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飯,衛雲拉著季優向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季優邊走邊問:「衛兄,我們現在要去哪兒啊?」
衛雲將手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很神秘的低聲道:「別問,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季優看他那樣子只得乖乖閉上嘴,可心裡卻非常好奇他到底想帶自己去哪裡,看著陌生的街景,她卻並不感覺慌亂,心中似乎還覺得很親近,彷彿她曾在這裡待過一般。
季優邊跟著衛雲走,邊打量著臨安城的待景,這裡雖只是衛國的邊城,可因為它是商人來往的三角地帶,所以一大早的就人來人往,勤勞的攤販們很早就開始擺攤,邊做著手上的事邊與旁邊熟悉的小商販閒瞌牙。
「你們知道嗎,今年的百花祭與往年不同了,聽說要在百花祭上為雲世子覓良娣呢。」小販甲左右張望了一下,見無人注意才對著身旁的人說道。
「雲世子?!不是說他從小便是癡呆兒,連寧親王都很不待見這個唯一的兒子,這回是吹了什麼風,竟要為自己癡呆的小兒選個良娣了?」另一人一聽連忙湊過來,可一聽說是給從小便患有癡呆的雲世子覓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百花祭可以說是衛國最神聖的祭祀之一,當年衛王想在百花祭上擇後都未能如願,而今天一個癡呆的雲世子哪裡來的那麼大的面子?
「是啊,大家都在猜測去年百花祭典上花神所預示的先言是否會在今年的百花祭上成真?」起言的商販小聲的道,去年所推舉出來的花神在祭典上突然言道:神諭:混沌初開,戰事將起,雲子歸來,天下歸一。
「神諭也當不得真,就似前年花神預示的災難就沒實現……」
「切,你以為為什麼沒實現,那是因為衛王有先見之明,修渠建道,防洪抗旱,如果沒有預示,衛王也不會做出如此的對策,正因為如此,衛王才一舉滅了當時搖搖欲墜的南國,形成今天與齊國天下兩分的局面。s」另一人嗤笑道,那年他也跟著去修渠,遠遠的見過衛王一面,他雖年過六旬,可精神抖擻,與身俱來的王之氣即使離那麼遠,也深深的讓他震撼。
其他人紛紛點頭,「只可惜近來都傳言衛王已經不行了……」這人話未說完就被旁邊的人伸手摀住了嘴,那人低聲斥道:「你活得不耐煩了,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想被抓去滿門抄斬麼?」
說話神情滿是驚恐,剛才一時大意才將這些街坊的小道消息拿出來當談姿,他心裡也明白,這些話只能躲在家裡跟自己老婆說說,若真被別人聽了去,說不定就給治個大逆不道的罪。
此時衛雲剛好拉著季優從他們身邊走過,當他聽到那小販說「衛王已經不行了」時,身軀不可抑制的顫抖了一下,手也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季優被握得疼了,連忙掙扎:「衛兄,你……」抬起頭來,卻見衛雲的臉蒼白的幾近透明,「你怎麼啦?不舒服嗎?」
衛雲勉強笑了笑,拉著她的手鬆了又緊,抬起頭向皇城那方望了一眼:皇祖父,孫兒就要回來了,你一定要等我。
季優怔怔的望著他的側臉,跟衛雲同路這麼久,她對他的瞭解甚少,感覺好像是越接近衛都,他的情緒就越不穩定,偶爾她會看到他盯著某處呆,有時他又會望著天空閃現脆弱的神情,她不知道他都遭遇過什麼,可看到這樣的他她總是感覺到不安。
半晌後,衛雲才拉著季優向城外走去,兩人就那樣手牽著手靜靜的向前走,途中季優總算找回了一點自知,知道這樣與一個算不得熟悉的男子手拉手的走太過於驚世駭俗,她試著將手從衛雲手中抽出來,可掙扎了許久也未能如願,只得可憐兮兮的任他吃盡豆腐,誰叫現在心情不爽的人是老大呢,她就當做日行一善好了。
想歸想,可身邊的人一直這樣陰陽怪氣下去,她也是會抓狂的,用自由的那隻手撫了撫額前細碎的流海,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好,最後只得低聲歎道:「衛兄,人活一世,有很多事是自己不能掌握的,可是唯一能讓自己掌握的便是自己的心,開心一天也是一天,不開心一天也是一天,那我們又何不開開心心的去過每一天呢?」
衛雲低下頭來注視著眼前嬌小的人兒,眼裡波光暗湧,他有些訝異她竟能看穿他的心「我真的能開開心心的去過每一天嗎?」
季優聞言笑了,趁他放鬆之際抽出自己的手,對著天邊道:「每個人都有權力選擇每天是否開心的,你當然也可以,只是要放下心裡的包袱太不容易了。」
衛雲見她臉上漾著笑意,嘴角也不由的扯出彎彎的弧度,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要是每個人都如你這般樂觀豁達就好了,這天下就再沒有煩惱痛苦的人了。」
季優搖著頭笑開了,「我樂觀是我對人生沒什麼追求,只要能好好活著就好,可是這世上又有幾人能無慾無求呢,只要有所求他就注定要為俗世所累。」季優說著說著又不免傷感起來,別人活得好好的,還有心情傷春悲秋的,而她連想活著的願望都很奢侈。
衛雲聽到她這樣脫世俗的言論,突然傾下身來,與她眼對著眼,鼻子對著鼻子,他輕聲道:「你真的無慾無求了麼?」
季優被那張突然放大的俊臉給驚了一跳,心也開始不受自己控制般的狂跳起來,她向後退了一步才現自己的腰被衛雲攬住了,「你…你別離我這麼近?」
衛雲卻不放手,反而將她拉近自己,打從第一次見到她,他的心就不受控制的隨她跳動,在湖裡救起她時他就已經知道她是女子了,看著她蒼白的臉,那個一直藏在記憶深處的那個影子突然變得鮮活起來,所以當她邀他一同上路時他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可又想到自己的身世,他又開始躊躇起來,他身上所背負的使命不允許他兒女情長,所以他在她面前盡量裝得平淡,可是感情之事不是自己想要控制就能控制的,看著她與黑曜鬧成一團,他心裡就不住的冒酸水,他多想放開自己與她說笑,可是當他好不容易想要對她傾訴些什麼時,他又看見了她眼裡對他的疏離。
季優眼見自己已緊緊的貼附在他身上,因為夏季穿的衣衫單薄,她還能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熱力,一股熱力直衝向腦門,在腦海裡炸開來,臉也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衛…衛兄,你…你放開我。」季優早已窘得結結巴巴了,伸出手擋在胸前,避免自己與他過度的接觸。
衛雲似乎很享受她此刻的慌亂,頭一偏放在她的肩上,輕聲道:「你別動,就讓我這樣靠一靠就好。」
季優正不知所措時,突然感覺到肩一沉,她偏過頭去看著他已閉上眼,不知為何此刻在她腦海裡逐漸清晰起來的卻是那個穿著紅衣似火的少年,那個在別人用劍架著他脖子時他還會溫柔的問自己是否受傷的少年,甩了甩頭,她極力忽視腦海中浮起的人,將注意力集中在衛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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