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深宵目光在地上微微打量過,卻說:「沒有,既然如此,就預祝二皇兄早日建起新宅。」
說著拉了拉我的手:「那臣弟就跟采衣一起先回去了。」
「走吧,不送。」趙承澤說。
我抬頭看他一眼,卻見他轉頭正看向別的地方。
我歎一口氣,隨著趙深宵動作轉身,離開這是非之地。
一直到出了洛王府,有守候在門口的隨從牽了一匹馬過來。
趙深宵翻身上馬,又向我伸出手。
我遲疑地看著他。
他忽然一笑,一手拉著韁繩,身子向著我這邊伏過來。
我正發愣,他的手臂圍上我的腰間,用力一攬,我身不由己被他抱起來,低低地尖叫一聲,身子在空中打了個旋轉,已經被他抱到馬背上。
「你幹什麼?」
我驚魂未定,坐在馬背上打量周圍,又抬頭看向趙深宵。
趙深宵望著我,眼睛帶笑:「當然是帶你回宮啊。」
「可是這個……」我看著身前還在動彈的馬頭。
「別怕,儘管*著我就是了。」他笑吟吟地說,左手臂牢牢地抱著我身子,右手一拉韁繩,喝了一聲,馬開始邁動四蹄向前跑,馬背上有點顛簸,我總覺得自己會被顛下去,身子一點一點向著旁邊滑落,忍不住害怕起來,伸手抱住趙深宵的腰。
耳畔是他的笑聲:「沒事的,一會兒就回去啦。」仍舊是笑吟吟的安慰。
我只好答應一聲。
趙深宵抱著我縱馬長街,身後好像還有很多跟隨的皇宮衛士,一路上棗紅馬所到之處,引發無數百姓注目,有人已經在交頭接耳地議論。
更有很多本來在忙碌的鳳遂百姓,忽然之間放下手中的物品,虔誠地跪倒在地,手貼在地面,微微地將頭低下貼在手背上。
我驚奇地看著這一幕幕。
趙深宵稍微放慢了馬速,逐漸地跪倒的百姓越來越多。
我豎起耳朵,卻聽不到竊竊私語的聲音,每個人似乎在低低地念著說:「天祐鳳遂。」
「他們在說什麼?」我扭頭看趙深宵。
他微微低頭看著我:「他們在為鳳遂祈福。」
「祈福?」我不解。
「也是為了你。」說到這裡,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手上加重了力道,「采衣。」
這個動作,彷彿是怕失去什麼似的。
我不大明白,想了想還是答應一聲:「嗯,」
一直到回了皇宮,才想起來,真是失敗,居然還是沒有將那兩隻妖獸捉回來。
君君離去之前所剩下的事情我能處理,我也聽到那兩隻傢伙說是因為「主人」被封印所以他們才沒辦法展現最大能力,這毫無疑問是個極好的機會,可是我卻沒有好好地把握。
剎那有個衝動,想要再返回去,在洛王府中搜獸獸。
但是卻無論如何提不起勇氣來。
假如讓君懷袖知道,肯定會氣死。
或者笑死。
我郁卒地呆在月宮之中,將我送回之後,趙深宵便離開了,最近他好像很忙的樣子,總是來去匆匆。
不知道我這次突然的離開會不會給他造成什麼不便,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問,他就交代了宮女們要照顧好我,然後就走了。
我無聊地攤開手腳躺在床上,感覺有點累,想要睡覺,卻睡不著。
腦中翻來覆去,想到很多事情,可一件都不清楚。
譬如那兩隻妖獸無緣無故對我的敵意。
譬如趙承澤忽然之間怎麼會變身成那麼可怕的模樣。
譬如我時不時在眼前產生的幻象又是怎樣,莫非是睚眥留給我手臂上的禮物,餘毒沒有肅清嗎?
沒有理由啊,君懷袖的能耐,我當然是絕對的百分之百相信。
那麼,那些零散破碎的幻象又是怎樣。
想著想著,想到趙承澤紅色的眼睛,忍不住竟有點心酸。
察覺到這種感覺之後,我嚇了一跳。
這是在幹什麼?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啊。
何況那傢伙就沒對我好過。
此時此刻我應該幸災樂禍才是。
更何況我已經跟他講過要請個和尚道士來做做法啦,珍惜不珍惜,聽不聽可是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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