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夜星只是將這次沉睡歸罪於止痛片的後遺症和身體疲勞,所以也並沒有想太多便離開臥室,在客廳裡,他看見了依舊精神不振的夏羽,她望著窗外,不時用手遮住眼睛,痛苦的搖搖頭。又睜開眼睛,繼續向外看。初雪則安靜的站在她的旁邊,兩個人好像都沒有什麼精神。
「你在幹什麼?」
夜星走到夏羽背後,考慮到昨天有些太凶,他放緩了語氣。
「我在浪費。」
夏羽並沒有轉過身,而且故意用非常生硬的聲音來回答夜星的問題,這女孩恐怕心裡還在鬧彆扭吧。
「浪費?」
「嗯,只要看十分鐘的話,就沒辦法繼續往下看了。我討厭這樣想起誰眼前就出現他的畫面,所以只要浪費完這十分鐘,我就不怕了。」現在的夏羽,應該說有某種自虐的傾向在裡面。夜星也知道,無論是什麼能力,使用過度都會帶來身體上的不適和傷害。而像她這樣內向的女孩,在沒有力量向外抵抗和發洩時,就會轉化為對自己身體的折磨。想到這裡,他拍拍夏羽的肩膀。
「跟我來。」
「……………」
夏羽不肯轉身,也不願意聽夜星的話。夜星只好一把拉過她的手,強行將她帶到書房,接著對明顯流露出擔心表情的初雪下達了「任何人不准進來,包括你在內。」的命令後,「呯」的一聲關上了書房沉重的大門。接著,他放開夏羽的手,強迫她坐在書桌前,然後,夜星坐在她的對面,直直盯著夏羽的眼睛。
「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
夏羽搖了搖頭,依舊是半句話都不說。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麼?」
「為了………不洩露你們的秘密。」
夏羽終於開口了,但是她依然將頭壓的低低的,不敢解除夜星的目光。
「別開玩笑,我們的秘密雖然很值錢,不過也還沒到要殺人滅口的地步。」
夜星聳聳肩膀,用冷冷的語氣說道。
「而且,你這樣想我可以,但是琉莉爾和初雪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不要把她們也看成那種人。我要你死,是為你好。你根本不知道,一個沒有安全保障的異種,在世界上生存會有多麼困難和可怕。不相信我說的話?」夜星絲毫沒有在意,他早就想到夏羽不會理解,說實話,無論誰都不會接受這種「殺了你是為你好」的論調吧。
「那麼,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夜星雙手支在書桌上,聲音有些低沉,他沒有再看夏羽一眼,而是淡淡的講了起來。
「三年前,也有一個有異能的小女孩,她很天真,天真到認為*自己的能力足夠在世界上活下去,於是她沒有聽從爺爺的勸告,逃離了家門。但是,五天,僅僅五天時間,她就被人從歐洲賣到了東非某個巫師集團手上。那是我接受的第一個委託,就是調查那個集團的背景和情況。接著,那孩子的爺爺出面,利用自己的勢力,總算是把孫女兒給救回來了。但是,那女孩卻遭受了嚴重的精神打擊。在經過幾個月的療養後,才恢復正常。但是她已經不再相信自己和自己的能力,變成了一個廢人。最後,她和我做了筆交易,這才放心的離開滿世界旅遊去了。」
說道這裡,夜星苦笑了一下。
「你猜她和我做了什麼交易?」
夏羽搖搖頭,不過她的好奇心已經被夜星勾起來了。更何況那女孩遭遇與自己相當,那麼既然她可以單獨活下去,難道自己就不能保持這原來平穩的生活嗎?
夜星打開腳下的保險庫,接著從中拿出一個紅木盒子,輕放在桌子上。他撫摸著外面的木殼,苦笑良久後,才打開了它。接著,將它轉向夏羽的方向。
「這就是我和她的交易。」
夜星淡淡的說道,但是,恐怕夏羽根本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麼。她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向後退去,幼稚的臉上充滿了恐懼。只見那紅木盒中,是一塊水晶。而在水晶中央則固定著一顆人類的心臟!
當然,如果只是普通的人類心臟,倒也還罷了。但是當它依然在跳動時,無論誰都會覺得恐懼吧。
「那孩子的能力是『不死』。只要心臟本體不受到破壞,那麼她的身體就不會死亡。」
夜星收回紅木盒子,將它放回保險庫中後,淡淡的說道。
「所以,她將自己的心臟放在我這裡保管,這樣一來,就沒有人可以對她有威脅了。除了我以外。」他對夏羽招了招手,示意她不要那麼緊張,接著詢問道。
「知道我的意思嗎?」
「……………」
夏羽雖然性格內向,但是她並不笨,她望著夜星慢慢點了點頭。
「你現在要做的選擇只有兩種,一種就是去死,一種是和我們合作。不過,我要事先聲明,這樣的話你會看到許多你不喜歡看到的事情,但是我可以保證你的生命安全。」夜星再次說道,不過這次,他卻並沒有要求夏羽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表。差不多也該是去那邊的時間了,首先要確定是魔法殘留還是異能激活,接下來的問題,等到那之後再談吧。想到這裡,他站起身來到夏羽旁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而這次,夏羽則並沒有太過抗拒。
「至於你的決定,等從琉莉爾那裡回來後,再告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