現她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出現極不正常的神色,他強行的拉過她的手把著脈。

    季優想再次甩掉他的手,但是努力了幾次都沒成功,她一時氣憤不滿的吼道:「你別碰我,既然不喜歡我你就別關心我。」

    白鳳宇見她突然像是失心瘋作般,眉頭皺得緊緊的,看著她的眼神也明顯帶著不悅,「小優,你別胡鬧。」

    季優聞言再也控制不住心裡的委屈跟不安,眼淚順著臉頰狡猾的滾落著,原來在他眼中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無理取鬧而已,她恨恨的瞪著他,彷彿要將他生生瞪出幾個窟窿來方肯罷休,

    有沒有親們告訴我一下,為什麼看書的人越來越少了啊鬱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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