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死亡遊戲 正文 第三十六節 得嘗所望
    人,安迪,春麗,李小虎。

    拳擊手,企業家,歌星,路人甲。

    怎麼看生活都沒有交集的四個人現在不得不聚在一起,為了一個共同的,唯一的,彼此排斥而又充滿誘惑的目標努力奮鬥,恐怕只有在級大富豪的遊戲現場,才有可能出現如此戲劇化的場面吧。

    比賽進行到現在,競爭的方式已經從量變展到質變,競爭的理念也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先,物價已經高得離譜,每個人都變成了一擲千金的大款,一兩萬元的支出已經不值得使用免費卡和嫁禍卡了,直接用現金支付就可以了。每個人平時都揣著十來萬的先進,碰上個劫道的,掏個千八百的根本連眼皮都不帶眨的。

    與消費市場的火爆相比,房地產市場的情況可並不喜人,很少有人再願意花出實際價值好幾倍的價格去收購土地了(也確實沒有人出得起那麼高),因為地圖上經常能碰到無主的土地,供給大大過了需求,土地的價格自然就高不起來了,土地供應的充足加上價錢公道,地圖上連成一片的大塊地產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在川島園子退場後,場上的局勢變得明朗起來,由於我和春麗的同盟還在揮作用,現場分為明顯的三派,人和安迪作為第一集團遙遙領先,而我和春麗因為結盟,力量加起來要遠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所以沒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從資產上看,人和安迪都有不小的優勢,但是從角色特性和職業屬性上,我和春麗的優勢逐漸顯露出來。

    人是小報記者,在前期人數眾多的時候,還可以起到很好的曝光作用,通過控制輿論來引導大眾的情緒,起到排除異己,混淆視聽的作用,但是現在人少了,根本不用他來引導,對立面就已經產生,小道消息的作用大大降低。

    安迪是a類國稅局官員,他一如既往的享受著每一輪減免5%土地收費的特權,但是因為連鎖土地的增多,他的減免效果只是針對單塊土地的收費標準,效果也大不如前了。

    春麗是建築師,可以經常給自己的房屋添磚加瓦,也經常把敵人的建築指定為危房舊房,即刻拆除,無論是比賽的前期還是後期,都有很強的適用性,在當今世界和平和展兩大主題下,春麗的危舊樓房改造工程進行的有聲有色,殺氣騰騰。

    至於我的職業是黑客就不需要介紹了,黑客,這個古老的職業在我的手中正綻放出越來越燦爛奪目的光彩,如果使用的好,我的黑客技術將會比任何人的特技都更加有用。

    雖然我的總資產排在最後一名,雖然我比人落後了足有2o萬之多,可是我不氣餒,說到最後一名,今天我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排在最後一名了,對這個位置,我比他們任何人都有感情,對於如何處理好排在最後一位的心裡壓力問題,我比他們更有言權。

    幾十輪過去了,我不是還好好的站在這裡嗎?那些曾經橫在我面前的攔路虎,絆腳石不都乖乖的下去休息了嗎?現在的我,比任何時候都更加信心十足,鬥志昂揚。

    話雖如此,我卻並非如我自己想像般那樣自信。按理說,我憑借自己的努力擠進四強,已經額完成了任務,我也向全世界證明了我有著不輸於任何人的能力,我那看似遙不可及的死亡任務也被我輕鬆完成,已經沒有任何事情能夠令我擔憂的了,無論我接下來的表現如何,我都可以驕傲的宣佈我的成功。

    然而隱約中,我的內心卻一直有種異樣的感覺,隨著我的排位一步一步地提高,場上的敵人一個個的被我打倒,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一點沒有因為擺脫了死亡的威脅而變得輕鬆。

    這是一種於六識的怪異感覺,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一定有什麼事情即將生或者已經生。

    準確的說,我感覺自己被人監視了,我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注視之下,我的所作所為全部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來自遊戲本身,又好像脫於遊戲之上。

    我無法感覺到對方的意圖,也無法找出對方的具體位置,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實際上,沒有人會喜歡這種感覺。

    這讓我回想起一個多月前,我被死亡小組的神秘人盯梢的時候,那種毛骨悚然和揮之不去的感覺,那是一種覺自己成為別人的獵物卻又無法逃脫的感覺,那是一種在黑暗中被毒蛇盯住的感覺,我寧可陪一小隊崇拜我的恐龍逛街也不願意再面對那種感覺。

    可是這一次卻不相同,同樣是被窺探,我卻感覺不到像下水道那樣的陰暗,感覺不到像人販子那樣的卑鄙,我能隱約的感覺到,這次的窺視彷彿是一個騎士對他尊重的對手的正視,彷彿一個智者在暗中對自己的學生在不斷成長的關注,甚至像一個挑選未來女婿的老婆婆在門簾中的窺探……

    靠,我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我用力的搖動頭盔,把這些無稽的想法從大腦中驅逐出去。

    一定又是死亡遊戲小組在窺視我,只有他們才有這種能力,是不是他們不高興我這麼輕鬆就完成任務,想給我製造點麻煩?我知道是不能以常理來分析死亡小組的行為的。

    這一次,我真的險些猜中了事實,沒過兩輪,我的猜想和不安就被證實了。在一次和人的不期而遇中,我無意中觸到了事實的真相。

    那是一個剛剛下過飛彈的午後,天空很藍,只有一道拱形的白色煙塵橫跨在天邊,像一座聖潔的橋。我徒步走在地中海邊,迎面就看到人頭戴一個袖珍的竹蜻蜓,緩緩地降落了下來(竹蜻蜓之於人,如小白龍之於韋小寶,如老爺車之於貓王,如飛碟之於安迪,實乃居家旅行的必備工具),我和他歷來沒有什麼交情,所以連招呼都懶得打就愣愣的從他身邊穿過。按照我和春麗當時的戰略部署,應該是集中力量對付安迪的,沒有精力也沒有心情去料理人的事情。

    可是,無巧不成書,如果不在關鍵時刻生一些偶然事件,歷史地巨輪就不能順利的轉動下去。出於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我竟然鬼使神差的轉過頭,去看站在原地的人。

    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看那最後一眼,如果沒有這一眼,天空依然會那麼藍,世界依然會那麼美好,我也依然會走向成功。

    最是那一回頭的溫柔,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就一眼,我就再也無法將目光移開,即使人已經走遠,我還是久久不能平復我心中的震撼。

    就在我回頭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人注視我的眼神,沒錯,就是那個眼神,那個令我惴惴不安、心神不寧的眼神。

    你知道見到鬼是什麼表現嗎?就是我現在這個表現。你知道吃到蒼蠅什麼感覺嗎?就是我現在這個感覺。

    一瞬間,頭腦中彷彿出一聲巨響,智力也許於常人的我一下子想到了許許多多的事情,許多的疑惑都在這一刻解開,許多的不解之處也在這一刻變得順理成章。

    我,站在原地,整整3o秒都沒有移動,汗水已經浸透了我的衣襟……

    還記得比賽開始前,人對我那意味深長的注視嗎?還記得我在陷害錢夫人之前,人配合默契的順走了她的衛星嗎?還記得我靠決鬥遊戲和路障卡來等人入甕時,人大公無私的幫助我曝光康熙嗎?還有,還有很多。為什麼在比賽剛開始階段,人總是和我處處作對,生要置我於死地,而當我成功的晉級八強,卻幾乎不見了他的蹤影,為什麼他總是出現在我打擊對象的附近,為什麼?總是那麼恰到好處,這難道都是巧合嗎?

    冷靜,冷靜。

    難道說?

    我不願去相信,自己引以為豪的成就不過是人在暗中推波助瀾的結果,自己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都是拜人的寬宏大度所賜。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這樣殘酷,他把我幾十輪中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自信瞬間打破。

    我敢相信,如果人在一開始就全力對付我,我決沒有可能比錢夫人活得更久。

    我已經能夠隱約猜到人的良苦用心,如果我沒有猜錯也是死亡遊戲中人,不管他是否受人的重托,他都在某種程度上幫助了我,讓我能夠逢凶化吉,遇難呈祥,即使是最開始時的打擊,我相信也是為了我好,雖然我還不太明白,可是組織上這麼安排一定有它的道理,即使我不明白,也要領情,也要知足。

    道理我全明白,可並不代表我要接受啊,一秒鐘前我還是萬眾矚目的焦點,不可一世的強者,一秒鐘後我竟然現自己不過是別人扶持的傀儡,自己的成功連幸運的成份都沒能沾上邊。

    曾經深深的受過作為傀儡的痛苦的我又一次受到了打擊,我的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我又一次被人當作了小孩子,我又成為了死亡遊戲者們娛樂的對象,我感覺到自己被愚弄了,我很~~生氣。

    我能夠感覺到人對我的幫助,我也能感覺到人對我的期待,他等待著與我得顛峰對決,但是,他搞錯了一件事情,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不是成功,不是財富,而是,自尊。

    刺激我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不管人是否出於好意,他也必須要受到我的報復。我那極度脆弱得自尊在這一刻終於爆了,我要讓人知道,什麼叫好心沒好報!

    真正的較量從現在才真正開始,明知道不可為而為之,是我今天一直貫徹到底的方針政策,不管前邊的敵人是誰,哪怕是高深莫測的人,我也會一往無前。

    現在我能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人以雷霆般的打擊,一旦他現了我們的企圖,和安迪聯合起來,最後跑路走人的就只能是我們了。

    報復行動的方案一經提出,馬上得到了同盟各國的一致同意。我和春麗只經過了簡單的溝通就改變了主攻方向,我們放棄了排名第二的安迪,將全部的攻勢都集中到人一個人身上,而且我們的進攻來得極其突然,在我的黑客入侵技術的掩蓋下,人現自己遭到攻擊時已經是三輪之後的事情了,他還沒來得及向安迪出求援信息就被春麗親自送進了醫院,他的幾塊明星地產被我們買的買,賣的賣,少數帶不走的盡量夷為平地,在他住院期間,我和春麗還聯手進行了股份轉換,經過我們的轉換,他名下的西班牙艦隊和國際海盜托拉斯(原來屬於雅典娜和川島園子,她們破產後被人強力收購)分別成為了我和春麗的私人武裝。

    房地產,快消費品,股票,道具,特技,能用的我們都用了,人享受了我和春麗聯手烹製的滿漢全席,他也應該瞑目了。

    安迪在最後階段也看出了人破產後他將面對的悲慘下場,主動向人扔去了救生圈,兩個級強大的國際同盟就這樣產生了。

    1o輪的時間並不長,可是他卻能消耗掉總共4o件道具,四個人的消費總額過6o萬,還是讓所有的觀眾認識到,還是輕易不要打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好。

    比賽的進程談不上精彩,也沒有以往那樣鬥智鬥勇的場面,唯一可以形容這場四國大戰的詞語是:慘烈。

    能夠留到最後的,沒有一個是弱者,而最後能夠走出戰場的,只有三個人,我和春麗就在這三個人當中……我們用乎想像的友誼和團結,克服了重重困難,戰勝了自我,笑到了最後。

    而那個一直在幕後默默耕耘,為我保駕護航的大救星,卻沒能嘗到勝利的果實。

    在度完人之後,安迪的陽壽也所剩不多了,他僅僅比人多活了十分鐘,也拿著幾億的獎金黯然退場了。

    已經沒人再去關心安迪和我們同盟之間的較量,我們只使用了最常規的武器就讓他屈服了,剛剛的四人決戰已經決定了他的命運。

    最終的決戰並沒有如觀眾們期盼的那樣在我和春麗之間展開,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明目張膽的幫助我是歡迎的,我受不了的只是做好事不留名而已,所以最後二十輪的比賽剛剛開始,我就放棄了抗爭,將即將到手的勝利讓給了春麗。

    整場比賽在最終決戰之際竟然柳暗花明,春風和煦,又一次刺激了觀眾們的神經。我的這種放水的做法雖然引起了不少賭民的不滿,卻博得了廣大觀眾的一致好評。

    當比賽落下帷幕,我和春麗的扮演者——我剛剛才知道名字的巨星海琳娜一起出現在所有媒體的面前,鮮花,閃光燈,美女粉絲,帥哥同志,狗仔隊,豬頭三,應有盡有。

    「程凡先生,請您對今天的比賽表一下看法。」

    「您是否是某個國際大財團掌門人的私生子?」

    「請問程先生,你和海琳娜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程凡,我是國際紅十字會亞洲分會的理事,請你給我們理事會提個字。」

    「凡凡,凡凡,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我一時間迷失在這醉人的感覺中,只覺得頭腦中一陣陣的熱血上湧,雙目不自覺地閉了起來,所有的感覺像一鍋燉得極爛得番茄牛肉湯,真是香濃可口。

    直到旁邊的人叫了我好幾聲,我才從自我陶醉中恢復過來。

    程凡,又在做白日夢啦?」

    嗯?這個聲音是?雲姨!

    當我睜開雙眼,現旁邊的鮮花,記者都不見了蹤影,只有雲姨和一個黑大漢站在我的旁邊。我的位置也從大富翁的新聞布現場變成了死亡遊戲大廳,這個冰冷的,帶著我痛苦回憶的數字世界……

    不會吧?難道我經歷的僅僅是一場夢?

    可是,這個黑大漢怎麼這麼像遊戲中的人?我的頭腦徹底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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