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妮的事,是你的一著棋吧?」彩雲陰森森的問。「故意提拔桑妮,引我們對她出手,就是為了剪除我和彩紋這兩個你已經用不上了的人吧?也是哦,你都出宮建府了,小侯爺都成座上客了,自然再用我和彩紋不著。想必你幾年前便已想好了這一出吧,所以縱容著我和彩紋把彩依她們一一除掉,就是為了讓我們懈怠下來,在你需要的時候好抓住我們的把柄一舉將我們剪除。」
「只是公主,為了在那些男人們面前扮溫柔,你怎麼就沒有在宮裡那份果決了呢?」彩雲嘲弄的笑了笑,「你以為不殺我和彩紋,我們便會感激你?錯了,我和彩紋天天都在禱祝恨不得你早點死去。」
衛曉曉終於出聲了。
關於彩雲對她的誤解已經沒什麼好辯駁的了,跟一個偏執狂辯論完全是浪費時間。她只好奇這個問題:「你是怎麼來到周師的?又怎麼會認識小段的侍衛?」
彩雲笑了,笑得極是得意。
「小段,嘿,小段。」她嘿嘿的笑了起來,極是陰森。「你可喊得真親熱啊。既有了小候爺,你還跟他摻上一腿,真夠不要臉的!」
「你!」衛曉曉只喝了一聲就抿住嘴。她沒有必要激怒彩雲,吃眼前虧。
彩雲卻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般,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身子顫抖,眼角濺出眼淚。
「就讓我告訴你吧,若不是你親愛的小段哥哥,你還真不會落到眼下這地步。我就是委身於他,靠著他的庇護才躲過公主府的追索,然後在他出來辦分校的時候把我送來周師。」
衛曉曉震驚:「不,不可能!你明明跟剛才那個侍衛……」
彩雲森冷的笑了,笑容中又隱隱自傷自憐:「為了活命,我連為那個人一直守著的清白身子也捨得交給段昀。男人再多一個,少一個,又有什麼打緊?倒是你,做了這麼多惡事,還能跟小侯爺在一起,豈非太沒有天理了!聽說……你在蒼兮纏他纏得很緊啊。是不是?」
「這。想必也是剛才那個侍衛跟你說地吧?」衛曉曉無力地說。
彩雲笑得嬌媚:「沒錯。知道你也從深明出來了。這豈非正是我地好機會?不過原本我也不想操之過急。孰料你在蒼兮又是跟段昀糾纏不清。又跟小侯爺雙宿雙棲。你這不要臉地賤人。我絕不容你再這般風光得意下去!」說話間她站起身。又是重重地一記耳光向著衛曉曉摑下。「我不許你嫁給小侯爺!你不配!」
衛曉曉咬住下唇。
她還沉浸在最初地震驚裡。校草跟彩雲?怎麼可能。他不是……他不是在蒼兮才對她表白了地嗎?如果他跟彩雲有了親密關係。又怎麼會對她糾纏不清?
「我不信……」她喃喃地說。
「不信?」彩雲臉上是勝利地笑意。「不信段昀怎麼會跟我有私情對嗎?你卻不想一想。他好好地在蒼兮。昨兒為什麼急急忙忙地要趕回周師?實告訴你吧。他一直派了侍衛在我躺邊照看著。我可以通過他暗地建立地傳訊體系方便地跟他傳遞訊息。他正是聽說我生病了才匆匆趕回來地。昨天晚上他可就宿在我房裡。跟我纏綿了一整夜呢。」
衛曉曉還是喃喃的說:「你說謊,我不信。」
她是故意編造這樣的謠言,來讓自己痛心難過的吧?她不要上這樣的當。才不要。
彩雲笑得輕蔑:「你自然不信。你怎麼可能相信你勾搭地男人會跟卑賤的下人搞三捻四呢?像段昀那樣的男人,納了我自然也不會跟你們那群人說起,明知道我是你公主府地逃奴,他怎麼會說?但你且想想,憑我一個逃奴。在深明城中所識的人也極是有限,若沒人庇護,能避過你們的搜索?能用得起魔法傳送陣來到周師?能在周師立下足來還有自己的小小勢力?」
衛曉曉的腦子裡,忽然驚雷般的響過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往事。是她無奈應深明王要求表演退婚戲碼後,安寧遣人去找校草來陪她一起逛燈會,卻沒找到人。當時來回話的下人說,聽說校草是陪什麼小夫人看新宅去了。
她當時還跟天鈴牢騷來著,怪校草有人了都不**來給大家介紹一下。
「你就是他們口中的小夫人?」她輕聲問彩雲。
彩雲得意地笑了:「沒有想到吧?其實你應該能想到的。我和彩紋長年居於深宮,宮外認得的人極少。所識男子除了小侯爺,就只有你這喜歡對女孩子口花花的小段哥哥了。彩紋讓我跟她一起去投奔小侯爺,我卻知道此事決不可行。你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小侯爺對你勢在必得,又豈是我們兩個失勢宮人可以扭轉得了的?所以我徑去投奔了段昀。」
「小段……」這刻,衛曉曉實在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
「很傷心是不是?以為被你**於鼓掌之上的男人卻背著你勾三搭四很失望是不是?現你自己魅力沒想像中那麼大是不是?」彩雲很快意的問她。
衛曉曉搖頭:「小段總是庇護了你,聽你說起來對你也不錯,你為什麼還要去跟剛才那個侍衛糾纏不清?」
彩雲雙手緊握,面色陰冷。
「因為我喜歡的人不是他!委身於他。只是無奈之舉。是你逼得我不得不為了活下去而把這清白身子給了段昀。我要報復,勢單力孤。自然只能再找些助力。」
衛曉曉無語地說:「你就算報復了我,阿定也不會愛你。」
「閉嘴!」彩雲被衛曉曉點中心事,臉色馬上變得猙獰:「你以為小侯爺又好愛你嗎?他也只不過是為著你公主的身份巴結你而已。」
衛曉曉閉上嘴,不作聲。這種事沒什麼好澄清的。
彩雲看她清傲的模樣,心中的惱意更是熊熊燃起。「對了,有一件事,我特別留到你臨死前的一刻,才來告訴你。你道你身邊的那些人都是真心愛你嗎?他們全都不過是因為你的身份而討好你而已。你道當初桑維怎麼會突然求去?府裡鬧刺客又是怎麼回事?嘿嘿。那不過是一個局而已,所有的人串通一氣只是為著哄你入甕。刺客就是桑維扮地,安寧也是事先安排好在桑維手下受個小傷地。這一切的定計卻是段昀地主意,倡導者卻是安寧和小侯爺。」
「你!你胡說!」衛曉曉想也不想的反駁。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明白。」彩雲嘿嘿嘿的一聲冷笑:「這事我與彩紋都有參與,府裡地侍衛下人們都知悉此事。只瞞著你一個人而已。所以啊,別以為桑維對你有多忠心,安寧跟他一番話,他還不是乖乖的聽安寧的背叛你,說走就走,走前還扮刺客跟他們一起來哄你。至於段昀,你知道他多少錢就把你賣了?不過是玉璧百方而已,他就已經忙著替小侯爺拉攏你出謀劃策,還聲明對你絕無半點意思。安寧呢。他忠心的對象也不是你,是明主兒。他設計這麼一場捨身相救的戲碼,想必很搏得了你不少信任吧?所以說。你真是蠢啊真是蠢。」她笑得前仰後合,眼角又再濺出淚水。
「還有小侯爺,你知道他當初找到安寧要求調走桑維時是怎麼說的嗎?他說的是:若是再讓你跟桑維形跡親密,損及的將不只是聶家的面子與聲譽。你聽聽看,他口中可沒有提到一句是因為喜歡你吧?不過是為了聶家地面子聲譽。」
「你騙我。」衛曉曉驚痛之下彷彿腦子都木了,翻來覆去,只懂說這麼一句。
「我沒有必要騙你。」彩雲乾脆利落的說,「你馬上就要死了,我又何必騙你?」
水霧漫上了衛曉曉的眼底。
彩雲說地。會是真的嗎?
桑維也騙了她?安寧救她也只是手段?聶定的英雄救美是校草一手設計的?
頭好痛,疼痛欲裂。可是更痛的是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撕成血淋淋的一片一片,痛不欲生。
看著失魂落魄的衛曉曉,彩雲的眼中流露出快意神情。
終於讓她痛了!這個主宰了她生命近十年地主子,這個一向驕傲得不可一世的主子,終於也有這樣的一天。
她一直恨她。從小兒脾氣怪戾,在外面一派高貴嫻雅,在長寧宮中卻一不如意就揮著鞭子抽人。長大了總算好些了。不親手抽人了,可是御下極嚴,讓她下令杖斃的宮女太監都有六七個,她每天都過得如履薄冰。
後來,遇上了聶定。那個丰神俊美的少年男子幾乎是第一眼就俘獲了她的心。她相信彩紋也是一樣,就是在那一刻就失了心魂吧。況且她與彩紋還親手替他褪下血衣,清洗敷藥。這麼私密的接觸之後,嫁他,似乎已成唯一選擇。
況且。還有她親口允諾。她與彩紋會隨同陪嫁過去。
這幾乎讓她把對她的恨沖淡了。畢竟她是主子她是下人,蒙允陪嫁也是極大的殊榮。況且嫁地又是她心心唸唸的男子。而且公主儼然已將她與彩紋倚作心腹,連關係也比以前親近了好些。
卻不料,這一切也不過是鏡花水月,她對她們的故示親近也只是作戲來安她們的心而已。她那麼驕傲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讓她與彩紋分享她的夫君?終於還是誘得她們沉不住氣出手,然後由雲端打落凡塵。
她恨。這一生既已毀在她的手裡,她也不能再做任她播弄的卑微下人!
望著驚痛失神的衛曉曉,她貓捉老鼠般逗弄:「這就叫痛嗎?放心,我會讓你更痛!」
轉過頭,她揚聲輕喊:「莆哥?」
剛才地侍衛聞聲而來:「什麼事?」
「要了她。」彩雲指著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地衛曉曉,下令。
^^嗯嗯,有的人不厚道口牙!虐小維地時候抗議一片,虐曉曉的時候居然眉花眼笑。
曉曉你昨混得這麼失敗捏?口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