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聞的出現,讓侍衛們的注意力成功的從麵包果的來歷問題上轉移開來。
衛曉曉鬱悶的說:「這是哪跟哪啊?不行,你快澄清去。」
「別,這種事,越描越黑。」校草懶懶的道,「再說,本少俠我風神如玉,風采翩翩,兼官拜深明國務卿,還從事著崇高的教育事業……跟你傳緋聞又不辱沒了你。」
這番話,再配合著他整個人都癱在長椅中的懶散樣子……
討打!
衛曉曉第一次違反了淑女原則,毫不留情的給了他一腳。這人自從見他的第一天起就這麼欠扁,連她這麼憐惜帥哥的人都不禁生出想狠狠虐他的衝動。
校草哀怨的望了她一眼,往椅子中再縮了縮,一副倍受欺凌的可憐模樣:「唉,姐姐,你怎麼忍心毆打如此可愛善良英俊瀟灑無辜可憐的帥哥我呢?」
「姐姐?」衛曉曉磨牙……反手……敲上校草的頭:「我比你小好不好?大叔!」
「你叫我大叔?」校草倍受打擊的說,「我才二十四,怎麼就成了大叔?」
衛曉曉笑得天真無邪:「對於十六歲的LoLI我來說,二十四歲的你可不就是大叔?」
兩人這番小小的「互動」正好落在不遠處的眾侍衛眼中。
他們聽不到衛曉曉與校草的對話,但是動作表情,倒是能看清楚的。
「原來……殿下是野蠻派的。」
「那段哥就是受虐狂了哦……嘖嘖,真沒看出來……」
眾侍衛在免費觀賞了那一幕小小的、幾乎構不成施暴的場面之後,馬上在腦中展開了天馬行空的想像,想像的主題畫面自然是適才衛曉曉如何在後園之中對校草又撲又咬的**情形。
「段哥真可憐……我看他也不是很健壯……」
「這你就不懂了,柔弱系的虐起來才有快感……」
「啊,你怎麼這麼清楚?莫非你竟是虐待狂麼?」
「我看段哥也不能算柔弱系的啦……」
…………
八卦,非常之八卦!
幸好這些竊竊私語沒有傳到衛曉曉耳中。如果她知道自己衝動的一腳替自己坐實了**女王的名聲,她一定會氣得吐血的!
至於衛曉曉忠心的守護神桑維……以他一貫的冷淡疏離站在稍遠處,既沒有參與八卦,也不知道他是否聽到了這些八卦,總之,表情是亙古不變的木然。
這個表情,持續到他看到衛曉曉向他走來之後。
「哇,桑維居然笑了!」
「不笑冥神也會笑!震撼!」
「哎,我說……殿下的魅力無弗遠近啊,連冥神都被迷倒了!」
「不要再說了,冥神在瞪我們了,他肯定聽到了。」
「不是吧,這麼遠也能聽到?」
「總之收聲啦……你不想陪他上演武場的話,就收聲!」
…………
於是,在衛曉曉走過侍衛們身邊時,人群中非常非常的安靜。
眾人皆景仰的看著衛曉曉。
繼她以女王之姿征服了他們的新主人這一震撼性的現之後,連喘氣的時間都不給他們,又現她赫然已經征服了侍衛營中以冷漠著稱的第一高手不笑冥神,眾侍衛心中的震駭可想而知。
對於諸侍衛景仰的眼神,衛曉曉解讀為那是他們對她美麗的屏息,心裡頗為得意。
在看到桑維雖然有點生硬卻頗為溫柔的笑容後,心情更是好得不得了。
只對她一人綻放出溫柔笑容的美少年,當然比行事憊懶的校草讓人憐惜和喜歡。
她上前牽住桑維的手:「桑維,我們走。」
桑維一言不的點點頭,輕輕從她手中抽回手,在前面帶路。
雖然,是那樣貪戀她牽手時那一剎那心動的感覺,可是她已經有了國務卿大人,她可以天真的忘記男女之防,但是他卻不可以。
她是他的主人,他要防止一切對主人不利的因素生。
桑維畢竟還是聽到了那些侍衛八卦的談論,知道了(他自以為知道了)公主的心之所依。
走在衛曉曉身前,聆聽著身後細碎的足音,他的心,又酸楚又快樂。平生從未有過的感覺。
校草大呼小叫的追了上來:「哎,曉曉,等等我。」
桑維的心又酸了一下。他也叫她曉曉……
「你可以叫我曉曉。我的朋友們都這樣叫我。」
她曾說過的話,彷彿還輕快的響在耳邊。
桑維腳下加勁,再走快了兩步,彷彿要避開什麼。
這邊校草已經與衛曉曉又耍上了嘴勁:「說好大家一起進宮,你走這麼快幹嘛?想獨個兒去領功?」
「去你的!」衛曉曉意思意思給了校草一拳。對於這個一說話就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傢伙,她彷彿已經越打越是順手了。
其實是力道很輕的一拳,完全可以用花拳繡腿來形容。校草中拳後馬上誇張的抱著被打到的手臂跳了起來:「曉曉,輕點輕點,好痛好痛!」
侍衛們聞聲緊張的趕過來,面面相覷。
被打的是他們的主子,打人的也算是他們的間接主子……
這情形,是管,還是不管?
他們猶豫不定,倒把衛曉曉鬧了個大紅臉--身為公主,不文明不淑女的舉動落在了這麼多人眼中,當然會臉紅。
又是那級八卦的王老六表意見:「段哥跟殿下打情罵俏呢……嘿嘿,我們走開點。」
桑維的心酸上加酸。衛曉曉的臉紅上加紅。
只有校草洋洋自得,笑咪咪的對衛曉曉說:「看吧,暴力行為是要受到輿論監督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反正已經被人當野蠻女友了……衛曉曉一橫心,形象盡毀就形象盡毀吧,先打個夠本!
「救命啊!」校草驚叫著往前面逃。
「不許跑!桑維幫我攔住他!」衛曉曉氣呼呼的在後面追。
桑維抱歉的對衛曉曉笑了笑,退到一邊,讓校草順利的從他身邊跑了過去。
「兄弟,有義氣!」校草跑過時不忘對他笑了笑,一臉陽光。
衛曉曉追過來,瞪著他的眼光好像要殺人:「桑維你居然不幫我!」
桑維仍然是抱歉的笑。主人與她愛人之間的嬉戲,他怎麼可以有參與的餘地?
衛曉曉看著桑維這張臉,這樣的笑,莫名其妙就沒了脾氣。
「算了,不關你事,都是那小子不好!」握起小拳頭,繼續追殺校草去也。
打鬧過後,衛曉曉借了個房間,換了身衣服。
所以說,有儲物戒指就是方便,只要她願意,一天可以換二十套衣服。
就是這衣服穿起來麻煩了些,所以只能拿套穿著較為簡單的常服來對付著穿穿。但願接下來見深明王時,他不要認為她裝束簡單是對他不敬。
更衣完畢,衛曉曉出來找到同樣換好衣服的校草,準備同去王宮見駕表功去。
校草打扮得遠比她正式,穿著暗藍色織錦的華麗男裝,連只到肩上的頭都不知用什麼法子束了起來,看上去儼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當然,這只是他的假象。衛曉曉對於他,現在已具有透過問題看本質的精準眼力了。
他們只隨身帶了一小筐麵包果,其它的校草讓管家存在了庫房裡。深明王那裡嘛,有幾個樣本就行。
關於坐車……這次衛曉曉倒是想到避嫌,畢竟上次與校草同轎惹出的風波她還記憶猶深。
校草卻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意識,在車上對她招手:「曉曉,來,商量個事。」
衛曉曉搖頭:「我坐我的車。」
校草大笑:「你不是聽了老王的胡說八道真要來跟我撇清關係了吧?晚嘍!」
笑得她牙癢癢的。
校草跳下車來拉她:「走啦。真的有事要跟你說。」
侍衛們看好戲一般站在旁邊微微笑,桑維站得遠一點,神情淡漠。
「來嘛來嘛,」校草還在用力拉她的手,「我又不是老虎。」
還有:「大家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你這麼扭扭捏捏的幹嘛?」
纏功一流。
衛曉曉頭痛。這樣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她用力甩……校草的力氣比較大,怎麼甩也甩不開他的手。
「桑維,我們的馬車呢?」她求救的問桑維。
「在那邊。」桑維彷彿沒感覺到她求救的目光,一隻手平靜的指著門外某處。
「哇,你的馬車比我的豪華,我要坐你的!」校草馬上推著她,朝她的馬車上走。
這麼厚臉皮的人……
「來來來,你先上車……女士優先。」他還慇勤的替她拉開車門。「一會我們商量下學校的事……」說話間衛曉曉已經登車完畢,他毫不客氣的也準備進去。
衛曉曉還沒來得及抗議……
「登徒子敢爾!」不遠處,一聲冷叱響起。
跟著彷彿電光一閃,一支小箭不知從何處飛出,重重的釘在衛曉曉馬車的門邊,箭尾微顫,離校草的手只有一厘米的距離。
「啊--」校草失色。
衛曉曉皺眉。
一直在旁邊笑盈盈看好戲的侍衛們彈起身來圍住馬車,嚴陣以待。
桑維站在侍衛圈的最外圍,意態悠閒。
他們的眼睛,都盯著街尾。
在眾人目光聚焦的中心,一個錦衣華服、漂亮得不像話的年輕男子帶著數名從人傲然現身。
眾侍衛看看來人,又回頭看看自己保護著的那輛馬車。
完蛋了,自家主人跟初晨公主剛剛萌芽的戀情!
左手持弩,面若寒霜的錦衣男子,赫然竟是深明城中名聲遐耳的玉面輕侯--聶定。
一眾八卦侍衛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似乎就在十來天之前,深明王才宣佈了一樁皇家婚事……
這個,究竟是自家主子撬牆角,還是初晨公主紅杏出牆?抑或兩者兼而有之?
完了完了,讓婚約的另一個當事人現場抓包了……聶小侯爺……可是很不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