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了,衛曉曉又個急性子,當然是馬上開種復瓣藍星。
晶魄被小心的埋進了土裡。然後,淡淡的綠霧從衛曉曉掌心湧出,向著地下輕緩的飄過去。
綠霧中,一個嫩嫩的小芽探出地面,然後以肉眼可辨的度開始抽技芽。
衛曉曉釋放的綠霧一直控制在一個小小的範圍內,所以並沒露出吃力的樣子。
新生的復瓣藍星成長過程大約持續了一個時辰。衛曉曉功的狀態也由站著改為坐著,這還是聶定替她搬來的椅子,很體貼。
等衛曉曉終於停功收手時,這株復瓣藍星已經長成了一人多高的幼生樹。
「好累。」衛曉曉說,「明天再替它激下生長潛力。」
聶定體貼的扶起衛曉曉:「曉曉,我送你回房去睡。」
「不想走。」衛曉曉攬住聶定的腰,把頭埋在他胸前,撒嬌的說:「阿定,我還想你多陪我一會,好不好?」
「我是怕你累。」聶定聲明。這次兩人聯袂來星雪館,算是定情以來真正單獨的二人世界,亦不用擔心深明王現他們,他也捨不得放她去睡。
她抬起頭來望著聶定:「阿定累了嗎?」
他愛憐地在她額上一吻:「我不累。曉曉才累。」她笑:「那。我想要阿定給我撫琴。好不好?」
他怔了怔:「曉曉。你真地喜歡聽?」
她汗顏地埋下頭。糟糕。被他看出她原來是個門外漢了。
「我是聽不太懂。可是覺得很好聽。而且。阿定撫琴地樣子。好美。」說到底。還是因為好色。
他哭笑不得地拍拍她地頭:「這次出來沒有帶琴呢。我吹簫給你聽吧。」
「也好。」衛曉曉同意。
事實是蒼雪山之夜太美,身邊的聶定更美,她捨不得睡。
撫琴也好吹簫也好。都是她的小小任性,想要他陪在身側同她一起共度良辰美景。
聶定怕她累著,堅持要她在躺椅中靠著聽他吹簫,還應她要求走得略遠,以便她可以躺著欣賞美男子月下吹簫的美景。
衛曉曉承認自己是視覺派。有這麼美的男朋友,不當視覺派也不行。
聶定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管簫。
想到他拒絕與藍蝶兒琴簫合奏時以沒帶慣用地簫為理由。再看著他持簫就口的情形,衛曉曉心裡突然覺得很暖。
有這樣知情識趣體貼小心的男朋友,真是不錯。
而且,聶定吹簫的樣子也很帥。
以上,是衛曉曉沒有聽到聶定簫音時的感想。
當她聽到聶定的簫音,近乎天籟般在寂靜小院中響起,突然有一種震撼,像閃電一樣劈中了她地身體。
是似曾相識的樂音,卻比琴音更為纏綿悱惻。那種低回的愛戀,無以釋懷的喜歡,隱隱約約的歡喜。簫音揮得淋漓盡致。
衛曉曉驚愕的掩住嘴。她聽懂了!她聽懂了他的簫音。
是不需要通曉音律,只要是有情人就可以聽懂的愛語。是暗戀的心事,是相愛地期許,是至死不渝的愛意。
是跟他在曲觚軒所奏的第一琴曲一樣地曲子。
老天,他是在對她以音示情!可憐自己居然在他撫琴時只顧關注他的美色,忽略了他琴音中的心聲。
她眼睛亮閃閃的站起來,向他走去。
每一步,像踏在雲端般,幸福得彷彿不真實。
前方。白衣常服的他在月光與苓花的微光雙重輝映下美得簡直象畫中人,黑亮如寶石般的眼睛在凝望她時,蘊含著大海般深邃的情意。
他的眼神,與他地簫音,都在再次說明一個她早已深知事實:他愛她,深愛她。
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向他貼近。
走近了,卻不敢擁抱,怕打擾他吹奏這深情美妙的簫音。終於。在他完成了最後一個音符之後的第一秒,衛曉曉撲入了聶定的懷中。
「阿定,」她呢喃的喚著他,「這曲子,是說的愛情嗎?」
聶定驚怔。
她竟聽出來了。
他還以為要對她吹奏百次千次,她才會聽出這其中蘊含的深情,卻不想,只是第二次演奏,她就已經聽出了這樂音的靈魂所在。
「此曲名曰《寄相思》。」他柔聲回答她。
她用力的抱緊他。道歉:「阿定。對不起。」
他怔了:「對不起?為什麼?」
「在曲觚軒時,你也是奏地這曲子吧?我沒有聽懂。浪費了你的琴音,對不起。」衛曉曉懺悔的低頭認錯。他離座之前還特別告訴她,那一曲是為她而奏的,結果她都沒有領會。
聶定安慰的笑了。他的愛人,真的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她,聽不懂這邊地曲子是理所當然,聽懂了,才真正是驚喜。
「曉曉,跟你能有眼前一刻,我覺得心中喜歡不勝。」他柔聲說,將簫送回空間戒指裡,騰出手來輕撫衛曉曉地頭。
衛曉曉在他懷中含糊的回應:「我也覺得很幸福。」
他笑得很開心:「是曉曉讓我有了這刻地幸福光景,曉曉還要來跟我說對不起,豈不是要讓我慚愧死?」
「什麼邏輯嘛。」衛曉曉抬起頭來,白了他一眼,跟著又笑開了:「阿定,那豈不是我也要感謝你帶給我這樣的幸福時光?」
她沒能再說下去,是因為他以珍愛的姿態,吻上了她的唇。
這又是一個無眠之夜。
明明之前趕了不算近的路程,又去苓雲院應酬了半晚,回來種下晶魄又是一個多時辰,可是兩個人還是沒有半絲睡意,膩在一起談天說地。
蒼雪山很高。他們現在還僅只是在山腰處,衛曉曉已經覺得星星離地面特別近,彷彿一探手便可以摘星。
這裡的星相,跟她前世時所見的也大不一樣了呢。
可是這一次對自己身在異鄉的證實,衛曉曉沒有再傷感落淚。
有聶定,她的心彷彿已被填滿。不再自憐自傷。
就像女兒大了遠嫁一樣,她也相當於遠嫁到異地吧。只是這個異地異常遙遠,不能再回到父母身邊。
「阿定,你以後不許欺負我。我差不多算是沒有娘家的人呢。」她撒嬌地跟聶定說。
聶定失笑:「罷喲,你還算沒有娘家?若是我敢欺負你,一個桑維一個安寧,一武一文,不揭我一層皮才怪。還有小段,也一直跟我說他算你大哥。不許我欺負你的。還有小頌……你自己算算,你靠山可有多少?」
桑維……
衛曉曉有一瞬間的恍惚。
脫離了深明那個環境之後,或者也是她刻意逃避。她一直沒怎麼想到桑維。而跟聶定在一起太快樂,她更是忘記了不能回報他深情的那一抹內疚。
她走了以後,曲頌跟他之前,會不會有什麼展呢?
衛曉曉搖了搖頭,強行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晃出腦子。
「原來就是因為怕他們才讓著我的嗎?」她再撒嬌。
聶定好笑地親親她的臉:「當然不是,讓著女人本就是男人該做到的義務,更何況你是我最鍾愛的曉曉。」
「肉麻。」衛曉曉臉紅了。心,卻甜絲絲的。
至到天色微明,聶定才不捨的道:「不行。曉曉你必須得睡了。來,我送你回房去。」
衛曉曉跟著他走,突然想起問:「阿定,為什麼你總是抱抱我親親我就滿足了?」難道……他對她沒有那方面的**嗎?
問出口,才現自己的孟浪,居然一不小心在他面前露出色女本色。
是這晚的氣氛太旖旎,還是自己太放鬆?總之,一不小心,就問出自己心中縈迴已久地問題。
聶定怔了怔。笑了。
微明的晨光中,他的笑容有些促狹:「曉曉不滿足嗎?」
她地臉紅起來了:「不是……嗯,我只是……」半天無法自圓其說。
聶定微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強忍住心中的那一抹渴想:「曉曉,有些事,我自然是想的。可是若是我放任自己,結果只能是害了你。你貴為公主,多少雙眼睛都盯著你,那是半點也行差踏錯不得。陛下要你退婚你都還肯跟我沒名沒份的在一起。我已是感激無地。又怎可為了自己的一點**,讓你有被人攻訐的把柄?我既然愛你。尊重自然是必須的。反正來日方長,總有一天……我會等到跟你洞房花燭的那一刻。」
衛曉曉咬了咬下唇,微笑著低下頭去。
在蒼雪山中,聶定和衛曉曉逗留了足足五天。
那自然是最甜蜜旖旎地一段日子。彷彿身邊的空氣中,都滿滿的飄浮著幸福的泡泡。
只可惜,這種與現實完全脫節的假日旅程終要結束。
原因之一是聶定要去處理他們聶家在蒼兮的一些事務了。
他們駐足在星雪館的第二天,贏啟笙就過來拜訪過他們,不單帶來了大批禮物感謝衛曉曉救活了復瓣藍星,還跟聶定提了幾個商業方面的合作計劃。對於聶定來說,這幾項計劃都是他們曾經試圖爭取在蒼兮展而未果的計劃,贏啟笙現在主動提出,不問可知是想籍此拉近贏家與他地關係,實際上仍是因為看重跟天劍門有著淵源的衛曉曉。
她真是他的幸運星。
聶定決定要抓住這個機會,替聶家把在蒼兮的商業勢力擴展開來。這樣,他在族內的地位將可更加穩固,將會獲得更多支持。
至於另一個原因,則是校草終於找來了。
他來了,兩人世界的寧靜自然就打破了,在有級電燈泡隨時光的情況下,回到紅塵中繼續折騰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所以,告別了蒼雪山的苓花,告別了承載著他們甜蜜記憶地星雪館,聶定與衛曉曉返回蒼兮城。
阿定地戲份從本章起……基本上結束了。口憐滴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