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雲蹙緊眉頭,心下吶罕:眼前這男子的脈象還真是奇怪,時有時無,可望之氣色,他傷得也並不重,他正暗自奇怪時,季優早已將他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見他皺著眉頭,以為黑曜傷得很重,連忙問道:「怎麼啦?是不是沒救了?」
隨即轉頭對著黑曜就哇哇大叫:「對不起啊,黑曜,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你死了我一定給你燒很多紙錢給你。」
黑曜一聽,頭頓時變得兩個大,她是希望他早點掛了是不是,早知道救了個沒心沒肺的,他剛才就該躲在一邊去,也省得現在被氣得腦充血。
衛雲溫文一笑,順手摸摸她的腦袋,才道:「別擔心,沒那麼嚴重的,黑曜傷及內腑,只要好好調養幾天就會好起來的。」
季優聞言才放下心來,此時才注意到黑曜已變**形,那模樣俊朗清秀,她慢半拍的跳起來,指著他叫道:「你……」然後又看到衛雲正看著自己,她卻不知道接下來該你什麼,只得將話吞進肚子,等兩人私下相處時才問。
黑曜此時已躍起身,季優見他輕鬆的模樣,哪裡還看得到一點傷重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明明就沒事,還裝。」說完,鄙視的掃了他一眼。
黑曜笑嘻嘻的迎上前去,攬著她的肩道:「我要不裝,怎麼能看清你的本性呢?」話雖說得溫柔,可季優就是覺得有一股寒氣自腳底升起。
她忙打哈哈道:「我擔心你嘛,剛才是一時情急,所以才會口不擇言,您大人有大量,就別和小弟一般見識。」
黑曜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跳離開去,也不跟她計較,回過頭去,見西媛仍躺在地上,他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他手一揮,一把寒光粼粼的劍便已握在手裡,他一步一步向西媛走去。
西媛早已被剛才水娘子離去時那充滿暴怒的一眼給嚇到了,知道從此以後水娘子都不會放過她,現在見黑曜提著劍滿臉煞氣的向自己走來,更是害怕的連連向後蹬退。
季優見黑曜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把劍來,一步一步向西媛走去,看著他的背影,她突然覺得他彷彿是來自地獄的撒旦,心下一慌,低聲喊道:「黑曜。」
黑曜舉著劍的手僵了一下,仍向西媛指去,「在樹林裡,你答應過我什麼?」
西媛眼見銳利的劍尖已指向自己,忍住顫抖撲向黑曜,拽著他的衣袍可憐兮兮的哭道:「那天跟你談話以後,我就決定回去好好修練早日成仙,可是路過謠水,就被水娘子挾迫,要我和她一起來夾擊你們,我打不過她,只得答應她。」
黑曜冷哼了幾聲,看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底也信了幾分,半晌才道:「你走吧,以後別讓我看到你再與水娘子一起來害小優了,否則我絕不饒你。」說完轉身想走到季優面前。
西媛見他如此心軟,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瞥了一眼季優,心念電轉,她馬上想到一計,於是傾身向前抱住黑曜欲抬起的腿,哭得聲嘶力竭,「黑曜,救救我,你雖然放過我,但是水娘子不會放過我的,她若知道我背叛了她,就是尋遍千山萬水也會來找我報仇的。」
黑曜抬了抬腿,可是西媛抱得死緊,任他怎麼甩都甩不掉,他無奈的回過頭去,「西媛,你早聽我的勸又何嘗會到今天這種地步。」
西媛抬起頭,淚眼迎上黑曜黑若幽潭的雙眸,哀求道:「黑曜,讓我跟著你吧,我可以當季小姐的丫環,我也可以幫你們拿行李,只求你讓我跟著你們。」
黑曜蹲下身,伸手揩去她臉上掛著的晶瑩淚珠,想到她之前的種種,生怕她會使苦肉計,與水娘子來個裡應外合,便狠下心道:「你快走吧,只要不往水邊走,水娘子是抓不到你的。」
季優在一旁睨著西媛一個大美女哭得梨花帶雨,那模樣真是我見猶憐啊,可沒想到黑曜那根木頭還不為所動,連忙跳出來阻止道:「慢著,黑曜。」
黑曜與西媛都回過頭來盯著她,不明白她想做什麼,西媛心中卻漸漸充滿希望,黑曜的眉頭皺得死緊,好像已料到了季優會說什麼。
季優緩步走過去,上上下下將西媛打量了一圈也不開口說話,西媛被她那眼神看得心裡毛,不禁小聲問道:「季小姐在看什麼?」
季優仍不說話,轉著圈將西媛打量一遍,黑曜實在不明白她想幹嘛,只見她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那目光就像商人在評估自己的貨物到底值多少錢一樣。他正想開口說什麼,卻聽到季優的話。
「嗯,你合格了。」季優慢慢踱回西媛面前,沒頭沒腦的迸出這麼一句話。
「啊,什麼?」西媛沒能跟上她的節奏,什麼合格了?
而黑曜也是一臉的困惑,將她拉到一旁小聲的問道:「你說什麼合格了啊?」
季優回一個你很笨的眼神,然後才解釋道:「剛才西媛說要當我的丫環,還要幫我們拿行李,你看我們現在傷的傷,虛弱的虛弱,總要找個勞力不是,既然西媛主動請纓,我們何不**之美呢。」明明是自己想偷懶,卻將這一席話說得冠冕堂皇。
黑曜這時才回頭看著散落在地上的行李,剛才原公子憤而離去,這下他們就沒了獻慇勤的人,行李就得自己背,可是季優剛才燒傷了手,他又受了傷,瞄了瞄一身輕便的衛雲,他想他們又不能去麻煩這個看起來就像貴公子的人,所以這項重擔就只得落在西媛身上,這樣折磨她也可以早日讓她顯出原形來,當下便點了點頭,「嗯,就這麼辦吧。」
西媛在一旁聽到他倆的****,險些氣暈過去,她剛才也只是說說而已,並不是真的想成為他們的丫環奴隸,可這會兒兩人顯然將她的話當了真,她該怎麼辦?
季優在她面前蹲下,臉上漾著惡魔般的笑容,她溫柔笑道:「西媛,你看我們傷得這麼重,帶上你我們又多了負擔,還得隨時應付水娘子的打擊報復,我們犧牲了這麼多,你也應當為我們犧牲一下不是,那些行李也不太重,你提一提也不會怎麼樣的,如果你實在不願意呢,我們也不強求。」季優邊說邊故意將袖子捲到手腕,露出手腕上紫光燦燦的玉鐲,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西媛本一根神經繃到極點,聽了她這明顯想奴役自己的一番話後本能的想拒絕,可又看到她露出那一對紫金玉鐲,拒絕的話吞回肚子,急忙點頭:「不強求,不強求,我這就去。」話畢便身手敏捷從地上躍起來,剛想去拿起包袱,卻被季優伸手攔住了。
西媛以為她想反悔,連忙說道:「季小姐是想反悔?」
季優面帶微笑的搖搖頭,「非也非也,只是有些規矩我們事先可得說好,免得到時你覺得吃虧。」
「還有什麼規矩?」西媛抬起頭來,注視著季優笑得如狡猾的狐狸,直覺她將出口的話對自己絕對不公平。
季優迎向她的目光,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丫環,我叫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當然,殺人放火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叫你去做的,怎麼樣?」
西媛雖說是隻狐狸精,但她從來自視甚高,以她的心高氣傲斷然是不肯接受這種淪為僕役的事,可又想到那對充滿仙氣的紫金玉鐲,她只得忍氣吞聲,先暫時當她的丫環,等奪到紫金玉鐲再將今後所受的恥辱一一還給她,打定主意後,她才道:「好,即使小姐要叫我去殺人放火,我也會照辦的。」
季優滿意的點點頭,眼睛仍如炬的盯著她,將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恨意與殺意給看得清清楚楚,她在心下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幾時才肯露出原形。」
西媛見她點頭,便過去拾起行李,背在背上重新走回她身邊,故作卑微的道「小姐,我們可以起程了嗎?」
季優的目光不動聲色的自她臉上掠過,抬頭望著天際泛起的淡淡的紅暈,突然低聲喃喃道:「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天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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