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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梅樹下,梅香幽幽。
趙承澤含笑望我,伸手攬我入懷。
而遠處,睚眥跟饕餮打成一團,一會吼吼亂叫,一會罵聲連天,什麼是睚眥大叫「饕餮你太陰險了居然把雪塞到我脖子裡」,一會是饕餮慢慢地吼「誰叫你手腳這麼慢啊快點從我身上離開」,我從大笑到低笑,最後將頭*在趙成澤的胸口,明明是很高興很高興,笑著笑著,笑容卻逐漸地收斂了,眼淚一滴一滴地掉落下來。
這樣平淡又好的日子,被疼愛著關懷著,我卻十分的患得患失,總覺得有一天這一切都會結束,都會不在的,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我最終都是要離開的,留在趙承澤的身邊,是不可能的。我是趙深宵名義上的未婚妻子,我心頭喜歡的人是君君,而趙承澤,對我來說,是什麼?宛如……朋友?如我跟深宵所曾說過的?可是我心底知道,我跟他之間,絕對不止是朋友如此簡單,不止如此。
但也僅止於此了……
雪還沒有停的時候,東宮府派人前來了。
早料到會如此。
這幾日,趙承澤帶我進進出出,絲毫都不避忌周圍之人的眼光,消息恐怕早就散播出去了,以深宵的脾氣。居然能忍到現在才派人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一路看中文首發
「貴主最近生了些閒氣,東宮府住地想必也悶了,跑到我這裡消遣一番,又有何不可?」趙承澤悠閒地說。「回去告訴三殿下,貴主最近暫時還不想回去,讓他放寬心,本王會替他好生照顧貴主的。」
「王爺……您這不是難為小的嗎?」
「難為你又怎樣,來之前想必已經早知道本王是什麼人了,實話說,本王的脾氣也不大好,你也早就知道這不是趟輕鬆的差事。不是嗎?」趙承澤悠哉游哉地說。
「王爺,那可否讓小地見貴主一面,就算是不想回去,只要貴主肯對小的說一句話……」
「讓你見倒是無妨,只不過你死了那條勸她回去的心,她若是肯回去的話,本王就算強留也是留不住的。」
「是是,小的絕不會多說話。」
趙承澤這才轉頭,輕聲說道:「采衣,你來。」
我邁步自屏風之後轉出來:「你怎麼知道我站在那裡?」奇怪地問他。
「哈。我自然感覺得到,」趙承澤一笑,「這人想見你,你跟他說。你想不想回去?」
我轉頭看著東宮府來的那人:「我暫時不想回去,你去跟三殿下如此說就是了。」
「是,貴主,只不過,三殿下吩咐屬下交一句話給貴主。」那人看也不敢看我,更不敢看趙承澤。手機站
「嗯?是什麼?」我好奇地問。
「殿下說:他對貴主說的那些話,還請貴主記得。殿下說,這兩天他身子大好了。勞貴主憂心,請貴主不要惦記。也請貴主保重身體。另外,關於那件事情,殿下將不日進宮,同皇后娘娘商議。」
那人低眉順眼,口齒伶俐地說完。
趙承澤已經怒意隱然:「你們殿下這句話說地可夠長的。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遵命。」那人不再抬頭。低頭在地上磕了一個頭,而後後退到門口。轉身走了。
大廳內開始安靜。
過了一會,趙承澤起身,走到我的跟前:「深宵還真是體貼。」
我不知怎麼回答,只好無聲地笑笑。
「深宵說的,……是哪件事?」趙承澤忽然問。
「是……」我皺了皺眉,「我……我……」
「要跟皇后娘娘商議,不會是……」趙承澤走到我跟前,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輕輕一抬,「要跟你大婚的事吧?」
我的心一跳。
居然憑借一句話就猜中了,趙承澤,你要不要這麼聰明。
見我不回答,他的手上一緊,問道:「真的?」
聲音有點低沉。
我飛快掃了他一眼,又轉開目光,看向別處:「你,放手。」
他緩緩放手:「沒想到……」
「其實早該想到的啊。遲早會有這一天地。」我反倒安靜下來。
「不錯。」他的情緒有些低落,「我是早就想到過了,只不過……」
「王爺……」我望著他:「你該知道……我跟王爺你……」
「我知道!」他望向我,粗暴地打斷我的話,「你不用說了!」
「王爺……」我輕聲喚,試圖安慰他。
「本王說了你不要再說下去了!」他厲聲喝道,而後似乎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看我一眼,又別過臉去,忽然轉身,匆匆地出門去了。
「我都還沒有說完,你發這麼大脾氣做什麼啊?」我低低地說,歎了一口氣。
「你沒說完他就已經知道了,所以生氣,不行嗎?」有人冷嘲熱諷地說。
我一轉頭,望見睚眥一身紅衣,從屏風後面轉出來,*在屏風上面,望著我說。
黑黑地大眼睛裡,冰冷一片。
「你又知道我們在說什麼?」我望著他。
「他當然知道。」銀髮白衣,饕餮從屏風的另一邊走出來,「若說這裡還有個人不知道,那就是你。」
「我?」我望著同仇敵愾的這兩隻,「拜託你們,可不可以這樣針對我?」
「那你也要給我們一個不針對你的理由。」睚眥嘶嘶冷笑著。
分明是個長相熱血的孩子,怎麼總是作出這麼不可愛的表情呢,真想狠狠地去捏他的臉。
「理由?要多少有多少,」我說著,伸出手來數我的手指頭,「貌美出眾,性格溫柔,善解人意,平常沒事喜歡扶著老婆婆過馬路,還喜歡欺負不聽話地小朋友,吃飯的時候從來不亂浪費糧食,看到小動物受傷會趕緊救助,如果說我唯一的缺點那就是心腸太好,容易心軟而且多愁善感。」
睚眥聽的目瞪口呆,饕餮卻不慌不忙,輕輕地拍了拍手,笑著說:「果然果然,跟我想像中的差不多呢……」
「怎麼樣,饕餮你也這樣想?這就叫做心有靈犀一點通,英雄所見略同。」我滿意點頭。
「打住,公主理解錯了,」饕餮說,「我的意思是,公主地回答是如此地厚顏,實在是跟饕餮所料想的程度差不許多。」
「去你地。」我瞪他一眼,「我理你才怪。」
那邊睚眥卻嘎嘎笑了起來,十分開心的模樣。
我瞪了一眼他笑的牙齒亂閃的樣子,心想這樣才附和他這幅熱血貌相呢,好好一個青春少年整天皺著濃眉瞪著我,害我以為他得了抑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