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踢死你這個胡說八道的臭傢伙。
睚眥坐在地上,我狠狠地一腳踢過去,充滿仇恨的。
「你,你幹什麼!」猝不及防他吃了我一腳,頓時大叫一聲,還坐在原地不動。
很好,正中我下懷,原來這傢伙才是反應最遲鈍的那個。於是我繼續毫不猶豫地踢過去:「我踢死你,踢死你踢死你!」我大叫著。
「你瘋了,你這個瘋女人,不僅僅笨,而且變瘋了!你不是以前的……」他這才起身來,躲過我的腳。
我聽他這樣說,頓時大叫一聲:「是的,我當然不是,是你們說我是而已!神經病,我都說過我不是那什麼龍兒了,幹嗎捉住我不放?我哪裡會醜陋會笨拙會一無是處,你這死小子是活的不耐煩了我踢死你踢死你,踢死你算了!」
「你住手!」睚眥躲閃著,大叫著,繞是如此,我還是狠狠地踢中了他好幾下,也許他真的受不了了,到最後忽然一閃身,整個人不見了。
*,算你跑的快!
我憤憤地,雙手還在提著裙角,嘴裡喃喃地還在罵著:「有膽子你再出來,我非踢死你不可!」的笑聲從身後傳來。
我驚奇轉頭看。
就在我的身後,一身綠色長袍,頭戴文士的方巾。手機站一張臉正氣凜然地,不留心看地話,會覺得這人稍微帶一點點迂腐之氣,但只要稍微留心就可以看到,他的雙眼骨碌碌的十分靈活。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叫人省心的主兒。
「咳……」我一見這人,咳嗽一聲,又慌忙鬆手,將裙子放下,這才說,「柳無遮……你怎麼會在這裡?」
柳無遮看著我,笑瞇瞇地說:「在下不在這裡,怎麼能看到這麼一副精彩的場景呢?」
「你看到什麼了?」我惡狠狠地盯著他。
「沒……沒有……咳。只看到貴主地英姿,在無比英勇的追打一隻落水狗而已。」他很是善解人意的說。
我對這個說法十萬分之滿意,尤其是想到睚眥,居然會被他用「落水狗」來形容,心情便無比的爽啊,幾乎笑出聲來。
「說的好。」我讚許地點點頭。
「多謝貴主誇獎。」柳無遮說,難得的還是一本正經地這樣說。
唉,這個男人,如果說世界上一邊做著很荒謬搞笑的事情一邊卻仍舊能道貌岸然的傢伙,柳無遮算是首屈一指地佼佼者了。
「我聽深宵說。柳先生你快要派官了?」我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裙擺,一邊走一邊問。一路看文學
「是啊,是聖上要將無遮派一個外選官了。」柳無遮回答。
「啊,已經派了啊。那為什麼不能呆在鳳遂城中呢?」我問。
「聖上的意思,是要在下多多磨練磨練,將來若是輔佐太子,也好多些經驗。」他躊躇滿志地說。
「哇……真的啊。那你也很了不起呢。」我讚歎。
「哪裡哪裡,在下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呢。」柳無遮也是個非常謙虛的人,然而……「這一向都是在下的小小美德。」
我決定收回我心底對他的那句讚美。
「那你這次來,莫非是……」我疑惑地看他。
柳無遮亦轉頭看我:「無遮這次來,第一是向貴主跟太子殿下賀喜。第二是……告辭。」
「啊,你要走了。」
「是的,一日之後便要啟程了。」
「可惜可惜,那豈非正是我……跟太子大婚之日?」
「正是呢,在下也想留下來觀看盛典狀況。」
「那就留下來吧,耽誤一日又何妨?」
「受君之祿。忠君之事。在下豈能因為一己之私,而罔顧所有對在下翹首以待的百姓?萬一黎明百姓於水火之中。在下卻耽誤了時辰,豈非多幾個人白白死掉?」柳無遮慷慨激昂地說,好像立刻就要投身水深火熱地第一線。
「先生你想的太多了吧。」我感覺額頭上有汗滲出。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嘛。」柳無遮笑瞇瞇地,看著我。眼睛骨碌碌。
我忽然覺得他的眼神有點奇怪,不由地問:「先生可是有話要對我說?」
「聰明啊貴主,你真是伶俐無比,是在下的知音。」柳無遮讚歎。
「咳咳,不敢當,那……不知是什麼金玉良言呢?」
「金玉良言倒是不至於,只不過能夠叫貴主逢凶化吉罷了……」柳無遮欣欣然地說。
「先生請講?」我問。這傢伙神神道道地,雖然說的話常常不*譜,不過也不一定,想到當初看到定魂鈴都在他的手上出現,他還能看到我元神出體,他再說出其他的什麼事情,我也不會驚奇了。
「貴主切記的,凡事能避則避,千萬不要試圖扭轉乾坤,順其自然最好。」柳無遮說。
「這是什麼?」我大失所望。本來以為能叫人逢凶化吉的金玉良言一定是深奧的,難解的,恐怕要當事人努力滴思考死無數地腦細胞才能解開的,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直白的大白話。可見可*度恐怕也是很白的了。
「這就是在下能給貴主的賀禮了。」柳無遮認真地說。
我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無奈地歎一口氣,裝模作樣地說:「多謝先生了。」
柳無遮看著我地樣子,忽然說:「貴主切莫不信,萬一貴主不信,大禍臨頭地時候……」他搖了搖頭。
遠處有人似乎在喚我。
我看了柳無遮一眼,無心再跟他糾纏下去,只好說:「多謝先生了,我是必定會記得的,那我就先告辭了。」轉過身,匆匆地向著那聲音來處去。
身後柳無遮忽然叫一聲:「小龍?」
我疑心是自己聽錯了,站住腳,回頭去看他。
卻見柳無遮站在原地,一身綠色衣裳,彷彿一株纖細地柳樹,隨時都會乘風而去,他看我一眼,又轉頭看向別處,嘴角一動,是個略帶著嫵媚的笑容。
他,應該是沒說過話吧?
小龍……
畢竟不是任何人都知道的稱呼。
一定是我跟睚眥吵架吵的太厲害,所以一時的頭腦不清了。
我心底想,最後看他一眼,最終還是搖搖頭,提著裙角,慢慢地跑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