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睚眥及時出手相救,才免除了我跟地面親密接觸甚至毀容的慘烈後果。
可惜身子仍舊有點不能動,我*在睚眥懷中,皺眉心想:奇怪,究竟是得罪了何方神聖,居然要在洞房花燭夜來偷襲本妖?
答案很快揭曉。
睚眥瞪著黑暗,忽然冷冷地笑了一聲。
我正奇怪為何他會發出這般古怪笑聲。
睚眥說:「藏頭露尾的,這是正統仙家所為嗎?」
我吃了一驚,尤其是聽他說起「正統仙家」這四個字,身子不由地抖了抖。
睚眥似察覺到,手上緊了緊,示意我不用怕。
我轉頭看他的臉,少年的臉上露出了警惕跟如臨大敵的神色,只是,沒有懼怕。
然而,一個叫我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了:「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啊,嗯?……哈哈哈,你也是昔日神將啊,何必自貶身價呢,睚眥?」
這聲音,是我的噩夢。
就是他,曾經那麼狠毒的折磨我,曾叫我生不如死過。
玉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聽到這聲音,我就覺得渾身疼痛,好像有人拿刀過來,一點一點割我的肉。
我忍不住低聲呻吟。
睚眥十分吃驚:「怎麼了?公主?」
我支撐著,搖了搖頭,一邊死命咬住牙齒。
「哈。哈哈哈哈……」玉哈哈大笑起來。
睚眥似有所悟,怒道:「你要動手,儘管向著我來,欺負女子,算什麼仙家所為?」
「誰告訴你我現在還是仙家?」那聲音自幽冥之中。幽幽傳出來。
睚眥一愣,旋即繃緊了身體,不信地問:「你……你做什麼自毀仙格,練這等邪術?」
「什麼是仙格,何謂邪術?」玉低低地笑,聲音陰沉,彷彿夜貓子的不詳啼叫,「只要有用。能達到目的,我就會採納,甚至不惜所有……」
「你來此,是什麼目地?」睚眥打斷他的話。
「睚眥……」玉淡淡地說,「你是我的手下敗將,向來如此,更何況現在,不過,念在大家都是受害者的份兒上,現在……1-6-K,電腦站我給你一個逃生的機會,放下你手中地女人,離開這裡吧!」
我抬頭,看了睚眥一眼。
睚眥正好轉頭。也看向我。
「你,走吧。」我低低地說。
目光一瞥,看向他手臂上的傷,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據說是被玉的紫電傷到的,玉也說了,睚眥每每都是他的手下敗將,萬一他為了我留下來的話。恐怕……幸虧玉給他留一條活路,這樣一來……嗯,反正他是衝我來的,又不會傷害深宵,我不用怕。
只是,萬一他再折磨我怎麼辦?
這個我倒是怕極了。想起上次的經驗。整個人開始發抖。
「胡說!」睚眥出乎意料地堅決,怒斥了我一聲。
我忍著怕搖頭:「你。快走,如果你走的快,還可以來得及通知饕餮,到時候一起來……救我就可以了。」
本來想就這麼引開他的。
沒想到他十分堅決:「我不,我不能留你一個人在此。
果然彆扭,該聽話的時候怎麼這樣忤逆。
「好感人的戲碼啊。」黑暗中傳來了玉陰森的聲音。
「有膽量你來啊,誰會怕你不成?」睚眥回答。
「睚眥,我是念在昔日你我都是被害人份上才放你一馬,你居然不識好歹。」
「誰是被害人,你不要混淆是非!是你跟著那人作出殘暴無恥之事,而非我等逆天!」
「你到現在,尚不覺的這件事情,錯在哪裡?」
「怎樣?」
「這件事情的禍端,就在你懷中的人身上!你為什麼還要護著她!」
「這件事情跟公主無關,分明就是你主子始亂終棄!無恥卑鄙!」
「你住口,帝君清譽,豈容你來詆毀?」
「他做的出,我就說地出,我怕你不成!」
「好,好好好……」玉低低一笑,「就憑你這般敵視跟詆毀主人,我也不能饒了你!」
「哈哈哈,說的跟我怕你似的!」
「這裡不是動手之地,有膽量,跟我來,當然……別忘了帶上你的公主……」玉說。
睚眥看了我一眼,我同他對視,說:「我去,既然你要留下,一起去。」
睚眥點了點頭,抱住我說:「不用怕,公主,我來保護你。」
答應一聲,心頭卻有點慘然。
睚眥縱身離開地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深宵……或者這時侯離開他,才是正確的選擇,萬一玉忍耐不住在東宮府動手的話,首先波及到的就是深宵,而我,沒有能力保護他。
既然不能給他幸福,起碼要護他平安吧。
我是這麼想的。
睚眥抱著我,在皇城之中幾個起落,便出了城。
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山林之中還傳來野鳥的啼叫,十分可怖。
睚眥停了腳,低頭地瞬間在我耳畔說:「公主別怕……我在路上已經發了信號,饕餮找到後,會盡快趕來的。」
我答應一聲,一陣緊張,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伸手入懷中。
「小睚眥,你留下的信號,是這個麼?」耳旁一陣邪惡笑聲,光影之中,顯出了玉的影子。
幾日不見,他彷彿是哪裡變了,可是一時又看不出面容上的改變。
而此刻,在他的手中,握著地是一隻不停掙扎著地雪白色小鳥。仔細看看,卻不是真的鳥,而是淡淡地光。
睚眥一見,頓時變了臉色。
而玉一笑,手使勁一捏。
那小鳥掙扎不動,被他捏住,頓時之間猛地撲閃翅膀,好似垂死掙扎的樣子,玉用力之下,彷彿耳畔響起了輕微的「啵」的聲響,那小鳥破碎,變成了淡淡的光華,逐漸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這種彫蟲小技,怎麼能瞞得過我的眼睛。」玉輕描淡寫地說。
「你……可惡。」睚眥將我放下,站到我的身前,怒視玉。
玉看看我,又看看睚眥,最後說:「真笨,為這個女人而死,睚眥,我替你惋惜。」
「呸,我才不用你惋惜。」睚眥吐一口唾沫,「你儘管放馬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