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倒也沒有太長時間的致辭,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便宣佈宴會開始
作為宴會主題的理查德王子亮相一周後完成了他的使命,被美貌的侍女抱著離開了宴會大廳。大廳的一角,樂隊開始奏響著悠揚的樂曲。弗朗西斯矜持的將手遞給皇后維多麗亞,兩人滑入舞池。
第一支舞,是給宴會的主人與他心儀的女伴預留的節目。在第一支舞之後,其它來賓才可自由的邀請舞伴進入舞池。
納多漠然的凝視著弗朗西斯與維多麗亞貌似親密的舞蹈,唇邊一抹淡薄的笑意。
衛曉曉不喜歡他這樣的表情。在一起三年,他這種偽裝起來的無謂神情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她。他,仍然是在意嗎?
可是,既然他與他之間只是一段孽緣,既然他想要揮別過去,那麼,她會忠實的履行他帶她來赴宴的使命,幫他解開心結。
湊到他耳邊,她笑嘻嘻的說:「納多,一會我們也去跳。」
他原本有些悒結的心情馬上就回復了晴明。望著她,他瞇起眼睛:「你會跳?」
「這個看上去不難吧?」跟現代的交誼舞差不太多,比探戈狐步還簡單一些。「只要你一會帶我兩圈,我肯定就學會了。」
他微笑著答允她:「嗯,一會我們去。」
「咱們一直跳一直跳。我可不想跟那些認都不認識的傢伙一起跳舞。」她愛嬌的說。
他笑著握緊她地手。因為她對他嬌嗲地依賴表現。心中突然多了幾分篤定:「好。」
第一曲完畢。他果然帶著她滑入了舞池。
如同衛曉曉所判斷地那樣。這裡地宮庭舞並不難學。她一會便學會了。與納多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跟我這樣地美女在一起跳舞。難道你居然不開心麼?」她笑靨如花地逗他。眼角彎彎地可愛得要命。「來。納多。給我笑一個。」
他應命。笑。非常妖孽地笑容。碧眸如酒。中人欲醉般纏綿地眼神。衛曉曉聽到身邊地好幾組跳舞地人中都出了清晰地抽氣聲。這傢伙果然是男女通殺地典範。幸好平時對她。他並不常表現出這妖孽地一面來。
「嗯。就是這樣地笑容。」她讓他帶著轉了個圈。裙袂飛揚。腦子中不覺有了一點暈。「這樣地笑容簡直無敵了。嗯。納多。你說弗朗西斯現在是不是很生氣?我看到他時不時地在向我們這邊瞄。」
他也注意到了弗朗西斯的凝視,故此才條件反射的凝住臉,不露出一絲微笑的表情。可是聽她這麼笑嘻嘻的一說一逗,他又覺得綻出笑容反而更好,當下笑意加深。
「他生不生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她明亮的眼波在他臉上溫柔的掃過:「你能這麼想就好。」
他一時間又有些狼狽:「我是說真的。」
「我也沒說你撒謊。」衛曉曉在心裡歎了口氣。表面上仍是笑語殷殷。「反正。你一會要跟他開談判對吧?我覺得他之所以選在王宮,就是要對你地心理造成壓迫感。所以現在咱們表現得越開心越高興。越能擊破他地心理優勢。不管開不開心,你都給我笑。」分出一隻手。她調皮的拍拍他地臉。
他煙視媚行般的笑意斂去,取而代之地則是溫柔的、自內心的真正笑意:「晨,你真是我生命中的太陽。」
她眨眨眼睛,笑了:「納多,你讚美女孩子的口才非常出色。」
在她的逗哄下,他竟真的不知不覺無視了弗朗西斯對他遠遠的凝注,開心的與她共舞談笑。
以前,也不是沒參加過這樣的宴會。作為當時還在暗爭皇位的二皇子嫡系部隊,他要用迷人的笑容與溫柔的談吐征服與會的貴族女性,以換取她們對弗朗西斯的另眼相看。呵,其實說起來,弗朗西斯當初利用他利用得真是很徹底。
只有這一次,跟她起舞,握著她的小手,在舞池中轉出眩暈的圈子,是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受。如果這一次,可以解決掉那些麻煩的往事,他一定要向她認真的求婚,天天共她在月光下跳舞,做她最溫柔多情的愛人。
「晨,我愛你。」悠揚的樂音彷彿在撩動著他的情懷,擁著她在舞池中彷彿無止境的舞下去,突如其來的衝動讓他俯身在她的耳畔,說下了溫柔的愛語。
她抬頭凝望他,眼神清明:「納多,說了別開這樣的玩笑,我會有心理負擔的。」
玩笑?她就只會說他對她的感情是玩笑。
納多的熱情被澆了一盆冷水,大覺掃興。
她也真是壞,老是不肯配合他的柔情蜜意時刻。朋友之間可以給的溫柔,她毫不吝嗇;出界限的部分,她從來不肯給予。
有的時候,他信賴她的誠實。有的時候,他又恨她的誠實。
「那麼,晨,」他尖銳的問,「見到那個人,看到他對你拔劍相向,你還沒死心嗎?」
幾乎這句話說出口的同時,他就後悔了。他就是這麼惡劣得像刺蝟般的性子啊,一覺得稍有受傷,馬上張牙舞爪的還擊回去,其實,無非是因為心中缺少安全感。他真不是有意要提這個話題,只是反擊的本能快過大腦。
她怔了怔,兩個人之前那種和諧溫馨的小甜蜜瞬間在他與她之間消失了。她明亮的眼波開始變得黯然,唇邊的笑意也顯得蒼白無力。
「沒有。畢竟……畢竟他現在是失憶階段啊。」她微微的笑道,「再說,我問他有沒有成婚。他還沒有回答我,那麼從概率上說,至少就是有百分之五十地可能還沒成婚。所以,其實希望還是有的啊。既然我們都碰上過他一次。那麼再碰上二次三次,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啊。所以我幹嘛要死心?」
納多又再控制不住自己的那張嘴:「你說地是真心話?」
她的眼睛中彷彿透出些懇求來。吸了一口氣,才輕輕說:「當然是真地。」
這話,不知是要說服他,還是說服自己。
他的心中突然滄桑無限。輕聲的問她:「晨,如果你問到了答案,他已經娶妻生子,你會怎麼做?」
她目中透出一絲淒愴:「不會怎麼做,默默的走開吧。生命中,總是避不開一些遺憾。若他真地成家了。我……我會試著把他放開。」
「那麼,優先考慮我頂上他的位置吧?」他輕聲的要求。「晨,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能讓我陪在你身邊就好。」
她心裡一痛,腳沒有踩准拍子,一下子踩上了他的腳。
「啊,對不起。」她慌亂的對他道歉。
他唇邊地笑容消失了:「你是在拒絕我?」
「不是。」她深深的凝視著他,然後。在他幽深得近乎痛切的注視下敗下陣來。「好吧納多。如果……如果小維真的娶妻了,你又不會覺得對你不公平的話。我們兩個失戀者就相互依靠吧。」
象好姐妹那樣相互依靠。她在心裡補充。直到如今,她也還是覺得納多對自己的感情並不見得是愛情。更多的卻像是一種信任依賴的情愫。而愛情,只是他拿來依賴自己地理由而已。
可就是這麼一個充滿著不確定性地承諾,也令納多的笑意在瞬間亮起。她終於鬆口了!凝望著她,他地唇角不能自抑的揚起:「晨,這可是你親口說地,不能說了不算。」
她無奈的笑:「我只是說要相互依靠!」
他笑得溫柔:「知道,只要你不去依靠別人就行。」
這是什麼話呀?她只能抿起嘴,不再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
但是,毋庸置疑的,他與她的情感互動刺激了場外的某個人。弗朗西斯終於無法再維持他君王的風度,大步的向著他與她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在他與納多之間,直線的距離上,所有的閒雜人等都知趣的避開。
弗朗西斯沒有任何阻礙的來到了納多與衛曉曉身前,看了他們兩分鐘,看他們似乎忘我得沒有向他致意的打算,才鬱悶的開了金口:「納多,為什麼不過來跟我打招呼?」
舞池中的其它人已全數舞開,這一角空落得只有他們三個人。納多停下舞步,將衛曉曉攬入懷裡。
他的笑容已變成了公式化的客氣疏離:「陛下,未得您的傳喚,我怎麼敢擅自晉見?」
站在納多與衛曉曉面前,弗朗西斯清華高遠,冷漠如冰山。「那麼,現在我就傳你晉見。來吧,咱們好好談談?」
「在這裡?」納多維持著客氣的笑容,問。
弗朗西斯率先向殿外走去:「當然不是這裡。」
美貌的侍女托著一盤紅酒自他們身邊姍姍走過,弗朗西斯舉手示意,從侍女盤中取了一杯紅酒,示意納多與衛曉曉也各拿一杯。
「不管怎麼說,為了你和美麗的公主殿下的光臨,乾杯。」他舉杯虛碰,然後乾脆的喝下了杯中的紅酒。
衛曉曉怔了怔,與納多對視一眼,也緩緩的喝下了杯中的美酒。
「接下來,我要說,為了小理查德的健康乾杯,不知道你會不會拒絕?」弗朗西斯又取過一杯酒,微帶挑釁的望著納多。
他是在試探納多吧?如果納多淡然的喝下這杯,那麼,說明納多對他已全不在意。反之,若是納多不肯喝下這杯,那就說明他對弗朗西斯的別娶與生子仍然介意。
衛曉曉倒無所謂。這酒是酒味很淡果味很濃的果酒,她要再喝幾杯都不會醉倒。只是她要看納多喝不喝。
納多在衛曉曉與弗朗西斯的注視下,緩緩的舉起杯子對著弗朗西斯示意,然後優雅的喝下了杯中的酒。衛曉曉馬上跟進,同樣一飲而盡。
弗朗西斯澀然一笑,飲完手中的那杯酒,再向女侍要了一杯酒:「為了我們的相見,納多……」
納多受不了的打斷了弗朗西斯的祝酒辭:「尊敬的陛下,您要我來到您的王宮,就是為了勸我喝上幾杯?」
弗朗西斯隨手將酒杯擲回侍女盤中,揮手命她退下,才淡淡的說:「我找你來,當然不是為喝酒的事。只不過我還以為你或者願意跟我重溫一下以前一起狂飲大醉的情形。既然你耐煩,那麼,說正事吧。我需要你替我做一件事,做完這件事以後,我們之間再無任何干係。」
納多諷刺的笑了:「原來,叫我過來,還是為著利用我啊。」
弗朗西斯並不計較他的態度:「我們到秘室去談吧。初晨公主,您在這裡只管自便,有什麼需要,我的總管或是侍女們都會替您服務的。」
衛曉曉微訝的揚起臉望向納多。納多神情不動,心中計議。
弗朗西斯若只是找他暢敘離情他或者還有顧忌與懷疑。可弗朗西斯擺明車馬要利用他最後一次然後就各不相干,卻正符合他一向的風格。看來,他是遭遇了什麼難題之類。以他多疑又謹慎的性格,在談條件的時候不想讓衛曉曉在側也是合理的反應。
反正衛曉曉現在的實力也算強大,再加上神器在手,戰鬥力未可小。而弗朗西斯對她的印象,還只限於三年前藍林堡中全無武力值的她,那麼,就算有陰謀,也不會有特別強大的高手來對付她。
這麼一想,他終於同意弗朗西斯的密談之請,俯頭在衛曉曉耳邊道:「我不在的時候你自己多小心。若有什麼不對,只管亮出木葉之影動武,同時激我給你的守護者徽章。」
咳咳溫情戲告一段落小心的預告一下,即將開始大虐
8過,虐前先明確一點:本文不素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