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藏鐵路通車後,坐火車入藏成了遊客的選,其次就是搭飛機,坐長途汽車進x藏,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別有目的。
長途客車司機阿央一邊開車,一邊通過後視鏡,觀望汽車後排的一對男女。吸引他注意力的,主要是那個女的。她太漂亮了!!靠在女孩子身邊的那個男的,臉色蒼白,看不出實際年紀。他看上去很羸弱,沿途不停地咳。
該不是起了高原反應了吧。初次入藏的漢人,都有這毛病。不過那個男人的症狀,實在是太恐怖了。他咳嗽聲很沉很悶,每一次都彷彿是在肺臟即將咳出身體的邊緣,又被生生的拉了回去。
最讓阿央奇怪的是,這一對男女,並不像其他人一樣,沿317國道,從四川進入x藏後,一路西行,直奔拉薩,而是在達江就選擇要下車。
達江縣即便是在x藏,熟悉的人也並不多,更何況是初入藏區的漢人。
他們到達江幹什麼?旅遊還是走親戚?
阿央邊開車邊揣度。
到了達江縣城,阿央極不情願的開了車門,戀戀不捨的目送著女孩子扶著男人下了車。哎,要不是有這一趟出車任務,他真想跟著那女孩,陪她一路同行。
女孩子招呼男人坐好後,開始打聽,這裡有沒有比較有名的,歷史久遠的寺廟。
很快有結果了。達江縣有兩處寺院比較有名,一個是東宗寺,一個是瓦拉寺,還有一處嘎來寺,離此最近,但是它地處鄰縣。
把情況和男人商議後,兩人決定,先到最遠的東宗,再瓦拉,最後到噶來。在縣城轉悠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熟悉道路的司機,答應送兩人去。路程比較遠,沒有多少人願意去,最後還是人民幣關鍵時刻起了作用。
兩天後,返回達江縣城。兩人都很疲憊,也很失望。他們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同時,由於路線不熟,尋找的過程中,走了許多的彎路,耽誤了不少行程時間。
經過商議,這對青年男女決定,就在當地,買一輛越野車。加裝北斗電子地圖的越野車。
想法是好,但是操作起來,不太實際。
走了整個縣城,沿途打聽,都沒有合適的目標。兩人開始思考,是不是應該重新設計方案。
心情不好,兩人也沒有胃口,就在路邊的小吃攤,叫了兩碗羊肉湯,墊肚子。
正埋頭喝湯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大哥大姐,總算找到你們了。
回頭看時,一個藏族小伙子站在他們身後,正衝他們咧著嘴笑……
阿央跑了一趟拉薩後,向公司請了假,跟著返程車,到了達江縣城,下了。
他心裡放不下那個女孩子。
雖然經常性的和各種人打交道,但是血管裡流淌的藏族人的遺傳,是丟不掉的。遇到可心的女孩,就勇敢表白。
沒有希望是一回事,爭不爭取又是另外一回事。在藏族男子眼裡,沒有不能追求的女孩!
達江縣不大,人口也就二三十萬,找一個漂亮的漢族姑娘,還是很容易的,只要她還在這。
沿途打聽,終於讓自己撞上了。
阿央就像看見洞房大門那樣高興。
經過簡單的自我介紹後,那對男女才從記憶裡找出自己的痕跡。很明顯,自己在女孩子心裡,沒有留下什麼深刻影響。對於這一點,阿央並不在意。
這有什麼關係,自己這次來,不就是要讓她記住自己的嗎!
你們買車幹嘛?
阿央問。
在追尋他們足跡的過程中,他順便得知這個消息。
我們……我們想,到處轉轉。到各個寺廟還願。
女孩子好像想隱瞞什麼,又好像在迴避什麼。
找到賣主沒,這個縣城裡,好像沒有什麼高檔車,越野車更稀罕。如果你們要,也許我可以替你們想想辦法。我跑長途的司機,肯定有辦法。當然,前提是你們信得過我。
阿央話說得很直白。
真的嗎?不過我們要得很急哎。
沒問題,只要錢夠,一切包在我身上。
阿央說出了自己的報價。他沒有往高價開。
女孩子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真看不出,這一對,還是有錢的主。
阿央心裡盤算。
你們先在賓館住一晚,明早車一定到。
第二天早上,女孩子扶著男人從賓館房間走出時,嚇了一跳。
阿央蜷縮在門口的走道裡,睡的正香。
女孩子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誤。
幾十萬的越野車,自己就是一句話,也沒有交定金,萬一一拍**走了,留下爛攤子給這個小伙子,他怎麼賠呀?!
小伙子也是太實在了。
不好意思當面說,只能採取這種委婉的方式了。
阿央的這個舉動,讓女孩子對他產生了好感。
車子就在樓下停著,一輛八成新的四川豐田「霸道」。
試了車況,在銀行辦理了轉賬手續。阿央把車鑰匙交到了女孩子的手裡。
自己的任務就這這麼完成了?緣分就這麼盡了?
阿央心有不甘。
剛才試車時,女孩子露了一手駕駛技術,比自己強。這讓阿央很吃驚。同時又有些遺憾。看來只有另找借口。
大姐,你一個人駕車嗎?一個人很累的,何況你還要照顧大哥,更辛苦,最好還是找一個司機,換著開,會舒服點。
阿央的話,提醒了這一對男女。
他們相互對望了一眼,沒有吱聲。
要不,我當你們的司機吧。
阿央毛遂自薦。
x藏這地方,我人頭熟,路也熟,知道近道。
好是好,你……你不回去工作嗎?
女孩子在試探。
不要緊,只要你們想用我,我現在就給公司打電話請假。
阿央表現得很熱情。
熱情得讓人難以回絕……
打電話請了長假,購買了一些必備的用品。阿央從女孩子手中,要過車鑰匙,直接上了駕駛室。
開了好幾年的大客,這種越野車,還是第一次摸。阿央很興奮。尤其是女孩子試車時,表現出的嫻熟車技,讓他產生一種一較高低的衝動。
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沒有。一踩油門,阿央就感覺出,越野車的彪悍性。
這車不是一般人能駕馭得了的。
他收斂了野性,摸著方向盤,慢慢熟悉……
確立了僱傭關係之後。雙方之間進行了簡單介紹。
阿央這才知道。女的叫郭純,男的叫徐福。都比他大,是他的哥哥姐姐。
一個在冰櫃裡,冷凍了一個星期的人,身上怎麼可能流血呢?!
眼前的場景,讓郭純說什麼也不相信。
她下意識的在傷口旁的肌肉摸了摸,還有彈性!
體溫是涼的,但不是想像中的那樣,是一種冰冷的涼。
他難道,又要創造什麼奇跡?!
郭純更願意相信這一點。她毫不猶豫的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黃光趕到時,太平間周圍已經增加了許多暗哨。
陌生人無法靠近。包括醫院的醫生。
太平間裡,只有郭純一個人,守候在裡面。
徐福身上的血,還在緩慢的流,幾個小時過去了,所流的血液,僅僅只有一小半碗。從開始到現在,流失的血液中,最大的變化,是血液的顏色,有了變化。由最初的暗黑色,慢慢變紅。
這是怎麼回事?!黃光也弄不懂。
徐定坤說過,徐福修煉的是一種很奇妙的功法。會不會有什麼奇跡生?!一想到徐福屢次給人帶了的驚喜。黃光更願意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需不需要賭一把呢?他在權衡。明天就要火化了,萬一徐福還能創造神跡,自己沒有阻止,那豈不是在犯錯,謀殺。
下面的決定,真的不好下。
長,我想,徐福也許沒有死。
郭純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你的理由?
黃光試探著問。
沒有理由,只是一種直覺,女人的直覺。
郭純實話實說。
你準備怎麼辦?
我想帶他走。
什麼?!!!
黃光被這個大膽的想法震驚了。
你又不是他什麼親人,有這個權利嗎?!再說,萬一徐福真的死了,你又如何處理他……黃光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郭純沒有話說了……
這樣吧,我看,還是把他的父親找過來,一起商議這事……
徐定坤趕到時,看到兩人,很吃驚。他不明白,這麼晚了,他們找自己來,有什麼要緊的事。
聽完郭純的敘述,徐定坤也是一驚。他沒有立即表態,而是掀開徐福身上的薄膠布,仔細查看起來。
徐福的傷口正在胸口心臟處,刀口很明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傷者肯定完了。徐定坤開始也這麼想,但這一次,他決心要看個仔細,看個明白。
傷口還在流血,他不管這些,而是扯著兩邊的皮肉,往傷口裡面瞧。
他現了一個不易覺察的細節。徐福的刀口,在侵入胸肌後,好像變了方向,沒有直奔心臟,而是偏離了方向,斜刺進入胸腔的!
由於徐福在送入醫院時,就已經死亡,再加上徐定坤的堅持,法醫沒有進行屍檢,對於這個細節,沒有人注意到。最主要的是,即便是注意到了,也沒有人願意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奇跡這個東西!!
會不會,徐福的心臟沒有受創,死亡的最大根源,只是刀刃上的劇毒?!徐定坤有了自己的推斷。
血,還在流,這會兒,隨著徐定坤在創傷口的折騰,流加大了,而且血的顏色,已經變成了殷紅色。這,明明是**動物才能擁有的血色嗎!
徐定坤感覺自己的手,開始抖。
他盡量平順心跳,穩定了一下情緒,伸出中食指,搭在徐福的脖頸動脈上。他感覺到了一種緩慢異常的微微跳動。
他,真的還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