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下了,你慢慢玩吧。」這是她從線下給我來的信息。
紅色警報,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說得越輕巧,說明問題越大,「老婆,不要啊,是不是生我的氣了,他們怎麼欺負你了,我給你報仇,剛才是我不對,沒有救你,你不要生我的氣嘛。」我知道現在說這些話已經晚了,沒有在第一時間聯繫她,而是等她來找我,這已經犯了泡妞大忌,只希望她不要太受打擊,敵人不要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才好。
等了足有十幾秒鐘,小婷的回話傳了回來。「沒有生氣呀,那幾個人沒有對我怎麼樣,他們走了,沒有殺我,你放心好了,我不生氣,我去吃飯了,你忙吧。」
雖然說嘴上不生氣,可是我還是能聽出小婷的聲音有一絲的怨懟,我又怎麼能知道,心如止水和孤獨寰宇在我逃走後,對小婷說:「看看你喜歡的人,看到你有危險自己卻先跑了。」
他們說這句話的用心比直接殺掉小婷洩憤可要狠毒多了。對待小婷這樣善良並且大腦缺根弦的少女,他的殺傷力之巨大是難以想像的。因為這幾句惡意中傷我的話,我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才將我和小婷的關係恢復到原先的狀態。
多說也於事無補,和小婷道了再見,我收斂了一下部隊,留下一定的人手在古列防線駐守,剩下的大部隊全體傳回了古列城。
當我們幾個從古列城的皇宮中出現,馬上就感覺到了周圍異樣的空氣,不需要多麼細心的人,也能看到皇宮門口觸目驚心的血跡,斑駁的彈孔,斷尾的羽箭,以及冰火肆虐的痕跡。
情況比我想像中還要嚴重,該死的一點紅,死到哪裡去了。和我一同回來的火柴、板凳、西奧多看到皇宮門口的戰鬥痕跡,也大吃一驚,紛紛呼叫著自己的線人和幫眾,在第一時間瞭解情況。
一點紅很快出現在我的面前,沒有用刺客常見的隱身潛行方式,一瘸一拐的從皇宮的傳送點跑了過來。一身微微透著一點綠色的藏青色緊身衣上已經站滿了血污,原本凌厲的眼神現在也充滿了疲憊。
「老大,你可來了
「兄弟,放心好了,獸人那邊已經搞定了,城裡情況怎麼樣?」我故意用比較輕鬆的口吻問他。
剛才你叫回來的人太及時了,差一點我就頂不住了,現在算是頂住了。」
「那就好,慢慢說。」聽說情況已經有所好轉,我開始放下心來,聽他給我介紹具體情況。「其他人呢?」
「哦,聽說老大你回來,我就回來匯報,兄弟們說,城裡太危險,讓我在這裡跟你匯報,不讓你到城裡去。」
「什麼?有這麼嚴重?這還叫頂住了?」
「嗯,至少古列城的中心之石還牢牢地控制在我們手裡。」
「廢話,他破了,我們就亡國了。快點長話短說,告訴我怎麼回事,西奧多你們幾個先去城裡協助防守。」我一句話分別對兩撥人說。
不用我說,火柴和西奧多也知道怎麼做,迅的問清了情況,就直接向事地點跑去。
在火柴跟著西奧多跑向宮門外的時候,我一把拉住他的肩膀,「小心。」不管國家最後怎樣,兄弟還是兄弟。火柴回應我一個招牌式的微笑,轉身離開了。
目送走了他們,我轉過頭,面對著中央一點紅,等待他的進一步匯報。「我按照你說的,先是關閉了自動加入國籍功能,招募了兩個npc官員,專門負責自動回復加入國籍申請,並將所有申請人記錄在案,半個小時之內就有過2o萬人申請並被批准,在這2o萬人中,我現,達到3級的玩家過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多三級玩家,數量已經趕上我國的總量,如果這些人全都是奸細,那他們的破壞力,幾乎和我國的防禦力量持平了。
「接著,我以國家的名義免費開放了幾百個幫會Id,將所有新加入我國的6級以上玩家,全部隨即分配到這些幫會中去,並且向他們出了通告,免除他們第一個月的會費,由我國官方指派會長,他們可以自行推選委員,如果自己不願意加入這些幫會,也必須自己掏錢加入其他幫會。我特別對那些自己掏錢入會的人,加強了注意。」
「嗯,繼續。」聽到這裡,還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能夠引起我的注意。
「本來沒有什麼事情,一切都很順利,完全跟你預期的一樣,可就在半小時前,完全沒有任何先兆,在穆恩要塞和古列城同時生數百起惡性傷人事件,而且都是一擊必殺,看得出都是高手下的手,因為生的地點較為偏僻,所以根本不知道兇手是誰。」雙農的氣息明顯加重了。
「死的都是原來古列國的人嗎?」這是我第一次問,我問話的目的並不是我真有疑問,而是通過問話把事情馬上引到關鍵問題上來,不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上耽擱時間。
因為我有9o%的把握,一點的回答會是肯定的,敵人沒有理由不這樣做,以前也生過很多難民攻擊收容的國家造成亡國的事例。
攻擊我國的國民可以使各個地區陷入恐慌和混亂,有效的擾亂我國的社會秩序,配合了獸人部隊的進攻。即使破壞不能完全達到目的,他們也能有效的分化我國新舊兩派勢力,讓我國上下對所有投靠過來的納塔斯人心存芥蒂,一旦猜忌和仇視誕生,就不容易消去,那個時候,即使我想將這些有生力量收為己用,也不得不考慮一下全體國民的意願,而作為被仇視的一方,納塔斯人不可能甘願受到不公的待遇,必然奮起反抗,那樣最終會演變成騷亂甚至內戰。
不過,這卻是我的一廂情願的想法,他的回答徹底打亂了我的思路,「錯了,老大,所有被殺的全部都是新投靠過來了納塔斯人。」
「什麼?」這已經是我今天第二次出驚歎。
「被殺的全是投靠過來的納塔斯人。」一點好像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重複了一遍,「因為被殺的全部都是納塔斯人,所以其他的納塔斯人都人心慌慌,他們認為是我國的高手干的。不要說他們,如果不是知道我國的高手都不在城內,我都會相信是自己人幹的。偏偏這個時候,還有一群不知死活的白癡,叫囂什麼『將納塔斯人趕回老家去』,『古列國家古列人管』,『納塔斯豬滾回去』之類的口號,更加讓這些新來的人深信不疑。」雖然沒有聽完,我的心中已經隱隱的感到不安了。
「因為事太突然,我們的防守部隊根本來不及搜捕兇手,我又不能對所有人說,我們城內空虛。結果就是,在納塔斯人的眼中,我們成了包庇兇手的同謀,對國家和政府越的仇視。」
「民間卻對這種暗殺行為大聲稱快,還說這是納塔斯保護神的傑作,它維護古列血統的純正,保護了古列土著的合法權益什麼的,更有不少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對新來的納塔斯人進行攻擊,所有那些擁有新建幫會Id的人都成為攻擊的目標。」
聽著一點紅的匯報,我汗如雨下,敵人的計劃比我想像的還有惡毒一百倍,一千倍,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想單憑自己的力量對我國進行破壞,而是將這2多萬無辜的難民納入他們的作戰計劃,製造一個我國有種族歧視的假象,讓新來的納塔斯人都奮起反抗,而我國那些白癡到了極點,只會嚷嚷著愛國,排斥一切外來事物的人,被人當了槍使還不知道呢。
「說,接下來你怎麼處理的。」我現在關心的是一點紅在這件事情上的處理方法,他的方法將在很大程度上影響我國今後對待民族問題的政策。
「我手中可用的力量太少了,沒有辦法,我就用城市頻道,對兩個城市所有人進行廣播,劃分出兩塊區域,原住民和新來的納塔斯人各佔一塊,臨時抽調等級較高的二級玩家,加上少量的三級玩家,組成執法隊,在納塔斯人一側防守。還把所有新來的三級玩家都集中起來。」
「嗯」我點頭表示同意,他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做出這樣的決策已經難能可貴了,即使我也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
「可是。」一點紅的語氣中透著苦澀。
「怎麼了?」
「我錯誤的估計了我國國民的排外情緒……」
「噢?」
「我本來也很討厭納塔斯,可是他如今已經滅了,我對它的敵意就沒那麼強烈了,對他投降過來的人,我也沒什麼不好的感覺,可是沒想到……」我看到一點紅堅強的臂膀竟然瑟瑟的顫抖。
「怎麼了?是男人就別婆婆媽媽的。」
「沒什麼,就是被人罵是叛徒,是賣國賊。」
這群白癡。」他說得輕鬆,我卻能感到他胸中的氣憤,受他的感染,我今天第一次開了口戒。
一點紅沒有打算繼續這個令他不適的話題。「也就是在我將納塔斯人歸類保護起來的時候,我被人偷襲了,我看清了敵人的身份,和我一樣是刺客,4個,一起出手,非常默契,如果不是最後一擊,有個人幫我擋了,我已經掛了。」
「因為會隱身,我才逃過一劫,和我在一起的十幾名高級玩家就沒那麼幸運了,至少死了一半,剩下的也都還了手。操!」一點紅第一次說了髒話,「敵人真***狡猾,我們的反擊全都被納塔斯人看到,這就確定了他們心中的想法,守軍和暗殺者是一夥的。」
「最添亂的是那些國內的白癡,知道我們被攻擊了,竟然以此為借口,說什麼雖然我們無恥媚外,可是還是古列人,要為我們報仇。結果就……這群白癡,白癡,白癡……」他一口氣罵了十幾個白癡,也無法完全排遣心中的憤懣,「我現在又沒有辦法去阻止他們,那樣我還是人嗎,被人打了還要攔著自己人去報仇,我做不到。」
我這才知道,一點紅一個人在後方主持大局竟然背負了這麼重的擔子,「好了,兄弟,我們回來了,我給你撐腰,看哪個鳥人還敢噴糞。」
在我的安慰下,一點紅的心情總算平靜了許多,可是眼前的局勢卻沒有絲毫的好轉。兩方勢力的鬥爭已經升級,如果不是我及時地將防守部隊派回,一定會釀成大禍。
當獸人大軍被我軍一舉消滅的消息傳來,大規模的暗殺和抵抗活動明顯減少了,而被勝利消息所鼓舞的古列國民,在知道這些納塔斯人竟敢勾結異族,對我國圖謀不軌的時候,鬥爭的熱情空前高漲,至少1萬人站出來聲討納塔斯人的卑鄙行徑。
他們這樣做按理說並沒有錯,同樣作為人類,竟然和不共戴天的異族勾結在一起,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就連我也不能容忍。可錯的事,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這樣的國際環境,全面敵視納塔斯人,受益的只有在暗中操縱一切的敵人。
普通的納塔斯人是無辜的,正常的古列人也是正義的,錯的是,他們都被敵人製造的假象蒙蔽了雙眼。無亂他們的初衷如何正確,因為方向的錯誤,他們的行為必將給別人和自己帶來巨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