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撫摸過晶瑩肌膚。
手指一挑,將長長的頭髮挑到身後。
然後,慢慢地解開領子前的帶子,輕輕一拉。
露出胸前大片嬌嫩肌膚。
她回眸一笑,眼波蕩漾,自有勾魂蕩魄的意思。
媽的,君懷袖這小子最好正在看。
不然的話,真是辜負了本姑娘這暗送秋波的本領。
更何況,不該被子進行這場表演,還……真是冷啊。
「啊啊……阿嚏!」
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九重天外,那白衣如雪的人兒目瞪口呆地看著勘玉鏡中的景象。
這個人還真不是普通的遲鈍,人家說抱抱,就以為是要抱一下那麼簡單,居然就答應了,他也是的,居然沒忍住,還用神通提醒她「不要答應」。
向來冷靜泰然的他居然也會犯這種毫無修為的毛頭小子才有的錯誤,真是不可原諒。
幸虧,還知道節制。
看著被推開的某男子,他歎一口氣。
這情路的艱難,遠非你所想像。
而為仙若他,苦心孤詣安排這一場,不就是為了促成此兩人之間的好事麼?
怎麼竟不知不覺,把自己代入這一場虛情假意的應付,真是不該。
應該靜心懺悔。
而,眼前那人,本來已經睡下,忽然之間卻又起身。
她四處尋找。
他心中暗叫不好。
她雖然有點呆,卻絕對不笨。
她必定是發現了什麼不對。
不過,心底有相當的自信知道,她是絕對看不穿這勘玉鏡的妙處的,所以仍舊有恃無恐,泰然自若的觀察著,看她走來走去,笨笨茫茫,看她進進出出,恍若若失,一直到她忽然大叫:「君懷袖!君懷袖你這個……」
他身子一晃,差點從斜榻上掉下來。
心一跳,好不容易按捺下去。
嚥一口唾液,他鎮靜下來,再次看下去。
鏡子中她的表情變化十分奇特。
一會暴怒,一會傷心,一會咬牙切齒,一會卻又平靜如水。
他看的入神,心想:果然在人群中生活的久了,樣子也變得奇怪,看這些表情,多麼豐富,七情六慾,總是會不知不覺侵入骨髓,改變一個人的。
想到這裡,心底又有點欣喜。
既然如此,他的目標可有望達成了吧。
原本的靈竅不失去,心境卻會有了不同的變化。
這豈非正是他想看到的?
他慢慢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鏡子前的她卻忽然嫵媚一笑。
他的目光被她吸引:哦,又是一種表情。這是一種新鮮的,沒大看見過的表情。
類似……
引誘?
她究竟在幹什麼!
當眼前那女子的手慢慢地放在了頸間,那纖纖的手指輕輕地挑開薄薄衣衫的繫帶,然後慢慢地將衣裳褪下來的時候……
望著眼前那光輝耀眼的半片玉肩,配合她秋波明送那雙眼。
雖然不知道是望向哪裡。
他仍舊覺得……
心頭一熱,然後一冷。
如此生澀的表演,惹的他在冷冷熱熱之後,想去教訓她一頓!
可是,正當鏡子前的人臉色紅紅白白,考慮要不要關掉勘玉鏡的時候。
面前那搔首弄姿的人,忽然之間抽了抽鼻子,然後一個沒忍住,「阿嚏!」打出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他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而她伸手揉了揉鼻子,又飛快地將褪下半邊的衣裳拉起,低低地呢喃了一句:「好討厭,果然很冷,還是先睡吧,改天見面的時候我再……哼哼。」
以一種極其快速的動作,她後退,哧溜鑽進了被窩之中,拉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開始睡覺。
他看的徹底傻了。
這個人……她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這真是……
「哈……」又是一時沒忍住。
什麼時候,靜心懺悔又飛的無影無蹤。
笑得春花初綻,若是仙子們看到,必定為之傾倒不已。
而就在他走神微笑的瞬間,床上躺著那人忽然睜開眼睛。
他凝眸看過去。
她又要搞什麼花樣。
只聽得她溫聲地說:「晚安啦,君君。」
微微地笑著,這才閉上眼睛。
「晚安啦,君君。」她說。
鏡子前的他呆呆地看著那張容顏很久很久。
伸手,手指在鏡面輕輕點過。
她的容顏頓時放大開來,彷彿是人在面前。
有什麼好看的,皮相而已,況且不是本相。
而且並非傾國傾城。
他本該嗤之以鼻,端然不動。
可是……看著那頑皮眉眼兒。
好像一塊石頭扔進了平靜的湖心,水花四濺。
還發出「噗通」那樣一聲響。
完全忘記了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呆呆地在哪裡。
彷彿一尊雕像。
一直到耳畔傳來某人朗朗的笑聲:「帝君在看什麼看的這麼入迷,可否讓小仙也看看啊?」
他這才驚覺過來,敏捷到幾乎是以一種狼狽的動作,揮手將面前的勘玉鏡輕輕一掃,鏡面上她的睡顏這才消失不見。
他抬起頭來,看著眼前人,平靜地說:「沒什麼……只是,隨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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