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雲仍笑得溫和,臉上並沒出現任何熟稔的神情來,彷彿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快下來吧,我們到了。\~~!!\」
季優滿心重逢的喜悅被他這不冷不淡的態度給徹底澆沒了,她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不記得在齊都時那個迷路的小女孩了嗎?」問完她又搖頭,自己若不是看到手上的小泥人,恐怕也早就將大哥哥給忘記了,何況對於大哥哥來說,她還是個煩人的鼻涕鬼。
衛雲伸出手去扶她,「我們進去再說,趕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
季優確實很累,聽了他的話點點頭,在他的挽扶下走下馬車,抬頭打量著眼前的大宅子,大宅子籠罩在漆黑的夜色下,看起來肅穆又威嚴,季優舉目望去,朱紅色的大門上方題著『慶春園』三個草書大字,朱紅大門上鑲著一對金光閃閃的鎖扣,門前有兩隻威武的大石獅,季優回過頭去問道:「衛大哥,這是你家!」
她說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她以為她很瞭解衛雲,可是細想來她對他的一切都無知到白目狀態。
衛雲點點頭,正要說話,大門『匡啷』一聲被人由內打開來,一個貌似管家的男人從裡面急步衝了出來,見到衛雲時臉上充滿激動。
「國師說少爺今日會到,老奴本還不相信,沒想到少爺真的回來了。」管家激動得兩眼晃著淚花,這時見少爺旁邊站著兩個漂亮的小姑娘,他眼裡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很快又被他掩藏起來。
「林伯,好久不見。」衛雲伸出手給了林伯一個大大的擁抱,林伯惶恐欲躲,卻來不及躲開,被衛雲抱了個滿懷。
「少爺使不得使不得,老奴是下人,你這樣做有**份。s」林伯連忙掙扎開來,臉上儘是以下犯上的惶恐不安。
衛雲笑得像個大男孩,「林伯,您別總是一聲一個下人的,我聽著彆扭,走吧,看我離開的這幾年園子裡有什麼變化。」衛雲知道他謹守身份,連忙岔開話題。
林伯還欲再說什麼,看了看衛雲身後兩個一臉吃驚的姑娘後,只得在前面引路。
季優吃驚的望著衛雲,剛才那個笑得調皮的人是衛雲嗎?給她的感覺他一直都很神秘,成熟穩重,沒想到他在家人面前還有這樣一面,看來自己還真是不瞭解他。
「看什麼這麼專心?」衛雲走了兩步見季優沒跟上來,又倒回來凌近她問道。
季優回過神來尷尬的笑笑,「你跟他們都是這樣相處的嗎?」說完還做了個擁抱的姿勢。
衛雲看她滑稽的樣子悶笑了一聲,然後很認真的點頭,「是啊。」
季優的臉一下子紅了,男人跟男人也可以這樣??會不會太親密了??而且那個林伯顯然是個下人,她心裡雖然沒有多少階級之分的觀念,但是主子與下人如此親近她從心裡上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優應了一聲,手上突然一熱,她低下頭去,正好看見衛雲渾厚有力的大手包握著她的小手。『轟』一聲,她全身的血淮直衝向腦門,她不自在的掙扎。
「走吧,去參觀一下我的家。」衛雲將手握得更緊了,季優只得跟著他向園子裡走去。
西媛在他們身後氣悶的瞪著他們親密的身影,兩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好歹她也是初來乍到,怎麼可以將她一個人甩在一旁呢。氣悶歸氣悶,她還是三兩步跟了上去,反正這種待遇她又不是第一次遇到。
跨進大門,季優就被園子裡的奇異景象給給吸引了全部目光,園子裡的鋪設與普通的園林景觀沒什麼不同,只是走向前廳前擺了個極大的太極八卦圖,細看卻是兩種顏色的花朵拼成的,這種花她還是第一次見,花瓣層疊紛繁,像牡丹又像海棠,細看卻那一種花都不像,輕風吹拂下,花朵上竟起了層層金色光暈,她驚奇的問道:「這是什麼花,怎麼會只有黑白兩種顏色?」
衛雲看著八卦圖的眼神閃了閃,「這花叫獨愛,只有兩種顏色。」其實是他只見過黑與白兩種顏色,曾經聽說獨愛的花之王是金色的,百年難遇一回。所以在他看來根本就沒有金色的獨愛。
「好奇怪的花,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季優嘀咕道,腦海裡突然想起西歧鎮的石牌坊上那朵花,她驚叫道:「啊,我真的見過,在西歧鎮時見過。」季優興奮的道,然後回過頭去攔著西媛的手,「西媛,你還記不記得,西歧鎮的石牌坊上就刻著這種樣子的花。」
西媛瞄了一眼地上擺著的花朵,看那花朵的形狀,她腦海裡突然閃過季優背上那朵剛勾勒出雛形的花,它不正和眼前這花一樣麼?季優與這裡有什麼聯繫?
季優見西媛看著獨愛呆,又轉過頭去道:「我真的見過這種花哦,獨愛!!好特別的名字。」
衛雲將西媛的失神看在眼裡,他不動聲色的對著季優道:「這花我原本就是在齊衛交界地現的,西歧鎮會有很正常。」
「對哦,不過真的好漂亮啊,用花擺出這樣一個八卦圖,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擺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季優邊欣賞這別緻的擺法,邊納悶的問道,一般來說園藝是不會這樣來擺設的,第一眼看上去很別緻,看久了她還是會覺得心裡很不舒服。
衛雲聞言眼裡的神色迅翻騰起來,他小心的睨了季優一眼,見她只是專心賞著眼前美景,他才暗罵自己多心了,「沒有什麼意義,只是覺得所有的貴胄人家的園子擺設都一樣很沒新意,所以才讓林伯將園子弄成這樣,不好看麼?那我明天讓林伯搬些其他花草進來,不過獨愛這花太霸道,如果有其他的花入住園子,它就會迅枯萎。」
「咦,還有這種說法?」西媛看久了那個太極八卦圖就覺得頭腦脹,心裡不斷湧起噁心感,她慌忙調過頭去不再看,但心裡越想越覺得有些地方很古怪,她曾聽說太極八卦圖有避邪之用,不知道衛雲將園子裡弄個八卦圖是何用意。而且這獨愛的花香也透著一股沉悶的氣息。
「是啊,老爺在世時就覺得黑白兩色花色彩太單調,試著將其他花種移進來,可是沒過幾天獨愛就開始凋零,當時問遍園藝大師都沒找到解決方法,還是國師大人給老爺出的主意,又將那些花移出去,獨愛才又存活過來。」林伯在一旁插嘴道,回憶起自家老爺他的臉上蒙上一層悲淒之色,在夜色的籠罩下竟是無比詭異。
「可是這花雖美,但給人的感覺總是很妖異,怎麼不試著換一種花呢?」季優看久了就覺得不舒服,她將目光轉向那個看似一臉慈祥的管家身上。
林伯瞥了她一眼,眼神裡突然乍現一種輕蔑之色,「我家夫人最喜歡的花就是獨愛,我家老爺又很愛我家夫人,他怎麼會願意將夫人喜愛的東西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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