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鎮,可真的是非常的和平。
雷子雨從踏上這個鎮以來,沿路走了幾百米,一個人影都沒見著。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就連客棧、茶館、布莊等平時人來人往,熱鬧非常的地方也關門不做生意。
整條大街冷冷清清,就自已一個人在大路上走著,四周的靜,靜得透露出一種不尋常的詭異與肅殺。
多看在外行鏢的江湖經驗告訴雷子雨,這裡不正常。於是握刀的右手掌緊了緊,內功心法運遍全身,將自已處於一個高度的警戒狀態,一步一步的向前穩步邁進。
現在已是深秋,街道上零散的樹葉正隨風偶爾起舞,風中已是隱隱有一股寒意,令人感覺到秋天氣息。
當雷子雨走到一家客棧門前時,突然後腦袋感到一股微風吹過,緊接著是一聲輕微的兵器劃破空氣伴隨的風吟聲。
「有人偷襲」,這是他心裡第一反應。蹲步、前衝、轉身、橫刀、急擋這一系列的動作一氣呵成,「噹」的一聲,一把帶著寒光的劍剛好刺中橫中胸前的刀身上,稍有偏差定是穿胸而過,雷子雨倒退幾步,給震得血氣翻騰,胸口隱隱作痛。心裡暗忖好強勁的劍招。
雷子雨站穩後定過神來,只看見一個全身包裹得密密實實的黑衣人,唯一露出的一雙眼睛卻是深邃有神卻帶著一股令人怯懼的冷光。
來人看到他竟然能擋住自已這一劍,心裡也微微一怔,開口說道:「想不到你能接我一劍,年輕中人當中你可也算是佼佼者了。可惜呀可惜,你卻是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交出錦盒,給你全屍。」
雷子雨一聽,果真是衝著錦盒而來的,於是朗聲說:「閣下是誰?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好漢?」
黑衣人冷笑一聲,說:「別管我是誰,請交出錦盒。本道……本人可沒那麼好的耐性。」
雷子雨剛才聽到他說「本道」後才改口說本人,又看到他的裝扮分明是不想別人認出他的身份,心裡一震忖道:「別不是此人竟是十大門派中的高手吧?剛才這人雖是偷襲,但自已與他並器相接之時感到他的內力遠在自已之上,可能已達一流高手,如是十大門派中人,那此人在所在的門派中地位定是不低。而十大門派中就武當與青城以及崆峒這三派是道士,難不成這人就是這三個門派中的其一?」
黑衣人見雷子雨聽到他的話後,並不是急著與自已拚命,反而是一付沉思狀態。心裡突是一警,自已剛才不經意的漏嘴,可不是他就能猜出什麼來了?
看來江湖傳聞雷傲天的二子雷子雨為人沉穩機智,現看來可真不假。如真讓他知道自已的身份,可是不妙,自已將他的行蹤瞞著師傅,要是讓師傅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自已本只是想搶殘劍訣而已,看來現在是不能讓此人離開這個鎮了。
沉思中的雷子雨這時眼角突然看到寒光一閃,趕緊身形一扭,險險躲過,但衣袖卻被劃破了一個大口子,於是趁此破口大罵,道:「想不到所謂的十大門派盡出這等藏頭露尾之輩,行事如此卑鄙。難道十大門派就是*這偷襲成名於江湖的嗎?」其實雷子雨還沒確定眼前這人是不是十大門派中人,故借此大罵來看看此人的反應如何。
果然,黑衣人一聽,心裡已是大駭,以為身份已被識破,一聲冷哼,跟著悶聲不出舉劍就向雷子雨攻過來,劍招威力奇大,變幻莫測。
雷子雨看到他這樣的攻勢與舉動,心裡更加確定此人定是十大門派中人。因為此人聽他這一罵,身子輕微的顫了一下。而所用之劍招雖是威力無窮,但卻也讓人看出劍法卻是光明正大,甚有大派之風,這可與他的衣著打扮很不相符。
可惜的是因自已對武功的閱歷這夠,並未能看出此劍法是何門派所特長,且現在的情形已不容多想,於是手中的刀也隨手一揮,享譽江湖的風雷刀法施展開來。
可是雷子雨與來人武功相差太遠了,他雖然沉穩冷靜的將風雷刀法發揮得淋漓盡致,可是對手無論內力、劍招以及對敵經驗均遠不是他所能比擬,三五個回合下來已是相形見絀。
黑衣人的每一次出劍,雖看來光明正大,卻總讓人從不可意料的角度刺來,雷子雨有時以為看清他攻向正已的招數,隨之便以想好的風雷刀法拆解,可是自已一出刀,就又馬上感覺到不對,不得以又得變招。
可是這樣一來,已是落得個料敵在後,且每次與兩人兵器一接,雷子寸便被震得虎口發痛,手之之刀險些脫手。
在這樣內力、招式、對敵經驗不如人,還得要時時不要讓自已的刀與對方的劍有相接的機會的情況下,雷子雨可是越打越被動,越打越心驚,漸漸有點手忙腳亂起來。心道如此下去,自已非喪命在此不可。
可是在雷子雨心驚的同時,黑衣人的內心也是震撼不已。自已可是派中的大師兄,以為放眼江湖年輕一輩中,已是罕見敵手。可是眼前這小子,只不過是一鏢局的一鏢師而已。
雖說其老子雷傲天在江湖上身手也算是一流高手,但想不到他的兒子也是如此了得。竟然可以在自已的手下走出三十招以上,可真出自已的意料之外。
雖然自已現在勝券在握,但這小子所用的刀法在防守上確實有不少精妙之處,要不是他的內力遠不如自已的話,說不定自已還打不贏他呢?如果給他繼續這樣下走,萬一其它門派有人聞風而來可真不妙。
「不行,一定要速戰速決才行。」心裡一下決定,手中之劍一變,已是換過另一種劍法,此劍法一出,頓時風雲突變,每一劍遞出均化做六道劍光分襲雷子雨身上六道重穴。
如中一劍,雷子雨便是性命不保。這還不嚴重,這黑衣人劍招一變的同時,突然一聲嘯起,跟著從不同方向閃出四人,均是黑衣蒙臉打扮,一上來就是二話不說的舉劍便向雷子雨攻來。
怪不得此大街沒其它人影,看來此人早早在此做了安排。
那四人一加入,本來情勢就極其不妙的雷子雨更是不妙,幾招之內已是身上多處被劍劃傷,血將他一身的白衣染成一塊塊的紅色。
雷子雨心裡叫苦不已,自已現在只能是拼著身上其它地方受傷而想辦法避過這五人攻向自已要害的劍招,但如此情況,就算自已不被刺死,也會流血過多不支而亡。
死亡,這一陰影從雷子雨腦中閃出。想不到自已空有滿腔的抱負,今天卻是在此為這所謂的殘劍訣至死,可自已連殘劍訣是什麼模樣都還沒看到,心裡可真不甘。
此時他可是萬念俱灰,面對這五個強敵心知今天已是難逃一死,頓生放棄之念。
反正自已已是無法勝過五人,且看這五人所站之位置已將自已所能逃生的方位死鎖,看情況是不殺自已不罷休了。既然始終難逃一死,何不來個痛快,何必要再受劍傷之痛呢?
可正在雷子雨想放棄抵抗之時,耳邊突然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