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一聽,好奇心更是大起,這可是武學中不常見之事,忙豎起耳朵,想聽聽秋老哥會說出什麼一個速成的方法來。
可是,南宮劍秋一說完之後,臉上竟現出一種很奇怪的笑容,在楚雲飛感到奇怪之時,竟是出手向楚雲飛點來。
楚雲飛絕沒想到會是如此,一驚之下身子一動便想避開,可是兩人距離這麼近,且南宮劍秋的武功可說是遠在他之上,在猝不及防之下,豈能避得過?
瞬間,南宮劍秋便已點中他胸前之膻中穴,此乃人體之大穴,點此穴可致人於死地,稍有不慎,後果不堪。
但南宮劍秋之修為當不會傷及楚雲飛之命,見他張嘴就想說話,手指一變,又將他啞穴點住。
此時,楚雲飛口不能言,只好瞪大眼睛,充滿了不解與迷惑的神情望著南宮劍秋,雖深知秋老哥絕不會加害於自已,但心裡還是不禁問道:“秋老哥,這是干嘛?”
南宮劍秋從他的眼神中知道他內心的想法,於是笑道:“等下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得收斂心境,不得有任何的抵抗的動作。記得,一切都要順式而為,緊記緊記。”
說完,神情一稟,手一拍地,身子一翻,竟是騰空而起,等下落下之時,竟是頭對著楚雲飛的頭倒掉而立,兩人頭頂之百匯穴分毫不差的連在一起,楚雲飛頓感到一股深厚無經的內力直從自已頭頂的百匯穴灌注進入自已的身體。
此時,楚雲飛頓時明白秋老哥想干什麼了,不禁大吃一驚,在心裡狂喊:“秋老哥,千萬別這樣。”可是卻叫不出聲來,而內力還是死命的灌入。
他這時知道已無其它方法了,只好收斂心境,按照剛才南宮劍秋對他所說的話,順著湧入的內力,默運起自已所修練的般若神功心法,慢慢的將傳進來的內力引導行走,就像是用自已的內功融合南宮劍秋傳進來的內功做自已平時練習內功時的作業。
南宮劍秋這二十年中,在這毫無人煙的絕谷中獨自一人,可說是沒事做就練功,內力是何其深厚。楚雲飛在引導的過程中頓有種承受不住的感覺。如果兩人是敵對的話,此時楚雲飛可說是隨時都有暴身而亡的危險。
可是,此傳功之法雖是危險,但南宮劍秋敢如此做,定有他的分寸,因為他已達收發自如的境界。
當楚雲飛一感覺到難以承受,其本身的內力稍有對南宮劍秋輸入的內力有抗拒之時,南宮劍秋便將輸量變小,細緩進入,待楚雲飛消化掉前面的內力之時,才又自加大流入。
這樣,一來一往幾回合之間,兩人內力已慢慢融合,楚雲飛引導起來也覺得輕松多了。
片刻,兩股內力已在楚雲飛體內飛速奔走,可是到達任督二脈之時,卻怎麼也沖不過去。
楚雲飛出自明師,當然知道這時候正是關鍵時刻,如果這兩脈沖不過去,那就證明自已的資質定是下下之材,可是南宮劍秋卻深信楚雲飛不是如此。
當兩人內力一到此地之時,南宮劍秋默念內功心法,楚雲飛頓感一股前所未有的內力直湧進來,比之前更為強大,心裡頓明這時是秋老哥要將他的畢生修為注入自已體內,好讓自已能沖破任督二脈這人體間的橋梁了。
這時哪敢怠慢,強忍著這太過於高大的內力湧入自已體內有種暴漲的痛苦,咬緊牙關,強運自已的體身修為配合南宮劍秋傳進來的內力直奔任督而脈沖去。
此時,在楚雲飛頭頂的南宮劍秋已是滿頭大汗,汗水一滴一滴落在楚雲飛的臉上,看來已是不支,身上急速一顫,跟著晃動搖擺幾下,“叭”的一聲,竟硬硬的直摔下來,直摔得他痛楚難當。但他強忍痛楚,掙扎著爬了起來,趕緊坐好,運動調息。
楚雲飛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南宮劍秋的情況,知道他此時將內力輸給自已後已是元氣大傷,心裡可是又感激又不忍,有心扶他起來,但此時胸前的膻中穴雖是自動解開,卻也深知自已此時絕不能動。
因為此時的他,在兩大內力的強沖之下,體內已經沖破武林人士做夢都想沖破任督二脈。此橋一通,體內頓感覺有一股強大至如萬馬奔騰的內息在體內奔湧,似乎要尋找渲洩之所,朝他體內的奇經八脈狂竄飛走,猶如上億只螞蟻在自已的體幾蠕動,這當中的滋味,實是痛苦萬分,他強忍一會,終是面色大變,跟著暈了過去,萎縮倒地。
只是他這暈過去,反倒迎合了其所練習的般若無相神功所要求的無我、忘我的最高境界,畢竟人在清醒之時的忘我哪及暈睡過去的忘我的境界來的高?
此時谷中,唯一的兩個活人,一個坐著調息,一個是萎縮倒地,全已無抵擋能力。如果在其它之地,這可是非常凶險至極,就是一個手無寸鐵的農婦此時也能取他們性命。
好在這是在絕谷之中,哪還會有其它之人,這冥冥中就好像注定楚雲飛有此福緣般。當然,換了其它的地方,相信南宮劍秋也不敢如此,一個武學大家豈能不懂這些?
只是,現在的情況,南宮四殺神如果知道自已四人的歹心竟變成楚雲飛的福緣,變成了成全他人功長之事時,該是做何想法?
可見,每人之機緣來不得半點強求,一飲一啄自有定數。
一柱香過去,南宮劍秋已是調息完畢,緩緩張開眼來,只是此時的他雙眼已是毫無光采,本是蒼老的臉龐此時更顯老態。只是他看著還在暈睡中的楚雲飛時,眼裡那種喜悅的神采卻是無法形容。
他正在心道:“看楚老弟出在這種沉睡之狀,看來他已渡過了危險之時。自已傳給他那十成的功力如無意外,現已經與他本來的內力融一起了。此子經此之後,在江湖上該是罕見敵手了。”跟著又想到,自已這輩子肯定是無法再履足江湖了,可楚老弟卻有了自已的內力當會傲笑江湖,這樣一來自已成全了他,也可以說是了了自已的心願。
只是自已這一輩子出不了這絕谷,未能見著伊人一面,該是最遺憾之事。不過,現在她已為人婦,為人母,自已就算是能出谷也不該打擾她的生活才對。
心中不禁一聲苦笑,自已武功全中這時已出不了此谷,何況現在只剩這兩層功力呢?這輩子想見她已是癡人作夢,永不實現了。只不知自已那喪心病狂的弟弟是否對她好呢?希望他不要將對自已的恨落在伊人身上,能給她一個好的歸宿,一個幸福的生活。
如果是這樣,自已內心已是欣慰,反正這麼多年過去了,對於他附加自已身上的種種,自已還是可以原諒他,畢竟他再怎麼喪心病狂都還是自已的親弟,血濃於水的親弟弟。
這時又看了一看暈睡中的楚雲飛一眼,心裡又自有個想法,心裡暗歎,等楚老弟醒來再說吧!
又是半柱香的功夫過去,也不知楚雲飛體內的情況如何,只見他的身體突的動了一下,跟著緩緩睜開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