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天濛濛亮了,我軍的進展仍是緩慢,雖擁有人多的優勢,但仍無法攻入內裡。
當然,這也與我的戰略思索有關,我正企圖充分調動許合部隊急速回援,以疲其軍。幾方形勢的變化,又令我的想法有了改變。
「無恥卑鄙的李林,膽小如鼠,他……」吳敬潭發出了一連串的咒罵,惡毒的字眼在空中不斷的蹦跳著。他揮動著有力的手臂,狠狠的劈開空間,發洩著心中的怒氣。
我一邊啃著精緻的口糧,一邊眉開眼笑的看著這出活鬧劇。一聽到我軍將吳敬潭包圍後,膽小的李林根本就沒有派出援軍,反而是全線縮回,外放的兩千多人馬完全收回至城中,連探騎都沒有,像個烏龜般縮成一團,使得吳信宏派出的一千人,算是白跑了一趟。
此時的吳敬潭接通了李林的傳訊石,開口就罵,命他快速來援。
羅瑤青氣喘吁吁的跑上來「還不下令總攻擊嗎?我們現在的實力是三比一,足可吃掉他們了。」
我摸了摸剛吃得渾圓的肚子「吳敬潭在那個謀士的指導下,作戰頗有實力,強攻恐怕會傷亡不小。先令戰士們停止進攻,準備下一輪的打擊。我們準備在這裡慢慢耗上一陣,然後再打一場大仗。」
我已經接獲李冠全的消息,在他們的強烈干擾下,右路軍昨晚幾乎沒有移動過。而在清晨時分,右路軍在打擊下,也只能以龜速前進,平均一個小時只走了兩百米。
而許合部隊的回援速度就比右路軍快多了,離此只有三天的路程。右路軍之所以這麼慢,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據情報指出,賴瑩富一直沒有判明我方主力所在,以為他正面的李冠全才是主力,所以不肯放棄。
「不要急,再過一陣就行了。經過一天兩夜的戰鬥,對方的箭枝已經告罄,我們又佔據了他們的水源上流,暗中投下了毒藥,他們已經沒有戰力了,我現在只是等著許合的疲軍到來。」我繼續言道。
「為何不先拿下吳敬潭?」寒怡秀歪著美麗的秀鬢「先拿下他,休整之後再打許合,不是更有把握嗎?」
「一旦打下吳敬潭,他就知道我們在這有多少的實力了,而且餌沒了,他也就不會來了。」我搖著頭道。用傳訊石傳達這種消息極快,是無法保守秘密的。
似是知道我的想法,寒怡秀輕笑了起來「不用擔心吳敬潭將消息傳出,我們可以用法術擾亂傳訊能量的波動。」
我聽得精神大振,眼裡發出了閃光「這是真的假的?」
「有一種法術可以作到這一點。」寒怡秀肯定的道,接著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
我摸了摸鼻子,是啊!我怎麼不會這種法術呢?我馬上就從資料庫裡尋找,果然找到了一兩種,只是那需要兩方法師實力相差甚遠才行,並且需要一定的時間。
我乾笑了兩聲「是了,還有這種辦法,我給忘了。這樣好了,這件事由你去準備。需要多長的時間?」
「只要一會兒即可,需要一些法石與晶石,最好敵軍的法師也消耗到一定程度,這樣成功性才可能大一些。」寒怡秀領命之後,匆匆去佈置了。
既然這個難題能夠被解決,我自是巴不得早點攻下,以利休整。於是,在寒怡秀回來報告已經切斷聯繫之後,我立刻下達了總攻擊的命令。
充滿了魔力的吟唱聲在天宇下飛揚,宛如鳳噦九天,龍吟渤海,震得雲翻霧滾,蕩漾不絕。
一朵火紅的雲彩在天際形成,晶瑩透徹的赤芒於雲天之際閃爍,火系七階法術「九天炎流」在百餘名法師的聯合吟唱下啟動。
厲嘯之聲,驚魂動魄的響起,耀目的赤虹流光激盪起一陣漩渦似的衡回;氣流迸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之後,隨即響起了一片「嘩啦啦」的倒塌之聲。緊接著,在怒嘯的狂風中,熠熠炫目的赤色光輝再次從虛渺的太空墜下,帶來灼熱高溫的殺傷力。
全副武裝的持盾步兵,小心翼翼的護著二十三輛投石機向前逼近,跟上的是弩手與長弓方陣,緩慢卻綿綿不絕的向已經打開缺口的軍營湧去。
我有些慘然,大片大片的鮮血在我眼前生成,弓箭手的每一片寒光都要收走無數人命,而雙方肉搏的場面更是心寒膽顫,戰場上的刀槍發散著一種冰冷的死亡氣息。
我對自己的心思有些迷惑不解,未戰之前還興高采烈的,為何開戰後會產生不忍的感覺?我甩了甩頭,要將這想法給甩出腦外。
「咻咻咻……」一片尖利而刺耳的空氣磨擦聲過處,空中出現一道黑色的鐵幕;三百多根鐵矛破空而出,劃出一道碩大的圓弧,在閃爍流炫的火光下,貫入了敵軍防禦的人群。
真正的總攻擊開始了。
前些時間我只是為了誘引許合回援,並沒有發動真正的攻勢,以困擾疲敵為主,所以雙方死傷並不大,而我方僅傷亡七百餘人,其中四百人已經可以重新拿起刀劍了。
「集中所有的法師,向南側展開大規模的攻擊,掃清一切突進的障礙。」
「令南側集團立時突破。」
數以千計的士兵衝入了軍營,迅速的向兩翼擴散,奪佔著戰略點,並負責掃清一切障礙物,而弓箭手隨即接應上來,鞏固陣地。
「騎兵突擊準備完畢。」滿臉灰土的羅瑤青報告。
我方軍營南側,在兩個步兵方陣的守護下,三千騎兵陣列完整的站立著。
最中間的是鎖子甲重騎兵,手持槍矛戟等長兵器;兩翼是輕甲騎兵,手中是極具威力的斬馬刀。整個場面是極具壓抑力的黑色,死神的顏色。
三千多騎兵沒有一點聲音,在這個殘酷的殺戮場上,人已經變成了失去理性的動物,唯一的念頭就是揮刀、殺人、保護自己。每一個都表現出陰沉、機警、殘忍、冷酷無情的一面。
戰鼓爭鳴,聲驚大地,雄壯的鼓聲激盪行雲,有如萬馬奔騰,驚濤裂岸。代表南側騎兵的大旗驀然倒下,攻擊命令下達。
大地開始震動,煙塵四起,蹄雷滾滾。一波接一波的烏浪,以威力萬鈞的聲勢,翻江倒海的直捲而至,沿著步兵開闢出來的道路,猛烈的向前突擊,再突擊。
吳敬潭是一員猛將,所以許合才會派他去解圍,並且意圖靠他奪回巨康城。既是猛將,就是擅攻不擅守,這一天兩夜的圍戰,更是讓他傷透了腦筋。此時的他,正在大帳內走來走去,似乎正在考慮著什麼。
「這傢伙想做什麼?」看著走動的他,我喃喃的道。
「李林此賊誤我!」吳敬潭仰天長歎,本是聳起的雙肩無力下垂,一臉的悲愴,而那名謀士此時早已不知去向。
「報告,南方戰線已經突破,缺口正在擴大。」我的傳令兵跑上山頭。
「再探!」我揮手讓他下去了。另一邊,吳敬潭也得到了這個資訊,臉色更是灰白。
「來人!」吳敬潭厲聲高喝「集結所有能夠調動的兵力,向東側突圍。」
「好極了。」我大叫一聲站了起來,欣喜若狂。攻堅戰傷亡必多,所以我一直沒有發動總攻擊,就是想讓他突圍,然後化攻堅戰為運動陣,並且在各方埋下伏兵,以求將他們趕至另一處預設戰場。
「傳令準備攻擊南側的第三十三師立時撤下,前往東南易要林進行埋伏。」我興奮的向毛彥智下達了命令,同時又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將我的主力調至東側。
下方的軍營開始騷動起來,可以看見人馬正在集結,黑鴉鴉的一片。
還沒等我開口,寒怡秀已經下令法師向集結的人馬展開攻擊,大片的火石將吳敬潭的辛苦勾銷了一半。
好不容易聚集了四千人馬,吳敬潭開始向外突圍。就在他突圍不久,他的身後又湧出了三千多名逃兵,潰敗著撤出。
如果說,一直強行抵擋的賊軍還有一點像正規軍的樣子,那逃散的他們,就完全失去了正規兵應有的水平。
突出軍營的剎那,人馬就散了開來,在法術的兩輪打擊下,一切的建制就消失了。士兵們拋下所有拖累行動的物件,拚命的向外逃竄。
埋伏的百餘名法師開始發威,大片的火雨呼嘯著從天而下,有如暴雨驚雷,在人群中綻開鮮艷的血花。
一層又一層的伏兵,從四野跳出,揮舞著寒光熠熠的刀槍,趕鴨子般的將敵人往埋伏圈裡趕。
由驚慌到恐懼,敵軍失去了作戰能力,只能狂嗥著四散而逃。只是,往北跑被趕回來,往西竄被堵住,又不能往回跑,只能向南。
一聲尖利刺耳的銳嘯聲響起,碩大的巨石從天而降,砸爛了一台戰車;滔滔滾動的黑色鐵流,以驚人的速度從四面八方迅速湧來,而一路手持長矛與巨盾的步兵,從東西兩側橫插過來,斷了逃軍的後退,將突圍的七千人全部合圍……
這一戰大獲全勝,一萬人中幾乎沒有一人逃脫,共俘虜了八千餘人,而自己損失不到三千。
更令我心喜的是,繳獲了一大批的戰略物資、糧草、馬匹,還有急需的法石與晶石。
有一千多名士兵被派出充任前哨,以防許合突出奇兵,繞過我們而直撲巨康城,或者將我們包抄。
寒怡秀的方法果然有效,許合一直不知道吳敬潭已經全軍覆沒的消息,仍不顧疲勞與騷擾,盡可能的快速行軍。
但是,在吳信宏有力而得宜的側背攻擊與正面阻擊下,速度一直提不起來。吳信宏採取對前鋒展開突襲與伏擊,當許合主力趕到時,他就撤出,另覓戰場,不給許合包抄的機會。
今天已經是六月十一日了,開戰近二十多天,深入淮東兩百多公里,且極為順利,只是在我們的後方,還有一支兩萬人的大軍,正日益兼程迫來;本應是我們前方的巨康城,反成了我們的後勤補給基地。
太陽高高掛在天上,臨近這個星球的火熱夏天還有三個月,雖說如此,也能感受到些許熱意,尤其是在這午後三點左右。
「一萬人就這樣沒了。」羅瑤青坐在我身邊,幽幽的道。
「哪有一萬人?不是還有八千多人活著嗎?」我滿臉的不以為然,繼之又嘴硬道「要怪,你也該怪吳敬潭這個混蛋才對,他要是早投降不就沒事了嗎?白白死了近兩千人。」這近兩千的人大半是死在法術與弓箭下,尤其是以分批突圍時為甚。
羅瑤青瞪著的大眼一呆,無語,半天才歎了口氣「仗都還沒打,怎麼可能投降?更何況,他還有援軍呢!只是沒想到,賊軍中還有如此之『人才』!」
「我們接下來去哪?」寒怡秀在我的滋潤下,恢復了甚多的亮麗,此時的她俏臉紅潤,氣色極佳,與在洛城的樣子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微帶苦惱的歎了一口氣,托著我的下巴。李林那個怕死鬼還真成了我的心腹之患,這傢伙現在屬於許合發起攻擊的橋頭陣地,多了這個易縣,許合的兵馬可以得到較好的休整,所以我想將他拔掉。
前天我從繳獲的傳訊石裡聽說,許合嚴令李林援救吳敬潭,而李林在強令下只得出城,以一千人馬守城,一千作為前鋒,一千為後衛,兩千中路,向前以龜速前進。
結果是,毛彥智剛將前鋒堵上,中軍即以驚人的速度後撤,縮回了城中,將前鋒完全留給了我們。
更令我哭笑不得的是,從傳訊石中監聽時,李林竟然虛稱我有大軍十萬,氣得許合將他罵得狗血淋頭。
「我們完全可以用重兵圍困易縣,這樣許合也必定會趕來解圍,我們仍可將其殲滅在野外。」羅瑤青在昨天就是這樣說的。她前天的任務是率兩千人馬堵住李林的後退,但李林後退的速度比她前進的速度快多了,致使李林逃走。
昨天,十一師、十三師主力已經歸建,我的手頭上已經有了四萬之軍,而其中兩萬為精銳之兵,餘下的兩萬也是經過戰火洗禮的。如果再將另一萬名士兵會合,則手頭上的五萬軍與許合的兩萬軍相比,就處於絕對有利的形勢,但是仍不足以一口氣吞下他們。因此,如果吃下易縣的五千人,將會使這種比例更有利於自己。
「李林既然如此膽小,我們是不是可以暫時放任不管,而只用一千軍來虛張聲勢,圍困即可。」寒怡秀聲音小小的。
我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興奮的走來走去「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可以完全不管他,直接開赴許合處,出其不意而一舉將其包圍殲滅。」
「還是怡秀老婆聰明。來,親一個。」我突然抱起寒怡秀,她的驚叫聲混雜著「啵」的一聲,突襲得手。
寒怡秀紅著臉掙脫了我的擁抱,說到「我們兵團還有事,她們要讓我去教彈琵琶,我過去一趟。」說完就像受驚的小鹿一般,逃遁無蹤。
「就這樣不戰而遁了?」我摸了摸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接著將陰陰的目光轉向了羅瑤青。
「你想做什麼?」看著不斷怪笑的我,羅瑤青的瓊鼻上泌出細細的汗水,左手撫著胸部,緩緩的向後退著。
「嘿嘿,你說大灰狼想對小白兔做什麼?」我直撲了上去。
羅瑤青驚叫著逃開,但最後還是被我給捉住了。
「但這裡是軍營,傳出去會對士氣影響極大。」羅瑤青仍在做最後的努力,極力的將我的手推開。
「這裡不是有結界嘛!再者,周圍都是我的人。」
羅瑤青不再掙扎,反而摟緊了我,顯然是動情了。她的動作熱烈而奔放,比起寒怡秀的溫柔,是另一番境界,令我也竭盡全力。
久久之後,方才雲收雨歇。
「你一直要領軍做官到老嗎?」羅瑤青幽幽的問道。
我心中一震,驀然明白了她的心思。其實她一點也不想領軍打仗,只想做一個快活的江湖中人。但是卻為了我而來到了此地,不顧生死,不辭辛勞。
想到這裡,我心裡湧起一股蜜流,一種感動。我緊緊的抱著她「我想用不了太久,就可以回去了。我不會一直這樣的,可能哪一天我就會一走了之。」雖然我說的是實話,但卻沒有講出為什麼而走。
聽了我的話,羅瑤青明顯有一種喜悅,明媚的大眼裡綻放出瑰麗的風華「那好啊!到時我們就在一起了。」羅瑤青突然驚呼道「啊!你又想做什麼?」
她的秀髮往上一揚,俏臉紅潤起來……
※※※
在攻佔巨康城,打擊吳敬潭的這幾天,在洛城的我──秋風,也忙著秘密佈署一些事情,以求徹底清晰吳、呂、越三人手頭上的實力與底細。
「你是說,在城外的郊區,吳懷莊的一支秘窟,正培育著魔獸?」我吃驚的看著凱茵。
培育魔獸可是一門大學問,就連我們帝國也做不到這一點,普天之下也只有魔族中的大貴族們,才知道如何培育魔獸。像我們,也就只培育一些幻獸,隨著時間的流失,戰力還在不斷的下降。
不過想起吳懷莊手下的那個黑袍人,想起在吳府內見到的人虎與人豹,我倒是相信了此事。
「應該沒有錯,元性大師的手下發現此異常之處,而我們情閣的人在那裡反而派不上用場。」
我微微有些興奮起來。前幾天一直構思的玉璽陷阱,遲遲沒有完成,現在說不定可以借此機會,一探各方的實力。
「吳懷莊培育魔獸之事極為機密,怎麼會就這樣被偵測?」我突然懷疑起這件事來。
「元性大師一直關注著陳宅,偶然間看到夜晚有一輛神秘的馬車開出,追蹤後發覺竟然出了城門,到了郊外。在離城十五里,名叫停月小府的莊院處消失。後來幾天詳細加以探查時,發現馬車裡裝的竟然是魔獸。」凱茵略微解釋了一遍,伸手遞來一份文件「這裡有一份詳細的,你自己看一下。」
我邊看著文件邊問「停月小府又是什麼來歷?」
「沒有來歷。」凱茵搖了搖頭。
停月小府名義上是由一名姓孫的員外所有,而這位員外卻長年不在府中,府內一直空虛,但管家卻是相當的和善,出錢修橋鋪路,倒也為孫員外博得了一個好名聲。
凱茵雖經多方探查,仍是沒有找出孫府與朝中的聯繫,唯有在官府中的一位老捕快聲稱,那塊地是原知府大人親自批給孫員外的,而原知府大人是吳懷莊的親信。
「應該只是一隻上餌。吳懷莊似乎有意以此為餌,來一場乾淨漂亮的殲滅戰。」我的腦筋開始轉動「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讓呂、越的人與他拚命。」
就在我思考如何將消息傳遞出去時,第二天發生的事給了我機會。來自秘密渠道的資訊表明,燕國大夫燕飛府上受到襲擊,死傷頗多。
雖說官府未曾表態,燕飛也未說明,但隨後呂娘娘喚我進宮,嚴令我管理治安的事,找出是誰在暗中與她為敵。這一來就證實了這個消息。雖說城中治安是捕快、城衛軍的事,但在盛怒的呂娘娘面前,我自然不可能說不行。
我突然感到有一些詭異,楚兵鋒、楚笑嫣最近雖然在不斷的勸說、威脅退軍,但似乎力量用的並不足,而呂、吳、越三人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大事,沉默少語。
我身披甲冑的走進呂娘娘的東宮,恭敬的向呂娘娘行了一個禮。呂娘娘身著華麗的宮裝,將成熟而充滿風韻的美姿襯托得更加令人賞心悅目,宜嗔宜喜的俏臉,充滿了優雅的美感。
呂娘娘俏臉上微帶著驚訝「秋將軍再次回來是為何事?」
我筆挺的站著「我已經得到了消息,知道昨天的人是誰了。」
呂娘娘美目倏的明亮了三分,閃爍著妖靈的異彩。我大吃了一驚,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
呂娘娘輕輕一笑,將施放出的驚人魅力收回,柔柔的聲音響起「秋將軍行事果然迅速,這麼快就找到他們了。」
我臉上露出了冷笑「昨天有人私越城牆,被我的手下發現,只是不好出頭干涉。」
呂娘娘一聽就明白,臉上也露了怒容「又是吳懷莊這個老鬼,我就猜到是他。他的人藏在哪?」
「郊外十五里處的停月小府,那是他們的秘窟,好像另有玄妙。」說到這裡,我心中突然有了一種明悟,看來吳懷莊將魔獸運出吳府,只是掩人耳目,實際是為了預備這次的打擊,只是不知道青空流與風雲會的人死傷如何。
「秋將軍有什麼打算?」呂娘娘說道。
「避強擊虛,聲東擊西。」我毫不思索的道。
呂娘娘一怔,臉上湧出訝然之色,繼之釋疑般恢復成美麗的紅色,說道「這個想法確實是不錯,但是吳府中有一千甲衛,也算不上弱者。」
看著她搖頭,我也知道她並不想讓我好過,存心是要讓我與吳懷莊自相殘殺,拚個兩敗俱傷,更斷了我與吳懷莊之間若有若無的曖昧情形。
我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情「娘娘明鑒,我鐵鹽幫的力量大都被家兄帶走,留在此地的人手不足以與吳懷莊為敵。況且,禁衛中也有吳懷莊的耳目,無法動用。」
似是知道我的難處,呂娘娘臉上再次展露出迷人的笑容「這樣好了,秋將軍的人手如果不足,我會派一些人與將軍合作的。」
「那就好。」聽說她要動用她自己的人手,我立刻就答應了下來,我本來就想知道她有什麼底細。
「或許,我還可以讓越牧風派一些人來。」呂娘娘若有所悟的說。
此次行動有我參與,而且動用的人手不能太少,以吳懷莊的人手與才智,難保不在事後發現一些蛛絲馬跡,那樣一來,自己與他所建立的良好關係,必然因此而破裂。
於是,我秘密的派了一名心腹走了一趟吳府,將此消息告訴了吳懷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