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嬌喘聲微微,帶著難以壓抑的呻吟,春意正濃。
本來想來嚇唬一下這猖狂的趙承澤,沒想到竟能看到如此香艷一副場景,卻並非我所願。
正想要悄悄離開,那邊卻又說:
「既然來了,為什麼這麼快又要走呢,難道是看的不盡興嗎?」趙承澤他低低地笑著,喚:「采衣妹子。」
「誰是你妹子!我呸!」我隔著門扇,冷冷啐一口,「真是無恥!」
「本王又怎麼無恥啦?」趙承澤懶懶地,「男歡女愛,本就是正常無比的,難道采衣妹子你沒有跟我那寶貝皇弟……」
「住口!你這無恥之徒!」我跺跺腳,羞紅了臉,再也聽不下去,拔腿下了台階。
而就在這時侯,室內一聲大大的呻吟:「王爺!啊!」
竟是那女子脫口而出,似乎包含極大的痛苦,又有極大歡悅,說不清楚,只是餘音裊裊之中,卻又被從中斬斷一樣,歸於沉寂。
我面紅耳赤,剛要騰空離開此地。
房門忽然被什麼撞開,我驚訝回頭看,卻見有個身影自那邊急速而出,我正在驚詫,只覺得腰間一緊,居然是單只手臂抱上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待反應過來,才看到月光下,近在咫尺的,是趙承澤那張白的跟透明似的臉。
「怎麼……月下美人來訪,怎能這麼快就走?」趙承澤低低地,雙眉一展,笑著說。
「混賬,你放開!」我一巴掌打過去,他伸出右手,將我手腕握住,「嘖嘖,個性美人,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了。」
「你太放肆了!」我厲聲喝道,「我勸你趕緊放手!」
「放手?」他彷彿自言自語地說,「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放手。」
腳下一踏,身子竟凌空而起,向著屋內飛去。
我大驚失色:我怎麼不知道凡人也能飛的!
趙承澤抱著我入了屋內,我顧不上去理會他,心中震驚無比,可是目光所及,看到屋內情形,卻更加的大吃一驚,頭髮稍都發起寒來。
※※※※※※
「怎麼,害怕了嗎?」趙承澤在我耳畔低低地說,「害怕為什麼還要來呢?」
我倒吸一口冷氣,怔怔地看著他:「你……你把她……怎麼了?」
面前,先前那個在趙承澤身旁低聲呻吟著的美人,此時此刻,卻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地,彷彿失去了知覺。
若非我天性敏感,察覺她那邊竟然不帶一點生人的氣息,我也許會以為她只是激情過後,平靜睡著。
但是……
我卻察覺到,她的身上,已經失去了生人該有的生動氣息,就好像,好像是一具冷冷冰冰,毫無知覺的屍體……
是我的錯覺嗎?我驚駭盯著趙承澤,不知該用什麼話來問來說。
「怎麼,被你看出來了嗎?」他面色不變,只是雙眸卻更加的血紅起來,英挺的鼻子有一點尖,微笑的樣子,很是陰柔,看的我週身一陣顫抖。
「敏感哦……」他彷彿捉到了什麼好的玩物,滿意地說。
修長的手指,從我的頸間向下滑落。
尖銳的透明的指甲,彷彿冷冷匕首。
※※※※※※
「你殺了她!」我終於問出聲音,尖利的聲音在靜靜的房間內迴盪,刺得我耳朵疼。
「殺了就殺了。」趙承澤仍舊笑著,一點不吃驚的樣子,「采衣妹子你不滿意嗎?」
「我滿意什麼?」我怒道,「你為什麼要殺了她!」
「死在極樂之時,也是她的福氣,不是嗎?」趙承澤悠悠然地,手指在我胸前劃了劃,「人生苦短,若要她經受風霜雨雪,嘗遍生老病死再離去,豈非殘忍?美麗的花朵,豈非應該永遠留在最絢爛那一刻?難道非要看她花容凋落,才是最好的一生麼?」
「你這是歪理邪說!」我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
趙承澤的手指很長,也很冰,我抓住之後,便很想拋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手指相交的瞬間,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自手心竄入,渾身上下的血液,忽然之間一陣莫名翻湧。
「呃……」
趙承澤忽然低聲悶哼,雙眼皮一垂,然後抬起,再看向我,紅紅的眼睛裡,帶著一剎的驚愕。
我一怔之下,終於甩開他的手,掙脫他懷抱跳到一邊:「你明明是凶殘成性,卻給自己的嗜血找理由罷了!」
他雙眸怔怔地看著我,最後忽然一笑,懶懶地重新又說:「也許……你說的對罷。」
趙承澤步步後退,最後居然坐回了床榻之上,方纔我握過的手指垂下,點上那侍女毫無知覺,逐漸僵硬的臉龐,卻含笑說:「不過……你看,她這幅模樣,多麼滿足,臉頰上還帶著極樂過後的微紅呢,誰又能抗拒……這種死亡的淒美呢,折下花朵的瞬間,刺激的感覺……嗜血?嗯,采衣妹子……你不懂,不要緊……遲早有一日……哈哈哈哈……」
他忽然狷狂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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