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的那些好,是為了讓這些流言產生,對不對?」沉默之中,我小心翼翼的問。
「你以前對我的好,就是為了此刻,讓我把自己叫給你?」我逐漸大聲的質問。
「我以為你是真的對我好,沒想到你也是懷著目的的,對不對?」我超級大聲的審問。
而他一直都不說話。
情況好像有點反常。
咦,莫非他是被我的正義凜然打動了麼?
我心頭一喜,一點希望微弱地爬上來,從冰天雪地之中萌芽。
我偷偷地抬頭看他一眼,卻見他坐在我的對面,呆呆地看著我。
面上的表情,我形容不出,如迷茫,如憤怒,又帶一點傷感似的。
只是,不再危險。
我大喜,好啊好啊,機會大好,趁著他沒有反應,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我鬆開手腳,向著床邊上爬過去。
很快的,就差一點點就可以跳到床下去了。
光明就在眼前,我已經在心底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會這麼心軟,並且,見到洛王爺趙承澤,一定要拐著彎兒走,絕對不會再有跟他照面的機會。
這是個危險分子。
我們必須距離三尺開外更多些。
腰上忽然一緊,有什麼按下來,讓我一動都不能動。
我突地趴倒在床上,「啊」地叫了一聲。
怎麼回事?
「想走?」低低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是趙承澤!他說,聲音有些陰森森的,「是地,我對你的那些好,統統都是為了此刻。我是故意叫流言四起,就是為了讓深宵對你死心,讓你歸我,我處心積慮的接近你,用盡手段,都是懷著最後的目的,現在,如你所願……」腰上一緊。是他將我從後面提起來,我身子凌空,尖叫一聲,他伸手一抱,已經輕而易舉地將我抱到了懷中,牢牢地按坐在他的腿上,而他繼續說,「把你該付出的東西,給我吧。」
不,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他不是應該被我正義凜然的質問喝退的麼?
「不,不要!」我抖成一團,「放開我啦。放開!」
「你剛剛不都說了嗎?既然你都那麼想了,就肯定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對不對?我的小采衣。」他湊在我地耳邊,無比輕佻地說,「那就放鬆自己吧,太緊張,是會疼的哦!」
天啊,原來不是被我喝醒了。是被更加刺激到了,我不要這樣啊……
「我不要!」我極力向前掙扎,伸出手去想握住什麼東西,把我拽出去,然而伸手出去也是兩手空空,他的手自腰間。一手向上。一手向下,如游蛇般靈活。我魂飛魄散,顧不上掙扎,回過手來握住他的手,胡亂說,「趙承澤,別這樣,別這樣啦
而他聽到我的聲音,竟似更興奮,喘息聲逐漸自耳邊大了起來。
一聲一聲,好像把我的魂魄都給喚走了。
「我無心的,對不起,那些話都是無心的,你當什麼都沒聽見好不好,」我哭叫著,哀求,「放手,放開我!」
他卻什麼都不說,在我脖子上親吻著,嘖嘖有聲,彷彿吃到了什麼好吃的東西,所到之處,有點濕潤,引得我汗毛倒豎,緊張無比,感覺心臟隨時都會因為太過悸動而縮成一團停止跳動。
他不會咬我一口吧。
我比較心虛地想到自己變成跳蚤的時候,曾經在他地脖子上來過一口。
現如今他不會以牙還牙吧。忽然想到他好像已經不記得那時候的事情了,這才有點鬆一口氣。
然而情況還是不容樂觀,不僅僅是不容樂觀,而且是越來越糟。
趙承澤的親吻,真的要變成啃咬。
脖子上有點疼,疼痛還在蔓延。
「你放開我!你不能這麼做!」我拚命地抓著他地手想將他的手移開,他的手卻那麼有力,好像鐵鉗一樣,我絲毫都扳不動,只好胡亂地敲打著,他一手向上,忽然捏住在我的胸前,我吃痛,大叫一聲,頭一仰,眼淚順著眼角流出來:「疼,疼,放開我!」
已經不知所措。
「你只要乖乖的別動,就不會疼,知道嗎?」他偏偏湊在我的耳邊,無比曖昧地說。
我昂頭向上,心中無比的絕望,手抓在他的手上,卻不知該怎麼辦好,以我地力氣,根本不足以抵抗他,他要對付我,如老鷹捉小雞般的輕而易舉,我的手抓在他的手上,他的手還在我的身上動作,看起來,倒好像是我在拿著他地手在自己身上動作一樣,我吸吸鼻子,無比地心酸,昨天還對我那麼體貼照顧的人,怎麼忽然就變得這樣窮凶極惡,難道在雪中他地溫柔都是假的,替我簪花時候的溫情也是假的?如我所說都是有目的的?不,那些好像雪花一樣純潔晶瑩的東西,怎麼可以是假的,怎麼會是假的,然而,隨著他褻瀆的動作,那些東西,也正在在我的心底,慢慢地變得污黑了。
怎麼可以這樣,明明想要珍惜的呢。
我死死地咬著嘴唇控制自己啜泣的聲音。
他卻偏偏不饒:「怎麼不出聲了,嗯?」
手指一挑,摸到我的嘴唇上來,我死死地咬著嘴唇不開口,這嘴唇已經咬破了吧,因為恨,因為對他的痛恨,可是都沒有感覺到痛,因為心底的恨已經太痛了吧。
他的手指在我的嘴唇上碰了碰,忽然停住。
然後他的動作也停住了。
我仍舊昂著頭,任憑眼淚流下來。卻仍舊不發聲。
他忽然縮回手去,不知在做什麼。
然後就伸手,握住我的肩,猛地將我的身子轉回去。
我急忙閉起眼睛,不看他。
我討厭看他,討厭看到此時的他。
他破壞了以前在我心底的形象,那個在東宮府閣樓上風情淡淡的趙承澤,那個在雪中替我撐傘的趙承澤,那個替我簪一朵花的趙承澤,都不是現在這個凶暴的趙承澤,我不要看到他。
「你!」他咬牙切齒地發一聲。很痛恨似的。
我的身子抖了抖,雖然告訴自己不要理他,還是忍不住怕。
他又要做什麼?
我不知道。
耳畔卻聽到那邊他一陣的寂靜,大概是不知道在想什麼主意吧。
我終究是忍不住了,稍微地睜開眼睛看了看,卻看他正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啊,好機會。
我眼睛一眨,心頭又生出一點希望,不屈不撓的希望。
我趕緊轉身,急急忙忙向著床邊又爬過去。
「給我回來!」身子剛剛一動,那邊一聲暴喝。
我嚇一跳,頭皮發麻,手腳僵硬,居然不能再逃跑。而他手臂一攬,抱住我的腰,輕而易舉又將我拉了回去。
蒼天,你擺明了是在玩我是嗎?!
我已經悲憤的沒有淚來流了,只好再度閉起眼睛,等待最後一刻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