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裡!」玉色宮裝的美女剛要將大廳內的燈籠全部點亮,就發現了異常。一旦滿廳大放光明,詳加搜索,恐怕連我與凱茵也要藏身不住,幸虧那三人忍耐不住,現身出來了。
三人緩緩走至廳中,吳懷莊沉得住氣,一雙銳利鷹目,緊盯著三人,眼裡不時的閃過奇異的光芒。
「吳懷莊,你真是挺會享受啊!弄來這麼多的美女,晚上一定過得很舒服了。」婀娜的蒙面美女立在三人正中,開口就諷笑著。
吳懷莊臉上微微一怔,接著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呵呵,呂小姐何必改換嗓音。」
溫會主一聲冷哼「你以為誰都像你這個淫婦,無男不歡嗎?」
我心中這才恍然,果然是呂娘娘,我就猜是她,那她旁邊的應該是卓麗了。
呂娘娘的蒙面巾波動了一陣,換回了原來的口音「吳懷莊,你倒是能躲,還以為你縮在二妹的寢宮裡,卻沒想到跑到這裡來發號施令了。」
所謂的二妹,指的自然是南宮娘娘,這一句也不啻於自認身份了。這句話說得南宮娘娘臉上紅雲泛起,扭過了頭。雖說人人都知道吳懷莊與她的曖昧關係,但當面說出來總是令人難堪。
吳懷莊眼中厲芒一閃,卻又按捺下來,笑著道「不知道呂小姐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南宮這麼大,光憑找,恐怕十天十夜也搜不到這裡來。」雖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吳懷莊卻一直沒有叫破。
「那只好拜託你自己去猜了。」雖是陷身重圍,呂娘娘卻似乎是有恃無恐,談笑自如。
吳懷莊同樣有恃無恐。人已經落入他的掌心,只要將人擒下,即可萬事大吉,以後再也也沒有人可以與他抗衡了。不過……
吳懷莊眨了眨眼,仔細的打量著呂娘娘「你真的是她嗎?不會又像上次一樣,是個替身吧!你們四姐妹長得還真像,根本就分不清是哪一個。」
我怔了一怔,呂娘娘竟然有姐妹四人。我仔細看著他身後的洞宮絳仙,臉龐、身材,還真與呂娘娘很像,只是全身血紅,看得不太清楚。
「說不定她們四個都是。」溫會主突然發聲道。她的意思是,這四人都可以冒充娘娘。
吳懷莊搖搖頭「我身後這個肯定不是。」
「好了。吳懷莊,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也不等吳懷莊說什麼,呂娘娘逕自開口道「你將他藏哪去了?」
吳懷莊臉上泛起了冷笑「何必跟我裝傻。上一次來刺殺,你不是確定他已經死了嗎?」我大吃了一驚,難道雍南皇死了?而且還是死在呂娘娘刺客的手裡?
「你所佈的替身也多啊!哪能分得清?」銀鈴般的笑聲不斷,呂娘娘說來沒有一點異樣,令人心寒。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思,這次你是衝著楚復來的。只是,我已經將人保護穩妥了。」吳懷莊哈哈大笑。
我心中頓時明白了呂娘娘的想法。由於她已經確定雍南皇的死亡,因此決定刺殺楚復,將吳懷莊手中最後能利用的政治籌碼消除。
因此,她不惜親身而來。我心中一動,說不定她是想親身作為誘餌,將吳懷莊的所有好手集中在此地,從而讓手下對楚復下手。吳懷莊不可能不上當,因為一旦抓住了呂娘娘,立刻就可結束眼下呂、吳之爭,獨攬大權。
到那時,連越牧風都制服不住他。如果越牧風夠聰明的話,今夜一定也派人來參加此事,以打擊吳懷莊的勢力。
「哼,我知道你這個老狐狸不會上當,不過你從秋風處得到的消息,一定會令你作出錯誤判斷。你府中的高手有相當的一部分去了停月小府,這裡的人雖然都是精銳,但是並不多。」呂娘娘冷笑著道「可笑的是那個秋雷與秋風,這兩個牆頭草,一直與你們吳府保持親密的關係,竟然還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他們還有用的份上,我早就拿下他們了。」
我大感尷尬,沒想到自認為做得很隱密的事,卻一直在她的注意下。凱茵趁著眾人分心時,重新舒展了嬌軀,身軀恢復原狀。
此時聞聽呂娘娘此言,不由得向我作了一個鬼臉,以示嘲笑。我已經夠委屈的了,她竟然還嘲笑我。
「這倒不能怪他們,是你自己不會收買人心。」吳懷莊道「對了,越牧風的人應該也來了!」
「轟」的一聲巨震,一堵牆突然破裂,碎石橫飛,星光隨即從外灑進,一陣吵雜的喊殺聲也從外面湧入。
說曹操,曹操就到,正是蒙著面的曾治與手下兩名勇士,此外還有青空流的兩名武士,以及高樹健二與麻理。
一時間,呂娘娘的勢力大增,但緊接著,在外面也圍上了一群人。我暗暗感到奇怪,呂娘娘可以請楚笑嫣的人幫忙,而為何吳懷莊卻不調用楚兵鋒的人?
不過細想也明白了,就算吳懷莊請楚兵鋒的人幫忙,也不可能讓他們進入中樞。
一名披甲侍衛領著五人大踏步進入,走至吳懷莊處,臉帶愧色的道「吳侯,屬下有虧職守,讓他們闖入。」
好熟悉的聲音!我仔細一看,是那位柳劍心,曾經追殺過呂娘娘的那一位,而王雄就是間接死在他手裡。
「不用自責,這不是你的錯。他們功力高,又有內應,闖進來也是理所當然的。」吳懷莊毫不在乎的道,還將他手下的大將勸慰了一番。
柳劍心感激的道「侯爺,我已經將人手都帶來了,這次絕不可能放他們走掉。」
原來這幾人都是在等待援兵,怪不得一直在磨嘴皮子。幸虧廳堂廣大,他們又都在中間站著,沒有注意到我們,不然我們還真不一定能掩藏得住。
「吳懷莊,交出陛下,饒爾不死。」曾治冷著臉,狠狠的道。
「鹿死誰手,那可不一定。」吳懷莊鎮定的道「既然你們的人都到齊了,那就動手吧!」
兩支劍噴出猛烈的電光,詭異的藍炎同樣噴灑而出。兩人積聚神功,聞令即法武全出,行致命的雷霆一擊。
動手的不是柳劍心的人,也不是邪心會的人,而是兩名氣質如公主般的美女。其身隨劍走,有如御劍而行,快速絕倫。
一條炎龍突然綻現在空中,張牙舞爪的衝向兩道電光,發出尖怖刺耳的聲響與空氣爆裂的怪音。卓麗的紅玉刀縱橫四卷合,一擊之下將兩女擊退。
威特馬克一聲沉叱,賢者權杖一指卓麗,為她施了加速與防禦法術。
「擒下這妖婦。」吳懷莊不假思索的叫道。大廳一時大亂起來,從兩側又湧出十七、八人,與溫會主等人一合,撲向呂娘娘三人。
威特馬克本是黯淡的雙目,倏然閃過一道驚人的閃電,積蘊的魔力在剎那間釋放出。
法師力量強大,尤其是賢者級的八階法師,永遠令人咋舌。衝來的十幾人突然如被重錘所擊,平空後拋,慘叫聲不絕於耳。
廳裡頓時陷入了一場大戰,雙方來回衝刺突入,鮮血亂濺,屍肉橫飛。第一次見到呂娘娘施展神功,飄飄然仙姿風采十足,但是一舉一動莫不是撼天動地,強大的內氣波,令她的對手溫會主也是臉色鄭重,不敢大意。
「退出去吧!裡面太危險了。」凱茵也看得膽戰心驚,俏臉煞白。
「可是外面也危險啊!一群人攔著呢!」我忙拉住了想竄出去的凱茵。
「吱」一聲尖利的怪叫陡然響起,一個龐大的身影突然在大廳內出現,隨即狂風大作,炎光四起。一道細小卻驚人的火柱,突然從一點迸發,瞬間穿透了兩名身著甲冑的衛士。
「飛龍魔獸。」有人驚呼。飛龍魔獸旁邊站著一女,高擎著東洋刀,正是麻理。
「藍如莞。」我與凱茵兩人也同時低聲驚呼起來。她是我們小時候的玩伴,後來長大就分開了,而她的父親是魔門笑魔一支的人,專職在京城埋伏。
「不可能是她吧!」我雖是如此說,其實心中已經認定,這個叫麻理的扶桑人一定是藍如莞。除了我,不可能會有別的人將他人的魔獸據為己有。
飛龍剛出來的剎那,我與凱茵就有了感應。畢竟,牠出生時,我們也在場,知道牠的能量波動特徵。
藍如莞,或者說麻理,她輕笑著,縱身而上,騎上了飛龍,開始左右縱橫。手中超長的三尺六長刃,有如九天之上的雷電,帶著無形的風、猛烈的火,殘暴至極的衝擊著周圍的人群。
她的對手──柳瑤椒,只能不斷的敗退,毫無抗力了。
高樹健二則是被洞宮絳仙給攔住了,兩人之間展開了生死搏殺,三丈之內雪光飛濺,劍氣怒嚎。就形勢來說,洞宮絳仙也是節節敗退。我看了兩眼,就知道她的實力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可能是能量補充的問題。
吳懷莊一直鎮定的站在廳首,旁邊的莊南強也一直護著他。
在藍如莞剛放出飛龍的剎那,吳懷莊臉色陡然一怔,猛然大聲喝道「大家當心,他們想突圍。」
果然,就在吳懷莊話音出口的剎那,呂、越兩方的人突然收身暴退,迅速的合在一起,接著旋成兩條糾纏的狂龍,向外快速的席捲。
打前鋒的赫然是藍如莞、飛龍與呂娘娘。威特馬克的法術此時發揮了強大的威力,大片大片的火雨呼嘯著從天而下,掃清左右,確實極為實用。
「吳侯!」突然有一名滿臉血污的士兵,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邊喘著粗氣道「剛才有人闖入了蓮月小軒,形勢不妙。其中幾人實力可怕,我們擋不住了。」
吳懷莊本是鎮定的臉色陡然大變,暴喝道「姓呂的,你的高手都在這裡了,從哪來的多餘人手?」
呂娘娘嬌笑出口,卻是避不作答。
「這次作戰,呂娘娘突出奇兵,暫時獲勝。」我心中暗道。不用猜也知道蓮月小軒就是楚復所在,所以吳懷莊才會失去了鎮定。蓮月小軒聽這名字也知道不大,不適合眾戰,所以那邊的人遇到了高手就會有吃不消的感覺。
突然間,從外側殺入五人,所經之處波分浪裂,血虹四起。我定睛一看,正是先前與呂娘娘分開的七人中的五人,一個個渾身浴血,負傷甚多,看來另兩人已經是凶多吉少。
在兩人的接應下,呂娘娘眾人迅速的撤出了大廳,到了大院中迴廊上。
「追上她!」吳懷莊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擒下呂娘娘,已經再也不顧另一頭了。
剎那間,大廳幾乎在瞬間空曠,整個空間裡只餘下四人。
「娘娘,還請回去吧!」
在沉重的歎息聲中,南宮娘娘舞著迤邐的步伐,退入至黑暗中。
人去廳空,唯有殘餘幾座燈籠仍在放著明亮的光輝。
凱茵小聲的問「要不要將這娘娘救出來,看樣子她也蠻苦的。」
我橫了她一眼「救出來放哪?哪能藏得住她!跟我來,我們去看看。」
呂、越二方的高手也突入此處了,雙方混戰一團。寂寥寒星之下,雪光亂灑,五色縱橫。
四面八方都是人影,足有四十人在大院子裡拚命搏殺。遠處傳來飛龍的怪嘯,炎光燭天。
「奇怪了。」我躲在廳門口小心的向外看著,心裡泛起了疑惑。
「怎麼了?」
「我認識一個熟人,她應該幫助吳懷莊才對,怎麼會與吳懷莊為敵?」我臉上浮起深深的疑惑與不解,喃喃的道。
我所看到的是龔意曼與梁若真,一雙劍有如電掣雷轟,真力發如山洪倒瀉,豪勇地左蕩右決,與幾位同伴交叉搏擊,所經處波開浪裂。龔意曼與梁若真兩人是劍羅山莊的人,躲至楚南並不是什麼意外的事。但是,楚兵鋒手下的芝心道姑與龔意曼有著密切關係,甚至可以說,她們本就是同一路人,而楚兵鋒應該是幫助吳懷莊的,他的手下怎麼會對抗吳懷莊?
我心中大感有趣,深覺今天所獲不淺,得知了不少消息,回去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兩朵紅雲突然貫入人群,暗虹雷電漫天徹地,劍氣如狂潮湧浪,利刃急勁破風的音波似驟然光臨的風雷。
「當心!」梁若真及時提醒。剛逼開他人的兩女揮劍迎上,本是晶瑩的劍體光芒乍斂,顯然是神功默運。劍光突然扭曲迸散,迎著暗虹雷電切入,幻化的劍體交織、飛洩、層疊、縱橫、擴張,綿密而凌厲的展開了反擊。
一片銀亮的刀芒突然迸發,梁若真身旁的大漢發出沉叱,手中狹鋒刀發出了可怕威力,風吼雷鳴,彎曲的刀虹聚齊激旋。
以三對一,這才暫時遏制了洞宮絳仙兩名魔女的攻擊。
「吳懷莊的人佔了上風,我們要不要幫忙?」凱茵躍躍欲試。
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想搗蛋,不過這時候哪能讓她出去。
「別鬧了,這裡那麼亂,出了事怎麼辦?人已經不多了,就快結束了。」我低聲叱道。不過凱茵說得有道理,不能讓吳懷莊的人輕易佔得上風,怎麼說也該幫忙,而且我對劍羅山莊出現的事有些懷疑,準備弄兩人回去盤問盤問。
半個小時的激鬥,院子中的戰鬥已經快要結束了,只餘六人仍在老牛拖破車,纏來糾去,其餘的人要不是死了,就是躺在地上掙命,要嘛就是衝到別的地方去了。兩魔女擊斃了一人,可是受傷也重。雖然兩魔女並不在乎,但身手明顯受到了影響,無法迅速的制服敵手。
「啊!」兩聲短促的叫聲過處,另兩人同歸於盡。
「著!」兩魔女同時一聲沉叱,用上詭異劍學。出手像是「射電逸虹」的霸道絕學,臨空吐出兩道耀眼的電光,劍化長虹急速的衝刺。兩女同樣還以絕學,「分屏劍」出手,人影如虛似幻衝上,怒射劍芒有如電虹乍張,徹骨裂肌的劍氣發出九天之上的隱隱雷鳴。
但是兩魔女吐出的鐳射卻在錯劍之前的剎那,疾沉、斜挑、逸走,同時間伸出左手,一爪虛空抓出,一股綿綿氣勁隨手而生,空氣呼嘯激盪。這記抓功可怕極了,丈外便可把人抓裂。
兩女幾乎在同時「呃」了一聲。判斷失誤的兩女被擊中,本是急衝的身形,猛然後拋而起,摔倒在地,再無聲息。而兩名魔女也是竭澤而漁,勁氣剛一離手,就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來。
我心中大喜,猛的跳了出來「來,看看她們死了沒?沒死就帶走。」
我跳到梁若真的身邊,伸手一探她的鼻息。
「還好,沒死。」我舒著氣。
「可是為什麼要帶她們走?應該將洞宮絳仙帶走啊!你忘了羅姐姐的事了。」
「不急,現在帶走這兩女,不好藏,很容易出事。」我胸有成竹的道「放心,我會用攝神術對她們催眠,到時自會令她們聽話。」其實我心裡是想好好利用吳懷莊,不想更早的攤牌。
「那先把人拖到大廳裡。」
在大廳裡,攝走了兩魔女潛在的靈神氣之後,我與凱茵帶著梁若真兩女,藉著混亂,施展出高絕的輕功,迅速的撤出了南宮。
前線的形勢有些變化莫測,晏將軍所率的中軍遭到林碧瑤突擊而被擊敗,不得不引軍回撤;而右路的越牧風與兩淮軍糾纏,互有勝負;左路在我的領導下,卻是大獲勝利。
城裡的政治同樣令人莫名其妙,我原先以為,這場仗打起來後,楚兵鋒與楚笑嫣一定會忙得團團轉,不斷的向呂、吳、越三人施壓,但是據我的情報瞭解,雖然施壓的情況有,但是並不嚴重,似乎他們另有所圖。
對於停月小府的進攻,算是大功告成,敵方的魔窟被搗毀,但是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可以證明那裡在合成魔獸。三才僧現在對我是讚不絕口,因為對陳宅的打擊,將他們所失陷的人幾乎全救了回來。對於南宮的突襲,我卻不知道最後結果,似乎是呂娘娘佔了便宜。
昨晚的收穫有四一是知道了呂娘娘曉得自己與吳府過往甚密;二是知道麻理是藍如莞,而藍如莞與自己關係匪淺,很可能將自己與帝國三大軍團有關係的資訊告訴呂娘娘;三是知道呂娘娘另有一批神秘的手下,且連吳懷莊都不清楚;四是「捉」到了梁、龔兩女,說不定能知道一些有用的情報,比如她們劍羅山莊為什麼不幫助吳懷莊。
心中有所疑竇的我,立即動身前往東宮。
呂娘娘沒有一點異樣,仍是如平時般嫻雅沉靜,一點也看不出昨天母老虎的樣子,瞧她的身上好像也沒有負傷的地方,說不定昨晚或者現在這個是替身。
一見到我,呂娘娘就欣然道「這幾天我已經與惠珠國達成了一定的諒解,他們答應只要我軍不越過淮水,就不加以攔阻。當然,如果形勢有利時,我們不會受此協定的約束。」
我先是裝作一喜,繼之失望的神色「雖說如此,但我軍置於揚南府北方的六個師,仍是不能調動。」
呂娘娘擺了擺手「有總比沒有的好,若打起來,後方補給可能就要吃不消了。對了,你今天來見哀家,有何事?」
我恭敬的送上一份名單與圖紙「這份名單是我收集的有關與吳府聯絡、過從甚密者,其中指出了某些人必定是吳府的人;而那份圖紙是有關吳府勢力所在,及吳州軍隊的佈置情況。」
「很好,很好。」呂娘娘笑盈盈的道。她的眼裡卻閃過一道震驚的閃電,嬌軀微顫。可以感覺到,她的腎上腺不斷釋放激素,心情肯定極為激盪。
「我費盡心力才與吳懷莊這老賊擰成一團,令他誤以為我是真心為他,這才小心的探聽到這些情報。」我輕笑著,眼裡閃過明顯的得意神色,以使呂娘娘更加堅信。呂娘娘知道我秘入吳府,但肯定不知道我與吳懷莊談了什麼,因此我用此來迷惑她,使她無法確信我的真實意圖。
呂娘娘只震驚了片刻,就回復了正常「這份情報對我極為有用,秋卿的能力值得讚賞。只是,為何不早一點告訴哀家?如有此等情報,先前我採取行動時,成功率就大為增加了。」
她所指的事是指偷襲南宮,而非針對停月小府。我故作不知,自然的道「停月小府是最後才納入調查的,所以調查不多。娘娘也知道情報收集的困難,需要費盡心力,一一加以核查與過濾,所以時間上可能會有所延誤。」反正呂娘娘先前也讓我收集過情報,此時舊話重提,諒她也無話可說。
呂娘娘微皺著秀眉,但綽起圖紙,只看了幾眼,就發出了讚歎聲「你這份資料比我的詳實。」就憑此話,也知道她有著強有力的情報網。
知道她還因為藍如莞那死丫頭的告密,還未恢復對我的信任,所以我特地準備了一個絕招。
「娘娘,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迅速的擊敗兩淮軍,只要行動迅速,其他各國再有怨言,也將無可奈何。」
「我何嘗不知此事,只是眼下國內無兵可調,除非徵兵。」呂娘娘也一臉的愁容。
「有,有兵可調。」在呂娘娘驚訝的面容前,我鎮定從容的道「我們在北方仍駐紮了六萬之軍,其中至少可以動用兩萬人,若前後夾擊,將可迅速的擊潰兩淮南下之軍,讓越大將軍的六萬軍迅速的解脫出來。」
「不可能!」呂娘娘斬釘截鐵的道「那六萬之軍是對付青龍軍團的部隊,絕不可動用。」
「青龍軍團目前只有十萬軍在我們正面,而這十萬軍隊其實有一部分已經與各國聯軍接觸,正處於纏戰中。最重要的是……」我再次遞上了一份圖紙與手冊。
「這是什麼?」
「青龍軍團的情報,包括兵力的調動、後勤的補給、修補基地、戰馬調用、糧草配給等等。」我泰然自若的道。
呂娘娘先是一怔,繼之臉上露出狂喜的神色,迅速的打開了手冊。
「借助我鐵鹽幫的特殊勢力,我們詳細研究了青龍軍團在我面前的軍事佈置,收集了軍團的作戰狀態。我們還探知,朝日皇曾舉行過一次御前會議,在青龍軍團所在地進行普通動員,以調動一切能力。據估計,這股力量不是用來進攻我楚南,而是準備投入與聯軍的作戰中。我們知道,日不落帝國不想失去在拉乞扎山脈的戰略地位,也不想在此時再樹一敵。因此,可以得出準確的情報,十萬青龍軍團將配合其友軍,向聯軍發動一次大規模的反擊。除非越大將軍的六萬之軍被敵人迅速擊潰,不然,青龍軍團絕不可能南下。」
我以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口吻接著道「所以,只要我軍在北方有一定的戰鬥力即可。我建議立即調四個精銳師南下,與越大將軍前後夾擊兩淮,將其迅速擊敗後,才回返北方休整。」
「很好,很好。」呂娘娘似乎除了這兩個字外,再也無話可說了。這兩份大禮對她來說,太出乎意外了。
「你這篇情報很有份量,可靠性極高。」呂娘娘暫時放下了手冊,正色道「結合了日不落帝國在楚淮的處境、當地的生產、財政收支和補給情況,真令人心悅誠服。但是你所提的建議事關重大,仍需要多方考慮,所以我現在也無法答覆你。」
那本來就不是我的目的,所以我也只好裝成無奈的點點頭。
「對了,你這份有關青龍軍團的資料,是從哪裡來的?」呂娘娘裝出饒有興趣的樣子,明眸秋水,緊緊的吸引著我的眼神「普通人怎可能得到這些情報?」
我臉上浮起尷尬與神秘的神色,小聲道「十分抱歉,娘娘。這個情報網是家兄親自建立的,據說涉及日不落帝國中甚多要人,連我都不太清楚。所以無法答覆娘娘的問題。」
呂娘娘眼裡閃過一縷恍然的電光,別有用意的道「對了,令兄名字叫秋雷。叫秋雷的人可真多啊!」
我唯唯諾諾的應聲,沒表示意見,其實心裡暗喜,終於打開了呂娘娘心中的死結。她必定是從藍如莞那死丫頭處知道我與帝國三大軍團素有關係,所以只要我不說出此事,她必定會懷疑我的用心。但我眼下雖沒說出此事,卻將情報雙手奉上,間接的承認在帝國的地位,消除了她的疑心。而她以為我與三大軍團長的關係是秘密,自不可能透露給外人知道。
呂娘娘此時俏臉滿含風情,嬌軀活力四射。
「來人,賜秋風將軍一柄神戟。」呂娘娘大聲道,接著轉頭對我點頭「秋將軍身材雄偉,正適合使用這柄名動天下的神戟。」
我心中大喜,知道呂娘娘對我疑心已經盡去,再次施展手段來籠絡我。
拿著長戟進來的是卓麗,身材還談不上高大的她,平提著長近一丈的神戟,其姿態極為可笑,尤其是配上她臉上憤憤然的神情。
「多謝娘娘。」我裝出感激涕零的樣子,伸手接過了長戟。這一提,心中大感詫異,原以為此戟甚重,多加了一把力,卻沒料到比想像中輕了一半,大概只有十二斤。
我小心的打量著此戟,其通身似乎都是由精鐵所鑄,似是黑色,但卻暗蘊一種紫紅色;戟身刻有奇異的花紋,一旦握住,不會因手心生汗而滑動,設計得可謂相當體貼。即便是不用功力催動,也可看見尖端的寒氣晶芒;輕輕翻轉時,可見寶光耀目的尖端幻化淡淡光芒,變得若有若無,看之不清。手握著戟身,就可以感受到戟身上強大的炎能量波動,可見這是一柄神器。
「這是火系的神器焚天戟,以東海深處火山炎鐵所製,引以南離神焰,威力無窮。據說還有相配套的一面盾牌,名喚南離炎盾,只是眼下已經不知失落何處了。」
我暗暗咋舌──雖說這焚天戟不重,但持著這麼大的傢伙,還拿著盾,忙得過來嗎?
雖然心裡疑惑,但我仍恭敬一揖「多謝娘娘厚賜,此恩此德,末將定當報答。」
「將軍也不用多謝了,只需要回去後好好收集情報,哀家就很高興了。我現在需要知道的是,吳懷莊將人藏在哪兒了?希望你快點找出來。我說的不是雍南皇,他很可能已經不在了,我想知道的是楚復王子在哪?我楚家的人可不能落在他的手裡。」呂娘娘擺擺手道。
此刻的我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來,呂娘娘既然將雍南皇已經死掉的機密消息都告訴我了,當是對我信任有加。我毫不遲疑的道「此事雖然有點難度,但仍請娘娘放心,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消息奉上。」
「對了,與令兄通話時請轉告他,他有一位叫張三的好友,向他問好。」呂娘娘裝作隨意提起的樣子說了一聲。
我心中明白張三的話語肯定對我有利,不然她不會提起。我隨口答應著,有見於目的已達,我立即不失時機的告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