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非千金 章二十一、寒毒
    季優見白鳳宇沉默不語,心底的寒意越擴越大,她又開始止不住抖,嘴唇冷得紫,牙齒也嗑得直響。

    「喂…,你…你說話啊,這…這到底怎麼回…回事,為什麼我…我會這麼冷……。」季優冷得直打顫,她抵擋不了寒意,漸漸的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最後只露出兩隻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白鳳宇。

    白鳳宇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她會這樣都是因為舔了自己殘留在她唇上的血,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人,那麼現在的她早已是一具僵硬的屍體了,可她現在卻只覺得冷,也正因為如此他更加肯定她就是小公主的轉世,但她畢竟沒有仙力護體,長時間下去她還是會有性命之憂的,如果她能撐過七天,那麼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會懼怕他血液裡的寒毒了,可是她能撐過去嗎?

    想到自己會再次失去她,他的心就疼痛不已,他傾身過去將季優連人帶被的抱進懷裡,輕輕拍撫著她的背,「別怕,你不會有事的。」

    聽著他篤定的話語,季優一陣心安,被寒意侵蝕的痛楚也沒那麼強烈了,反而覺得昏昏欲睡,不一會兒就在白鳳宇懷裡沉沉睡去。

    白鳳宇歎息著將她放回床上,又從衣櫃裡拿出幾床被子蓋在她身上,他坐在床沿邊上,伸出手指細細描畫她清麗的五官,感覺她的臉向自己手掌蹭過來,他冰冷的心慢慢變暖,正當他出神之際,門外傳來細碎的聲音。

    「國師,國師,您在嗎?」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白鳳宇眉頭皺了皺,伸手替季優掖好被子,才起身向門邊走去,走了一半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彈指一揮,白色的床幔層層向下飄落,直至季優沉睡的嬌顏淹沒在床幔之後他才復起步向門邊走去。

    他拉開門,就見平日服侍他的小太監寧公公低眉順眼的站在朱紅門旁。

    「什麼事?」

    「啟稟國師大人,剛才皇上身邊的馮公公前來宣皇上口諭,說是請您去德慶宮有事相商。」寧公公恭敬的道,抬頭見白鳳宇一臉冷峻,他又趕緊低下頭去,國師大人聖潔不可褻瀆,豈是他一個凡人能多看的,再加上他與生俱來的冰冷氣息也讓他恐懼。

    白鳳宇點點頭,心裡卻很納悶,照理說百花祭之事已商量妥當,這會兒皇上詔見他有什麼事,當時他主張召開百花祭都是為了找回小公主,可現在他已經找到小公主了,那這百花祭開與不開都與他沒什麼關係。

    「知道皇上為什麼找我?」白鳳宇沒來由得心裡一陣煩悶,想到那個好色的老匹夫,要不是他想借助老匹夫的手找到季優,他早就一刀了結他了。

    寧公公立即誠惶誠恐的垂下頭,嗓音裡透著害怕,「奴才不敢隨意揣度上意。」

    白鳳宇回過頭來再望了一眼紗幔翩飛的室內,他剛才已經結下結界,不會有人知道季優在裡面的,再回過頭來時,他掃了一眼寧公公,「傳我令下去,不准任何人隨意進出此殿,違殺無赦!」

    公公顫巍巍的應了聲,感覺到白鳳宇全身都散著冰冷的蕭殺,他的雙腿不爭氣的開始抖。

    白鳳宇沒再看他,昂挺胸的向德慶宮走去。

    德慶宮是衛國皇帝的寢宮,德慶宮以皇帝的名字命名,雖有違祖制,可這皇帝卻不介意宮人將他的名字宣之於口,反而唯老不尊,常常調戲宮女,他自稱自己風流卻不下流,讓一些想借此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宮女們又氣又恨。

    一刻鐘後,白鳳宇已出現在德慶宮宮門前的廊道裡,朱紅漆宮門前站著六個如花宮女,統一的淺藍宮裝將其襯托得更加靚麗。

    六個宮女正一臉曖昧的聊著什麼,還時不時的向宮門內望一望,不知道誰說了句什麼,大家又哄笑成一團,直到一個宮女無意間瞟到廊道上那抹翻飛的白影時驀然閉了嘴,見同伴仍在放肆大笑,連忙伸手撞了撞她們的胳膊。

    「幹嘛啊?」一宮女不滿的嘀咕,回過頭來見撞自己的少女神色恭謹的立在一旁,她順著她對著的方向望去,驚見那抹刺眼的白影已近在眼前,她連忙雙手側立,神色端莊的站立著。

    旁邊幾人兀自笑得開心,絲毫未覺危險臨近,「你們說皇上這次吃了玲玲沒有,進去一個時辰了,會不會等一下出來就是我們的主子了?」

    「不知道,皇上難得一直調戲她,說不定現在正在龍榻上……」少女突然咬住嘴唇,不再說話,想像著裡面的旖旎風光,她的臉就漲得通紅。

    旁邊幾人見她不說話,連忙追問道:「在龍榻上怎麼啦,你倒是說清楚,別總吊人胃口啊。」

    誰知那宮女不但不說,反而回過頭來調侃起她們來,「你們一個個的春心蕩漾了吧,我就不說,急死你們。」

    「你好壞啊,在龍床上還能做什麼,當然……」另一個宮女接口道,可是畢竟是未嫁人的姑娘,那種話怎麼都難以啟齒,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沒說出口。

    「當然什麼?」一道邪媚的嗓音突然在耳畔響起,那宮女顯然被嚇了一跳,回過頭來就見白鳳宇站在自己面前,望著他冷冽的俊臉,她嚇得心臟都要停止,她倉皇跪下,抖著聲音道:「國師大人饒命。」

    國師曾言誰敢在背後亂嚼主子的舌根,誰就吃不完兜著走,她做事一向謹慎,今日被同伴挑起了興致才插嘴說了幾句,沒想到就被國師逮個正著,想到以前嚼舌根的宮女的下場,她臉色更加灰敗。國師冷酷無情的性子是遠近聞名的,今日被他逮到,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白鳳宇冷冷的揚起眉,眼裡全是嫌惡,老皇帝為人不正經,弄得宮裡的人也跟著下流,就連宮女內侍都在私底下議論,經過他大力整制好不容易有了點成效,可老皇帝的不節制仍舊讓宮裡氣氛驕奢淫逸,「宮規第二百八十一條說的什麼?」

    那宮女聞言臉色更加慘白,其他人也跟著跪下來,齊聲道:「國師大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白鳳宇唇角微微翹起,冷冷的看著這一群臉色白的宮女,「有誰記得?」

    六個宮女早已嚇得嚶嚶哭起來,其中有個膽子稍微大一點的斷斷續續的道:「回稟…國師大人,宮規第二百八十一條規定:宮中眾人一律不得私下裡議論主子的事,若現有人違律當……」說到這幾個字時,宮女已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她顫抖著伏在地上,哀求道:「國師大人饒命,國師大人饒命。」

    「你等知法犯法,讓我如何饒過你們,來人,將她六人拉下去斬了,以儆傚尤!」冷冷的聲音迴盪在宮門前,一旁的侍衛戰戰兢兢的圍過來。

    決定了她們的生死後,白鳳宇頭也沒回的走進德慶宮,將那些淒厲的求饒聲拋在腦後,如果一條紀律需要鮮血來鋪就,那麼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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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得好累啊,大家多多支持哦,為什麼沒人留書評啊~~~~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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