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老婆太溫柔 正文 番外篇之小乖VS斜哥南宋臨安遊玩記
    遲到了四年半的南宋游終於要兌現了,深澤巖井自然是高興的恨,他早就想去看看真正的南宋了,說起來也慚愧,來了這個時代整整四年半了,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原因是他一出門,就覺得背後指指點點的目光不少,若是鄙視他倒也罷了,居然成美談了,傳聞的版本更是不計其數,無不是七王爺完顏斜哥為了他的一笑,拒絕千百女真美女,其中甚至還有朝中大臣的千金等等。

    所以每次他一出門,就成了『猴戲』中的那只表演的猴子,徒惹了一肚子氣,這個惡劣的老狐狸哪裡有外人口中傳誦的好?每次都欺負他到極點,而這些人討論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是他前世不知積了多少福,才能得到七王爺的獨寵之類的結論,幾次三番後,把深澤巖井氣的再也不想多出門了,而在外面受了氣,自然回來加倍回報的欺負完顏斜哥,可惜到最後,每次被欺負的依舊是他自己。

    坐在馬車裡的深澤巖井有些不滿意的道,「我們不是去遊玩嗎?為什麼要弄的偷偷摸摸的像做賊?」

    「小乖,你是不是忘了現在是什麼時候?宋金兩國快要打仗了,我皇堂兄的龍輦車隊正在往南京方向趕呢!我們當然得偷偷摸摸的走啊,非但如此,我們還得盡快的回來!」完顏斜哥閒散的躺在車內柔軟的被褥上,還邊說邊吃著小桌子上的點心,可惜那一派悠閒的模樣,完全讓人感覺不出來形勢的緊迫感,似乎打仗與否根本與他無關似的。

    深澤巖井氣的就是他這散漫的態度,「那你早幾年怎麼不帶我去,反而挑這麼個要打仗的時候去?」

    「小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皇堂兄善猜忌的很,他本就想方設法的找著我的麻煩呢,我還光明正大的不思正務,帶你去南宋玩,不是有心跟自己過不去嘛!」完顏斜哥一邊說,一邊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深澤巖井躺過去。

    深澤巖井用力的瞪了他一眼,「這幾年我也沒看你務過什麼正業!」

    「小乖,你這麼說太傷我的心了,我好歹有努力賺錢啊,你要知道每天晚上我們甩的那個『潤滑香油』可貴的很,要一兩銀子啊!尋常人都夠過大半年了呢,而我們一個晚上就能用掉大半盒子,還有啊,那個買給你穿的那個『金縷衣』更是貴值千金啊,更別提還有那個唔!」

    「閉嘴!」深澤巖井度飛快的撲了過去,用力的摀住他的嘴,臉也燒的通紅,該死的惡劣男人,他還有臉說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誰要他去買那些個東西的?每次他再三拒絕,卻還是被他逼著穿上那幾乎透明的遮擋不住什麼的『金縷衣』。

    美人主動投懷送抱,完顏斜哥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立即雙手一擁,也順帶把他堵在自己嘴上的是手拉了下來,翻身便是給他一個熱吻「怎麼,我的小乖害羞了?不過說真話,小乖,你的身子都被我這麼調教了,怎麼還是那般澀呢?非潤滑就緊的進不去呢。」

    「閉嘴,你還說?」手被抓住了,氣不過的深澤巖井想也沒想的抬頭便往他的嘴巴咬去,早就防備著的完顏斜哥自然不可能被他咬到,反而利用他主動送上來之勢,賺回了一個長吻,吻到深澤巖井四肢軟,喘息不已,才放開他。

    自然之前那個關於為什麼晚來的南宋游的問題,也被拋卻到腦後去了。經過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總算到了南宋的都城臨安,與臨安的繁榮熱鬧相比,中都雖然也是都城,卻相差甚遠,難怪金人屢屢要南侵了。

    深澤巖井對完顏斜哥在南宋居然也有生意的事情,很有幾分懷疑,看不出這惡劣的老狐狸,還是有幾分商業頭腦的,這幾年也不見他怎麼進宮,一個月也就一次,平素很多時候都是與他膩在一起做連體嬰,有時他實在受不了,趕他離開,完顏斜哥才會一個人關進書房,也偶爾會有些奇怪的人來找他,不過深澤巖井對這一切就裝不知道,老狐狸似乎也沒有打算讓他知道,他也樂的輕鬆,誰人沒有秘密,太過**無**並不是件好事,還是留一點秘密和距離比較好。

    深澤巖井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特例,畢竟這種穿越時空之事,他來了古代幾年都也沒思考出原因來,所以更不曾想過除了他之外,還有別的人類也會穿越過來的可能,這種幾率比兩個不同的人卻有相同的dna還要低,可是,就是這樣絕對不可能的事情,竟然那還是讓他碰上了。

    他和完顏斜哥隨著店小二的引路,剛站到桌邊的時候,就觀了一道灼熱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正確的說是落在了他手上的手錶上,對他的手錶好奇的人不少,可是像這個人這般驚喜又不敢置信的目光可從來沒有過,顯然這目光的主人是認識他手上的手錶的,否刖不會有這樣的眼神。

    跟隨他穿越過來的東西很多,大部分都被他處理掉了,除了手上這只百達翡麗,他一直不曾離過身,一來他還是習慣看到準確的時間,二來這隻手表對他有著特殊的意義,所以他一直不曾捨得丟棄過,而更重要的是這款表是百達翡麗公司兩千年才出的限量版,這個時代的人絕對是不可能認識它的。

    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測,我示意完顏斜哥先坐,自己則緩緩轉身,看向那目光的主人,是個年約十**歲的女子,面容娟秀雅致,整個面容並不太出色,然而那對清澈睿智的眼睛卻使得她渾身看起來,吸引人的很,而此刻他這般打量她,人部快走到地面前了,她的視線還未曾從他的手錶上離開過,深澤巖井就基本證實了她也是穿越人的猜測。

    於是他故意把手錶直接送到她眼前,這個舉動,讓坐在她身邊的那個俊秀儒雅的男子微微的皺起了眉,深澤巖井卻親切的對他一笑,看得出這人是愛著這女子的,這一會功夫,他已經聽到那女子喃喃了一句,「百達翡麗!」

    「的確是百達翡麗!」聽到她說出這四個字,深澤巖井的笑容就更深了,也看到了那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不過僅一會,她便問道,「這是你的?」

    「自然是我的,不過小姐你若再這樣看下去,別人都會以為是我偷你的了!」深澤巖井敢保證他平素是個很紳士的人,從不開淑女的玩笑,不過此時不知為什麼忍不住調侃了那女子一聲,果然他的話剛落,她的臉微微的紅了。

    「我叫向晴!」轉眼間,她落落大方的站起,向他伸出了手。深澤巖井只覺得這個名字挺耳熟,一時倒也想不出什麼,也連忙伸出手與她握了一下,「我是深澤巖井,你可以叫我巖井,請多指教!」

    「你是日本人?」這個叫向晴的女子又露出幾分驚訝的模樣,深澤巖井忍不住告訴她,自己是混血兒,母親是中國人,父親是日本人,在中國長到八歲。

    在古代遇到同是現代來的人,這樣的激動讓深澤巖井完全忘記了還坐在一連等他的完顏斜哥,兩人忘情的聊了好一會,直到後背的灼熱視線幾乎要把他的背燒穿,他才想起了那個老狐狸還在等著他,而這頭那個坐在向晴身邊溫文儒雅的男人眼裡,也露出了更多的迷惘與痛苦之色,看來他再不告辭,會引起大誤會了,只好匆匆的把落腳的地址跟向晴說了一下後,便道別了。

    而那個晚上,他被那個完顏斜哥那個惡劣的情的老狐狸,給折騰了一整夜,任他怎麼解釋他還是不曾放過他,天亮的時候,他實在累的四肢都動不了一下了,而他身上的人卻依舊精力充沛的繼續折騰他,正當他以為這個白天也將如此度過的時候,門上傳來了敲門聲,深澤巖井一猜便知道是向晴來找他了。

    他猜到她一定會再來找他,卻沒想到這麼快,這麼早,不過此刻他卻很感謝她,高聲讓她到隔壁房間等他,然後便開始推著身上的完顏斜哥,「我真的很累了,別鬧了,我跟她真的不會有什麼的,我這輩子就賴定你了,斜哥,快起來!我與晴兒聊完就回來,好不好?」

    「一會是多長時間?」完顏斜哥一邊問又一邊更用力的頂了好幾下,讓深澤巖井好不容易聚集的思緒,差點又散亂一地,「一,一個時辰,最,最多!」

    完顏斜哥滿意的看著他的受自己影響的情形,「要是過了呢?」「任你處置!」為看此刻脫身,深澤巖井也顧不得了,連忙承諾道。

    「好!記住,若過時間,哼哼!」完顏斜哥一邊嘴裡邪肆的威脅,一邊『身體力行』的讓他體會到食言的結果。

    一股熱流湧進了他的體內,深澤巖井也癱軟的不能再動一下了,完顏斜哥『好心』的給他套上衣裳,「去吧!我等你,順便給你計著時!」

    深澤巖井拖著酸軟的身體,狠狠的瞪了一眼完顏斜哥才去隔壁見向晴,而那次的會面,因為現向晴的腿受傷,他揮紳士精神,送她回展家,結果一來一去,自然遠遠不止一個時辰,作為食言的教訓,他又被摁回床上遭受『懲罰』了一日一夜,深澤巖井簡直有點後悔為什麼要來南宋了。

    這個老狐狸在中都的時候多少還有節制一些,而離了金國進了南宋後,卻情的一天比一天厲害了,說是南宋游,可憐的他幾乎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沒見識到,光被他按著**做的事了!

    深澤巖井的抱怨未能持續多久,隔了不到兩天,完顏斜哥便說要帶他再南下廣州去,說是他買的一般巨大的海船沉了,船上很多貨物也跟著沉了,損失慘重,此次去便是去處理賠償事宜的。

    來不及跟向晴道別的他,只好留了一封信在櫃檯,並吩咐掌櫃的若五月初五前有位向晴向小姐來找他的話,就把這信交給她,若沒來找的話,就送去展家!

    就這樣深澤巖井還沒把臨安的大致模樣看遍,便和完顏斜哥踏上了離開之路!

    而後來許多年後的一天,他和斜哥,展夕,於煌,血刃,還有伍若雲坐在一起聊起從前的時候,不知誰起了個頭,說起了向睛當年力挽狂瀾救回展家的舊事,血刃突然一口揭穿了一個眾人誰也不知道的真相:斜哥這隻老狐狸竟然是當年給海陵王出主意坑展家的人!

    所有人驚訝之餘都紛紛大笑,很有幾分『緣分太深』,『不打不相識』的感慨!

    而同樣也讓完顏斜哥驚呆的是,他一直以為當年看破他的連環計的人是展夕和他的左膀右臂,卻沒想到竟然是向晴這麼一個柔弱的小女人,一時間刺激太過,險些栽倒!

    這樁事過境遷的舊事被翻出之後,完顏斜哥有好一陣子看見向晴就不由自主躲的遠一些,覺得傷自尊了,他自以為萬無一失的計謀竟然輕易被向晴給破了,而看他吃癟的深澤巖井,卻偷笑的沒有告訴完顏斜哥的是:向晴無論是年齡還是商業手腕,都不是他以為的小女人,而是現代的商業武則天!

    番外篇之我叫向朝夕

    我叫向朝夕,今年五歲半,我的爹爹叫展夕,我的娘親叫向晴,我有個弟弟叫展無淚,我有四個乾爹(若雲乾爹、於煌乾爹、斜哥乾爹、巖井乾爹),一個舅舅(文福舅舅,我被綁架的時候是他救了我,也一直照顧著我),一個舅媽(就是我的小秋姐姐啦,她嫁給舅舅了,所以娘親說我不可以再叫她小秋姐姐了,要叫舅媽,不過私下裡,我還是叫小秋姐姐的,她若跟我搶糕點的話,我還會直接叫她的名字,只不過不敢讓娘親知道),還有兩個爺爺(管家廖爺爺,還有一個就是若雲乾爹的爹爹伍爺爺了),一個奶奶(若雲乾爹的娘親),更有數不清的叔叔和阿姨(劉玉寒叔叔,賬房陳叔叔以及數不清的鐵衛叔叔,還有好多的管事叔叔,總之數也數不清),聽起來,我的家庭是不是很複雜?

    我覺得也蠻複雜的,其實我家裡原來沒有這麼多人的,只是一年多前我娘不見了又回來後,家裡才一下子多出這麼多人的,不過他們都對我很好呢,我也很喜歡他們,只是最喜歡的還是娘親和爹爹!

    我記憶力娘親的身體一直都不好的,以前還在若雲爹爹家裡住的時候,娘親就老實咳嗽,很容易就生病了,有一次還差點死了,我和小秋姐姐哭了好久,後來醒過來後的娘親就變的和以前的娘親更不一樣了,我好怕娘親死掉,那樣,我又變成沒人疼的小孩了,我害怕的揪著她的衣袖喊了一聲『娘』,娘親當場就哭了,還緊緊的抱住了我,那一刻我真的好開心,我還是有娘疼的孩子。

    那次大病過後,娘不會說話了,小秋姐姐一個人偷偷的在廚房裡哭泣,我也好難過,可是娘親卻反而不哭了,還比沒生病前更開心了,娘親總是溫和的笑著,也喜歡抱著我,還讓我靠著她睡覺,還給我做好吃的搞點,那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糕點,從此我就喜歡上了吃糕點,更喜歡吃娘親做的,這場病讓娘親變的更好了,以前娘親雖然喜歡我,卻不會整天抱著我,更不會親我,現在的娘親卻是喜歡親我的臉,額頭,每天都要親好多下,還喜歡抱著我小小的身子,我也好喜歡被娘親抱,娘親的身上香香的,軟軟的,每次抱著我,都讓我感覺好溫暖,我那時就決定要永遠的陪在娘親身邊。

    若雲乾爹是壞蛋,當然現在變的好好,那時若雲乾爹總是很凶的欺負娘親,他還打過娘親,我以前最討厭若雲乾爹,每次看到他都好想咬他,為娘親出氣,我決心等我長大了一定要保護娘親,打跑若雲乾爹,也是在那個時候,我見到了爹爹,他說話的聲音和娘親一樣,也總是笑盈盈的,也喜歡抱著我,他每天都來看我和娘親,會給娘親帶好多書,也會給我帶來好多吃的東西,小秋姐姐說那是因為爹爹喜歡娘親,所以才會對娘親這麼好,我也很喜歡娘親,喜歡娘親的人都是好人,所以我也決定喜歡他。

    娘親的病終於好了,能說話了,娘親抱著我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我是她最愛的寶貝,她最愛我!我並不明白什麼叫『愛』,但是娘的笑容和溫柔我看的懂,我抱著娘親說,小夕也最愛娘親了!我看到娘親笑的好開心,我也好開心。

    沒過多久,我便有了自己的名字,娘取的,叫向朝夕,我好喜歡,我終於有自己的名字了,雖然我很小,可是我知道娘親並不是我真正的娘親,小秋姐姐有一次對夫人說我是揀來的孩子,被我聽見了,我知道揀來的是什麼意思,我好傷心,可是娘親給我取名字了,我跟著娘親姓向了,我再也不是揀來的孩子了,我是娘的孩子。

    我每天都要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幾百遍,娘親也會檢查,我很自豪,因為我寫的字比娘親寫的還要好看了呢,娘親誇獎我了,不過我不會笑話娘寫的字不好看的。

    我和娘搬新家了,新家好漂亮,地方也好大,可惜沒能住上幾天,因為有一天晚上,我們住的房間著火了,好大的火,還有煙,娘親的腿當時受傷了,不能走路,娘親卻說我們必須跳到河裡去,問我怕不怕,我本來是很害怕的,可是看著娘親的溫柔心疼的眼神,我突然覺得什麼都不怕了,我要做一個男子漢,不可以哭,也不可以害怕,我要保護娘親,所欲我對娘親說,只要在娘親身邊,小夕什麼都不怕。

    爹爹在大火中衝了進來,我聽到他驚恐的喊聲,那時我正抱緊著娘親的脖子,和娘一起吊掛在窗外,我連忙喊,爹爹滿臉黑黑的,可是卻笑的好開心,連眼淚都流了出來,我感覺到娘親的顫抖,像是也要哭了一樣,娘親好大聲的吼爹爹,我卻覺得娘其實心裡是很擔心爹爹的,爹爹還誇獎了我,說我是勇敢的孩子,我心裡好自豪。

    我趴在娘親的背上,看著娘親主動親上了爹爹的嘴,爹爹呆呆了半晌,立即反應過來吃娘親的唇,吃了好久,好陶醉好好吃的模樣,讓我看了好好奇,後來我又看見好幾回爹爹偷偷吃娘親的唇,小秋姐姐說那是因為爹爹愛娘親,所以才吃娘親的嘴巴,那我也很愛娘親,很愛爹爹,為什麼他們不吃我的嘴巴?小秋姐姐卻只是大笑,一直也沒回答我。

    不過現在我終於知道了,互相吃嘴巴是夫妻才能做的事,所以爹爹才會吃娘的嘴巴,可是為什麼斜哥乾爹也會吃巖井乾爹的嘴巴?

    哦,你們問我斜哥乾爹和巖井乾爹是誰?

    我不是說了嗎?我有四個乾爹啊,一個是若雲乾爹,一個是於煌乾爹,另外兩個就是斜哥乾爹和巖井乾爹,前面兩個乾爹我早就認識了,後面兩個乾爹卻是跟著娘親和爹爹一起回來的。

    四個乾爹中,我最喜歡巖井乾爹,他最會講故事了,而且每次都講的好生動,他也會教我好多別的乾爹都不知道的東西,只是討厭的是,每次我聽故事聽的正高興的時候,斜哥乾爹就會把巖井乾爹抓回去,巖井乾爹每次都抱著我不肯走,卻還是被可惡的斜哥乾爹揪了回去,而每次第二天巖井乾爹都會累的起不了床,所以也不能再來給我講故事了,所以我最討厭斜哥乾爹了!

    有一次我跑去偷偷告訴爹爹和娘親,讓他們去救巖井乾爹,平時爹爹從來不會拒絕我的請求的,可是這一次爹爹卻只是為難的乾笑了兩聲,而我溫柔美麗的娘,卻想了好一會,才抿著嘴笑了一下,溫柔慈愛的摸了摸我的頭說,」小夕,乖,去陪淚兒玩,那是大人的事,等小夕長大了就會明白的,斜哥乾爹不是在欺負巖井乾爹,他是在關心他,疼他!「

    我似懂非懂的看著娘親,點了點頭,其實還是沒弄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事都必須等我長大了才能明白呢?先生不是誇我是天才的嗎?

    想起一年前的那兩個月,我現在都忍不住要哭(我是男子漢,不許因為這個就笑話我),娘親和舅舅有一天突然不見了,緊接著爹爹也很快不見了,再後來好幾天後,舅舅回來了,若雲爹爹也被送了回來,爹爹和娘親卻不見了。

    舅舅紅著眼睛跟我說,娘親和爹爹一起出門辦事情了,要過陣子才能回來,我知道舅舅騙人,娘親若要出門肯定會告訴我的,才不會就這麼走掉了,可是我看見舅舅和小秋姐姐紅著的眼睛,告訴自己做一個小男子漢,不可在人前哭,我躲在被窩裡哭了一夜,從第二天開始,每天都會乖巧的坐在門口等爹爹和娘親回來,我想只要我乖,娘和爹就一定會回來的,娘親不會不要我的,娘親一定很想我!

    娘親不在的日子裡,我每夜都會哭好久,不敢讓舅舅和小秋姐姐他們知道,陳叔叔和劉叔叔他們也每天都來看我,管家爺爺也買了好多好玩的東西給我,可是我不要,我只要娘親和爹爹,我每天看著娘親買給我的面人,我看見舅舅他們背著我擦眼淚,我就好想哭,可是我不哭,我一定會等到娘親回來的。

    有一天早上舅舅好早就來給我穿衣服,那時我還在被窩裡哭,舅舅說,爹爹和娘親要回來了,問我要不要去看爹爹,我立即就抹了眼淚從床上跳了起來,舅舅的眼睛也是紅的,我坐著舅舅趕得馬車,車上還有小秋姐姐,管家爺爺好多人,舅舅說娘親和爹爹已經回到了我們去年住過的大宅子。

    再見到爹爹時,爹爹的臉色好白好白,我衝過去想讓爹爹抱我,卻被於煌乾爹抱了起來,他說爹爹受傷了,身體還沒好,不能抱我,我也看到了我的娘親,她比爹爹還要瘦,還要蒼白,她安靜的睡在床上,讓我好擔心,我怕她會醒不過來,像曾經那次一樣,我不想哭的,可是我忍不住,我抱著娘親的手臂,怕哭出聲音會吵到娘親,小秋姐姐也哭了,所有的人都哭了。

    若雲乾爹說娘親和爹爹是被壞人害成這樣的,我好氣憤,那個壞人比以前的若雲乾爹壞一萬倍,雖然以前若雲乾爹對娘親也不好。可是娘生病後,他幾乎天天都陪著爹爹熬夜看護娘親的,爹爹在屋裡陪著的時候,我看見若雲乾爹就陪在屋外,好幾次,我還看見他哭了呢,看著他也變的好瘦好瘦的身體,我的眼睛也痛痛的,我決定以後也要對若雲乾爹好了,因為他真的好可憐!

    我看到過爹爹背上的傷疤,好大一塊,一定很痛很痛的,爹爹為了救我和娘親,背上已經被火燒傷過了,這次又多了一個大傷疤,爹爹是世界上最勇敢最好的爹爹,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把傷害爹爹和娘親的壞蛋抓起來,為爹爹何娘親報仇。

    娘天天要喝好多的藥,爹爹也每天都要喝好多的藥,醒來後的娘親說話聲音啞啞的,大夫說那是因為娘親哭的太多,把嗓音哭壞了,娘也老是咳嗽,大夫說也是因為鬱結大多,哭的太過,把肺葉也給哭傷了,所以以後娘親都不能奔跑,吹冷風,娘親的身體比以前更虛弱了,爹爹每次看著娘親都好傷心,好愧疚,反而娘親卻還是像以前一樣溫柔的微笑。

    娘親的肚子鼓出來了好多,爹爹說那是因為娘懷了小寶寶在肚子裡,爹爹說我以後要做一個號哥哥,照顧好弟弟和妹妹,現在我的弟弟已經出生了,名叫展無淚,爹爹說那是希望弟弟永遠開心,不會有淚,我有沒有跟你們說過,我的弟弟好漂亮,眼睛大大的,皮膚白白的,軟軟的,他很少哭,總是安靜的睜著眼睛看著我,我最喜歡小淚了,我每天下課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到爹爹和娘親的房裡去看小淚,雖然他還不會說話,不過已經認識我了,每次看到我,都會對我笑呢,小淚笑起來,就和娘親一樣,又溫柔又美麗,以後我要保護的人又多了一個了,所以我更要努力的學習。

    今天家裡又來了個奇怪的叔叔,穿的比鐵衛叔叔們還要嚴密,整個像裹在黑布裡一般,不過爹爹和娘親看到他來卻是很高興,那個怪叔叔說讓我做他的乾兒子兼徒弟,教我武功,我還沒來得及抗議,爹爹就微笑著代替我答應了,結果那個怪叔叔,不對,以後要改叫他怪乾爹了,立即就抱起我飛了出去,我驚嚇之餘也有些無奈,唉,為什麼每個見到我的人都要認我做乾兒子呢?

    看來我真的是宇宙無敵之級可愛寶寶了!

    順便說一下,這句話可不是我明的,是我巖井乾爹教的,他說二十一世紀的小孩子都流行這麼說的,不過他也說了千萬不能告訴娘親是他教我的,我不知道二十一世紀是哪裡,不過看巖井乾爹的表情,這應該是句大大誇獎的話,所以我一下子就記住了!對了,現在你們也知道了,可不許去我娘親面前告密哦!

    番外篇之訖烈:我不是有意的

    我站在大殿的一角,看著書案後挑燈夜戰,奮筆疾書的身影,眼裡的愧疚和暗沉再也無法掩飾了,只有在這樣的時刻,這樣的角落,我才允許自己把這愧疚流露出來,我曾誓永遠效忠於他,不違背他,過去的三十八年我都做到了,而卻在第三十九年第一次不曾聽他的話,擅自做了一回主,而就是這一回擅自的決定,讓他我的主子,大金國的皇上,整個金國最俊美卓越的男子,背負了終生的愧疚。

    我原是想為主子出口氣的,我只不過是想讓那個倔強的女人知道,皇上一直都是洞悉一切的,也容忍了他們的逃跑,否則盡可以在他們進入地道後,就關閉地道,活活餓死他們,坐在馬背上,看著皇上寂靜眷戀的眼神,我如何能坐的住,這麼多年誓死的守護,這麼多年浴血的奮戰,這麼多年所為之拚命的動力,只為了讓他舒心的展眉一笑,以為助他登上皇位,便能讓他從此開心無憂,卻終究忘記了他已是獨單太久的人了,他動情了,動情的對象是那個倔強的南宋女人。

    我從沒有在那一刻感覺到自己的心離他那麼近,又那麼遠,皇上也是人啊,他也會喜,也會怒,也會痛,只是不能在人前顯露,我悲哀著自己可以為他死,為他鎮守江山,可是卻無法讓他心裡真正的喜悅起來,他的眼光終究還是落在了那遠去的一騎之上,我甚至有了去把那個叫向晴的女人追回來的衝動。

    若是可以,我甚至可以跪到那女人面前,只求她可以愛他,但是我知道他不會同意我這麼做的,他好不容易做了這麼痛苦的決定放他們走,又怎麼會容許我再去把她追回?

    他說,」這樣不好嗎?你難道真的要朕殺了他們嗎?「

    我一時無言,心裡卻猶如堵了萬斤巨石,悶氣的很,我好想殺人,我想大吼,我想衝著他說,『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可是我終究沒說出一個字來,更別說吼他了,我從小就侍候著他,守著他,陪著他,早就習慣了遵從他的一切意願,我的命,我的血液裡早就混合了他的一切,早已經找不出自己的意志了,我活著的目標就是為了對他衷心,實現他的一切抱負和理想。

    只是這一刻,我被封印和不知不覺中遺忘了本性,終於從禁錮中跳了出來,我一揮馬鞭,驅策著我的『飛雪』放開四蹄,往那女人逃跑的路上追去,我有足夠的自信,可以追上他們,我不能為他做更多的事了,我只希望讓那女人知道,皇上他自始自終都是那麼在乎她,未曾對不起她,而他們這樣的行徑才是對不起皇上的行為。

    他們跑的很快,『飛雪』的腳程卻更快,我花了不到兩個時辰,便已經開始追到他們了,見我追來,他們趕得更急了,隔著遙遠的距離,我的喊話聲,他們根本聽不見,反而因為看見我跑的更急了,我越是著急的追,他們越是奔的快,我不過是想為皇上洗清一些委屈而已,他們卻連這樣的機會也不給嗎?

    此時後背的箭囊一下子提醒了我,我幾乎無意識的便一邊放開韁繩,一邊抽出架開弓箭,我們女真人自幼就擅長騎馬射獵,而我的弓箭瞄準率也幾乎是百百中的,很早之前我就已經被授予『猛安』的稱號了,這對於我們女真一族的人來說,可是莫大的榮耀了。是以即便是在快的馬上奔馳之中,我也有自信絕對不會射偏,而我的此次的目標是向晴的坐騎。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此刻我無數次的後悔,若早知道會有如此的後果,當初那一箭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射出去,或者射出去後,若我不繼續追著他們想要救他們的話,皇上如今也不會如此的痛苦,可是時光不能倒退,生的終究無法改變。

    我那一箭射出之後,箭成離弦之勢往三十丈開外的馬匹而去,卻沒想到那個叫展夕的男子,竟然在那最後一刻突然躍上了向晴的馬背,那本該射在馬臀上的箭活生生的射進了他的後心,我一時間慌在了原地,明明是衝著馬臀去的,為什麼會射高了呢?那個叫展夕的男子若不跳過來擋的話,這只箭會毫無疑問的射中向晴,那位置正是後心的位置,十有**會當場把向晴殺死,那樣的話,皇上會如何的痛苦傷心,我幾乎不敢想像,我的潛意識裡對她太過憤恨,為皇上太過不甘,還是為自己曾經遭受了她的冷嘲熱諷而心存了恨意,以至於明明想瞄準的是馬的**,射出去的箭卻是衝著人去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又驚又急,就這耽擱之間,他們已經又奔出去好遠了,我急忙再度策馬追趕上去,我的箭是特製的箭,上有倒鉤,不熟悉的人根本不知如道如何取它下來,我本是無意傷人的,此刻竟然不小心傷了人,總得做些補償才好,否則我如何回去跟我的皇上交代?

    我真的只是想為展夕拔箭療傷而已,為什麼他們不信任我呢?任我在後面喊翻了天,前面奔跑的馬匹絲毫不停留,這樣奔跑下去,那個叫展夕的男人性命就危險了,我不知道我的喊叫聲是不是能傳到他們的耳朵裡,我喊的一聲比一聲大,幾乎是在嘶吼了,他們卻依舊不肯停下來,追了一夜,天都快亮了,我終於拉緊了韁繩,『飛雪』也沮喪的停了下來,從鼻子裡噴氣出來,彷彿也在向我道歉,它沒能追上他們,我摸了摸飛雪的棕毛,拉轉韁繩掉頭回去,看來我把事情搞砸了,非但沒能給皇上洗清委屈,只怕這樣一來,更增添了他們對皇上的怨憤,他們定然以為是皇上不甘心,所以派我去追殺他們的吧!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回到中都,我跪在了昭明殿外整整三天,皇上沒有怪我,在第一天的便來扶我,只是我實在太愧疚了,這是我自己該得的懲罰。

    從那之後,整整三個月,皇上越來越沉默了,雖然在人前他依舊一派溫和,對待臣子也越見沉穩和氣,可是我卻知道,他的心越來越冷,越來越寂寞了,他總是在午夜忙完後,讓內侍提著燈籠,去到那早已經人去樓空的墨陽宮,對著那空蕩蕩的床看上好久,才邁著疲倦的腳步回宮去休息。

    我看著那樣沉重的他,心裡更是恨不得殺死自己以此謝罪,我這一生唯一的一次放縱和擅自行動,竟然引來了如此嚴重的後果,這是我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的。

    影子密探帶回了向晴的最新消息,她已經平安生產了,那個原以為會死去的展夕也沒有死去,七王爺和他的小情人,以及展夕一家都已經搬回了紹興祖宅去住了,近日裡竟然連背叛了皇上的血刃也到了展家,如今的展家堪稱一派和樂融融,真正寂寞的只有皇上而已。

    而我早已經被我的愧疚深埋了,我不知道要不要把這樣的消息告訴他,也許告訴他之後會讓他更寂寞,也許會讓他得到些許的解脫,可是我賭不起。所以我惟有更深的躲在角落裡,偷偷的關注著他,等到他哪一天真正完全的放開了對向晴的執著,也許那時,他也可以再坦然的面對他這所有的一切!

    看著那光與影的交錯間俊美如天神的男子,我默默的再一次道了聲,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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