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沒有動靜嗎?」我問著和我一起洗澡的康斯坦其婭,還用手為她擦了擦香背。
「那古奪實是一代將才,我們的間諜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城裡現在一切正常,只是物價飛漲,尤以糧、肉、魚的物價漲得最快。「康斯坦其婭笑著道,右手舉起,輕攏著被水打濕的秀髮。
「朕記得我們沒有封鎖河道吧!那魚肉價格怎會漲得最快?」我也笑著道。
「我估計了一下,大概只有一萬左右的人會過河偷襲,我想他們是想捉住陛下。」康斯坦其婭將放在頭上的纖手拿下,輕撫著面頰,精明的臉上閃出青光。
「放心,朕已經做好了準備。」
「陛下,為防萬一,你還是搬到西邊去吧!那裡我們已經探查過了,沒有伏兵,且西門已被重兵圍住,那裡應該是最安全的所在。」康斯坦其婭凝神望著我,眼裡隱隱有關心的神色。
「那當然,我才不會留在這當靶子。」我湊在婭兒的耳邊輕聲細語說著,右手還不安分的摸著康斯坦其婭。
滿室皆是春光。
當天下午我就秘密搬到了西邊,趙雲特地派了八千人護著我,以防有人暗殺我。
三天之後的夜裡,我正與康斯坦其婭在床上廝混,驀地聽到在我軍的左翼傳來喊殺聲,我和康斯坦其婭停了下來,相視一笑。
「沒想到那古奪竟然在今天才命人過江夜襲,害我軍將士白等了幾天,浪費了不少體力。」康斯坦其婭從床上起身搖著頭說,白玉般的身體在燈光下奪人心魂。
「朕也沒有想到在今天才夜襲,看來那古奪確實才智過人,算到就算被我軍看破夜襲計劃,但在我們等了幾天之後,今天正是放鬆警戒之時,趁此時來攻,也就不用管我們是否看穿計劃了。古奪此招確實夠厲害,雖然我們看穿了計劃,但也佔不到便宜,想必還要吃上一些虧。」我歎息著,也從床上站起,穿起衣服來,道「朕如果有此將才,楚淮早已是朕的了。」
「我猜城門裡就要衝出大軍了。」康斯坦其婭輕輕的道。
就像是印證康斯坦其婭的話似的,開洛城的城門洞開,無數的人馬從城門裡衝出直殺向我軍。
「雖然不知敵軍會在今夜來攻,但這幾日我軍還是處於高度警戒狀態,剛開始可能有些混亂,但在三哥和趙雲的指揮下,不久就會穩定下來,到時古奪就不得不撤軍了。」我微笑著說。
正如我所料,兩大軍團在兩位統帥的指揮下,正漸漸的從混亂中穩定下來。
然而,微笑瞬間凍結在臉上,如雷般的喊殺聲從唐山上傳來,大批的楚淮士兵出現在山上,正往山下衝來,而我正在山下。
我剎那間有了明悟,原來古奪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這一著,他竟然在這座山裡藏了大量軍隊,軍情處傳來的一個消息在我心中浮起——每天在檔東江有三千士兵進行訓練,還有五千士兵到唐山去操練。這五千人不是去訓練的,是去挖地道的,難怪聽到有人說唐山有點不對勁。
沒想到那古奪竟然早就想到了今天的情形,用一萬士兵假裝攻擊河邊,將我調到此處,再用山上的伏兵置我於死地,怪不得他會在今天才發起攻擊,那是讓我有機會發現他佈置在河對岸的一萬之軍,讓我有時間搬到這裡來。我心中一陣發寒,此人心機竟如此之深。
「報!陛下,大量的楚淮士兵由山上衝下,將士們正拚死抵抗,陛下還請寬心,援軍一會兒就到,到時敵軍就會全軍覆沒。」此將是趙雲的師弟,名喚史慶,此時滿臉大汗,單膝跪在地上。
「有多少人?」我冷著臉道。微微發顫的只肩顯現著我的心情,畢竟我也是第一次帶軍出征。
「大概有四萬。」史慶考慮了一會,報出一個令我心寒的數字。
四萬?哼!也就是說,如果我在這,那肯定是死定了。四萬人合圍,想逃都無處可逃。心中暗罵,要不是將大批的魔獸送給了第三軍團,現在就可召喚出來。
「傳我旨意,立即護我撤退。」我不再猶豫,怒吼道。
史慶大吃一驚,抬起了流滿汗水的臉,焦急的道「陛下,不行啊!
如果我們撤退,必定會衝亂我軍陣形,而四萬敵軍將會順勢而下,將我軍截成兩半,到時我軍將會大敗啊!「
廢話,我不知道嗎?不這樣,我軍是不敗了,但我就要到地獄裡去做征服天下的美夢了。
「你是皇帝,還是朕是?」我向他怒吼,口沫橫飛濺在他的臉上,他卻躲也沒躲,只是用堅決的眼神看著我。
「但陛下……」
「不用多說了,立即護著我向後退,不然我斬你的頭!」我怒聲威脅著。
「陛下,您先走,還請讓臣率軍為您斷後。」
「斷你他媽的後,沒有人護著朕,朕能逃出去嗎?」我一急就罵了起來,手指著史慶,全身亂顫。
史慶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無奈應道「陛下,您走吧!我會派人護著您,但臣要在此死守。」史慶臉上有著決然的神色。
史慶從地上站起,沒有再看我,直接對部下大吼道「黃秀夫,你帶六千人護著陛下突圍,我率餘下的人斷後。」
我眼裡殺機一閃,伸出一指,雄厚的指力突發,擊在史慶的背心,史慶哼都沒有哼一聲,就此躺下了。
「珀東兒,帶著史慶。現在所有軍隊歸我指揮,聽我之令,全軍立即後撤。」我吼道。
不到八千的軍隊終於不再抵擋從山上衝下的四萬楚淮軍,急速的向後撤退,不可避免的將本是完整的陣形衝出一個個破綻。楚淮四萬軍隊順勢殺入,高喊著日不落皇帝已死,引起混亂。
四萬楚淮軍就像插在帝國軍心臟上的尖刀一般,到處肆虐。不久,整個日不落大軍漸漸混亂起來,首先敗退的就是城門不遠處的青龍軍團,十萬軍隊開始不顧一切的向後撤退。
雖然青河王竭力阻止,但混亂再也無法制止,整個大軍都在向後敗退。潰敗終於開始,幾十萬大軍再不顧戰鬥,軍隊全面敗退。
楚淮的二十萬軍隊追殺著本是其幾倍的大軍。在這狹長地帶根本就不易逃跑,無數的士兵跳河逃生,大量的人死在友軍的踐踏之下。
我挾在人流中,也不斷的向河陽城奔去,心中直罵古奪這個死老頭,竟然就這樣擺了我一道,可惜了那三十門神武大炮,很可能會被古奪毀掉。
二十萬的楚淮軍追著帝國軍,一路衝向河陽。就在其一直追殺到百里之外時,從楚淮右路突然冒出一軍,足有五萬之眾,當先一人揮著一把狼牙棒,直向古奪殺去,兩軍頓時廝殺成一片,這軍正是元昊率領的,他本應留在錄陽,卻不知怎麼到了此處。
沒有追兵的青龍軍團終於穩定了下來,畢竟是百戰雄獅,久經鍛煉,只要給它一絲喘息機會,就會很快又恢復戰力。
在青河王的指揮下,青龍軍團終於組成了一個完整的隊形,向楚淮逼去。而此時的玄龍軍團在趙雲的指揮下,也穩定了下來,正在重組陣形。
唯有我一個勁的向河陽城逃去。在我一生大大小小的逃跑中,以這一次最為狼狽。沒有辦法,第一次沒有經驗,大家請原諒我。
古奪終於下令不再追擊,率軍向後撤退,此時元昊的五萬軍也只剩一萬了。重整陣形的楚淮,令喪膽的帝國軍隊再也不敢上前,楚淮軍緩緩後撤,脫離了戰場。
元昊的大軍之所以來得這麼快,是因為用上了傳送法陣。他此次率五萬軍前來,本是擅自行動,卻沒有想到反而在危急關頭挽救大廈於將傾。
日不落的大軍緩緩撤到了河陽城下。本是七十萬的軍隊,只餘四十二萬,被踏死、淹死的人,足有十九萬,剩下的也是疲憊滿臉、傷痕滿身。
我臉色鐵青的坐在屋裡,沒想到第一次出征,就落得如此下場。
「陛下,不用傷心了,勝敗乃兵家常事,陛下不用為一時的得失而苦惱。雖然我們小敗一場,但主力未損,仍可再攻過去。」
我悶哼一聲,沒有說什麼。
「對了,陛下。我們接到一個消息,楚全忠在拉乞扎山脈蠢蠢欲動,好像要殺回楚淮都城似的。」康斯坦其婭看我如此頹喪,微微一笑,輕輕的握著我的手。
「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楚肅已經將他在赤宗半島處的六萬軍隊都給收編了,再加上在東天竺的十萬兵馬,足夠殺他兩三次的。」我冷冷的道。他媽的,我都輸了,你楚全忠要是贏了,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陛下,我們現在還要進攻楚淮嗎?」
「要,當然要!正好趁楚全忠向楚肅發難之時進攻。婭兒,你讓喬治。桑率第二軍團繞到彥州,從那攻入楚淮。令第二艦隊進入檔東江,給我炮轟開洛城。」我咬牙切齒的道。
「那史慶該如何處理,他現在還在牢裡。」康斯坦其婭提醒著我,還用手輕輕的捏了我一下。
我哼了一聲,道「升他為中校,然後將他放了。」
康斯坦其婭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轉身走了出去,而我躲在房裡不敢見人,只和美女在一起廝混。
七月初,我在河陽城裡,正與一眾美女做著播種運動。
「陛下!」長春衝了進來,臉上有著驚駭的神色,急著道「青河王帶人闖了進來。」
我心中大震,連忙從床上跳起「他人呢?」
「侍衛將他們攔在院外了,一時半會兒他們還攻不進來。」長春急喘著氣道。
我迅速穿衣,披上戰甲,拿著破陽刃走出屋進入院內,一群侍女護著我上了屋頂,屋頂上站著一圈侍衛,大多數人手裡都有弩弓。
「青河王,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厲聲問道。
看著我驚慌的只眼,三哥搖著頭道「淫君,你在位八年就發動了數起戰爭、搜羅了無數美女、屠殺了大量人民,整個天下人怒鬼怨。
此次出兵楚淮,在開洛城下要不是你率先逃跑,我日不落幾十萬大軍豈會就此潰敗,傷亡二十四萬之多。淫君,你就沒有看到無數的怨魂正張著眼看著你嗎?「三哥越說語音越厲。
可惜我不相信鬼神,冷冷的道「青河王,你想犯上作亂就不用找什麼藉口,你想怎麼樣就直說吧!」
「你下個詔書退位吧!」青河王冷冷的道,直道來意。
「朕如果說不呢?」
「那又何必?四弟,我們好歹也是兄弟,難道非要兵戎相見?」青河王搖著頭道,臉上換上了感傷的神情,令我有想吐的感覺。
「三哥,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反我,只是為了這皇位嗎?」我有意拖延時間。
天上突然炸開一團火球。望了望天上,青河王微微一笑「四弟,你就不用拖延時間了,這裡已經都被我控制了,你還是出來投降吧!」
我強笑了一下,還是說道「既然都被你控制了,朕問問為什麼,對你又有什麼妨礙?你還是告訴朕好了!」
「你還不明白嗎?你廢除奴隸制度已經妨礙到了我們的利益。你看我身邊的大將,哪一個不是受到了重大的損失?」
「但南方政權當時還不是你親自剿滅的嗎?」
「沒有辦法,當時我自認實力還足以將你扳倒,所以只好忍辱負重。」
「王爺,夜長夢多,還是快點解決吧!」旁邊有一將湊到青河王的耳邊道。
我怒瞪了他一眼「他媽的!我們兄弟倆談話,干你什麼事?」
青河王皺了皺眉「四弟,給你一分鐘考慮,再不出來,我就命人攻進去了。」
我冷哼一聲,沒有說什麼。
這時,在街道的兩個盡頭各出現一支軍隊,一個年輕人和一個中年人走到了青河王處。
「亨得爾、蘇泊當,局勢控制住了嗎?」青河王看著兩人道。
「當然控制住了,根本就沒有花費我們多少力氣。」亨得爾有些得意的道,青春活力的臉上還濺有幾滴鮮血。
「四弟,你想好了沒有?想好了就出來吧!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你畢竟也是我的弟弟!」青河王轉頭衝著我道。
我獰笑一聲「你別作夢了,我可不會讓你給抓住。」說完,我帶著人就往屋裡跑。
青河王搖搖頭,將手一揮「進攻!」
話聲剛落,無數的箭雨就飛了出來。
青河王的人在慘叫聲中倒了一地,亨得爾、蘇泊當身後的人舉著弩弓不停的向青河王的人攢射,屋頂上也射下無數的箭枝和法術。
青河王的武功、法術、反應可謂超人一等,百忙中向後翻去,掛在馬後,同時用二個木盾擋在頭上和身前。但還是沒有完全擋住從屋頂射下的箭,一箭射穿了青河王的左肩骨。
從街的兩頭再次冒出大量的士兵,以整齊的步伐速度向青河王這邊殺來,只方士兵馬上就混戰起來。
青河王厲嘯一聲,從馬後幻現,臨空躍向亨得爾,卻又在途中借助風之法術,不可思議的折向右邊,身化流光想突圍而出。他自己的士兵並不多,比起剛出現的士兵少多了,如果不走,就只有被俘的命運。
亨得爾的狹鋒刀在這電光火石間出鞘,人刀瞬間合一,一道足可撕裂人體的可怕刀虹直撲青河王。
同時,一道聖光攔住了青河王,早已施加了祝福法術的靈東兒出現在青河王前面。在這段時間裡,我的侍女修為有了極大的突破,對上我三哥這種天才也有一戰之力。
眩目的劍光伴隨靈依兒出現,剎那間與青河王身後的刀光合圍,勁力就如無形的震波一般,襲向青河王。
青河王冷哼一聲,身體神奇的在一刀一劍合圍的瞬間逸出,風之狂錘倏然出現在右手之上,三道風鍘以超越聲音的速度旋向三人,單錘激起滿天的狂風,以單錘和青河王為中心向外爆發,青河王朗笑一聲,風之狂錘朝靈東兒當頭罩落。
聖光盾出現,擋住了兩道風鍘,一道激光從屋頂射向青河王,可將人體斬成兩半的劍氣先一步而到,靈東兒、靈依兒的一槍一劍也合圍於一處。
太乙玄罡功運十層,一槍一劍失去了原有的形態,化為詭異的虹光,兩人無畏的衝向青河王。
沒有閃避,青河王的冷笑浮於臉上,單錘上出現裂風箭。足以洞穿人體的裂風箭在單錘之前就奔向頭頂之上,單錘再次化為狂風,和兩劍一槍糾纏在一起。
無形的勁力、不斷閃爍的可怕弧光、從中逸出的雷電風刃讓周圍三丈之內無人敢入,連後到一步的亨得爾也無法加入戰圈。
青河王猛的從人群中逸出,剛出來就踉踉蹌蹌向後退去,右臂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消失,左胸、右腿之上還有三道可怕的傷痕,風之狂錘仍有力的握在手裡,正調節著呼吸,眼裡有著憤怒。
另三女也現出身形,全身大汗淋漓。靈東兒滿臉懼色,胸圍已經消失,飽滿的只乳暴露在空氣之中;靈依兒手中的長劍已經化為廢鐵;珀東兒的手中空無一物,臨時找來的長劍已經不知去向。
兩女皺了皺眉,強忍著身上洶湧的氣機,掣出了破陽刃。
「青河王,你還是束手就擒吧!這裡已經全部被封鎖了。」亨得爾走到青河王身前說道,舉著刀的手卻有些顫抖,青河王在他心目中是一個可畏的存在。
「亨得爾,我記著你十三歲就跟著我。十年來,我待你不薄,將你從一個普通的士兵提拔成軍長,你為何要出賣我?」青河王的呼吸穩定了下來,用不急不徐的語調問。
亨得爾臉色一變,沒有回答,手中狹鋒刀的周圍聚集了大量火能量,一個小型的「流星火雨」出現,不過不是從天上落下,而是從刀處射出奔向青河王。刀演力劈華山,強大的刀氣從空中閃電般劈下。
青河王淡淡一笑,單錘輕輕一掄,無形的風力在錘的周圍流動旋轉,火雨如飛蛾投火般投入單錘所劃的圓圈中,接著卻又倒射而出。
「去死吧!」青河王狂吼一聲,單錘在瞬間舞出一百八十錘,密佈在方圓一丈之內。
同時,狂暴的風之法術在這三丈之內佈下了無數的死亡陷阱,一道閃亮的冰環出現在三丈的邊緣上,那是為了阻止有人增援。
陷入一丈之內的亨得爾臉色大變,危急之下只能急運全部的太乙玄罡護體,一個寒冰護甲和一道柔和的聖光罩在他的身邊。
「平地一聲雷」!火紅的狂雷驀然轟在青河王所佈下的風網和錘網之上,那是康斯坦其婭出手。同一時間,靈東兒、靈依兒、珀東兒也分別使出絕學,全力轟擊青河王。
亨得爾慘叫一聲,被單錘擊中左胸,倒翻而出。幸虧風網已被「平地一聲雷」所破,否則不死才怪。即便僅是青河王的餘力所擊,又有太乙玄罡護體,亨得爾仍受了不輕的內傷。
青河王吐了一口鮮血,慘笑道「可惜沒有親手殺了你,不過我四弟也不可能會放過你,他疑心那麼重,又豈會讓你這叛變之人當他的親信!」
亨得爾強忍疼痛,淡淡一笑。那青河王到現在也不知道亨得爾從頭到尾都是我的人。
康斯坦其婭皺了皺眉,上前將已失去動手能力的青河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