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皺眉看著他,「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玉看著我:「不明白?」他淡淡一笑,這笑容淡化了他臉上那份猙獰煞氣,「不明白也沒關係,龍女,因為我已經決定……」
「什麼?」我看著他,「決定什麼?」
「殺了你。」他極冷地說了一句。話,恐怕會立刻抱著肚子笑倒在地上去。
但是此刻,我只是一呆之下,覺察到一股冷。
這裡太過空曠了,而且好像……沒什麼人在的樣子。
「你……你說什麼……」
我皺著眉問。
「你聽的很清楚。」
「我是聽到了,可是,可是你為什麼……會說這麼可怕的話。」
「話可怕嗎?」
「自然,自然,我跟你無怨無仇。」
「我們的冤仇,早在八百年前結下!」
「你總是這般說,可是我都不記得!你是不是認錯了人?」
「怎會認錯?」他說,忽而又笑,「縱然是我認錯,那帝君也認錯了麼?」
「帝君?你說君懷袖?他為什麼叫做帝君?」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那他人呢?」
「你更不需要問,此刻,他在九重天上。因為有急事返回了,需要三天才能回來。」他獰笑。
「啊……怎麼會那麼長時間。」我喃喃,忽然對上玉凶狠的眸子,頓時又打了個哆嗦,「玉。你想幹什麼?你不會……呃,不會趁人之危吧?啊?」
「這不是趁人之危。」他淡淡地說,「因為帝君之所以離開,本就是我故意安排的。」
「什麼?」我震驚。
「上次,不過是罵了你一頓,他便罰我在紫極天宮內閉門思過,跪了七天才容許我起身來,你……憑什麼。居然讓他因此而責罰於我!」
「我,我不知道!」我聽得目瞪口呆,立刻擺手,「我怎麼知道會這樣,他也都沒跟我說,哦……你以為是我求他這般做地麼,我沒有啦,真的沒有你相信我。」
我以為是因此才觸動他的殺機的,豈料……
玉擺手:「你不必說了,總之這次。就算拼了一死,我也要,跟你同歸於盡。」
我嚇了一跳,急忙後退一步:「你說什麼。生命如此珍貴,怎麼可以說死就死,而且是同歸於盡,你不要這樣啦,我……就算是同歸於盡,我也不想要跟你啦……我,我……」
「你想要拖著帝君麼?哈哈哈……正是不想你如此所以才……」
「喂,你想幹什麼。十六K文學別*近我!」我轉身,念了個騰雲訣,準備駕雲趕緊離開這裡。
這玉看似正常,實則好像瘋子似的,我無法與之抗衡,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不料身子剛一騰空。腳腕上猛地一疼。我急忙回頭看,啊……嚇死我了!玉竟然伸手。握住了我地左腳腕。他牢牢地站在地上,青衣鼓風,帶著一股殺氣。
「你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還不快快放手!」我大叫一聲,試著掙扎了一下。
不料換來的卻是腳腕之上傳來的一股劇痛,伴隨著一聲很刺耳的「卡嚓」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疼得鑽心,起初還不肯相信,後來便認命的知道了。
我的腳腕斷了,被他生生地捏斷了。
我失去支撐力,人重重地從空中落到地上,跌的渾身上下五臟六腑都移位了,腳腕也斷了,軟軟地趴在地上,掙扎都很難,只是盡量地縮起身子來,雙手捂在胸前,嚥下喉嚨口不停上湧起來地血氣。
眼前多了一雙黑色的靴子,是玉走到我的跟前:「怎麼,痛苦嗎?」
「去你娘的!」我張口就罵。罵完了趕緊閉嘴,生怕血立刻從嘴裡吐出來。
他的腳一動,在我跟前極快的一閃。
我立刻覺得肚子上一陣劇痛,而整個人也隨之輕飄飄地飛了起來,在空中做了一段時間並不優美的滑行,然後再次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這次我實在忍不住了。
五臟六腑都爭著向肌膚上貼過來,渾身的血液向著頭頂上竄流,我張開口:「哇……」噴出一大口血,還知道趕緊閉上嘴,我好怕,怕一不小心,把什麼肝兒啊肺啊之類的都吐出來,那麼我就要翹辮子了,好可憐。
「怎麼,還嘴硬嗎?」黑色的靴子一動,人又走到我地跟前,問。
「痛……痛……不嘴硬了,你別……別再……」我緊忙說,說著說著說不下去,急急忙忙地閉嘴,伸手摀住嘴,「呃……」指縫裡滲出一股股的鮮血。
面對這個變態,我不能跟他硬碰硬,否則他就這麼跟踢足球一樣將我踢來踢去,很快很快,我就會變成一個人都認不出來的東西,渾身被跌得發腫發胖,五臟六腑都碎裂,臉上身上一團團的血漬,哈,就算是做鬼都是個醜陋無比地鬼。
我很沒有骨氣的投降了。
「怎麼會……」面前的玉,卻有點不大相信。
「什麼……什麼……」我盡量將身子蜷縮起來,祈禱他不要再踢我,否則我不保證下一次降落之後,我是否還能繼續的呼吸並且跟他會談「當年你上了剮龍台,那是何等的大義凜然毫無畏懼?怎麼會怕了這麼一點點疼?」他低下頭來,彎腰看我。
我可以看到他的臉,溫潤的臉。
帝君……君懷袖……你……你看起來是多麼正常的一個人啊,手下怎麼會有這樣地變態啊。
哈哈,或者,或者這就叫做人不可貌相?
記得啊,記得,以後找侍從,不要找這麼相貌出眾氣質出眾的人了,或者他骨子裡是個變態也說不定。
可是我不明白他說什麼。
這廝的臆想症顯然又犯了。
老娘我不跟他計較。
「你說……說的我不大明白,不過我現在,的確是很怕呢,很怕疼的。」我甚至有點討好地衝著他笑了笑,「不要再折磨我啦。」
渾身上下,每一根地骨頭,每一寸地肌膚,都在疼,疼的要命,就好像毛孔們也會說話,就好像骨頭們也會喊疼,他們盡量地大聲的叫著:好疼好疼好疼。折磨的我嘴唇都在顫抖,牙齒都在顫抖,一種近乎了瘋狂似的痛。
就算是那日在天闕門,妖道天遮種在我體內的惡魂破體,都不曾如此難受過。
這番痛,我從未經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