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龍教到歐陽世家,可說也有幾百里之遠,楚雲飛四人帶著百名兄弟,用了十天的時間趕到離歐陽家只有百里路遠的分岔路處。
當然,他們花了這麼多時間,也並不完全是因為人多之故。在楚雲飛從天龍教出發的前兩個時辰裡,就曾與公孫無止在房間商議了一番。
楚雲飛原本打算大家化整為零,用最短的時間趕至歐陽世家,早做準備,養精蓄銳,給天宮當頭一擊,攻它一個措手不及。
可公孫無止卻認為如此做,在戰果上可能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並不足於立威。天龍教要立威,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天龍教要去幫歐陽世家,引起天下武林人士的注意之下讓天宮在歐陽世家無攻而返,這才是真正的立威。
再者,如此光明正大,搞得天下人皆知的聲勢而來,歐陽世家當然亦會聽聞此事,楚雲飛讓大家慢點趕路,就可以讓歐陽世家心裡早有準備,並不因為天龍教到來而感到意外,給時間讓歐陽世家考慮,對天龍教前來相助一事上是拒絕或是合作的問題上做出決定。
當然,如此做有很大的冒險成份,可能會讓天龍教損失慘重,就算最終勝了,可能也要付出不少的代價,這是楚雲飛所不願之事,用弟兄們的生命來冒險,他是怎麼也不肯做地。
還是公孫無止花費了不少的口舌終將他說服,公孫無止認為,自古說『一將功成萬骨枯』,我們雖不能如此,但如果現在就害怕失去,可能對於天龍教來說,以後便會帶來滅頂之災。
這一次去幫歐陽世家,就算是偷襲,也不敢保證說沒人員傷亡,武林中人在刀口上舔著血過生活,對死亡就該有心理準備。而更重要的是,如果天龍教在這次無攻而返,便會失去武林人士的信心,想再有所發展就勢如登天,但如果這次贏得漂亮的話,其效果可就難以想像,最起碼那些被天宮所擊散的幫派的倖存者,他們就會有信心,天龍教會幫他們對付天宮,報滅幫之仇,到時,只要教主出來振臂一呼,他們倒會樂於前來投奔。
最終,公孫無止語氣深長的對楚雲飛道:「婦人之人,會給教帶來滅頂之災。顧大全,犧牲小我,便能贏得天下人之心,你決定吧!」楚雲飛聞此言之後才同意公孫無止提議大張旗鼓前去歐陽世家。
現在已是炎夏之天,烈陽之下,路上黃土不少,被風吹過便揚起半天之上,楚雲飛看著弟兄們身上均是沾滿了黃土,頭上大汗之冒,於是倒指著前面支起的茶棚道:「大家先在此休息,喝點茶再趕路吧!」
當他們走近茶棚,老闆兼小二的一名老漢忙小心的走上前來,口中道:「各位好漢,要喝涼茶嗎?」對著這麼一大群人,且每人衣著打扮均是武林人士,老闆可是陪盡了小心,雖對一時有這麼多人前來,為生意而高興,但卻又有著一絲懼怕。
神丐一聽,笑道:「天氣這麼熱,我們不喝涼茶,那來你這茶棚幹嘛呀!」
而楚雲飛看著他有點害怕的神情,從懷裡掏出兩大錠白銀遞給他,笑道:「老闆不用害怕,我們不是壞人,你盡量給我的弟兄們倒茶倒是。」
老闆接過白銀,銀到手了就不用那麼擔心了,又看到楚雲飛真誠的臉,似乎真不像什麼壞人,要是這些人是強盜之類之人的話,別說給銀兩,只要喝茶後不將自已的茶棚拆了就已經是大吉了。
老闆掂了掂銀兩,這已經足夠幾百號人喝茶的錢,心裡頓是一樂,笑道:「馬上,馬上!」說完便端出一大摞碗邊派邊道:「小店太少,碗可能有點不夠。」
楚雲飛邊安排幾名弟兄幫忙派碗,邊對著店家道:「沒關係,弟兄們一兩人共用一個碗就行了。」
碗派完之後,店家與那幾名幫忙的弟兄們便逐個給大家倒茶,可因此地正在大路邊,路上黃土又多,這時正好又有一陣風吹來,剛倒進碗的茶片刻便呈黃澄澄的,店家見此,忙陪笑道:「不好意思,這幾天風乾物燥,黃土又多,請各位客官多多包含。」
武林中人對這種小事並不放在心裡,而且現在大家也真是口渴得很,用嘴吹了吹碗麵,一骨碌的將碗裡的茶喝個清光,還渴的便繼續向店家要茶。
楚雲飛、雷子雨、神丐以用儒俠四人圍桌而坐,喝了幾口茶後,楚雲飛招招手將店家叫來,對他問道:「請問店家,這一帶可還有落腳與吃飯之地?」
店家聽著忙小跑到四人的身邊,笑道:「這裡地帶比較偏辟,落腳的地方可是沒有了。不過,一般的武林人士,要麼從左邊路口急趕前走三百里路的龍竹鎮上去落腳,要麼就從右邊路到百里遠的歐陽世家去投宿。」
楚雲飛聽到他說歐陽世家之事,順口問道:「難道歐陽世家還開客棧做生意不成?」
店家聞言笑道:「這倒不是。這一帶大家都知道,歐陽世家的家主歐陽慷為人正如其名,慷慨大方,喜歡廣交江湖四方朋友,所以很多武林人士經過此地時,都會去拜訪他,順便也圖個吃飯和住宿之地,歐陽慷對此可是來者不拒,是出了名的大好人。」
楚雲飛聽著與雷子雨等人相互對望一笑,這歐陽慷真是如此的話,撇開自已天龍教要立威一事,就單憑他的為人就該幫他一把了。
這時,楚雲飛又問道:「店家,看來你對歐陽世家還蠻瞭解的。」
店家聽著道:「客官,你有所不知,在這一帶有誰不受過歐陽世家的恩惠呀!別說其它人,就說老漢這茶棚旁的那一口大水井,就是歐陽世家派人幫忙打的呢!
而且,在這亂世當中,如果不是有歐陽世家的話,老漢的茶棚早就被一些下三流之人給拆了。歐陽世家曾放過話,在這一帶中,不管大小事情,如果有人敢前來犯事,就是看不起歐陽世家,所以一些人前來,就算想拆了老漢的茶棚,也該想想歐陽世家的面子。
當然,來此地之人,多數是因家主為人慷慨,慕名前來拜訪他的,故他們喝茶倒還是給老漢一點茶資,老漢也才能以此維持生活。」
楚雲飛聽著這店家說起歐陽世家便滔滔不絕,便知其心中對歐陽世家感激不盡,便笑道:「那店家知不知道這幾天歐陽世家將要發生什麼事不?」
他這麼一問,店家突然臉上一片慌恐,顫聲道:「難道你們就是前兩天七八名好漢所說的天宮中人?」說完時,雙腿已是直打哆嗦,話說到最後已是不斷打顫。
楚雲飛見他如此,便笑道:「店家誤會了。我們不是天宮中人。」可對他所說的那幾名七八好漢卻有點好奇,道:「店家,你說的那七八名好漢,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心裡卻在想,會不會是天宮派來打先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